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气派呀!今天肯定好玩。”恬思琦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心理警示,毕竟连她也感染到阶级的差别有时很悬殊。双手微微泛痒,里面有些名贵东西在召唤她的出现。‘宝贝,我就来喽,带你们脱离苦海。’
安少康的人影不在这块,郗宛柔她们在有名人士旁川流。可谓眼花缭乱,错综复杂。在管家的欢迎下,她们被引进了他的家。
豪华的大客厅,容纳了那么多人。他们单单是这家人的亲戚朋友,就已经深刻感悟到想当年‘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所响应的热烈了。
“真的是气势磅礴啊~~!”恬思琦用这辈子都没有尝试过的话剧口吻诧异地朗诵道。
这时,安少康正巧从里屋出来。接完了电话,他的心情好象很愉悦。灿烂的笑容洋溢在冷漠的脸旁,一时之间连他都觉得很难接受这种瞬间型大转折。
“宛柔。”西装革履,之前的帅气小男生顿时显现了一个高级领导人的魄力与英姿。他,具有高贵与霸气的进攻力,也有主宰和颠覆的魅力。和张城武一样,能够呼风唤雨。但是他终究不是城武,没有他的洒脱和自由。学会放手,是对自己的拯救,可安少康学不会。
“安少康。”
“你来了。我。”安少康刚想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门口迎接她的原因时,发现了恬思琦这个人,于是话也自然停了下来。
看到他迷惑的眼神,郗宛柔会意地回答道。“那是我的一个小妹妹,我想应该没有关系吧?”
“那当然!”他显得很大度。
“我叫恬思琦,你好!”恬思琦的主动性一向飞速,在郗宛柔还来不及引见安少康还来不及欢迎的前提下她就如此通情达理地礼貌了。
“你好,安少康。”安少康回应道。然后他的眼神习惯性地注视到郗宛柔那,目光刹时柔和了许多。似乎是安睡着的狼,在夜晚的时候锋利凶残的眼神直射猎物的心脏,但遇到了阳光时它却变得温驯得仿佛只屈服于厮。
“哦。”恬思琦瞄到了一桌子一桌子的美食,顿时心无杂念一门心思直扑那里。“可以享用吗?”吃吃的声音像个傻子,口水在咕咕噜噜地打转,预示着一不小心就会当场让身边的朋友没面子。
“当然,随意。”
“既然你这么殷勤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个箭步,也不在意自己的行装会有什么不测,立刻扑到了美食前面。安少康无言以对。
“最近你过得好吗?”趁身边没有电灯泡的参与,安少康问道。
“很好。”郗宛柔缓缓地回答,微笑着表达感激他的关心。
“一直都想联络你,但这段时间实在太繁忙了。所以抽不出空来,真的抱歉。”这会儿,安少康又像个小孩子,一五一十地坦白自己的感受。认真的样子,由内而外。
“没关系。”其实郗宛柔对他的话有点寒骨的莫名。他们并不是男女关系,他又何必说那样的话?她是不介意他为公事而忘记自己的,更况且安少康的那些谦辞要是对女友说似乎才比较妥当。
听到她的宽恕,安少康又像个小孩子一般展开纯真的笑颜。久违的欢欣,是他的悲哀。安少康的心是沉重的,有些东西紧紧压抑着他,连他都意识不到呼吸不了的原因是内心底里的寂寞。面对郗宛柔时,他以为是场人生如梦的游戏,要的是男人天生要征服的成功。不知不觉时,控制者无法完全操控方向,游戏却主宰了玩手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心理。
‘你是胜利者吗?’男人们从不去讯问自己,只会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王者就是天下。’
正想说些什么时,有些不速之客总是恰倒好处地出现在此时机。
舒禾是战斗性新女性,知道什么是想得到的,就会誓不罢休。今夜是争奇斗艳的竞技日,她不容错过。张茗筝作为安少康的得力助手,这种家庭宴会她来参加也是合情合理,所以她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守住她的心上物。
女人们开始了各式各样的鬼把戏,然而在男人眼里只是得到取悦和赞赏。值得吗?一份爱,究竟是求来的礼物还是两个人的缘分?是真爱,何必以折磨对方作为自己的快乐,难道是看到她/他受伤害才愿意献出自己吗?自私,一下子侵袭了整个世界,整个世界的人都在被侵蚀,人未必能胜天,未必能抵挡得了世界的堕落。
那是什么?恬思琦很好奇楼上的状况是怎样!皇宫般的家园是否把所有的财宝藏于某个可爱的角落呢?她闻味而感,金子的气息真是诱人!
“哦,姐姐。”
“恩。好吃吗?”盆子里满满的食物堆成了小山丘,她的胃口郗宛柔见识了。
“果然‘完得佛’,没话说了。姐姐要不要来一点啊?”恬思琦高举盘子递到她的面前,然后一手紧使叉子。郗宛柔见她这气势,立马谢言道:“我自己来,谢谢。”
“哦。”那么就自己勤奋吧,继续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看啊!这是谁啊!!!”
“赶着去投胎啊?看样子,是做饿死鬼的料!”
旁边对话着尖酸刻薄的两个人无疑就是安玉雯和舒禾了,她们斜着眼藐视着,仿佛正视了这般粗鲁的人是玷污了自己的品位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高傲与骄纵这一刻膨胀,鼓得她们都快不想是女人样了,和气球一般,是物了。
恬思琦是孩子,确实,但绝对不是傻子。尽管平时实在和傻子一样傻,但也不白痴到家。骂人的话千千万,样式也多如现在的楼房。不过,中式房屋和西式房屋总归是有区别的,并且可以一目了然。
“你。”恬思琦想回她们一句:你们两个三寸不烂之舌的臭并丑八怪仗着骨头没几量重就敢乌鸦攀枯枝变麻雀——自找苦吃。可惜,这么经典的一段骂词还未启口,安少康就冲了过来。他好象是知道这里会发生些什么,特意从繁忙业务中抽身来解决这里的女性大战。
“姐姐,我来做一下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郗宛柔和恬思琦。”
“哦,郗宛柔。她,我们见过面。”安玉雯轻蔑的话语与轻视的举止早就是坦言她不把此人放在眼里了。接着,她的矛头指向恬思琦。“至于这位小姐,她的优雅举止可真够奇特的,不知道是哪所女子修养学校毕业的?”
恬思琦恨不得直接给眼前这个大巫婆一拳,但不知怎么的,安少康在这里就仿佛有什么力量震慑住了她。她搞不明白也不愿损伤大脑细胞,反正看看安少康为了保护她们而牵涉出姐弟之间的口舌之争也是件有趣的事情,起码解解闷。
“弟弟,我想你最近事务也挺多的。何不放松一下,你看我总是拖着好友。”安玉雯不再理睬她们,转而是逮到机会就把舒禾往安少康身边推。“人家也一再地卖我的帐,所以啊你也别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
舒禾此刻也不甘示弱,拿起酒杯就殷勤道。“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安少康盛情难却,举起酒杯一言无说,一口气完结了杯中酒。浓烈的味道变得干涩,也许是少了他自己的那份滋味,安少康对别人就是这样是不会付出自己的一丁点。
“真是厉害哦!”舒禾恭维道,却没看透他的深邃。
宴会就是在这般尴尬的气氛中继续着凝固,然而有些人是不会理会他们这个僵局的静止。毕竟在这场盛宴中,每个人的心情都是不同的,在明确自己感受的同时未必会逗留一下别人的感触。这就是利益的关系,生死存亡的片刻容不得有丝毫的同情。斗争,从始至终没有停止过硝烟的侵袭。
安启化老了,腿脚的不便或多或少给他的脑子带来了一些迟钝,敏锐的眼光也许就此慢慢减少了杀伤力。他是会需要别人照顾的,企业的首领已经不是他了,他也没有能力再独领风骚。人,胜券在握了一辈子,究竟还是输给了时间,在命运面前依旧是低下了尊贵的头颅。安启化,在一步步地无力,一次次逼近死亡的深潭。
胜利的气息在趋于浓烈,安少康嗅到了自己血腥的味道里夹杂的安心。他等着这一刻很久很久了,为了目标每个人都会为之付出些什么,那是理所当然的。不过,他牺牲的是太多太多了。不仅是过去的自己,就连将来也迷失了自我。注定的结局,是如何都扭转不过来的。我们,心里明明清楚,但是不愿意承认罢了,所以才假装还有期望。
一个男人围绕着几个女人的身边,不断地徘徊和旋转。像支圆舞曲,仍然是跳着自己的节拍在纠缠。
张茗筝显得很弱势,眼睁睁看着其他的竞争对手都十分强悍,而自己无辜得很局外,根本插不进一脚。于是鼻间自然有些酸楚,却必须装做勇敢。女人,有时为爱付出的太辛苦。
舒禾则相对轻松些,一些琐碎的小细节统统有安玉雯打点,自己只要使出浑身解数就行了。而且,她是享受女人间的战争的,靠的是技术不是蛮干。更何况,她对自己的能力十分有自信。
他在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