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最操蛋的事情就是不可控的意外。
运气好的是惊喜,对我这种运气烂到中奖率百分百的抽到“谢谢惠顾”的绝缘体来说意外意味着倒霉。
经历过死亡和重生,还躺过骨灰盒当过幽灵的我来说,绑架算什么,不过小事一桩。
待我破釜沉舟,逆风翻盘,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个屁啊。
我也没有经历过绑架,淡定不下来。
王瑞琪没有跟我关在一处,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的四肢被捆,眼睛被蒙,看不见,也听不到身边有任何活物的声音,我故意弄出声响都没人来。
最后确定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王瑞琪被绑之前说自己良民,没干过坏事,他没道理撒谎。
不杀人犯法兼高利贷涉毒,那么就只剩下谋财害命了。
如果只是要钱的话……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得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已经脱离了王家,跟那边半年没有联系,估计也没人愿意拿钱救我,给自己留的那笔钱算是未来的养老保障了,毕竟本闲鱼已经躺平,给自己留点老本很正常。
不知道对方价码高低。这笔养老钱买我和王瑞琪的命,估计够了。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这群人不图钱,图命。
之前我大喊大叫也没人搭理,很显然我属于无人看管的境地。
什么人绑架肉票不看着点?除非他们不在乎肉票的价值。
我努力想蹭掉眼睛上的束缚,蒙眼的布料最终还是给蹭下来,可是捆绑四肢的绳子打了死结,手指不停的活动,也打不开。
我所处的地方很奇怪,像个地下建筑,周围都是一些垃圾海报和垃圾杂物。没有一个可
利用的尖锐物体。
唯有墙上面有一个极小的窗口,透出一点光来。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瞬间心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封闭又隐蔽的环境,断绝了我逃生的可能。
我不甘心这样坐以待毙,努力想办法自救,发现高处有一把刀,很崭新,像是刻意放在哪里等我发现,同时还有一些水果和食物。
我还发现了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摄像头。
诡异的沉默过后,那一瞬间我浑身蹿上一股凉意,从头凉到底。
这回是真的完了,碰上了亡命之徒,还是个喜欢看人走上死路的变态。
可是我没有得罪任何人,王瑞琪那个性子也不会去得罪人,谁那么大费周章想要我们的命呢?
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我只能关注更残酷的现实。
我要怎么得到那把刀自救?
周围一地纸屑垃圾,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刀在高处,周围并没有任何可以垫高的物体,连块石头都没有,我要怎么在四肢被束缚的情况下,得到那把刀和食物?
这里就像是精心为我准备的死牢,摄像头之外的人在看我如何绝境求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我很愤怒和不甘心,想要活下去,只能按照对方的安排走。
我盯着上方的刀和食物,开始想办法。
……
绝望是什么?
就是不停地自欺欺人,不断地编造希望,然后看着它消失,再编织下一个谎言,周而复始、身体还要忍受缺失食物和水源的苦楚。
方圆数里内,除了我的呼吸声和回声,周围没有其他声音,已经很确定我被彻底遗弃在这个鬼地方,在静寂无声的世界里,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终究只是个炮灰,不是天才,也没有光环,更没有主角奇迹,我只能像个卑微求生的小丑,因为自身的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机在前,自己却一步步迈向死亡。
头两天还能忍,饿疯了我几乎自残一样去撞墙,想方设法想要把食物搞下来,可是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撼动分毫,我只能绝望无助,饿得难受时遍地翻滚,惨叫哀嚎。
摄像头之外的人无动于衷,甚至不屑施舍一点仁慈,冷眼旁观看我丑态百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痛苦至极、苦不堪言的饥饿已经感觉不到了,喉咙也发不出什么声音,缺水让我几欲渴死,头上撞出来的血,模糊了我的面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快死了,或许这一秒,或许下一刻,我竟然还有心思想自己是不是会再次重生?
王瑞琪那小子到底怎么样了,得救没有……
当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我想,如果我能活下来,我要想方设法弄死如此愚弄我的人。
嗡嗡的,耳边很吵,好像有人在说话,但是很快又安静下来。
当我看见天花板时,呆了片刻,有个小护士来到我面前,我们对视了几秒,我以为她看不见我,我又当了一回死鬼,没想到她突然冲上前连忙按铃,我听见她欣喜地说,“病人醒了!”
很好,我没死。
我闭上眼睛细细回想那间破烂厂房里遭遇的一切,怨恨和愤怒卷席心头。
也许是情绪起伏过大,导致我头疼和恶心,当我努力平复下来,镇压下喉头的不适,发现自己戴着呼吸机擦着鼻管。
刚醒来还有些虚,我虽闭着眼养神,却能感觉到有人来到我面前,我以为是医生,睁开眼睛看去,愣了下。
一向风度翩翩,儒雅随和,十分注意自己形象的男人第一次那么“不修边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打理好的头发也落下几许发丝垂落在额前,哪怕他戴着眼镜,也能看见那双眼中的血丝和憔悴感。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
“爸……爸。”我鼻尖一酸,有些感动和委屈。
我一直讨厌他,一边让自己不要对他寄以期盼,一边又斤斤计较、去衡量他对别人和对我的好与坏,重与轻。
可是仔细想一想,前两世我死之后,尸骨都是他叫人帮忙收敛的,这一世我出事,也是他第一个到……多年的宠爱和提供忧越的生活待遇,没有亏待我什么。
我不该怨他不够爱我,我对他而言,虽只是个弃子,至少他对我也不是完全冷心冷情,比那些对孩子只有纯粹利用的父亲要好许多。
王卓颜走上前握住我的手,安慰道,“爸爸在。”他伸手为我擦眼泪,哪知道越擦越多,无奈地一个劲的哄我。
“别哭了……”
我嫌自己丢人,粗暴的拎起被子盖住自己,将眼泪蹭到被子上,王卓颜无奈的说,“手都回血了。”
我手背上还扎着针,回了半管子的血,我吸了吸鼻子,蹭了蹭脸,自认为脸上干干净净,探出头去,“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爸爸一个月前就到了,想来看看你,又怕你不高兴,你出事之后差点没把爸爸吓死……”他一脸心有余悸,“你放心,那些人爸爸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卓颜的手段远远是我所不能比的,他说不会放过,那就没人可以逃脱,我不是圣父,要替别人求情,只是担心他在国外会惹上麻烦。
“这里是国外,会给爸爸添麻烦吗?”如果会,那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王卓颜说,“不用担心,爸爸有数。”
“那就麻烦爸爸了……瑞琪,他怎么样了?”我有些紧张地等待答案。
王卓颜有些不高兴提到他,还是回我,“他没事,受了些皮外伤,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
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王卓颜看了一眼我的额头,“还疼吗?饿不饿?”
“疼,饿。”
“再等一等,医生很快就来,等检查完了,没问题就喂你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说到就到,问了我几个问题,最后判断已经没事,允许进食。
“你之前滴米未进,先垫付一下。”王卓颜说着,打开带来的食盒,里面是喷香的粥米,不是单纯的白粥,还有不少配料,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
“来,慢点吃,别吃太快。”
摘下呼吸机,我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吃着,还没吃饱就不给喂了。
王卓颜经不住我哀求,又喂了两口,狠心叫人撤下去,“你才开始进食,不可以吃太多,听话。”
我饿了许久,被折磨怕了,明知不该多吃,还是想要继续吃,吃到饱为止。
王卓颜不惯着我,对我的恳求视而不见,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说道,“你看看你,自己都照顾不好,这都第几次了,不是生病就是受伤。”
他那么说还真是,去年我重生以后不是生病就是受伤,从前身体倍儿棒,两三年都不一定病一次。
“等出院了,叫营养师安排一下,给你补一补。”他说着,顺手给我放了个靠枕,能舒服些。
他对我的关心让我无所适从,感到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半年前还和这人吵了一架,赌气不联系,一出事就急急赶来照顾我,再大的怨和不甘在这一刻都不值一提。
道歉的话语犹豫再三,还是没能说出口。
人似乎越长大越难以将心中所想,坦率表达。
王卓颜看出我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说,不敢对视,“没什么,谢谢爸爸。”说完,找理由装睡。
王卓颜一脸奇怪,也没多问,“好,你睡吧,爸爸守着你。”
“嗯。”我默默缩进被子里,既高兴又难过。
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上车时才知道王卓颜没经过我同意,直接叫人帮我搬了个家,把我所有东西打包进一座城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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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这个是不是太夸张了点?”王瑞琪有些想笑。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朝着身后的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表示,离我远点。
然而他们无视我的意思,固执地站在我身后。
自从上次发生了绑架后,王卓颜对我的掌控欲和保护欲更强了,一旦出门,安排的保镖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跟着。
八个保镖跟着我,知道的是保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什么贵重的大人物或者黑帮少爷。
这要是个中二病肯定觉得贼拉风,但是现在我只觉得羞耻度爆棚。
王瑞琪摸了摸下巴,“如果你明天这样去学校,我保证你会成为校园话题人物第一名。”
我有些头疼,“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别笑了。”
王瑞琪安慰我,“没事,叔叔也是担心你嘛,发生那种事,谁也不想的。”他看了那八个保镖,点了个赞,“换个角度想,这样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嘴角抽了抽,“我只觉得会社死。”
王瑞琪站起身道,“好了,我也只是来看看你,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
“不留下来一起吃饭吗?爸爸很快就回来了。”他怎么那么急?
王瑞琪一听说王卓颜快回来了就有些老鼠见了猫的胆小,“不了不了,我先走了。”
虽然他离开王家已经很多年了,可是骨子里对三叔的心理阴影永远都在。
他依稀记得那是三叔手段最为狠戾的时期。
王家当权者的位置是能者居之,当年王老太爷风流成性,嫡子就不说了,私生子都一堆。
王家传统就是不让血脉外流,全部养在一起,那样的大宅里,养出来的人,个顶个的优秀,也一个比一个心黑手辣,野心勃勃。
在王老爷子的放任下,他的那群儿子为了争权夺势,死了不少人,最后的胜利者是王老太爷最最喜欢的三子,王卓颜继位。
所有人都成了他坐上那个位置上的磨刀石与踏脚石。
他的能力和手腕在当时称得上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自己的父亲当年并不服气,当场反驳王老太爷决定。
三叔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他父亲开了一枪。
王瑞琪当时吓傻了。
一切尘埃落定,三叔成了王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
他父亲从此再不敢挑衅三叔,连带着整个王家无人敢惹他不快。
这件事情过了很多年,但他记得很清楚,包括所有的细节。
所以哪怕过了那么多年,他骨子里对王卓颜的恐惧从未消失。
……
餐桌上,我看着对面男人优雅的进食动作,心中打着腹稿,想让他撤回那八个保镖。
虽然安全,但是真的很夸张,哪怕不是光明正大跟着我,而是悄悄跟着,我也觉得很不适应。
一天二十四小时全方面被人跟踪掌握,隐私都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者,绑架的人不都解决了吗,还跟着我实在没必要。
我等他吃完了,才开口,“爸爸。”
“嗯?”他看过来。
“我知道爸爸是为了我好,但是八个保镖是不是太夸张了?”
王卓颜说,“哪里夸张了?你可是爸爸的命根子,八个爸爸都嫌少。”
虽然这话不能当真,但我还是很好的被取悦了。
只要没有其它王家人在,我就不会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咳。”我努力不让自己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过去,“八个太多了,爸爸,留两个就好了。”先留两个,以后再找借口撤掉那两个保镖。
“吱吱,不要任性,你知道你这次出事,爸爸有多害怕吗就差那么一点,爸爸再也……总之,不行。”他态度十分坚决。
“绑架的人不是已经解决了吗?爸爸没有必要那么担心,况且我平日里也不怎么张扬,这种事情应该不会再发生了。”
王卓颜说,“你也说了只是应该,但凡还有一点可能性,爸爸都不放心让你出门,有的时候爸爸甚至想过不让你离开爸爸身边,把你锁在房间里,那样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得冷汗直冒,连忙打断他,“好了爸爸,我不说了,就让他们跟着吧……”比起被关在家里,还不如跟着。
这件事情还是慢慢来好了。
王卓颜终于满意的笑了,“吱吱放心,他们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就当他们不存在好了,只有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
我含泪感谢,“谢谢爸爸。”
“对了,爸爸打算在这边呆多久?”
如果是为公事来的话,应该在这边呆不了多久。
“吱吱不喜欢爸爸留在这边陪你吗?”
“没有没有,爸爸能留下来我当然开心。”才怪。
想起从前被王卓颜支配的那些日子,一举一动都被他知晓,我呼吸一窒。
原本还想着如果是短期也不是不能忍受,长期的话真的会很崩溃,还容易闹出矛盾。
就像很多当代年轻人一样,都不太喜欢跟父母住在一起,虽然生活质量会提高,精神质量却拉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英国这半年因无人管我,过得还挺懒散潇洒的,越来越闲鱼了,受不了约束。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得以后日子不好过。
之前因为住院,我不得不推掉了安洁莉娜几次邀请我出去约会的信息,还有一些年轻人的派对聚会。
因为王卓颜的关系,我有意跟他和好,也不能太过违逆他,这几天一直本本分分按照以前的作息规律起床,学习、健身、偶尔玩玩游戏,到时间了吃饭睡觉,宛如老年生活。
没多久我就开始原形毕露,装不下去了。
去了好几个派对,终于把在家里这段时间的压抑发泄出来。
安洁莉娜也因为我重新出现而展露笑颜。
她最近似乎档期很空,一直粘着我,我有意补偿她,几乎有求必应。
漂亮又明媚的女孩子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我忘不了周子敬,他太好了,好到我现在心里想起他,都甚是怀念。
可是我的人生还很长,不能顾念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半年后,安洁莉娜才是我交往的第二个人。
对于性取向问题,我虽男女皆可,却不喜欢滥交,维持一段关系还是忠诚为好,尽管身边诱惑很多,我也曾心动过,却还是稳住了。
我见过一部分人挑挑拣拣,见一个爱一个,交往着一个拥抱着另一个。左拥右抱固然快活,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放任自己游于花丛,未免太过风流。
况且还有一句俗语在前,脚踏两条船,迟早要翻,负心薄幸的人,总归没有好下场。
只要安洁莉娜没有离开我,我都会为这段关系负责。
对于我在外边放浪形骸,王卓颜不作表态,他甚至好几天都不回来,在外出差,于是我开始夜不归宿,好几次住宿在安洁莉娜这里,或者朋友家。
这天,安洁莉娜在派对上喝了不少酒,我不放心让她独自回去,附近又没有酒店,我自己也喝了点小酒,不适合绕路送她,查了下距离,正巧离家比较近,心想王卓颜不在,让她临时住一晚也没什么。
醉酒的安洁莉娜很可爱,也很热情,一直往我身上扑,叫着我的名字,我虽面上不显,心里却很受用。
我把人带回家,想让女佣人照顾她,叫了几声也没人来,只好把人往自己房间带。
今天好奇怪,都没人,大灯都没开。
平日里这偌大的城堡都是灯火通明的,我也不知道今天会那么昏暗,只亮了光度比较低的灯盏,在静悄悄的城堡里,突然有了中世纪昏暗的氛围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洁莉娜一直在亲吻我,我就是没那个意思,也被她撩起来了。
“听话,到了房间好好休息。”我不屑做小人行径,趁人之危,只好忍耐着拒绝她。
安洁莉娜却勾着我的脖颈,迫使我低下头去,她好亲我,我再三躲避,她有些不高兴了,咬我喉结一口。
我叹了口气,再当柳下惠我就不是男人了,金发尤物安洁莉娜的魅力没人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还认得我吗?嗯?”我询问着她,确保她拥有几分清醒意识,知道自己在跟谁亲密。
安洁莉娜醉眼朦胧,吐气如兰,准确无误的叫了我的名字。
我和她亲吻着磕磕绊绊往房间走去,过程有些激烈,毕竟太久没做了,我也不是很能克制。
我亲吻着安洁莉娜修长漂亮的脖颈,听着她喘息和呻吟声,手已经摸到她大腿,正逐渐往上,安洁莉娜突然爆发一阵尖叫。
我猛地回过头去,只看见身后似乎站着一个人,我惊得浑身汗毛立起来,“咔”一声,强光刺目,我缓了好一会才看清楚眼前人是谁。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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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窘迫和尴尬,还有被撞破情事的恼羞,什么心思都没了,捡起衣服盖住安洁莉娜,将她安抚,“别怕,是我父亲。”
王卓颜沉着脸站在那里,眼神犀利冷漠。
“你在我房间干什么呀。”话一出口我才发现房间变了许多。
布置得很漂亮,还有一个蛋糕以及精美的礼盒,床上甚至还放了一捧花。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是我的生日,我给忘了。
王卓颜会出现在这里,显然是特意回来给我过生日,而我却带着女朋友回来过夜,发生这尴尬的一幕。
“我先走了。”安洁莉娜被吓清醒了不少,也有些羞耻,连忙往外走。
我不放心她,立刻追出去,而楼下已经灯火通明,佣人们站在客厅一脸怪异的看着我追着安洁莉娜出来。
安洁莉娜不想让我送,我喝了酒也不适合开车,只好拜托王卓颜的司机送她回去。
回到房间,王卓颜已经不在了,我看着那个蛋糕沉默了许久,又拆开了礼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之前无意提过一嘴的画册,东西价值不提,这个只在小众圈子里流行,他将我随口一句话放在心上,为我费心准备,已经及好了。
我又拿起那捧花里的卡片。
“Happy?birthday?to?your?beloved。”
这句话让我有片刻的愣怔,也许是王卓颜没有交代清楚,又或者是店员弄错了。
我吐出一口气,起身去找他。
他在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照耀进来,看起来有些寂寥清冷。
我走上去,单膝跪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爸爸,礼物我很喜欢,还有,对不起。”
王卓颜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拥进怀里,像是怕我跑了似的。
“吱吱。”他将头埋进我的脖颈,仿佛想说什么,又没说。
这样的亲密有些超过父子之间的间距,我有些不自在。
我闻到他身上比我更重的酒味,又看他今日穿得隆重得体,心想他大概是从宴会上赶回来的,“爸爸,你喝酒了?我叫人给你送杯蜜蜂水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借口想分开,他却不为所动,继续抱着我,只当他是喝醉了,有些缠人。
“刚从酒宴上回来。”他说,“赶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抱歉。”我解释道,“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不小心忘了。”
王卓颜在我耳边轻笑一声,炎热的吐息喷洒在我的颈间,有些酥麻,“生日都能忘。”
我当然没忘,我母亲死在我生日这一天,我一点也不想记得,所以放纵自己去遗忘,可是每年王卓颜都在一次次提醒我。
她是为了给我送礼物,意外去世的。
他记得我生日,却不记得我的母亲,也不知道她的忌日。
我母亲做了看起来像是去父留子的壮举,可是我清楚记得她有很多次看着有关王卓颜的报道,失魂落魄,又满是怀念的模样。
我突然想代替我母亲问问这个人,到底还记不记得她。
“爸爸,你还记得我妈妈吗?”
王卓颜突然抬头,眼神有些淡漠,“怎么突然问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她了,小时候她都会在我生日这一天特意给我炸鸡腿和鸡翅吃。”一个单身女人养着一个吞金兽的孩子,经济能力虽然不算太差,但也不富裕。
我曾经渴望那些可以出入麦当劳或者肯德基门店的孩子,里面的消费会花掉普通人一天的工资。
女人舍不得,于是只能在孩子生日这一天亲自给做一份简单版的汉堡,馒头切半加肉块。
那是我童年的最爱,就算现在我已经足够富裕,甚至可以出入各种高档场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也还记得当年我跟母亲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艰苦,但是很幸福。
王卓颜与我母亲没有夫妻之名,我也不是在他的期盼中生下的,是我母亲自己做的选择,理智上来说,我没有责怪王卓颜的立场。
可是情感上我又为她感到不甘心。
王卓颜怎么能将她遗忘得那么彻底,仿佛她不存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