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2 / 2)

默记着书中的一招仙人追月,顾汐婼望着前方漫山白色曼陀罗,唇角倨傲微扬,尽是蔑世芳华。袍袖一甩,手中丈余红绫笔直飞射缱绻上花海之外的那可粗壮梧桐,旋身而起,衣袂飘飞,若血莲绽放,脚尖几个轻点间,人已轻松踏绫而去,转瞬飞身稳落树梢之巅。

俯视地广,放眼浩瀚山脉,一马平川,皆拂不尽她眸底那倨傲睥睨天下的肆狂。

独孤沧月远远的望着那树梢一抹嫣红,唇角依然习惯性的扬着一抹温柔迷人的弧度,依旧温润的眸子少了和煦浅然的淡笑,矍铄的眸子深邃无边。

“婼儿变了,短短不足半年时间,已然彻底脱胎换骨,蜕去了纯真俏皮,现在的你自骨子里透着倨傲妖魅,就像是那一道灼眸的风景,令人难以忽视。”独孤沧月犹自喃喃自语着,那一如湖水般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猜不透他这是在感到高兴,还是感伤。

“怎么?我现在这样很碍眼么?”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顾汐婼已然飞身来到了独孤沧月身边,泣血的红衣与他的白色交相交织,愈发彰显出她的狂肆不羁。

“很伤眼。”独孤沧月挑眉,莞尔的语气带着三分玩笑。“哦?”顾汐婼闻言亦是挑眉,笑得妖魅至极,眉间一点莲花朱砂若隐若现,尽是绝代芳华,“这么说,我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要走?”听到顾汐婼突然说要离开,独孤沧月一向淡然从容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裂痕。

“嗯。”顾汐婼点了点头,“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会离开。”这句话不是问话,而是肯定。经过长达数月的相处,顾汐婼早已清楚他的实力,未卜先知,天山神医唯一入室得意门徒,钮祜国的太子殿下。

独孤沧月微微一笑,遥望向那成片的曼陀罗花海,美眸愈发深邃。

两人就这么迎风而立,眺望着曼陀罗花海,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顾汐婼唇角挑起一抹嗜血的妖娆,“曼陀罗花,还是黑色的好。”

独孤沧月唇角笑意微僵,没有听清楚她话中之意,亦不语。

第六十三章:黑色曼陀罗

子夜时分。

本应是万物俱寂之时,然而京城北街却一改昔日清寂,歌舞升平,热闹哗然。

新月楼,崛起于一夕之间,其庞大规模位居各青楼之首,生意火爆亦是异乎寻常,没人知道它是何时存在,而名震京城却仅在数日之间。

骤变的不止北街,就连东南西几个方位,亦是在一夕之间同时崛起赌坊,绸缎庄,金银首饰铺,当铺,酒楼各色庞大商行,而这所有的商号,皆是一个字——魅!

而另一神秘崛起的残月镖局,更是令人为之色变。据说,此镖局拒接一切镖任,主营——买命!

令人骇然的是,此镖局未立门户,接洽交易方式更是不得广知,来去无踪,似幽灵般存在着。

这一巨大变故,更是惊得平静数月的京城再次暗潮汹涌,郡天帝更是下旨朝堂,毋必摸清这些商行的背后势力。

就连太后,亦是暗收篡权野心,矛头一致对外。唯皇后洛云殇按兵不动,动机不明。

而与此对持的第四方势力雪逸寒,一如既往酗酒解愁,不问世事,似乎外界的一切动向都不再足以引起他的关注,现在的他,俨然就是一个颓废丧志的废物。但,就算如此,各方势力虽虎视眈眈,却仍谨慎己行,未敢贸然轻举妄动。

一时间,巍巍朝堂皆是捕风捉影,一面揣测着那突然崛起的神秘商行幕后老板,一面忌惮畏首畏尾。更有不少市井流传,说,那所谓‘魅’的商号幕后老板,是一个女人,一个拥有妖孽脸,蛇蝎心的绝色佳人。也有人说,那是一个生的比女人还要倾国倾城的妖孽花美男。

夕阳余染,放眼天际,十里斐然。

迤逦着那流彩的余尾,仿若一幅柔美却交织着浓郁哀伤的油彩。

雪逸寒依旧抱酒潦倒在水榭亭,倚栏颓废。白皙的脸庞依然倾城绝色,只是少了血色,太过惨白,就连那眸底都似那漆黑的深夜,深不见底。

“王爷......”张伯一走进水榭就顿住了脚步,虽然已不止第一次看到雪逸寒这样,这数月来,本应习以为常,然而每一次看到还是会抑制不住的难过。

有人怀疑他的买醉,不过是掩人耳目混人视听的计谋,殊不知,他的心里是真的苦啊,虽然王妃是活着逃出王府的,可是,这么多月过去,了无音讯,加上离走时那孱弱的身子,又有毒在身,落脚荒山野地,怕是......

哎!当初谁也料想不到,王妃性子会刚烈至此,居然不等养好身子,就那么连夜离开了。

“可是有婼儿消息了?独孤沧月那边,可有露出破绽了?”顿住灌酒的动作,雪逸寒虚睁着眼望着眼前的两个张伯,神色哀伤而恍惚。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酒量日益见长,越是想要喝个酩酊大醉,反而越是清醒。

张伯已不忍再对他说出顾汐婼或许早已遭遇不测的话,只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消息,那你来做什么?”既然和顾汐婼的消息无关,雪逸寒自然也就兴致缺缺,脑子也逐渐沉重了起来。

“王爷,最近京城有异动。”张伯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最近搅的满朝人心惶惶的‘魅’。

“异动就异动,与本王何干?”仰头又猛灌了一大口酒,雪逸寒笑得恍惚而凄凉。

“京城最近突兀之间崛起了一家名为‘魅’的商号,其名下产业遍布整个京城,背后隐藏的势力更是神秘不明。”竟管雪逸寒兴致缺缺,但张伯还是如是上报道,“前些日子,独孤沧月回去钮祜国,而近日已回到郡天,而且,行动频繁......”

“独孤沧月离开过?”打断张伯的话,雪逸寒意图坐起身,撑手却瘫软无力。

见状,张伯连忙上前将他扶坐起来。

下过伯寒。“是的。”应着,张伯点了点头。

“那你还说独孤沧月没有露出破绽?”粗暴的一把推开张伯的扶持,雪逸寒微敛的醉眸,此时却迸射着犀利的寒光。

“他是离开了,但与他随行的就飞鹰一人,并无任何异样,至于那已由向家堡改名的至尊堡,把守森严,我们的暗卫很难靠近。”虽然被雪逸寒这么用力一推,张伯却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依旧恭敬上报道,“反倒是他最近进出京城频繁,反而透着古怪。”

对此,雪逸寒犹自微闭着眼,并未显出兴趣。

见雪逸寒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张伯顿了顿,还是接着道,“而且,今日一早,镇国公陈良的头颅被发现高悬于宫门之上,令他一击毙命的,据说是一朵黑色曼陀罗花,经仵作验实,死于昨夜子时。”

听到这,雪逸寒总算睁眼看向张伯。

“镇国公乃皇上得力臂膀,由此可见,凶手是冲着皇上而来。”雪逸寒终于露出的一丝反应,总算让张伯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此时与独孤沧月有关?”雪逸寒依旧醉熏歪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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