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钰顿了顿,刚好就顺着给的台阶下了:“噢……没问题,一觉醒来已经好很多了,不用担心。”
他试图再?缓解一下气氛,就弯眼笑了笑道:“我刚醒的时候,杨飞辰来找我也是这个问法,感觉我都能写个‘我没事’的牌子挂身上了。”
“是吗,”李鸮却眯起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明的情?绪,又跟着靠向高?台的人群,朝前走了几步,“他黏你黏得太紧了。”
“啊?也、也还好吧……”宁钰眨了眨眼,被这突如其来的断言砸得一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李鸮现在?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可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只能心神不宁地挠挠头,草草掩饰起有些发烫的耳尖。
只是这动作实在?是掩耳盗铃,那升起的绯红早在?他抬手之前,就已经被人看了个透彻。
李鸮移开了落在?他耳上的视线,轻轻道了句:“随口说?说?,别?在?意。”
怎么?可能不在?意!?
宁钰的声音一哽,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他强作镇定地咳嗽一声,又重?新把目光移回高?台,低声问道:“那……现在?是在?干什么??”
李鸮十分配合地解释道:“等行刑开始。”
宁钰有些惊讶:“行刑?”
“嗯,血鹰。”
不等他再?追问什么?细节,高?台上,就突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出鞘声。
默契无声,广场上的人都在?此刻渐渐噤声,人群纷纷扬起头,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到了高?台的正中央。
装置下的仓鸮喊得力?竭,他歪斜着上肢,被装置强行吊住了身体?,完全是一副气若游丝的脱力?模样。
他身前的伯劳则握着那把出鞘的匕首,迎着候鸟全体?的视线,绕着高?台的边缘开始缓缓踱步。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的众人,即便眸底透着股细微的疲态,出口的声音却仍然沉稳有力?。
“我们之所以能踩在?现在?这片土地上,是因为有人在?用自己的尸骨,给我们铺出了往生的路。”
“他们都是候鸟的战士,”伯劳缓步走着,平静地看着远边的天际线,“而现在?,他们应该也已经和另一边的朋友们,团聚在?国王之桌上了。”
话音轻轻抛落,人群中,已经有失去朋友的成员红了眼眶。
伯劳轻轻转着手里的匕首,像是与众人闲聊般放缓了语气:“天灾之前,我的家乡有一种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