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月丹儿,只是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月丹儿显出一副惊讶,她微微张着嘴,低着头,不敢正视我。
我摇了摇头,语无伦次的轻道;佩妮,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自私?啊?为什么啊?你快告诉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我抓住月丹儿的双肩,右手猛的一阵刺骨之痛,将我的幻觉与显示硬生生的分扯开。
我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抓着月丹儿的弱肩,于是连忙放开手。我的心里一阵乱跳,脸上也有了些热感,想到刚才的胡言乱语,一时间真想找一条河跳下去淹死算了。
我看了月丹儿一眼,她的脸红的足以在停电的时候用来指挥交通。我和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好原地伫着,一直沉默下去。
终于,月丹儿打破了僵局。
她仍然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到:我……我不是什么佩妮,我…。。我难道很自私吗?你一定不是在说我。你能告诉我,佩妮是谁吗?
我的双眼猛的一睁,就连我自己都已经感觉到了怒火的溢出。
我如同野兽般的低吼了一声,不等月丹儿明白是怎么回事情,右手已经狠狠的抽在她的脸上了。
她摔到在地上,额发散乱的垂了下来,隐隐的遮住了她的双眸。
我凶狠的如同一个复仇者,冲她道:别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我要忘记她,那个可恶可恨可骂的女人。不要提起她,不要提起她,我不要再想起她,我永远不要。
我几乎发狂,就好象是一个疯子。
的确,我的记忆中有一段不可触摸的伤痕。
其实没个人都有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想法,这不是自私,而是人的本性。我知道,那一记耳光一定让月丹儿很痛,就象此时我的右手一样的痛。
月丹儿没有站起来,我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却知道,她哭了,委屈的哭了。我看到她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滴一滴绽放,宛如忽开的花儿,湿润了地面。大地不再属于冰冷。
我的右手已经快要麻木了。
我撤过了身,向着黑暗的地方走去,也许黑暗能隐去我内心的痛苦,就好象乌云能遮住毒辣的阳光一样。
此时的月丹儿,也许,或者一定,她比我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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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向学校请了假,没有去上课。到医院问了一下,我的右手粉碎性骨折,被迫绑上夹板。
中午,简杰和他的夏雨竟然摸到了医院来看我。一见面,他不言安慰,反到恭喜。我大惑,问他:靠,我的胳膊都成热狗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很幸运?我看,旁边就是脑科,你最好去检查检查。
简杰一挥手,说;哎,你不知道啊,今天上午老师们都发疯了,从早自修一直考试到中午放学,他妈的我都快被靠熟了。那那那卷子真是一套接一套,老师是一班接一班。哎,真不忍心回想啊。
我听罢,真的暗暗感到庆幸。
他又说:还有啊,他妈的那个什么新什么“舞娘”今天早上又带人来学校体育馆闹事了。你可别不把这当回事,上次他为了那个二年级的女生来体育馆闹事只带了二十来人,可是这次这小子竟然带了四十多人,而且都是社会上。但是最奇怪的还是这次他不是针对王彦一,你知道他来找谁吗?
我冷哼了一声,不屑的吐出一句:当然知道,他来找我的。
我说完,将眼睛眯成一条线,一道寒光一扫而过。
简杰吃惊不小,:说:哇,你……你怎么你怎么知道的啊?幸亏你今天早上没有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
我轻蔑的说:哼,我怕他?
他追我问:喂,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抬了抬右手,说;昨天晚上比赛结束后我就和他交过手,要不是有个女人…。。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月丹儿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倒很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她。
我接着把话说完:要不是有个女人在一旁碍着,今天在医院躺着的应该是他。
简杰不敢相信;什么? 昨天晚上你们打过架?你要打他,还是他要打你?
我说:他不甘昨天晚上比赛失败,想趁我回家的时候偷袭我。
简杰说:你也是的,昨天比赛就你出尽了风头,全场拿下四十多分,靠,NBA的看了都会眼红呢。
我不想在谈这件事情,将话题一转:陆宁那小子怎么没来。
简杰说:哦,我和陆宁听说你住院了,但又不知道你住哪家医院,于是就分头找,他找各家诊所,我找各家医院。现在,没准他正乘车往南郊区赶去呢,那儿没有医院,诊所特多。
我暗想,若陆宁真的跑到南郊区去了,那他一定就是傻子。我家住在市区,里南郊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如果我跑到那里去治疗胳膊,除非我不想要胳膊了。
中午,是在医院里吃的饭,简杰订的快餐。他去打电话的时候,一直不出声的夏雨终于开了口。
她盯着我,有一些想要笑的感觉,说:原来你就是樊义啊,听简杰介绍的时候我还真吓了一跳。
我觉出她的言语中有另一种味道,很不友好。我微微一怔,问;怎么?
她诡异的笑了笑,说;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真是久仰啊。
我愈发感出气氛的异常。
我看着夏雨的眼睛,很诡异,很幽深,很难测。我又看了看她扬起的嘴角,仿佛有种嘲笑的意味。
我说: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夏雨抿起了笑容,有些严肃的说:我可是在初中的时候听说你的名字的,那个时候你可是很出名的哦,据说还是什么文风——也不知道是文红中学的单挑王。的确,你能出名一点也不奇怪。谁都不会想到,一个学绩桌优的学生竟然也是一个打架桌优的学生,就这一点就够让很多人惊讶了。
我按住耐心,静静的说出一句:我不知道你想说的不止是这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雨又绽开了她的笑容:我想说,你在初中时候的大事件我走已经听说过了,别忘了,我也是和你一类的人哦。
我说:那又如何?
她笑的更加浓烈,说;这就是说,你和那个吴佩妮的丑闻我也是知道的……
我打断:住嘴,不许提她。
我的语气很轻,有如平常一样,但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往往也是平静的。
夏雨显然明白这一点,她马上收敛了许多,说: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与吴佩妮之间的事很荒唐。但是,我也听说过另一种关于你们的传闻,说你和她之间是清白的……
我又打断:我说过,不许再提她。
她被我的轻声细语吓住了。
其实,往往轻声细语要比严声厉语更加恐怖。因为一个人严声厉语的时候,就表明他已经乱了阵脚,是很容易被敌人找出破绽的。
夏雨沉默了,我知道此时她一定很尴尬,有些难下台。
我随手从一旁的水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递给她。
她迟疑了一下,接过了苹果。也许是心存感激,也许是心有怜悯,她说着:放心吧,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简杰的,忘了痛苦的过去是你现在首要的事。
她又说:还有,你得罪了新武良,他一定不会轻易罢手的,如果他再来找你,我会帮你的。
我笑了笑,没有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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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杰回来后,又告诉了我一见事情。他说:哎呀,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今天早上有个叫月丹儿的女生转学了。
我心里一怔,但嘴上却说: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