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不耐的拳风直冲着那战马的面?门而去,他摆起一记重拳,砰的一声,直将那满脸狞笑的脑袋砸飞了出去。
骤然落下?的血水洒了李鸮满身,他紧蹙着双眉,一把将那拦路的无头尸体丢下?坦克,可还不等?他重新?迈开腿,底下?的战马就迅速朝他蜂拥扑来,如同一群发?现了腐肉的密集蚊蝇。
他们身上遍布着异常膨胀的血管青筋,手肘处留着一颗并不明显的冒血针眼,像是根本不在乎眼前的生?死威胁,只是狞笑着,势必要将那看似落单的猎物分食一空。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网般的攻势撕扯着衣料和身体,李鸮一步纵身,带着狂啸的劲风立即冲入人潮,任由那些密集的子弹擦过皮肤,在自己身上炸开一朵朵狰狞的血花。
那点?燃左眼的橙金色辉光越来越深,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泛起了一层醒目的赤色。
眼前的人潮如汪洋般望不到头,像是一条逐渐缠紧的蟒蛇,想要彻底将他拖死在原地。
可李鸮却只是蹙着眉挥起手,横臂砸碎了身前战马的头颅。
那条肉眼可见快速愈合的手臂毫不停顿,扛着一波波攻来的弹道,如同一台不知疲惫的绞肉机,硬生?生?在那群狂叫的人影中,杀出了一条铺满尸山血海的鲜血缺口。
远处的炮响持续不断,那道绝望的炮火还是撕开了千疮百孔的伤员车厢。
即便有异化犬队舍身阻拦,爆破的冲击却仍在厢壁上撕开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昏黄的日光穿透破孔,径直照亮了车厢内的状况,白鸽的身影横拦在所?有伤员之前,正无比凝重地注视着远处那道漆黑的炮口。
隆隆的引擎挡在破口之前,伯劳垂下?了淌落着鲜血的斧头,死死地与那道藏在装甲后方的目光隔空对视。
扩音器中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意,那张扬的新?首领故作惊讶地感慨道:“我看看,伯劳、白鸽……这么巧!两?个头头刚好被我抓了个正着!”
“可惜雕鸮不在,要不然你们就能一起上路了。”炮口重新?填上了弹药,他拍了拍手,雀跃地笑道,“不过别着急,一会我就把他送下?来!”
他拉起了长音:“那么现在……”
嗒嗒。
话音随着那道突然出现的动作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