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看足球赛,激动了,在房间走动。转了一圈又一圈。
那球赛继续高潮,我就在房间里继续走,突然决定给一个朋友打个电话。
拨通以后,我就大声说,澳大利亚真厉害,连射三次啊,三次啊。
对方竟然是一个女孩子接电话说,你神经病啊,什么射三次,你吃错药了吧。
我一听,以为是朋友的女人,就连忙道歉,说,嫂子,对不起,我找老软(阮)。
女孩子说,老软,射了三次就软了。
我说,不是,嫂子,是老软啊。
对方说,软了还说什么说,没劲。
我说,噢,打错了吗。
对方说,当然打错了,一定肯定以及确定。
我判断了一下这句台词,就知道这个女人的品味一般,喜欢宁财神的武林外传,动不动就一定肯定以及确定。
我连忙说,那好吧,既然打错了,就说一说今天的天气,去卫生间的次数或者看的电视剧名字吧。
她说,你这个人,这么寂寞啊。
我说,注意用词,这也配叫寂寞,最多算是无聊。
她哈哈地笑起来。
这就是我和吴翠芝第一次通电话的情形。
52
我去经十五路上的嘉年华超市买东西。
看见很多个保安打一个年轻人,那个被打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示弱,他的鼻子已经在流血了。
围观的人很多,都在议论,大概是这个年轻人太嚣张了,欠揍。
作电视台记者的时候,我曾经在一个黑夜里偷拍到一个抓小拍的事件,那个小偷,生生地被几个善良的人打死了。当场死亡。
我看着那几个保安牛气冲冲的打人姿势时,马上决定插手。
我直接拨了110,告诉值班警察说,这里有人在打架,六个保安打一个人,被打人鼻子已经流血,你们要不快来人,我要参与了。
我说完以后,被那几个保安听见。
其中一个保安,转过身来就抓住了我,说,你们是同伙是吧。
我后退一步,没有摆脱。说,什么同伙,我根本不认识他。
另一个保安大概还没有打过瘾,一拳朝我的鼻子上打过来。
我猛地向后跑,结果那一拳结实地打在了抓我的保安脸上,他的鼻子当场出血了。
两个保安冲我跑过来,我聪明,把上班时挂着的工作牌掏出来,说,住手,我是电视台的。
两个冲过来的保安大概打红了眼睛,根本不管我的工作牌,一把抢过去就扔了。
然后骂骂咧咧地说,老子不干了,也要打你一顿。
我莫名其妙地恼火了,但手中又没有什么武器,就抡起刚买的吸尘器,一下砸到那个保安的脸上,他当场倒地,捂住脸不动了。
另一个保安想跑,我一脚踢到他屁股上,他趴在地上,我一脚踩了上去,用我的吸尘器又朝他的腰部砸了一下,然后,问他们,你们中邪了吧。打人很过瘾是吧。
要是你们是公安局的,还不杀人。
110过来带人的时候,非要带我一起去做笔录。
我对过来的警察说,第一,我只是打电话报警,并不明白事实真相,你可以问他们。
第二,我是电视台记者,来这里买东西,遭到他们的欧打,我要求赔偿。
很多人这个时候都过来给我作证,说我被打了。
于是,卖场经理过来给我赔礼道歉,并直接让售货员给我换了新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
如果我不是电视台记者,谁知道后果是什么呢。
53
我有一次去火车站买票。
很难买。二楼记者窗口已经关门了。我只好在一楼售票大厅那里吃冰淇淋,看报纸,排队。
突然看到在我们小区里住的一个女的,我天天逗她儿子,有时候还给她儿子买个玩具什么的。她原来在火车站工作。
她问了问,就帮我从里面打出来一张卧铺票来。
我很激动地给领导打电话,电话没有人接,我就打电话到他家里。
他爱人接的,她仿佛一点也不知道,反复地问我东或者西。
我也不知道,就胡乱地回答一些。
第二天,我就挨了骂。
我说,我好不容易买到了票,我激动吗。
领导说,瞎激动。
这个对我很好领导,后来因为男女关系的原因,被调离电视台。
54
我不会喝酒。
和张圈一起住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啤酒,总是他两瓶我一瓶。那个时候,我还会写爱情故事,一般都是写甲爱乙,乙爱丙这样的故事。在一个青年杂志上,有时候我会发表两篇稿件,编辑打电话问我,再换一个笔名吧,我就说,要不笔名就叫做一瓶啤酒吧。
于是,我得到了嘲笑。
于是,我就发誓,要锻炼,可是,每一次超过一瓶酒,我就吐了。
有时候不吐,但爱和别人吵架。
刚调到广告中心的时候,我喝完酒参加会议。
轮到我说话,我就说,你们说得都不对,一不对二不对三不对四不对地批个没完没了。
第二天,所有人都不理我。
我就问其中的一个部门负责人,为什么不理我。
他说,去看录相带,昨天有人专门录了下来,然后还起了个名字,叫做《一个诗人》。
我一看,就又激动起来了,说,靠,以后再叫我诗人,我就卧轨去。
说完以后,我就后悔了。
虽然激动,但我并勇敢。
55
我们和广告一部的一帮人举行联谊活动。
拔河比赛。
我代表两个队发言,是我们部门张强胡乱弄的几句:
今天的天空,啊,真是万里无云,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
今天的人,啊,真多,每一个人都拿着一饭盒。
我读到这里,说:不好意思,拿错发言稿了,这是一个小学生日记。
这个时候,广告一部已经被我们的发言的弱智逗得捂着肚子大笑了。
我突然宣布比赛开始,于是,我们赢得了胜利。
然后,又让我代表胜利的一组发言,我激动地说,我现在想感谢好多人,首选感谢我爸妈,感谢我的邻居辛勤哥,感谢辛勤哥家的一头驴子。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话筒就被主持人抢走了。
十二 理想
56
植树节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开会。
接到了吴翠芝的电话。
她说,呼呼的,是吗。
我说,什么呼呼的。
她说,风啊,风很大。
我说,我在开会呢。
她说,我在植树呢。
我说,噢,对了,今天是植树节。
她说,我去年看了一本书,书上说,一个女人的一生一定要做三件事情。第一件呢,是种一棵树,第二件是生一个孩子,第三件是出一书。
我说,所以你就先挑一个容易的做做。
她说,是啊,要不然怎么办。
我说,三件事都可以不做。
她说,那做什么。
我说,吃素,念经,信佛呀。
她说,骗我吧,你是不是接下来要说到黄瓜了。
我哈哈笑了。这个聪明的女人,简直是个哲学家。
然后,她又说,你听,你听,呼呼的。
我知道她应该在山上,有些兴奋。
就说,人在高处的时候容易产生理想。
她说,是啊,我现在就有很多理想。
我说,很多理想。
她说,是啊,我现在想做一个画家,我决定了,以后,我画画都画成绿颜色的画,树是绿的,人是绿的,思想是绿的,灯光是绿的,苹果是绿的,香蕉是绿的。
我打断了她,说,树是绿的可以,苹果是绿的也可以,人也戴个绿帽子吗。
她说,你这个坏蛋,我正经地说理想呢。
我说,那好吧,你继续做梦吧,我要开会了。
57
回到座位上,我就问他们几个人。
你们有理想吗。
他们一致地摇摇头。
我就改口说,不说理想这个空泛的话题吧,我们说个近期的目标好了,要求是生活上的目标。
麻将男程东说:近期的目标就是换辆车,当然,是换辆二手车。
他这个人除了打麻将之外,连女色都不好,他用二手手机,住二手房子,用二手的家电,连交的女朋友也是二手的女人,所以,买一辆二手车,一点也不出人意料,所以,我们一致同意他这么干。
花朵女鲁北说:我的目标是出一本书,就写我是如何暗恋一个男人的。
鲁北是我们部门里的才女,写诗,听说比我写得好,所以,她的话引起大家的讨论,我们一致建议她要用卫生纸印刷,这让她很是生气。
扑克男张强说:我的目标最近是印刷几副女人裸体的扑克牌,专门和一些正经女人玩,看看她们会说什么。
于是,几个女孩子纷纷骂张强:流氓。
香水女李若说,我一直在看杂志,我发现,国内还没有一本杂志的名字叫做《香水》,我的目标就是有一天,我用我的名字注册一个香水品牌,然后办一本个人杂志叫做《若@香水》。
所有的人都给她鼓掌,然后用一个鄙视的动作说,自恋去吧你。
正经男马舒说,我的目标是换一幅眼镜。马舒刚说完,传统女冯如意就说,我的目标是想吃香辣蟹。
摄像男胡三刀和编辑女杨一美把本来已经准备好的很多内容都不说了,一致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