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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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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建炎二年,宋都汴京陷入金兵之手,宋高宗赵构仓促南渡。孔子第四十八代裔孙、衍圣公孔端友及其部分孔氏族人,携带着孔家的传世珍宝—孔子和(qi)官夫人的一对楷木像和几幅画像,离开山东曲阜南来,定居于浙江衢州。

至此,孔氏一门便形成了南北两宗的格局,一直到今天都还是这样。

元朝建立后,至孔氏五十三代孙时,元世祖忽必烈欲统一孔氏二宗,让南宗仍回归山东。而南宗五十三代孙孔贞却申奏朝廷,意谓已有五代祖先在衢,舍之不忍,并愿将世袭之“衍圣公”封号让于北宗孔氏族弟孔浣承袭。

南宗失去爵位后,社会地位日衰,后曾一度沦为平民,人才更是日渐凋零。直至五十九代孙孔彦绳时,才又被朝廷册封为“五经博士”爵号,子孙世袭,但南宗地位已经一落千丈,根本无法与北宗相比。

如今的政治格局形同于昔年南宋和金对峙,如果走,因为江南有南宗在,去了势必纷扰不断,但如果留,那衍圣公的封号毫无问得重新回到南宗手里。

有没有这个封号太重要了,南宗的衰败和北宗的繁盛对孔家人而言是个太强烈的对比。但,这还只是眼前的困局,而最难的还是把握不了将来的形势。

将来,这天下姓陈,还是姓朱,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如果姓陈,那即便这位领政大人在生之时,一定要废了孔家的封号等到陈海平故去之后,孔家的封号就一定不能恢复吗?而且果天下姓陈,那一旦今天走了,孔家的损失就远远不至于一个封号这么简单。

不论谁坐天下,想干什么,必定都需要人才帮他治理天下以孔家的家学,不论这位领政大人变出什么花来,孔家人和其他人相比都是有巨大的优势的。

如果孔衍植走了留下的孔家人必遭新政权的猜忌,也就难有出头之日。

再者,如果不走,麻烦事还少点要是走,那问题就来了。

要走,走的人自然一定得是衍圣公孔衍植带头,但谁留下?有着南宗的前车之鉴,对其他人而言,留与走就是个太过巨大的利益抉择。

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和太多的利益纠葛。

事情明摆着果孔衍植决定不走,那就没什么好争论的要是走,那再争论也不迟。

一开始有几人说过之后没人再说话了,因为谁心中都没有定见以孔衍植一言可决,大家都在等孔衍植做出最后的决断。

许久,一直闭目端坐的孔衍植睁开眼,站起身来,对众人道:“我去见见徐大人。”

徐从治和孔衍植是老朋友,也是儿女亲家,徐从治的三女儿嫁给了孔衍植的二儿子。这也是徐从治最终还是来了曲阜的重要原因。

见孔衍植从内宅门出来,徐从治站起身来迎候。

两人都没什么心思寒暄,闷声坐下之后,徐从治轻声安慰道:“圣公,节哀。”

神色似乎没有变化,看着徐从治,孔衍植问道:“徐大人,我们还可以想以前那么说话吗?”

徐从治苦笑,道:“圣公,我可以不来的。”

点了点头,孔衍植问道:“徐大人,如果我们决定离开,那我们可以走吗?”

徐从治点了点头,道:“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那些人都是一言九鼎之人,这个圣公可以放心。”

这话徐从治没经过思索,是随口说的,但看到孔衍植眼中的愕然之色,他这才恍然惊觉,原来他对陈启立等人的评价已经是这般的高。

略一思索,徐从治也觉得这没什么可奇怪的,陈启立这些人的举止气度委实是太特

徐从治接下来的神色变化更让孔衍植吃惊。

故土难离,又何况是他孔家。没有人愿意离开,孔衍植更不愿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但时间偏偏又非常紧迫,孔家如果决定要走,那就必须赶在太子到达之前决定。如果错过了这个时间,那与南宗的争夺他们必将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让孔衍植难以决断的实际上并不是封爵被废除和大量的财富被没收,而是因为其他的两点因素。

这两点一好一坏。

一好是那位领大人没有做绝,给他们留下了最重要的老宅和金银珠宝以及商铺;一坏是他们这么对待孔家是很不智的,在政治上可以说极为愚蠢,这让孔衍植对新政权没有信心。

孔衍植看得长远,他相信家所代表的力量,不管城头挥舞大王旗的是谁,他相信或早或晚,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回归正道。

他来见徐从,实际上就是想帮自己做个判断,这个新政权有没有希望,但现在看徐从治的反应,却和他原本的看法大相径庭。

人无信不立,国无信则衰。

如果那些人在这方面给了徐从如此深刻的印象,那问题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最喜欢的儿子只因一冲动就被那些人给砍了,孔衍植虽然强自镇定,但实际上是心乱如麻,如果不是事情太过重大,仅仅因为儿子被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太子去南京的。

“仲华,我的心太乱,是你给我拿个主意吧。”半晌,孔衍植干涩地道。

孔衍植确实心乱了,这里是三堂,是衍植接见朝廷官员的地方,而孔家是最讲究理法的。在这里,尽管是老朋友,是亲家,但在称呼上,也一定要正式,不能有丝毫越礼之处。

苦笑一下,徐从治道:“圣公,我仔细研究过那位领政大人毫无头绪。他的所作所为趋向两个极端,一方面是天纵之才方面却又矛盾之极。在让太子回南京和对待你们孔家这两件事上,说实在的,我觉得我就跟个傻子没两样。”

顿了顿,徐从治又道:“我无法替圣公拿注意,我们这都是赌博只不过我已经决心赌了,而你们还在犹豫。”

徐从治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但孔衍植心中依然无法决断。

见孔衍植出神从治站起身来,道:“圣公,那我就告辞了。”

孔衍植也跟着起身,道:“那我就不送了。”

轻轻叹了口气从治伸手拍了拍孔衍植的肩膀,然后向二堂门走去。

“仲华,真的大局已定?”徐从治走出了有五六步,孔衍植忍不住又问道。

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徐从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后转过二堂门就看不见了。

九月十七日,太子一行浩荡荡数十万人离开京师,出卢沟桥良乡、州,奔定兴。

在数十万人中军队除了秦良玉的三千白杆兵,还有塞外第一师的一个旅、三千多骑兵随行保护。

这样的一群人不可能走快了。白杆兵护着太子一行人倒是可以走的快些,把不相干的人甩在后面,但实际上不成。这些人大都是打折骨头连着筋,要是这么做,那影响太大也太坏,没人敢做个主,所以慢就慢吧。

距定兴县城二十里,茅元仪追上了这支规模空前的旅行团。

旅行团的规模更大了,因为途中不断有新血加入,有惶恐的地主和官员,还有满心欢喜的商贩和车夫。

立马在一处高坡,茅元仪惊讶地看着,眼泪随即就涌上了眼眶。

国破家亡,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良久,茅元仪抬起衣袖,了眼泪,然后双腿一踹马蹬,战马飞出。

黄昏,营寨已经扎下。

营寨,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三千白杆兵把太子和皇后皇妃等人围在了中间。

这里是没有皇亲国戚们的位置的,因为这就等同于后宫,但孙承宗是个例外。当有人来报,说是有个叫茅元仪人求见的时候,孙承宗大喜,随即快步向外走去。

当看到白发苍苍的孙承宗满脸憔悴,茅元仪再也忍不住,不由得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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