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底与*碰撞出一声闷响,慕琛倒退出去好几步,终究无法站稳,噗通跪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肚子好半天没爬起来。
“阿琛!阿琛!””于诗尖叫着扑了上去,扶住慕琛,转头面向慕琛形象全无地大吼道:“深哥你疯了,阿琛是你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你就为了一个死掉的言暖这么对他。”
于诗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像只发了疯的母鸡护在慕琪面前:“是,言暖是死了,可是这两年小琪好过吗,你心心念念死掉的言暖的,你敢说你从来没有想着说要是死掉的是小琪就好了,你后悔了是不是,现在小琪会这么大反应,还不是怕你这个做爸爸的不再疼她,深哥,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哥的。你说要好好替他照顾小琪,结果呢?”
“结果?”慕泽深忽然冷笑起来,笑容意味不明,“你们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些,结果不是养了只白眼狼吗?”
这话一出,于诗,慕珂和慕琪都愣了。
慕琪脸色苍白,躲在慕琛和于诗身后,身子像筛子一样,剧烈颤抖着。
慕珂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清冷的眸尽是嘲讽。
于诗浑身一抖,上了浓妆的脸成熟妩媚,因为泪水,妆已花,她不明所以地问:“深哥,你在说什么?”
慕泽深神色如寒潭里的冰,淡漠道:“既然过去了,再追究也没有意思,我今天叫颜暖过来,是想告诉你们,我准备向外界宣布她是我慕泽深的干女儿。”
他眼中似有厌烦,视线冰冷地扫过他们三个:“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谁有异议,就直接滚出慕家。”
这话说得绝了,直接盖棺定论。
慕琪瘫软地跌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小声地哭泣着。
另一边,于诗的话,让颜暖沉浸在巨大的惊骇当中。
什么叫心心念念的言暖死掉了。
心心念念……
是什么意思。
……
“暖暖,跟我过来。”还未回过神来,眼前,灯光被人影挡住,慕泽深已经站在她面前。
决定要宣布收养颜暖,慕泽深连自称都改了。
颜暖脑袋懵懵懂懂,下意识地跟在慕泽深的身后。
慕珂走到慕琪前面,看着浑身发抖的慕琪,轻轻笑了起来,仿佛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慕琪,早上我已经好心提醒过你了,真的,不要太自以为是。”
她又侧首看慕琛,说:“弟弟,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多想想,爸爸花了那么多心血在你身上,不是让你当一个见到漂亮女人就转不动脑子的蠢货。”
慕琛握紧拳头,根本听不进去慕珂的话,愤怒地问:“你什么意思,也已经被颜暖收买了吗?”
“她,收买我?”慕珂仿佛听到极其好笑的事情,居然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止了笑容,才对慕琛说,“你还是天真得可爱。”顿了顿,又道:“这一桌子东西,你们三个吃吧,我今天没胃口。”
慕泽深把颜暖带到厨房。
踏进厨房,颜暖才回过神来。
宽敞的厨房,甚至比颜暖和单玉珠现在住的地方还大,简约的风格,现代化的厨具摆得整整齐齐,一角是一个巨大的冰箱,颜暖甚至可以知道里面一定是满满的食材。
颜暖眨了眨眼睛,清丽的小脸上满是迷惑的表情。
“做吧。”慕泽深望着她茫然不解的表情,心情转好。
“做……什么?”
“你还欠我一顿饭,忘了?”慕泽深低沉的嗓音带上淡淡的笑意,善意地提醒,“之前,我帮你,你说要做一顿饭来感谢我,不对,是感谢爸爸。”
“爸爸。”颜暖垂眸,两字轻轻在含在嘴里咀嚼。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慕泽深却以为颜暖是在叫他,听到这两个字,眼神幽暗,隐忍而压抑。
一向坚无不催的心脏,剧烈地收缩,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剑,刺穿重重盔甲,终于,狠狠刺进那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少女,是他不能碰的人,索性,就真的变成女儿吧。
这样,她也是自己的,不是吗?
所以才最终做了收养她,并打算向外公开。
这样,也才能强迫他自己断了那些本不该有的旖旎想法。
“嗯。”慕泽深淡淡地应,心里却无半分的喜悦之情,反而觉得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胸口处。
非常闷!
“我可以不叫你爸爸吗?”颜暖问,不等慕泽深回答,她就径直走到冰箱前,挑选她需要的食材。
慕泽深在旁边看着,目光胶着在她身上。
颜暖专心致志地挑着蔬菜和肉。
清丽脱俗的五官,乌黑的秀发自然散落,纤细清瘦的小身子骨,贴身的衣服勾勒出她胸前不是很丰满却浑圆的美好,挺翘的臀,白皙细腻的皮肤在灯光下仿若会发光。
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的话,慕泽深想,她就已经是自己的了。
她不想叫他爸爸,他心里是高兴的。
颜暖挑好了菜,开始动手。
慕泽深在一边,看颜暖动作不甚利索的洗菜,切菜。
“我来帮忙吧。”慕泽深忽然出声说。
颜暖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慕泽深,眨了眨眼睛:“您会吗?”
慕泽深自然不会,慕家的当家,从小会学习拿枪,拿刀,却从没有学过拿菜刀。
不过,应该差不到哪去吧。
慕泽深点了点头:“可以试试。”
慕泽深双手两边的袖子挽了起来,颜暖给他系了围裙。
男人身材挺拔,还穿着西装,配上一条米白色的围裙,简直和平时的样子判若两人。偏偏他仍然是淡漠着一张线条冷峻的脸,怎么看怎么奇怪。
颜暖噗呲一声,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慕泽深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问:“暖暖觉得我这样好笑。”
“好笑啊。”颜暖的笑没有停止,非常自然地接着慕泽深的话,“慕先生应该去照照镜子看看您现在的样子。”
话一说完,她自己就愣住了,她,刚才,不自觉地就以为自己还是言暖,防备心,卸下了?
这样绝对不行。
顿了顿,颜暖拿了一个削好皮的马铃薯递给慕泽深:“那就麻烦您把这个马铃薯切成丝。”
“嗯。”慕泽深接过马铃薯,十分听从命令地开始切马铃薯。
要是被他手下的人看到,一定会惊掉下巴的。
南城曾经的黑道教父,居然拿着菜刀,在切马铃薯。
事实证明,拿枪的手来拿菜刀也是很合适的,慕泽深切出来的马铃薯丝,每一根几乎都一样大小一样长短。
颜暖看慕泽深切马铃薯。
修长有力的手,稳稳当当地握着菜刀,快速切着,令人眼花缭乱。
慕泽深边切着马铃薯边说:“比起马铃薯,我还是比较喜欢土豆。”
“……”颜暖轻声解释说,“马铃薯就是土豆。”
慕泽深:“……”
“咳咳……”慕泽深重重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别扭地解释,“是吗?我以前,都不知道,这是第一次进厨房。”
颜暖一边注意着慕泽深切马铃薯丝,一边自己切着肉片。
忽然,一不留神,锋利的刀割到左手食指指尖,颜暖轻呼一声,血珠马上就渗了出来,血淋淋的。
白皙的皮肤,更是显得鲜红地血有些扎眼。
慕泽深见状,连忙放下手里的刀,抓过颜暖的手,没有丝毫迟疑地含住她流血的指尖。
颜暖怔然。待到反应慕泽深做了什么的时候,瞪大了眼睛。
漆黑如墨玉般的瞳,盛满了不开思议。
指尖处能感受到口腔的温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