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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2 / 2)

桂兰宫内是新晋的一个婕妤,长得貌美如花自不必说,更温柔解语,新近很得盛宠。

容妃眼巴巴地看着人走了,才面无表情地起身打理自己,那处酸涩疼痛,小产后还未平复,此时因着杨照的粗鲁,又微微地渗出了点血。她打理齐楚后,才叫宫婢进来,小心地出了门。

漪澜宫内,依然燃着热热的炭火。

绿袖抱怨道:“最近去要炭火越发难,宫人们都看菜下碟,个个都是个跟红顶白的货色!”

王文窈半靠在塌上养神,似是没听见,又似是听见了。

绿翘指了指容妃,让她少说两句,绿袖这才停了,绿翘小心地走来,为其掖了掖被角,叹了口气。

容妃突然睁开眼睛:“阿翘,你也觉得,本宫做错了?”

“奴婢不敢。”

绿翘“啪”地跪下身去,“奴婢只是觉得,娘娘你这样,太苦了。”

“是啊,太苦了。”容妃阖眼,脑中却不由忆起那幸福的如同浸在蜜罐子里的那个人,只因拥有一张让人自惭形秽的绝世好脸,便胜过了旁人多年苦苦的挣扎。

公不公平?

自然是不公平的。

老天爷不给她公平,她就让谁也别想好过。

苏令蛮自然不知道,在不远的宫内,还有个人日以继夜地想啃她的骨、喝她的血,嫉妒地日夜不安枕,只安安静静睡得极沉。

杨廷突然醒来,门外莫旌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他披衣而起,轻声出了门:“何事?”

“宫里传话来……圣人,也知道了。”

第199章 恩爱长

苏令蛮半途醒来; 迷迷糊糊地摸了摸枕旁,没摸到熟悉的温热,率先醒了。杨廷推门而入; 诧道:“蛮蛮醒了?”

苏令蛮揉了揉眼睛; “唔”了一声,眯眼看看博古架上的沙漏; 发觉才二更天,拍拍床沿:“再来睡会。”

杨廷将外袍解了; 顺势躺了下去; 春末的夜晚; 尚带着一丝寒意,苏令蛮一个激灵,将他推远了些; 嫌他冷。

“小没良心的。”

杨廷嘴里笑骂,更挨着人去,直到怀中小妇人不挣了,才道:“蛮蛮; 明日陪我去百草庄一趟。”

“不成,”苏令蛮头也不抬地回绝:“明日谢家下聘过小文定,我得回苏府观礼瞧热闹去。”

杨廷忘了这一茬; 呆了呆,“这么快?”

“当年你也不慢。”苏令蛮吃吃笑道:“谢郎君是怕夜长梦多,非早早下了聘才罢了。莫看他之前拒绝阿瑶拒绝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看样子是当真喜欢。”

谢道阳自不晓得自己的满腹心思被人瞧了个囫囵; 正端坐正堂,看着阿平打发座下的两个通房丫头。

积年的世家子弟,长到如斯年岁,身边要没两个暖床的丫头,旁人还当以为是有了毛病,谢道阳在晓事后,当家夫人便送来两个规矩的大丫鬟来为他开蒙,这许多年也沿用了下来。

这两丫头规矩不差,也不拔尖要强,等新妇进门,看在多年的苦劳下抬个姨娘也无可厚非,偏谢郎君跟吃错了药似的,非得遣送出府,他阿娘接到消息匆匆进门,看到座底下两个哭得花容失色天崩地裂似的通房,无奈道:

“阿阳,何至如此?”

“这两丫头没功劳也有苦劳,留在府中也不过是多两双筷子的事。”

阿平在旁不吭声,心中腹诽,自然是郎君怕四娘子进门伤心,便也只好叫这两丫头伤心了。

谢道阳板着脸面无表情道:“阿娘,这事你别管了。”

如今他威严越盛,谢夫人也不敢与他正面刚,只道:“这两丫头年岁大了,你现下遣出府,她们哪里还有得好去处?”

“阿平。”

阿平听得一声唤,连忙点头哈腰道:“夫人有所不知,郎君慷慨,给二位娘子一人在雍州备了一处田产,光凭着收租也能安稳度日。若要嫁人,郎君还承诺一人送上三百两的嫁妆。”

这算得上是极慷慨的主家了。

两位通房哭哭啼啼一阵,见郎君果真郎心似铁,不肯收回成命,才泄气般哭丧着脸走了。

谢夫人叹了口气,谢道阳才道:“阿娘莫看她们如今舍不得,待过了那潇洒的日子,恐怕不会再想回府里来的。”

这般一个积年的世家,处处陈规陋矩,哪儿有得自在。

“儿就没一点舍不得?”

谢道阳摇头,阿猫阿狗似的玩意,纵伴得久,情谊也有限,他历来是个理智拎得清的,从不会将不该给的感情轻易给了出去,除了——

意识到思绪飘远,他又拉了回来,问起谢夫人明日的准备来。

***

第二日一大早,苏令蛮便在鸟鸣啾啾声中神清气爽地醒来,因着今日要回苏府,杨廷昨夜便被折腾她,好容易睡个囫囵觉,只觉连呼吸都清新了许多。

小八笑意盈盈地进来,见苏令蛮脸蛋红扑扑,晶莹粉透,忍不住一笑,昨夜……可是没叫水呢。

苏令蛮这些日子已经被笑习惯了,只盥洗过后,将柔术练了一通,待出了一身汗,沐过汤浴后,才由着绿萝与小八一人绞发,一人敷面——

一如每日的清晨。

苏令蛮丑胖过,便格外精心自己的这张皮子,日日不辍,精心保养,自然,这一番好处,都由如今的敬王爷享了去。

世间的女子少有不爱惜容貌的,可如她这般精细不辍,也需极大的毅力坚持,这一身凝脂似的欺霜赛雪肤,与紧实窈窕的修长身段,便是努力最大的馈赠。

小八向来只会几句“天女下凡”的恭维,苏令蛮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忙招呼人去将碧纱斗橱里新做的一身樱粉齐襦取来,配上浅一色的明绡纱披帛,耳坠滴水玉,头插金步摇,行时款款细步,如弱柳扶风,风情自来。

苏令蛮出现在苏府时,盈门的宾客显然都被这扑面而来的国色给震得险些没失语。

蓼氏在花厅门口迎人,纵她习惯了阿蛮的貌美,也忍不住失了神,心中感慨,若他是敬王,恐怕也得哭着喊着让人进门——

脂粉未施,却已尽著风流。

一颦一笑,皆可入画。

苏令蛮被看惯了,倒也未不自在,只快步向蓼氏去,一把抱住她手臂,小女儿娇态毕显:“阿娘,大喜。”

她笑嘻嘻道,如今苏政当了户部侍郎,敬王又得摆出巴着点的姿势,她也就不必特意在外拉开距离了。

蓼氏拍拍她手,“你啊,淘气。”

“阿瑶在里头盼你许多天了,去吧。”

待苏令蛮走后,厅内人才又恢复了大气,有与蓼氏熟的,打趣道:“苏夫人可真真是好福气,这般一个人儿,跟天上掉下来似的天仙似的,倒让苏夫人捡着了。”

“可不是嘛,光放家里看着,我都能看上一宿!”

不论是欢喜苏令蛮的容貌,或者因着她如今的身份,大部分人都奉承起来。不过也有那看不惯的,卢晓景冷哼了一声:“容色侍人,焉得久矣?”

一未出阁的小娘子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说话,不说旁的,家教总是不大好,尤其这卢娘子近来疯疯癫癫地想尽办法要往敬王府钻,名声更是远扬,大部分夫人娘子没答话,只拿眼睛觑这没脑子的鲁货。

蓼氏可见不得人这般说话,只慈和地笑了笑:“这位……卢娘子是吧?不知去岁在白鹭书院考核时,腹痛可好了?可有升了紫服弟子?……”

卢晓景脸色涨得通红,蓼氏话中客客气气,可专挑人痛脚。

去岁白鹭书院考核时,她怕不过,假作腹痛耍赖不去,孰料书院下了预警通知,紫服弟子的名额更是稀少,她一连两年都没考上,眼见要被书院退回,还是老父亲拿了宰辅的名帖去求的情。

这事,在书院里没少被人背地里说道。

“我家阿蛮长得确实是好,又孝顺又乖巧,当年啊……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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