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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1 / 2)

>  冉横刀举步迈入了将军府。

但府中正在闹事儿,公主着她的贴身侍女背起了包袱,正闹着要回娘家,长宁和冉烟浓都帮忙拦着人,不让她走。

冉横刀吓了一跳,好好地公主怎么要回宫?

一行人见了正主回来,才个个罢了手,灵犀恨很地看了一眼冉横刀,扭头背过了身,冉横刀心中突突,才想起来潇潇来了,怕不是让公主起了误会。

冉烟浓忙向他使眼色,冉横刀大步跨过庭院,一把握住灵犀纤细的一截皓腕,“画画?我错了,有事我们回屋谈好不好?”

被人听他认错挺没面儿的,何况是为了一桩小事。

但冉横刀抹不开面,反倒让灵犀更恼,甩开了他的手,冷声道:“不必理会我,你旧情难忘我不怪你,但既然如此,就不该说那些好听的假话哄我!”

“我没骗你啊,画画……”

灵犀甩手就要走,长宁忙让人截住她,闹了一通,要出走回娘家的公主却被下人拦住了去路,灵犀委屈,“姑姑?”

长宁迎上去,忙教她的手握住,“灵犀,你怀着孕,不要跟他一般计较,我替你说他就是了。”

冉横刀耳朵一动,蓦地睖睁着涨红了脸,“娘你说什么?”

灵犀又背过了身,长宁不知该怎么数落冉横刀,一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恨铁不成钢,“都要做爹的人了,还不成体统,好好去哄哄灵犀。”

冉横刀震惊地同手同脚地走了上去,连指头往哪个地方摆都不知道,知道公主介意什么,只得干巴巴地解释,“我发誓心里只有画画一个人,以后的一辈子只喜欢画画,只宠画画,只和画画携手变老,刚刚我已经拒绝潇潇了。”

肉麻的话让冉烟浓都耳朵红,羞耻地都不忍看了。

灵犀却不知怎的,倒很喜欢刀哥说这些肉麻兮兮、教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云销雨霁了,也不闹着要回娘家了,但却没立刻答应,“我管你心里头都有谁!这几天你不许来我房里睡。”

言下之意,就是给他机会解释清楚。

公主本来就脾气冲,怀孕了更是火爆,但幸得这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冉横刀偷偷抹了一把汗,笑嘻嘻地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好,都听画画的。”目光便碰到了她的肚子,还是平平坦坦的,但就是让人高兴,傻笑着合不拢嘴。

灵犀嗔怪地用胳膊肘推了他一把,在打听清楚他到底和阮潇潇说了些什么之前,她不会那么轻易地原谅冉横刀的,只能先将他晾在一旁。

冉横刀见公主带着婢女回寝房,便欢欢喜喜地追着去了。

这是总算是告一段落,长宁等她们走了,才问冉烟浓,“这是怎么回事?”

冉烟浓还是听了一些风声的,“阮家意图将潇潇许配户部侍郎的公子,就是闲暇时斗鸡走狗,读书时捉弄先生的那位公子哥,潇潇看不上他。不过我没想到她今日会找到冉家来,应该还是特意打探过,知道刀哥今日从城外回来,也许是重新惦记起刀哥的好了。”

长宁对潇潇这事一直遗憾,不好多言,只含着微微责怪睨了冉烟浓一眼,“都成婚这么久的人了,把‘刀哥’这两字给我换了。”

冉烟浓忙乖巧地立好,点头称是,却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长宁摇了摇头,无奈地随着丫头婆子们的簇拥回了寝房。

临近年关和皇帝寿辰,冉将军府又像以前那么忙碌起来了,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祈福的红绸子,覆压了一层霰珠的梅枝,瘦姿冷峻,红梅初绽芳蕊,寒香怡人。从前院到里院,都搅匀了一股清冽扑鼻的梅香。

铺卷了雪花的北风,呼吁着各家各户都搬出了香炉,烧起了地龙,冉烟浓待在温暖如春的闺房里,望着翻卷的雪花睡了满窗、满地,心里却惦记着还在军营的容恪。

她后悔没怎么学女红,没法给他缝制寒衣,行军打仗的将军,寒衣是必不可少的,也不知道他身上熨帖穿着的衣衫,都是出自哪些心灵手巧的女人之手。

期间冉清荣捎了一封信来,说她已经随着章郃押送粮草的大军抵达辽西了,冉府上下的人都总算松了半口气。

这日,灵犀被冉横刀软磨硬泡闹得心烦意乱,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给他台阶下,挥袖便出了庭门,到了冉烟浓这处,姑嫂两人在小院的回廊底下,一个着红,一个着绿,烹茶煮雪,很是闲逸。

冉烟浓取了昨年珍藏的梅子,用雪水一煮,闻着味儿都觉得酸。

灵犀正好食欲不振,这几日就爱吃酸的,两人用小碗盛着喝茶,喝到一半,灵犀就瞪起了眼睛,“浓浓,怎么你把我的青梅茶都喝了?”

冉烟浓一愣,灵犀神色古怪地望着她,“我记得你不爱吃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  浓浓啊,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虽然恪哥哥每次都很防着,但防不住比较聪明的小蝌蚪啊~嘻嘻

☆、看诊

冉烟浓怔怔地听着; 又好像灵犀的话都随着呼啸的北风和雪花一道卷走了; 灵犀眼睛雪亮地盯着呆若木鸡的冉烟浓; 咧开了嘴,“浓浓,你是不是也有了?”

“我……”冉烟浓纤长的黛眉揪了起来; 好像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应该不会……”

从灵犀怀孕以来,几个婆子和长宁公主日日拉她叙话; 东交代,西安排,灵犀纵然是再咋呼,也懵懵懂懂将好些话都听进了耳中; 仔细看了眼冉烟浓还纤瘦如柳的小腰; 露齿微笑,“你的癸水什么时候走的?”

冉烟浓皱眉,谨慎地回答了这话:“才半个月前,所以我才说不会。”

冉烟浓想教灵犀别瞎想,也别乱说; “我近来身子很好,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能吃能睡的啊。”

从怀孕以来; 灵犀的胃口大不如前,又孕吐得厉害,相比之下; 冉烟浓这边很平静,确实不像是怀了身子的。

冉烟浓清楚,容恪每次都有所防备,从不弄进她里面,不会怀上的。

灵犀听她这么说,疑心去了大半,但还没彻底放下,只是暂时没怎么当回事,心道冉烟浓也许是才怀上,症状不明显,还要再观摩几日。

不想一日,到了晚膳时,饭桌上有冉烟浓最爱吃的清蒸花鲈,鲜香味美的鱼汤,却让冉烟浓嗅到了一股避之不及的腥味,她没像灵犀闹得这么厉害,又是胃里泛酸又是干呕,只是觉得有些恶心,忽然之间就没了食欲。

至此灵犀愈发狐疑,饭后将冉烟浓拉到了斗拱小檐的青瓦下,飞雪如鹅毛,粘住了冉烟浓斗篷兜帽上的白狐狸毛,冻得脸颊冰凉,走出了这么远,还是觉得有点恶心。

长宁惊讶地望着离开的女儿和儿媳妇,不懂近来这姑嫂两人总鬼鬼祟祟地私下里说话,是说了些什么私房话。

灵犀见冉烟浓抚着胸,檀口轻轻翕动,呼吸微微,还是道:“不如我把太医再叫到家里来,给你把脉?”

冉烟浓一直很矛盾,怕自己真怀了,又怕没怀上空欢喜一场,不肯教人尽皆知,忙拽住了急匆匆的灵犀,灵犀诧然道:“不肯?浓浓,就算没怀上,身子不舒服也要看大夫的。”

冉烟浓眼帘低垂,纤细浓密的鸦羽上垂着一粒粒细如碎末般的珍珠,一碰到柔软温暖的肌肤,就化成了水,高峨的发髻上也是绵绵碎雪,她伸手兜帽拉上了,将微显得苍白的脸颊盖住,“不管怎么样,灵犀你别请大夫来,也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容恪。”

这么一说,灵犀便懂了,刨根问道:“所以,其实不想要孩子的,是容恪?”

容恪是身经百战的世子,冉烟浓底子也好,成婚八个月,不至于怀不上,要不然就是有人不情愿。

灵犀猜过冉烟浓觉得自己还小,也许还想着再等一两年,没想到是容恪不想要?

冉烟浓小声道:“公主嫂子,你别说出去,不是他不想要,只是、只是时机不对。”

既然冉烟浓想瞒着,灵犀当然不会舌长,当初她瞒着冉横刀,冉烟浓也就没有多嘴,她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不过,既然不教太医到冉府来,不想打草惊蛇,那就这样,我明日借故回宫,你随着我去。宫里的太医口风都很严实的,这一点你可以放心,如果怀上了,就暂且替你瞒着,要是没怀上,那就没什么事,拿点药回来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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