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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流年》十九(2)
就这样,瞻前顾后了几个回合,吴菲虽然隐约失落但也没再特别挣扎;再想到这桩“婚姻”的来之不易,多少伴着有些苍凉的感受,但,难道婚姻不就令很多人感到苍凉的吗?这样想想,似乎又不必特别怨尤。
等到两边各项手续都差不多准备停当了,一天莫喜伦临时出差,吴菲上班的时候接到物业电话,说她和老莫住的那间公寓管道出现紧急情况,要他们家立刻回来个人等着配合抢修。吴菲就放下手里的工作请假赶回去。正在家看着工人们忙碌,电话铃响起来,吴菲就接了。对方是一个男中音,自称是莫喜伦的律师,说老莫让他修改的文件已经完成了,要给老莫,但老莫手机关机。
“不然,您就传真到家里吧。”吴菲说。
“请问您是?”律师问。
“我是他太太。”吴菲回答。
“哦哦哦!”律师立刻热情起来,说:“那刚好,您也看看,如果还需要什么改动,请莫先生随时联络我!”
那传真是莫喜伦草拟的一份《遗嘱》,内容简单明了,列出了他所有财产的名录,后面清楚地声明,如果他莫喜伦任何时候出现任何意外,全部财产尽数归妻子文青竹以及女儿莫文美。
从律师的传真来判断,《遗嘱》是老莫决定和吴菲结婚之后才拟的,刚改了第一个回合。显然那律师工作不够严谨,没料到此预备太太吴菲非彼卸任太太文青竹。但这似乎也不能怪律师,因为在那份庄严的《遗嘱》中,文青竹的头衔仍然是“妻子”而不是“前妻”。
等物业忙活完了告退,吴菲捧着老莫的《遗嘱》坐在沙发里啃指甲。“妻子”在这份《遗嘱》中格外耀眼,即便,在拟订这个文件的时候,这“妻子”早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但,或许这从一个方面表达了莫喜伦的真正心声。连在《遗嘱》里,也还留着他当初制造跟维护的场面,“妻如玉,女而如花”。
吴菲左思右想,一时间觉得自己始终是个被脸上烙了戳的局外人。再想到正筹备着的婚姻,忽然有些无地自容,那是她对她自己的羞愧。莫喜伦的《遗嘱》摆在她眼前,仿佛有巨大的能量把她从他、他们的世界里重重地被推出来,让她觉得人琴俱逝,一瞬间,他这个人和跟他的婚姻都忽然飞到了天边,对吴菲来说变成一个幻影。虽然,老莫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全情地,终于是专属于她的爱人。
后来吴菲始终只字未提她看到过他《遗嘱》的事;莫喜伦虽然有些怀疑,但也没有特别在意,更不想主动问起。在他看来,女人的心事就像猫身上不小心蹭上的污垢,“主动打探女人的心事”则好比“主动给猫洗澡”,基本上属于没事闲着给自己找麻烦,还要冒着被吼被瞪甚至被抓伤的危险。因为,就像猫具备自己舔自己的功能一样,女人对心事的自我消化能力也相当惊人,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天然”的处理方法。
碰巧吴菲公司那一阵有个新产品上市,整个市场部都忙的人仰马翻,吴菲趁机把婚事搁置起来。
吴菲他们的广告代理公司为新产品的上市做了各种规划,其中有一条就是拟请形象代言人。一天会上,广告公司例行提案,轮到形象代言人的甄选,就有几个候选人的资料被逐一演示。吴菲正被接接二连三无休止的会议折磨得有些萎靡,突然,投影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笑容,那竟然是典范的照片,吴菲备感意外,对着照片呆了一阵子。
提案还在进行,吴菲忍不住回想起和典范认识交往的种种画面,一时感怀起来,想到上次在美国的那个《星报》事件之后,他们还没有过任何联络,时间在不知觉中又隔了这么久。这一段时间的间隔,和期间发生的各种事端,已经足够让吴菲在这一刻全然地谅解了典范跟她的那一点点过节。
她渐渐重新拾回跟典范相处时的心情,他让她心底里有的一直是一种感谢与情谊参半的心情,至少,他的笑容,没有任何预料地,在那样无聊的一刻忽然出现在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出现在吴菲正迷惑落寞的时分,像以往很多次一样,让她可以藉他的出现暂且忘掉寂寞。她也愿意借这个机会找回和他的情谊,那对她来说曾是一种可以跟爱情并重的情谊。
接下来的那几个星期,促成典范成为这个新产品的形象代言成了吴菲志在必得的核心工作内容。实际上她也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吴菲的上司不是外国人就是“海归”,都是些对中国演艺行业毫无了解和感觉的人,唯一一个同样掌握话语权且对娱乐感兴趣的又是个中年台湾女人,她对典范充满了“乡愁”般的神往,一听说吴菲有办法直接找到典范,她当然乐见其成。
而吴菲下属的那些,诸如广告公司之类,又个个都耳聪目明,早察觉出风向。且吴菲的位置是那种绝对不容小视的“现管”,大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所以一致拍手叫好。
《流言 流年》十九(3)
典范在接到吴菲电话之后一直立刻对相关的工作积极配合,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特别提到在美国的尴尬旧事。典范的经纪公司甚至放弃了以往的强势作风,在很多工作上都表现得格外卖力,很明显大家都对可能会合作的前景有同样的期许,这使得吴菲在公司因此也受到嘉许。就这样,顺理成章,一个月之后,典范接下了这个产品的代言活动。
《流言 流年》二十(1)
典范到北京那天,吴菲跟他约好一起吃饭。
等到了饭店,典范正在为丢了一个行李而发脾气。
吴菲进门的时候,看到典范正在骂他的那些随行工作人员,她心底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本来她一路上都在想着怎么样的一个见面能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交往的瑕疵。想不到刚好典范丢行李需要骂人,让他们可以顺利地情绪转嫁。
等挨骂的人被轰出去之后,典范马上换了一个美丽的笑脸给了吴菲一个亲人般的深情拥抱,那拥抱中的温暖一如他们记忆中那么自然诚恳,没有任何牵强的成分。
典范那天脖子上带着一条很长的项链,项链坠是一个硕大的“M”。吴菲一时有点久别重逢的感慨,不知道从哪里展开话题,就顺嘴赞扬那个坠子。
典范一听赞扬,二话不说低头把那坠子从脖子上摘下来,递给吴菲说:“你觉得好啊?那送给你好了。”
“干嘛?”吴菲笑说“这么草率,可见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哦,其实我也不确定到底它是什么东西来的。”典范继续蹲下,在一堆行李里一边翻东西,一边说:“我来的时候在香港机场转机的时候碰到maggie,在等飞机无聊嘛,就找话讲啊,看到她戴着这条链子,还蛮抢眼的,我就赞扬她了啊,然后她就送给我喽。”
“哪个maggie?”吴菲问。
“张曼玉喽。”
“噢?你们很熟吗?”
“也还好啦,只是认识也蛮久的了就是了。”
“我不要!我干吗要戴一个‘M’啊!”吴菲佯装不屑地笑道。
“你这女人真是够了!”典范转身,笑着白了她一眼,叹气道:“你的个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呐,还是那么难搞!我只是想到说,给你的礼物刚好在另外那只丢掉的包包里,所以当然会心痛啊!想说既然你赞扬这个,就先拿它混一下当给你的礼物好了,想不到你这么烦!这么挑剔以后怎么给别人当媳妇啊!”
吴菲笑说“对啊,你又不是才认识我。”心里暗自感激他们很快又回到以往熟悉的调侃。
典范站起来,帮自己擦了一下汗,盯着那个项链想了想又说:“不然这样好了,我帮你在‘M’这边打个洞,倒过来戴就好了!”
“为什么要倒过来?”
“笨啊你,倒过来是‘W’,就是‘吴’啊,”典范假装绷着脸。
吴菲听典范这样讲,蓦地,记起刚认识莫喜伦的时候,他也送给过她一个类似的项链,也说M可以翻转变成W。只是他当时也送了同样的一条给他太太。吴菲不觉举着那条链子发愣,想到她跟莫喜伦已经有两三个星期都没有见过面。
“怎么了?”典范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我想要‘F’! for ‘fei’!”吴菲甩甩头笑说。
“你好麻烦啊你!还‘F’,被人家看到以为你一天到晚在骂人,给,这个是F!我穿过的啦!等我死了你可以拿去卖钱!”典范边笑骂边递给吴菲一件淡粉色的帽衫,背后是一个很大的“FCUK”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