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绣蝶缎面的软鞋刚刚踏出去时,萧宁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还未来得及惊呼,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笑笑,我想你了,很想。”
熟悉的味道传来,萧宁的眼眶瞬间染红。
“白……”她低声呢喃,千般万般情绪绕心头。倏然,她只觉双脚落空,抬眸一瞧,竟是南宫白横抱起她来。
南宫低声道:“整整二十八天,我想你入骨,念你入髓,思你入心。”
萧宁心中微暖,抬手圈住他的颈子,唇角微扬。
此时,云子衿,绿萝,罗律对她所说的话通通抛之脑后。她满心满眼只有南宫白一人。
南宫白轻笑,跨步进房,单脚一勾,便把房门给关上了。
房外,一地阳光。
房内,一室春光。
直至华灯初上时,房内这对缠绵了许久的人才逐渐醒来。
萧宁在南宫白怀里娇嗔道:“都怪你。害我整整一天都没吃东西。”
南宫白挑眉,道:“哦?你的意思是,我没喂饱你?”
萧宁两腮飘上了两朵红云,她瞪了南宫白一眼,“不正经!”
南宫白单手扣住她光滑白嫩的腰肢,捏了一把后,才笑道:“好好好,是我不正经。不过若是我正经,我又怎能见着笑笑你此般娇羞的模样?”
萧宁扭头,佯作不理他。
南宫白立即求饶,“笑笑,是我错了。来,转过头来。我带了礼物给你,你定会喜欢。”
萧宁心中暗暗偷笑,嘴里却是道:“我才不稀罕呢!”
“不准不稀罕!”
南宫白翻身压住萧宁,准确地吻住她的红唇,细细地品尝一番后,才道:“你若不稀罕,我就让明天下不了床!”
“你……”
南宫白轻啄了下她已然有些红肿的唇,满眼的柔情。
“笑笑乖。”
萧宁最抵挡不了的便是南宫白的满腔柔情。她睁大了眼睛,问道:“什么礼物?”
南宫白这才满意地勾唇笑道:“你定会喜欢的礼物。”
说罢,他扬手一掀,待锦被完完全全包住了萧宁未着寸缕的身子后,南宫白才拍了拍手,道:“拿进来。”
话音一落,便有一婢女推门而入,双手捧着铺了大红锦缎的木盘。
只见她低眉顺眼的,轻手轻脚地将木盘放置床边的木案上后,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眼睛一直低垂着。
南宫白端过木盘,搁在锦被上,随后伸手掀开大红锦缎。
顿时,满室光华。
萧宁瞪大了双眼,惊呼:“飞凤紫鸾裳?”
她慌忙起身,轻抖衣裳。
繁复错杂的花纹,七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绣出了一只华贵高傲的鸾鸟,鸾鸟的眼珠子是两颗鸽蛋般大的夜明珠,闪着幽幽的光芒。
“喜欢吗?”
萧宁神色微闪,“这是飞凤紫鸾裳?”
南宫白含笑道:“此飞凤紫鸾裳非彼飞凤紫鸾裳。是我命人连夜赶做的。好在安平世子曾有幸一睹飞凤紫鸾裳,画了图纸给绣娘,绣娘们才连夜做好了这件飞凤紫鸾裳。”
萧宁本是凝眸细瞧,听到“安平世子”四字时,眉头微蹙,“柳非度?”
之前,她已听闻海国安平世子因回国之路经过重州,便打算在重州游玩几日再回去。因此,也才有了平王府迎接贵客一事。
南宫白颔首,道:“嗯,是的。”
萧宁细心地捕捉到了南宫白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赏,她心中有酸意漫出。她放下了手里的衣裳,垂下眼眸,低声道:“听闻海国安平世子柳非度俊美无双,潇洒非凡,比起太子柳涵风更甚一筹。”
南宫白低笑,“确实如此。”
萧宁心中一紧。
若是平常,南宫白定会答她:不准在我面前说其他男子的好。这天下间哪有人及得上本王的相貌。
可是如今,他竟说——
确实如此。
海国哪有什么安平世子?能够美艳无双的人除了柳如雪之外,还会有谁?
“白……”你和柳如雪是否已经……
萧宁问不出。她垂下眼眸,面色有些苍白。
南宫白注意到了,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萧宁抬眸淡笑:“我饿了。”
南宫白(炫)恍(书)然(网)大悟,连忙让人去膳房里做了些菜肴。待萧宁吃下后,他对萧宁说道:“安平世子仰慕你甚久,明日我们和他一起用个午膳。”
萧宁淡淡地应了声:“哦。”
夜色如水,月光如霜。
萧宁一夜无眠。
双凤相争麟儿孕
双凤相争麟儿孕 萧宁见到柳非度时,心中也难免惊艳了一把。
这样的人,仿佛受尽了天上的怜惜宠爱,生得毫无瑕疵。
华袍玉颜,长眉凤眼,肤色如雪,明明是一身男装,但眸光流转间,是无尽的妖媚风情,再转,竟又是令人震慑的豪情英气。
若着女装,该是何等的美艳?
这天下第一美,柳如雪果真名副其实。
在萧宁打量着柳非度的同时,柳非度也在打量着萧宁
他长眉微蹙,美眸顿生震撼……
眼前的女子,五官精致,面带贵气,十指纤细白嫩,着装淡雅素净。初看,以为是寻常美人,再看,心中竟突生卑微之意。
这女子,轻描淡写的一个眼神,足以让人甘愿俯首称臣。
能得到南宫白的心的女子,果真不可小觑。
旗鼓相当的两人相互一望,心中同时闪过敌意。虽有敌意,面上却又是同时抿唇淡笑,点头示好。
“笑笑姑娘。”
“安平世子。”
柳非度蹙眉,忽觉甚是奇怪。
如若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见到皇室贵族,理应会向皇家行礼,面上也会略有惧意。这是千百年来,皇家所积淀的气势。可是眼前的这女子竟目光如炬,面上毫无胆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实为奇人。
柳非度心中如是想。
他扬眉对南宫白笑道:“一树梨花压海棠,果真不同凡响。如若笑笑姑娘不是平王的爱妾,本世子定当一并带回海国,好生怜惜一番。”
爱妾?
萧宁眉头微蹙,黑眸轻转,望向南宫白,却见南宫白看着柳非度,眼里是六分责备,三分无奈,一分宠溺。
只听他道:“本王的心头宝,世子怎忍心夺取?”
萧宁垂眸,心中忽生寒意。
原来在他心中,她虽是心头宝,却也只是妾而已。
“哦?”柳非度轻挑长眉,“平王的心胸果真宽阔。”
南宫白笑道:“心胸不宽阔,如何位居高位?”
柳非度拱手,也笑道:“平王言之有理。”
萧宁自小生于皇宫,眼观鼻,鼻观心,如今哪里会听不出南宫白和柳非度二人之间的暧昧。尤其柳非度一句“心胸果真宽阔”,“果真”二字,便足以听出揶揄之意,再加之两人眼神的你来我往,若是她不在场,怕是早已郎含情,妾含意了。
世人常道情易变,郎君不可信。
如今一来,萧宁方亲身体会,心中自是万般难受,犹如万蚁噬心,极痛过后,遗留下无尽的悲凉。
“笑笑,笑笑?”
一道暗含关怀的柔声在耳畔响起,萧宁抬眸,落入眼里的是南宫白充满担心的俊目。她心中一紧,低声道:“我饿了。”
南宫白闻言,笑道:“我带了个宫里的御厨回来,做的菜极其美味,你定会喜欢。”
言讫,门外的侍从鱼贯而入,布好菜肴后,又齐齐鱼贯而出。
此时,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放眼望去,菜式精致,色香味俱全。
若是往常,萧宁必会大快朵颐一番。只是如今哪有心情,她随意吃了些饭食后,便再也吃不下。
南宫白见状,问道:“不合口味?”
柳非度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