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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2 / 2)

“你倒是为了她煞费苦心。”

杨文栩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冷哼一声,直接甩袖而去。

杨廷这才放松些下来。

林妈妈这才起身绞了帕子,细细帮他揩汗,试探地道:“郎君你……还记得先夫人?”

杨廷“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愿多说。

林妈妈揩过汗,发觉郎君已经沉沉睡去了。连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见林木和莫旌还跟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里,忙一手扯了一个去到廊下,叉腰问:

“怎么回事?”

“郎君这病,都犯了几回了?你们就不能看着点?”

林木冤枉地道:“阿娘,这事可是我们做下人能管的?”莫旌点头附和,却被林妈妈瞪了一眼,他伸手投降:“林妈妈,这事吧……嗨,就是……”

林妈妈打断了他,摆手道:“得,你也甭说了,郎君长大了,总要有这一朝,就是妈妈这心里啊,难受。你说老爷来了,也不关心郎君身体,光发了一通火就走,郎君心里指不定多难受呢。若先夫人还在,何至于……”

“阿娘,你又混说这些有的没的。”林木抱着他娘粗粗的腰身,道:“先夫人若在,也当是高兴的。”

“对对对,阿娘一会就去给先夫人上柱香去,告诉她,她就要有儿媳妇了。”

林妈妈说风就是雨,扭着腰便去了后院。

莫旌抹了把脸,叹了口气:这儿媳妇,悬喽。

“阿旌啊,你这什么表情,且与我说说,今回出门碰见什么了?怎么老爷八百辈子不登门,一登门便发了这么一大通火?”

莫旌又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说郎君不会哄女人,硬生生将事情给办砸了?

看苏二娘子今日的表情,郎君这回啊,够呛!只希望主母莫要真跟人跑了,否则看郎君这十几年不开花,一开花便脑子发轴的架势,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林木莫名地看着莫旌碎碎念,只觉得他大约是迷怔了。

鄂国公府荣禧苑正房内。

苏令蛮老老实实地垂着脑袋,站在蓼氏面前装乖,苏玉瑶亦耷拉着脑袋,与苏文湛蔫搭搭地站到一旁。

蓼氏将这鹌鹑似的小娘子扫了一眼又一眼,只觉人还是那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脑子里却被刚刚的消息炸得乱哄哄的,她头疼地揉了揉额头,放缓声道:

“阿蛮,大伯母便倚老卖老说上一句,你阿爹阿娘将你送来我们这儿,自是为了求一个好前程,可女儿家名声金贵,轻易损不得,你可晓得?”

苏令蛮连连点头。

蓼氏叹了口气:“若你是那王家、谢家、甚至是公主郡王之女,做些出格之事也无妨,毕竟有家世顶着,有些污点人也只会说当狂。可阿蛮你……”

“你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否则,便人人都敢轻贱你。”

蓼氏这话算得掏心掏肺了。

苏令蛮眼眶微湿,她能感觉到这古板而讲究规矩的国公夫人话语里的一点真诚和关切,不多,但亦不轻。

“大伯母……”她抬起头,黛眉下一双眼若秋水:“阿蛮受教了。”

苏玉瑶走过去,扯了蓼氏的袖子道:“阿娘,今日这事实在不怪阿蛮姐姐,都是阿瑶拉着姐姐出门去的,孰料……竟成了这般样子。阿蛮姐姐学起功课来,是当真刻苦。”

蓼氏点头,她对苏令蛮的另眼相看,亦出于这一点,面上的神色不由松了松。

“还有三日的课,书院便会进入避暑月。阿蛮,这三日你还是在家呆着,书院那边,我着人替你请个病休。待避暑月过了,这事也就淡了。”

苏令蛮摇头:“大伯母很不必如此,不过些许闲话,阿蛮幼时遭的还要多,没甚了不起。”

“可若不仅仅是闲话呢?”

蓼氏道:“尤其琅琊王氏,方才被威武侯退了婚,绕着王氏这一帮的世家清流有多少,你可清楚?镇国公世子虽不常在京畿,可也很有几个拥簇,而陷入嫉妒之人常不能以寻常计,其能耐几何,你可还晓得?”

“定州远在边塞,人心却要开阔得多,这长于京畿权贵窝里的小娘子们,可不大一样。”

手段、心思俱要狠毒地多,闲话不过是最低端的。

苏令蛮沉默地坚持,蓼氏叹了口气:“罢,你想去便去。”

几人说了番话,苏令蛮正要告辞离去,却被蓼氏叫住了,玉笛从袖中抽了封信笺出来,俯身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只听蓼氏好奇道:

“阿蛮,这麇谷居士的印鉴……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士:艾玛,好不容易冒个头!

第118章 百草别庄

荣禧苑正房。

廊下两盏琉璃宫灯幽幽打着转; 玉笛打了帘,见容嬷嬷轻手轻脚地出来,忙问:“夫人老爷可睡下了?”

容嬷嬷比了比嘴; 摇头压低了嗓道:“没,与老爷在里头说悄悄话呢。”

里头鄂国公盥洗过; 披着发大喇喇地上榻,蓼氏拍了他一记; 亲昵地道:“还当自己孩儿似的?头发还没干呢。”

一边拿帕子过来为他绞头发:“老爷; 今儿个怎么不近你些那香儿粉儿的,来找妾身这半老婆娘这作甚?”

也不怪蓼氏这般气性,最近苏政新纳了个美姬,正是情热之时,逢初一十五来点个卯,其余竟都歇在美姬那了,若非那美姬还算安分,恐怕就不是如今摆个脸色就过去了。

“夫人……哎; 蓼娘; ”苏政头发被拉得倒抽了一口气; 忙不迭道:“那些个香儿粉儿的不过是些玩意儿; 哪值当你发脾气?再者; 夫人日日送那避子汤; 为夫我可说过一句没有?”

蓼氏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直把苏政看得面色发窘,才慢悠悠道:“说吧; 老爷您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非初一非十五的,可是有事要说?”

苏政“哎”了一声,才道:“还是夫人了解老夫。这不是……下午喝酒时同僚与为夫说了桩趣事么。”

蓼氏明白过来:“可是说阿蛮的事?”

“阿蛮?”苏政呵呵一笑:“夫人与二侄女敢情处得挺好。”

蓼氏慢悠悠地绞头发一边道:“五叔这女儿养得不错,勤奋刻苦,虽说还有些野性,心性倒是不差,与阿瑶处得也好,是个好的。”

她转了口风问:“外头现在怎么传?”

“还能怎么传?镇国公世子与威武侯两人在漱玉阁冲冠一怒为红颜,现下长安城里有些门道的,可是都知道了。只是这事吧……到宰辅和老镇国公那,恐怕就不是什么好说道了。”

苏政推开蓼氏的手,翻身坐了起来,满目凝重道:

“就怕这么一来,两头不着。”

“镇国公大儿媳还有个娘家侄女,听说一直金尊玉贵地养在府中当女儿看待的,以前也一直透露出亲上加亲的意思,只是楚世子看上了咱家二侄女,头先禀了老国公,这事才没成。”

蓼氏沉吟半晌,方道:“若依着妾身相看儿媳,也不能要这般招惹是非的。老镇国公当年能急流勇退,可见其性子是个谨慎的,此事一出……恐怕镇国公府这头得先黄了。”

苏政点头,伸手勾了床幔的钩子,就着榻旁几上的小琉璃灯光,展了一张小纸条给蓼氏看:

“蓼娘,你且瞧瞧,这是为夫半个时辰前刚从镇国公府收到的消息。”

蓼氏见此一惊,立时坐直了身子,头发也顾不得绞了,诧道:“老国公竟这般舍得?”

竟是直接进宫向圣人禀明,让楚世子去南疆戍边当个小将,谁都知道那滇地是苗疆地界,瘴气丛生,连仗都不好打。

“听说是楚世子执意不从,非要求娶咱家二侄女,老镇国公一气之下,才想到将他远远调了,许时间久了,心思便会淡了。”

这里头的机锋,还有的说道。

老镇国公觉得愧对大儿媳,原先好好一个世子夫人偏偏守寡多年、不肯二嫁,连个后都没留,难得求到他面前,偏又因孙儿坚持拒了,本就心里不对付,一听这女子还与威武侯扯上了关系,哪里还肯忍?

而南疆确属穷山恶水之地,可老镇国公毕竟镇守多年,怎么说也是个地头蛇,如今虽不带兵了,可同袍之泽非比寻常,那头现在的把总可是与他有过命的交情,楚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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