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人被检着了,脑子被检出毛病了!”
……
吵闹中,只见范灵与两名船警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讨着什么,沈昆却在一旁摊开双手叫开了:“师傅,开慢点,这里水急,找个浅滩靠岸,我要下船!”
“疯子!”船长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骂道。
“咦,你乍知道呢!”沈昆惊讶道,“我的外号就叫疯子,哇哈哈,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呐!”
“缘你个头!”驾驶室再次传出骂声。
“师傅,你这就不对了!”沈昆满面严肃的说道,“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百年修得同船度,是千年修得共枕眠,你瞧,今天的太阳是多么的大,天气是多么的好,夕阳是多么的美,而我又与你同在一条船上,看来上辈子我活了一百岁,修行了一百年,所以今天才可以和你同船,现在你刹一脚,我们的缘分就完了,但为了……”
“哪来的白痴?”船长怒道。
“白痴?”沈昆诧异道,“哎,当白痴好耶,而且白痴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不知道吧,这白痴啊,必须既长得白而且又痴晴,你瞧,我是不是皮肤很白?很健康?我很痴情的哟!”说完,沈昆亮起膀子站在三层甲板上摆了个健美男的姿势。
又是“哗啦”一声,全船的人差不多都倒了,因为所有瞧热闹的人都清楚的看见沈昆的皮肤晒得就跟煤炭似的,活脱脱一幅矿山工人的形象。
“好了,好了!”船警与范灵好象已商量完,冲着沈昆走来,“别在这闹了!”
“啊,你们干什么!”沈昆惊呼。
“跟我们下去,你这逃票的小子,这上面的贵宾船舱是你能来的地方吗?”两名船警伸手按住沈昆肩膀,把他架住。
“我要下船,我要下船,师傅,刹一脚,刹一脚啊!”沈昆挣扎着,但像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哪是船警的对手,沈昆很快被带下了底舱。
“各位乘客,重庆市朝天门码头现已到达,请要下船的乘客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下船,长天三号客轮将在三十分钟后再次启程,终点是神州之城的月亮湾码头!”广播再次传来甜美的声音。
“哇,你们要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沈昆被两名身强力壮的船警挟住,一路带向下船的小梯。
“我靠,你们不是真的要把我赶下船吧?”沈昆这才真正的慌了,拼命挣扎着,无奈船警把他夹得紧紧的,丝毫也不松手半分。
事实上,沈昆的钱包在船上的时候的的确确莫名其妙的被人偷了,只可惜一向粗心大意的他直到检票的时候才发觉,一切都太晚了。
从他钱包遭盗开始,他的厄运就降临了。
码头上,几辆闪着警灯的警车已恭候多时,一行便衣警察迅速把一号出口团团围住。
当沈昆大呼小叫着被推进售票大厅的时候,一幅铮亮的手铐“咔嚓”一声就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你们……”沈昆彻底傻眼了。
“我是重庆市反扒大队副队长陆耀国,夜风,你被捕了,这次休想耍滑头,老实点!”为首面容英俊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发型等于没有的大平头警官亮出证件冲沈昆晃了晃,随即一群警察一拥而上;把沈昆擒了个严严实实。
“哇,你们这是干什么,俺可是大大的良民呀,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可没违法呀!不就是逃票吗,还不至于被抓去坐牢吧!”沈昆拼命挣扎着;那颗脑袋不断的往上冒;但一次次被警察们按成了缩头乌龟。
警官瞪着沈昆,怒道:“夜风,你老实点,天网恢恢,疏而不露,你在川渝神三地犯下多起盗窃案件,我们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你!这是通缉令!”
沈昆瞪大了眼睛:“什么夜风不夜风的,我叫沈昆,沈阳的沈,昆明的昆,我可是好市民,不是罪犯啊,你们抓错人了,哇,救命啊!”
“带走!”警官猛一挥手,沈昆就被塞入了警车。
“冤枉,冤枉啊,天啊,救命呀,主啊,救救你可怜的……!”沈昆的声音随着车门的关闭嘎然而止。
长天三号上站满了观看热闹的人群,纷纷评头论足着。
“哇,刚才那个逃票的人就是神偷夜风吗?”
“不知道也,我也是听船警刚才在说!”
“抓得好,抓得好,小偷就应该是这种下场!”
……
范灵也站在三层甲板上默默的看着沈昆被抓走的情形,她的眉头微微松了松,心情也似乎好了许多。
刚才她与两名船警经过商量,怀疑沈昆就是赫赫有名的大盗“夜风”,悄悄商量后,他们一致决定通知当地警方,于是,朝天门码头迅速上演了一幕抓捕真人秀。
只不过,当夕阳的最后一抹光线落在甲板上的时候,正在欣赏重庆码头美丽夜色的范灵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脚边躺着一张被她误认为是扒手的身份证,那身份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是沈昆翻船舷时不幸掉落的;上面印着:
“沈昆,男,1985年1月28日出生,民族汉,居住地西南省C城核桃村三组10号!”
“哇,我的身份证这次真的掉了,我的天,我完了;身上分钱没有!”警车上的沈昆忘情的吵闹着,但范灵却再也听不到他那可爱的求救声了。
(老边:本书为后传,故事是独立的,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第一卷 往事如梦 第二章 动人传说
第二章动人传说
寂夜。
街道雾色很浓,雾气被五彩的灯光渲染得缤纷。
重庆的冬夜总是有种朦胧的美。
沈昆背着那破旧的行囊,兴高采烈的走在滨江路的河堤上,陆耀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的身影就在那片朦胧里若隐若现。
“对不起,沈昆!”陆耀国歉然道。
沈昆忽又笑嘻嘻道:“没关系,没关系啦,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百年修得共枕眠,是千年修得同船渡!”
陆耀国不禁笑了笑,道:“是千年修得共枕眠!”
“啊?哈哈!”沈昆一拍脑袋,笑道:“是啊是啊,我怎么又说反了呢?”
陆耀国用着温和的目光看着沈昆,这个年轻人经过他们几个小时的调查与折腾,他终于发现了沈昆还真是被冤枉的,他既不是扒手也不是小偷,更不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人,他是一个毕业的老实青年,而且在长天三号上,他的钱夹的确是被小偷给扒去了。
如果换成其他人被反扒大队这样“请”进公安局作客,那人不吵闹着投诉才怪,但沈昆却没有这么做,他不记仇,相反,此刻的他重获自由显得十分开心,仿佛已经忘了他自己的钱包被偷,现在身无分文走投无路。
归家的路途漫漫,重庆到C城也有四个多小时的火车路程,沈昆好象完全不把这当回事。
陆耀国不禁有些内疚,他平生抓过不少坏人,但从未冤枉过一个好人,可是现在沈昆却因为这次误会而耽搁了回家的行程,他有些过意不去。
陆耀国忽然道:“沈昆,我知道你钱夹被偷了,我送你一程吧!我已经为你买好了今天凌晨回C城的火车票!”
沈昆回过头,惊喜道:“真的?”
陆耀国笑道:“这当然是真的!”
沈昆一蹦老高:“看来还是好人多,我老妈以前就说,警察都是好人,看来你果然是的!”
陆耀国微笑着他点点头,目光里透着说不出的柔和,就像夜色一样。
“呜!”
火车很快就发出了轰鸣,轰隆轰隆的列车声颇有节奏。
累了一天的沈昆疲累不堪的挤上了火车,走到所在的车厢,他就傻眼了:
“妈呀,好多人啊!”
由于逢年过节的原因,车厢里人山人海,沈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蹲下身子的地方,“砰”的一声把背包扔在地上,径直一屁股坐在上面。
车厢里很热闹,现在虽是半夜一点,但却几乎没有人和周公下象棋,车上的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