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幸之事,就是他乡遇故知,久别重逢。
皮卡丘本名王瑞琪,从关系上来说,是我大伯家的儿子,整个王家大宅里,也只有王瑞琪会跟我玩。
他会跟我玩在一起,完全是因为我们都是王家大宅孩子群中的“异类”
王家大宅里的孩子们早早就抱团,我这个中途进王家大门的,自然不会被接受,或许是近朱者赤,大人瞧不起我,连带着孩子都有样学样,对我恶意满满,我就那么独来独往的成了一个“异类”
王瑞琪不一样。
他出身尊贵,父母都是门当户对的朱门联姻,之所以会成为“异类”完全是因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
所有王家大宅里的孩子都被父母耳提面命,不允许刺激这位“脆弱”的小孩,据说碰一碰就会死。
久而久之王瑞琪就成了所有孩子们下意识要远离的瓷人,谁也不敢靠近。
当我看见另一个不被接受和排斥的小孩时,我产生了我们是“同类”的想法。
但我不敢贸然接近,只好悄悄摸摸的观察和蹲守,一边在心里发出变态的卡哇伊。
他穿皮卡丘的衣服诶,好酷,曾经沉迷过此类萌物的我心痒难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卓颜会固定地出现在小花园练习弹琴、晒晒太阳,或者画画。
摸清楚他出现的规律后,我每天都会卡着时间蹲他,默默在远处观赏这个过分安静又漂亮的皮卡丘男孩。
也许是因为我过分炎热的目光和热情,引起了王瑞琪的注意力。
我当时还以为他凶神恶煞,不好相处,所以其它小孩才不跟他玩,被欺负过的我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被他发现就怂卿卿的跑了。
后来又忍不住蹲他,只是离得更远了。
王卓颜不知怎的发现我的变态行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领到了王瑞琪面前。
王瑞琪盯着我,表情有些阴郁。
我默默躲到了王卓颜身后,又被他给拎出来,然后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
留下我和王瑞琪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我主动开口,打破沉默,王瑞琪只会冷冰冰的有问必答。
我后来才知道他面无表情不是阴郁,是因为他不能有太激动的情绪,再加上长久以往都没机会跟同龄人打交道,有些内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以为我够内向自闭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自闭。
好歹十岁之前是活在外边,曾经也是个一呼百应的孩子王,我很快就和王瑞琪玩在一起。
关系好到同吃同睡,连王卓颜都吃惊我们关系能那么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大概是王瑞琪的母亲觉得自己的儿子没有同龄人很寂寞,哪怕她其实有点看不起我,也没有阻拦我和王瑞琪来往。
我经常抓王瑞琪皮卡丘的耳朵,逼他给我卖萌,把他各自打扮,然后拍照片,我甚至丧心病狂的要求王卓颜给我买好多这种可爱卡通的连体衣套装给他穿。
在我们关系越来越浓厚时,好景不长,王瑞琪父母闹离婚,他被带出国,我们联系也逐渐变得脆弱稀薄起来。
那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他变化那么大,在我印象里,他是个沉默寡言,小脸苍白,风一吹就到的小病殃子,虽然穿着皮卡丘童装,让他多了几丝活力,那也是个病怏怏的皮卡丘。
可是眼前的青年变化太大了,以至于我都没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穿着修身的风衣,身形高大挺拔,比我还高半个头,面色红润,长相清俊,一点也不像从前那样柔柔弱弱。
明明我比他大,走在一起倒像他是哥哥了。
我问了他许多事,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有问必答,偶尔还开个小玩笑,不多时我们之间那点陌生隔阂就消失了,好似回到了从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达目的地后,王瑞琪热心帮我把行李给提上楼,我表示要请他吃饭,庆祝重逢。
他看了一眼我的脸色,摇了摇头,“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应该很累了,今天先休息,明天有空再请吧,小魏哥。”
我感动于他的体贴,同时提醒他,“叫魏哥。”为什么要在前面加个“小”字。
他轻轻一笑,故意又叫了一声“小魏哥。”
我报复心挺强的,面无表情的叫他,“皮卡丘。”
他明显有些羞耻,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叫皮卡丘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最后他终于让步,举手投降,“好吧,魏哥,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学校看看。”
我本想留他住一晚,想到没收拾的房间,取消了留他过夜的想法。
尽管他之前告诉我动过手术后,病情好转了很多,我始终记得他身体不好,脸色苍白的模样,是个需要保护的瓷娃娃,现在临时租下的这个房子还没收拾干净,对他身体不好。
“行,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等他上了车才关上门,刚要自己收拾一番,意外发现这个房间,非常干净。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抹,半点灰尘也没有。
难不成我请帮忙的那位朋友如此细心,已经叫人来帮忙打扫过了?
这可真是帮大忙,得准备一份礼物回请对方吃个饭,以至答谢。
脱掉衣服匆忙洗了个澡,一气呵成上床睡觉,洗去一天疲劳。
入睡之前,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我逐渐忘了国内的一切,陷入梦乡。
一夜好眠。
半年后。
在华人圈富二代的庭院里,露天的游泳池,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响起,不少人跟着节奏摇摆,哪些金发碧眼,性感尤物的辣妹们无不在展示傲人的身材。
她们热情而奔放,公子哥儿们放荡的游走于花花丛林中,风骚且自以为帅气地乱放电,遇上不要脸的占辣妹们的便宜,引来一阵笑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穿着防晒开衫和大裤衩子站在水池边,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拎着一瓶酒,剧烈摇晃,然后松开瓶口,酒水瞬间滋了王瑞琪一脸。
他抹了一把脸,将头发向后撩起,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张清俊好看的脸,无形中多了几分野性和危险。
他被我滋了一脸的酒自然不甘,猛地掀起一阵水花,将我变成落汤鸡。
我说了我的报复心很强,拿下已经熄火的烟头,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我深吸一口气跳下游泳池,飞溅的水花让王瑞琪避之不及,在他没反应过来,我赶紧上岸,结果被他拉住裤衩子往后扯。
我真怕他给我扯下去,连忙抓住裤腰说,“放手放手,不带扯这个的,留点面子……”
今天来这里的妹子那么多,作为一个男人,难免有些好面子。
王瑞琪挑眉,“不让扯还招惹我?”
我勾着他的肩膀讨好一笑,“弟弟……”我猛地也一把抓住他的裤腰,威胁道,“不放手就一起丢人。”
他眼神扫过我的下体,无赖道,“哦~微哥你是在自卑吗?”
卧槽,你个小兔崽子,哪提不开提哪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所周知,外国人开放,他们对性有关的话题一向放得开,就算是英国这样有些绅士和保守的国家也不例外。
因为人种问题,他们普遍身形高大,身下那玩意儿也不小,而国人就含蓄许多。
我以前很少在意下半身的问题,直到来英国的这半年,经常被身边爱玩的人比较拉踩,又因为洁身自好,他们都猜测我可能自卑……
知道真相后的我有些尴尬和莫名其妙的愤怒。
我一点儿也不小,明明是他们不正常!
一群变态,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下半身和性能力呢。
直到我当着他们的面,勾走了一位性感尤物,他们才不再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所以我很讨厌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的隐私。
“说真的,哥,你真的碰那个女人了?”王瑞琪突然提起那件事。
我压住他后脑勺,逼他低下头,“怎么,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王瑞琪表情意味深长,“是啊。”
我抹了一把他的胸膛,轻轻一拍,“可惜你没长胸,不然你就知道了。”说完,拍了拍他的手,把裤腰解救出来。
我准备上岸,王瑞琪跟在身后,“不玩了?”
“不……”我回头的那一瞬间,却碰上了他的唇,下一秒周围看见的人都在欢呼,或者发出惊讶的声音,更多的在起哄,以为我们是一对。
卧槽。
我连忙推开他,抹了抹唇,“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
王瑞琪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你会回头啊。”
周围起哄的人叫我们再亲一个,我笑骂回去,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就没看见王瑞琪舔嘴唇的动作。
疯玩了一天,王瑞琪送我回家,他本想送我到门口,被我赶回去了。
我不知道自己酒品如何,还是不麻烦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有些不对劲,皮肤滚烫,我以为是喝酒喝高了,没有多想,只是下身有些难受。
我勉强认得回去的路,刚上楼发现不对劲,门是开的。
我晕晕乎乎想,难道是安洁莉特?那名性感的尤物,现在成了我的女朋友,只是因为最近忙,不常见面。
如果是她的话,确实有我房子钥匙。
“安洁莉特?”我叫了一声,听到卧室传来声响,便朝主卧走去。
里面黑漆漆的,只依稀看见个人影站在那里,我走上前摸了摸她,感觉不大对。
个子高了点,不过安洁莉特穿高跟鞋确实比我高。
我的脑子不想思考,凭本能行动。
我抬头亲了她的脸、下巴、脖颈,炎热的吐息在脖颈间,我拥着她蹭了蹭,,“安洁莉特,宝贝,帮帮我。”
安洁莉特是个热情奔放的女孩,但我没想到她还有霸道强势的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些吃不消,推拒她,“等等……别那么急……呜……”
她太强势,我只好包容她,纵容她,安抚她,女孩子总是要让一让的,况且我也很享受她对我的热情似火。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一场,她霸道强势的吻如同火药激起我的征服欲。
我捏着安洁莉特的后脖颈,似安抚,又带点温柔,快被吞没在窒息之吻中的我咬了她一口,听到一声闷哼,我终于得到喘息空间,缓过来后,这才对她温柔以待,引导着她缓一点,慢一点,又不失激情的缠绵。
相拥着倒在床上,我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却摸不到拉链和绑带。
安洁莉特从来不会穿那么繁琐的衣服,她大部分都是连衣裙或者比较性感的。
我半天拉扯不开,有些急切和不耐烦了,却还记得不要对女孩子粗暴。
我急切凌乱的亲吻她的脸,“帮帮我,安洁莉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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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到尽头的黑夜,滴滴答答的雨声,车子轰鸣着开出去,最后冲破栏杆,惊险的挂在半空。
有人在求救,“求求你,救救我。”
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说,“你这样的失败者,怎么还不去死?没有人爱你,没有人记你,活着干什么?”
“不要,我想活、我想活!”
那个人瞬间变得疯狂而暴躁,用力的踢车尾,本就摇摇欲坠的车逐渐失去了平衡,那个人还在咒骂,“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不要,求求你——”徒劳的伸出一只手,却晚了一步,所有景色都在快速的倒退,只剩下那个男人站在那里,笑得灿烂和痴狂,“死在河水里好了,永远的安息。”
河水铺天盖地的压迫而来,让他无法呼吸。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呼吸困难。
梦?我抓了抓头发,还沉浸在梦里的恐惧中。
不,不是,是我第一世临死之前的记忆。我想挖出更多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一切都变得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早。”耳边传来一阵女声。
安洁莉娜一脸担忧的坐在身边,拿着体温计道,“亲爱的,你发了高烧。”
安洁莉娜?我恍惚了好一会才想起来昨晚好像,喝了酒,然后……跟安洁莉娜……
安洁莉娜穿着睡衣做了简单的早餐,送到我面前,等我吃完后,亲了亲我的额头,“我还要赶下午的场,你一个人可以吗,魏?”
安洁莉娜的职业是一名模特,走秀场的那种,不忙的时候经常有空,一旦忙起来档期都排满的。
我回吻安洁莉娜的脸颊,声音沙哑道,“去吧,我没事,记得照顾好自己。”
安洁莉娜很快换好衣服走人,我把她送上车后摇摇晃晃的回屋,一头倒在床上,电话适时响起来。
我眯着眼睛接了电话,是在英国的朋友邀请我去参加来一场派对。
饶了我吧,我已经肝不动了,他们两天一夜的狂欢都不累的吗?
我不想去,但是王瑞琪去了,我挂了电话,很想睡个回笼觉,很快又想到那小子跟绵羊一样好欺负,真怕那群人给我带坏了,还是决定去看看。
事实证明,天真的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在舞池中游刃有余,还会跟人调情的是我那个小可爱皮卡丘?!妈的就是一个不输给任何人的风流种子啊!
这小子还有两幅面孔吗?人前乖巧,人后玩得挺花啊。
我震惊过后,啧啧啧,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爱摆哥哥的普,才让王瑞琪人前人后一个样。
唉,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爱玩嘛……他在英国那么多年,小时候可怜兮兮的,没什么童年,长大了放飞自我爱玩也正常,他在我面前装乖,还不是想着我,照顾我,如果他不把我当哥哥,也不会把我当回事,还装好弟弟的样子博取好感。
我没过去打招呼,躲在角落里清净,这个时候过去绝对尴尬,何必打扰他的兴致呢。
只要不是特别过分我就不要去多管闲事了。
这个派对看起来还挺正规,没我想的那么乱,于是我决定回家补觉。
但是下一刻我改变了主意。
我看见有一个男人一直盯着王瑞琪,那个人,我好像在那里看到过,有点眼熟。
他太奇怪了。
在这样一个场合,大部分男女都穿着十分随意,因为都是学生,在这里可以不受任何礼仪上的束缚,玩得开心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看起来是个混血人种,长得很耐看,第一眼不会让人惊艳,但是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长得清瘦,哪怕是坐着也能看出他手脚修长,估计站起来也挺高的。
他没有跟任何人有交流,只默默坐在隐蔽角落里,我再三确认无误,他的眼神确实是落在王瑞琪那边。
我重新坐了回去,要了一杯咖啡提神,一边盯着那个人,心想那个眼神怎么看都不对劲,他们是什么关系?从未听王瑞琪提起过。
朋友?王瑞琪的朋友圈我都认识得差不多了,唯独没有这号人。
重点是这个男人我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看见他,就觉得很熟悉。
我已经尽可能做到自然,那个男人还是发现了我的目光,我心中一惊,向他微笑示好。
他的眼神如毒蛇的汁,冰冷的刃,狠狠刺向我,仿佛我与他之间有着什么仇怨。
下一秒他眼神变得淡漠,不悦的起身离开,我坐在原地直觉这个人不对劲。
我敢保证我没有太频繁的看他,甚至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不超过三秒,最多眼角余光观察,他却那么敏悦地扑捉到我的视线,十分不友善的向我散发出敌意,然后很快就走人。
这种反应……我喝了一口咖啡,瞬间面目扭曲,差点把咖啡洒出来,该死,忘了加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灌下两口水才勉强压下嘴里的苦涩,再看王瑞琪,已经不见他的踪影。
我连忙去寻,却有个男孩来搭讪我,这种情况只要直接拒绝,一般都不会再纠缠,这个人却缠着我不放,打定主意要我的联系方式。
我只好避开他,一边寻找王瑞琪,没想到那个人跟着我不放。
“我有人了。”这是我第三次拒绝。
“只要还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他脸皮甚厚,我有些生气,“让开!”
“真的不跟我试试吗?我保证你会对我很满意的。”
我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最后改变主意,勾着他的肩膀离开,他满意一笑,乖乖跟我走。
走到无人处,我装不下去,一把抓住他往墙上撞,膝盖狠狠顶他胃部,他终于痛苦的倒下。
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在我面前耍花招?你这些手段都是我曾经玩剩下的。”我把他拖进洗手间,路过的人看了只当他喝醉了,被我扶着而已。
挂了“清扫中”的牌子,我刚把门反锁,那人不老实,还想反击,我转身将人一脚踢飞出去,他惨叫一声,蜷缩在地上起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挽起袖子走上前,“老实交代,你想干嘛。”
他痛哭流涕,用英文骂我,我耐心不够,抓起他的头往地板上撞,“问你什么答什么,给我老实点,不然把你塞马桶里喝尿!”
那一下撞得狠,让他鼻血横流,哭的更惨,在我威胁下,终于强行忍着抽噎。
见他还算听话,我缓和了语气,“说吧,谁叫你来的?”
他抽抽噎噎跟我说了一通,他不是对我有意思,是有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过来勾搭我,本意是拖住我,至于为什么,他一无所知。
拖住我,为什么?我突然想起王瑞琪,猛地追出去,给他打电话也不接。
操!
有人要对王瑞琪不利!
我不死心的到处找他,终于在一个巷子里发现有打斗的痕迹,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先报警,再小心翼翼往前探索。
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一个人还行,如果对方人多,完全没戏,可是等警方来黄花菜都凉了,我不能看着王瑞琪出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到前面有声音,追上去看见王瑞琪被一个男人捂着嘴巴往车上拖,万幸只有一个人,我冲上前跟那个人扭打在一起,王瑞琪连忙来拉我,“哥,快跑!”
车上突然下来三个男人,我骂了一声,跟着王瑞琪跑了,“卧槽,有四个人你不早说!”
王瑞琪有些委屈,“来不及说!”
街头巷尾的四处逃窜,实在狼狈,王瑞琪身体根本经不住那么剧烈的运动,很快就慢下来,一脸苍白,他绝望道,“我不行了,你先跑,回头找人救我。”
我喘着气说,“来不及了。”
那几个男人明显比我们速度更快,更熟悉这里的路,很快就把我们给包抄了。
“你没杀人犯法欠高利贷或者涉毒吧?”我问王瑞琪。
王瑞琪惨白着脸说,“没有,大大的良民。”
“那我们活命的概率一半一半。”我强撑着挡在王瑞琪面前,结果对方出贱招,把我电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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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好的是惊喜,对我这种运气烂到中奖率百分百的抽到“谢谢惠顾”的绝缘体来说意外意味着倒霉。
经历过死亡和重生,还躺过骨灰盒当过幽灵的我来说,绑架算什么,不过小事一桩。
待我破釜沉舟,逆风翻盘,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个屁啊。
我也没有经历过绑架,淡定不下来。
王瑞琪没有跟我关在一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的四肢被捆,眼睛被蒙,看不见,也听不到身边有任何活物的声音,我故意弄出声响都没人来。
最后确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王瑞琪被绑之前说自己良民,没干过坏事,他没道理撒谎。
不杀人犯法兼高利贷涉毒,那么就只剩下谋财害命了。
如果只是要钱的话……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已经脱离了王家,跟那边半年没有联系,估计也没人愿意拿钱救我,给自己留的那笔钱算是未来的养老保障了,毕竟本闲鱼已经躺平,给自己留点老本很正常。
不知道对方价码高低。这笔养老钱买我和王瑞琪的命,估计够了。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这群人不图钱,图命。
之前我大喊大叫也没人搭理,很显然我属于无人看管的境地。
什么人绑架肉票不看着点?除非他们不在乎肉票的价值。
我努力想蹭掉眼睛上的束缚,蒙眼的布料最终还是给蹭下来,可是捆绑四肢的绳子打了死结,手指不停的活动,也打不开。
我所处的地方很奇怪,像个地下建筑,周围都是一些垃圾海报和垃圾杂物。没有一个可
利用的尖锐物体。
唯有墙上面有一个极小的窗口,透出一点光来。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瞬间心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封闭又隐蔽的环境,断绝了我逃生的可能。
我不甘心这样坐以待毙,努力想办法自救,发现高处有一把刀,很崭新,像是刻意放在哪里等我发现,同时还有一些水果和食物。
我还发现了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摄像头。
诡异的沉默过后,那一瞬间我浑身蹿上一股凉意,从头凉到底。
这回是真的完了,碰上了亡命之徒,还是个喜欢看人走上死路的变态。
可是我没有得罪任何人,王瑞琪那个性子也不会去得罪人,谁那么大费周章想要我们的命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我只能关注更残酷的现实。
我要怎么得到那把刀自救?
周围一地纸屑垃圾,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刀在高处,周围并没有任何可以垫高的物体,连块石头都没有,我要怎么在四肢被束缚的情况下,得到那把刀和食物?
这里就像是精心为我准备的死牢,摄像头之外的人在看我如何绝境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我很愤怒和不甘心,想要活下去,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走。
我盯着上方的刀和食物,开始想办法。
……
绝望是什么?
就是不停地自欺欺人,不断地编造希望,然后看着它消失,再编织下一个谎言,周而复始、身体还要忍受缺失食物和水源的苦楚。
方圆数里内,除了我的呼吸声和回声,周围没有其他声音,已经很确定我被彻底遗弃在这个鬼地方,在静寂无声的世界里,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终究只是个炮灰,不是天才,也没有光环,更没有主角奇迹,我只能像个卑微求生的小丑,因为自身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机在前,自己却一步步迈向死亡。
头两天还能忍,饿疯了我几乎自残一样去撞墙,想方设法想要把食物搞下来,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撼动分毫,我只能绝望无助,饿得难受时遍地翻滚,惨叫哀嚎。
摄像头之外的人无动于衷,甚至不屑施舍一点仁慈,冷眼旁观看我丑态百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痛苦至极、苦不堪言的饥饿已经感觉不到了,喉咙也发不出什么声音,缺水让我几欲渴死,头上撞出来的血,模糊了我的面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快死了,或许这一秒,或许下一刻,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自己是不是会再次重生?
王瑞琪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了,得救没有……
当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要想方设法弄死如此愚弄我的人。
嗡嗡的,耳边很吵,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当我看见天花板时,呆了片刻,有个小护士来到我面前,我们对视了几秒,我以为她看不见我,我又当了一回死鬼,没想到她突然冲上前连忙按铃,我听见她欣喜地说,“病人醒了!”
很好,我没死。
我闭上眼睛细细回想那间破烂厂房里遭遇的一切,怨恨和愤怒卷席心头。
也许是情绪起伏过大,导致我头疼和恶心,当我努力平复下来,镇压下喉头的不适,发现自己戴着呼吸机擦着鼻管。
刚醒来还有些虚,我虽闭着眼养神,却能感觉到有人来到我面前,我以为是医生,睁开眼睛看去,愣了下。
一向风度翩翩,儒雅随和,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第一次那么“不修边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打理好的头发也落下几许发丝垂落在额前,哪怕他戴着眼镜,也能看见那双眼中的血丝和憔悴感。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
“爸……爸。”我鼻尖一酸,有些感动和委屈。
我一直讨厌他,一边让自己不要对他寄以期盼,一边又斤斤计较、去衡量他对别人和对我的好与坏,重与轻。
可是仔细想一想,前两世我死之后,尸骨都是他叫人帮忙收敛的,这一世我出事,也是他第一个到……多年的宠爱和提供忧越的生活待遇,没有亏待我什么。
我不该怨他不够爱我,我对他而言,虽只是个弃子,至少他对我也不是完全冷心冷情,比那些对孩子只有纯粹利用的父亲要好许多。
王卓颜走上前握住我的手,安慰道,“爸爸在。”他伸手为我擦眼泪,哪知道越擦越多,无奈地一个劲的哄我。
“别哭了……”
我嫌自己丢人,粗暴的拎起被子盖住自己,将眼泪蹭到被子上,王卓颜无奈的说,“手都回血了。”
我手背上还扎着针,回了半管子的血,我吸了吸鼻子,蹭了蹭脸,自认为脸上干干净净,探出头去,“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一个月前就到了,想来看看你,又怕你不高兴,你出事之后差点没把爸爸吓死……”他一脸心有余悸,“你放心,那些人爸爸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卓颜的手段远远是我所不能比的,他说不会放过,那就没人可以逃脱,我不是圣父,要替别人求情,只是担心他在国外会惹上麻烦。
“这里是国外,会给爸爸添麻烦吗?”如果会,那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王卓颜说,“不用担心,爸爸有数。”
“那就麻烦爸爸了……瑞琪,他怎么样了?”我有些紧张地等待答案。
王卓颜有些不高兴提到他,还是回我,“他没事,受了些皮外伤,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王卓颜看了一眼我的额头,“还疼吗?饿不饿?”
“疼,饿。”
“再等一等,医生很快就来,等检查完了,没问题就喂你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说到就到,问了我几个问题,最后判断已经没事,允许进食。
“你之前滴米未进,先垫付一下。”王卓颜说着,打开带来的食盒,里面是喷香的粥米,不是单纯的白粥,还有不少配料,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来,慢点吃,别吃太快。”
摘下呼吸机,我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着,还没吃饱就不给喂了。
王卓颜经不住我哀求,又喂了两口,狠心叫人撤下去,“你才开始进食,不可以吃太多,听话。”
我饿了许久,被折磨怕了,明知不该多吃,还是想要继续吃,吃到饱为止。
王卓颜不惯着我,对我的恳求视而不见,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说道,“你看看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这都第几次了,不是生病就是受伤。”
他那么说还真是,去年我重生以后不是生病就是受伤,从前身体倍儿棒,两三年都不一定病一次。
“等出院了,叫营养师安排一下,给你补一补。”他说着,顺手给我放了个靠枕,能舒服些。
他对我的关心让我无所适从,感到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年前还和这人吵了一架,赌气不联系,一出事就急急赶来照顾我,再大的怨和不甘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
道歉的话语犹豫再三,还是没能说出口。
人似乎越长大越难以将心中所想,坦率表达。
王卓颜看出我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不敢对视,“没什么,谢谢爸爸。”说完,找理由装睡。
王卓颜一脸奇怪,也没多问,“好,你睡吧,爸爸守着你。”
“嗯。”我默默缩进被子里,既高兴又难过。
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上车时才知道王卓颜没经过我同意,直接叫人帮我搬了个家,把我所有东西打包进一座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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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点?”王瑞琪有些想笑。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身后的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表示,离我远点。
然而他们无视我的意思,固执地站在我身后。
自从上次发生了绑架后,王卓颜对我的掌控欲和保护欲更强了,一旦出门,安排的保镖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跟着。
八个保镖跟着我,知道的是保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贵重的大人物或者黑帮少爷。
这要是个中二病肯定觉得贼拉风,但是现在我只觉得羞耻度爆棚。
王瑞琪摸了摸下巴,“如果你明天这样去学校,我保证你会成为校园话题人物第一名。”
我有些头疼,“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别笑了。”
王瑞琪安慰我,“没事,叔叔也是担心你嘛,发生那种事,谁也不想的。”他看了那八个保镖,点了个赞,“换个角度想,这样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嘴角抽了抽,“我只觉得会社死。”
王瑞琪站起身道,“好了,我也只是来看看你,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
“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他怎么那么急?
王瑞琪一听说王卓颜快回来了就有些老鼠见了猫的胆小,“不了不了,我先走了。”
虽然他离开王家已经很多年了,可是骨子里对三叔的心理阴影永远都在。
他依稀记得那是三叔手段最为狠戾的时期。
王家当权者的位置是能者居之,当年王老太爷风流成性,嫡子就不说了,私生子都一堆。
王家传统就是不让血脉外流,全部养在一起,那样的大宅里,养出来的人,个顶个的优秀,也一个比一个心黑手辣,野心勃勃。
在王老爷子的放任下,他的那群儿子为了争权夺势,死了不少人,最后的胜利者是王老太爷最最喜欢的三子,王卓颜继位。
所有人都成了他坐上那个位置上的磨刀石与踏脚石。
他的能力和手腕在当时称得上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并不服气,当场反驳王老太爷决定。
三叔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他父亲开了一枪。
王瑞琪当时吓傻了。
一切尘埃落定,三叔成了王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他父亲从此再不敢挑衅三叔,连带着整个王家无人敢惹他不快。
这件事情过了很多年,但他记得很清楚,包括所有的细节。
所以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骨子里对王卓颜的恐惧从未消失。
……
餐桌上,我看着对面男人优雅的进食动作,心中打着腹稿,想让他撤回那八个保镖。
虽然安全,但是真的很夸张,哪怕不是光明正大跟着我,而是悄悄跟着,我也觉得很不适应。
一天二十四小时全方面被人跟踪掌握,隐私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者,绑架的人不都解决了吗,还跟着我实在没必要。
我等他吃完了,才开口,“爸爸。”
“嗯?”他看过来。
“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但是八个保镖是不是太夸张了?”
王卓颜说,“哪里夸张了?你可是爸爸的命根子,八个爸爸都嫌少。”
虽然这话不能当真,但我还是很好的被取悦了。
只要没有其它王家人在,我就不会是被忽视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