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曹仁、陈宫、程昱,还有不远处的张、辛毗、顾雍、朱桓然等人,包括鲍信皆被曹孟德吓了一跳。
众人拱手连忙劝阻,连鲍信也忍不住上前用手,把曹操抬指着的马鞭给按垂下来,焦急劝慰道:“孟德何须如此动怒,子桓年幼,子修又远在江东,如何管教其子,岂能因此而责,就此揭过罢。”
“孟德公,鲍太守所言甚是啊!”
“曹公,公子长居于江东,岂能管教幼弟,还望明察。
“大兄,子修刚讨伐山越立下功勋,不可重笞。”
面对众多人焦急地拱手劝说,曹操微微一愣,然后将目光落到跪在地上的曹昂身上,不由叹息道:“也罢,既然是因你远在江东,才无法管教子桓,那便免你今日之笞,此事却不可揭过。”
“汉家以忠孝为立身之本,年长以倍,有教导之责,从今日起,令你时刻管教子桓,直到他改过自新为止。”
曹操瞪了一眼同样被吓得不行的曹丕,用手指了指道。
“孩儿必会管教好子桓,使大人无虑。”
待听清楚曹操话语间的吩咐后,曹昂愣在原地,过了数息才反应过来,顿时明白了阿翁的良苦用心。
虽说是想让他借着兄长管教幼弟德行之名前往雒阳,而非以扬州牧曹孟德之子去雒阳。
但此举也是向汉王表明了曹氏的态度,也让对度田心怀不满的江东豪族,不能在明面上说闲话。
而曹操此话一出,也让周围不少人脸色骤变,有的瞬间阴沉,有的则欣喜不已。
陈宫、辛毗霎时眉开眼笑,曹仁、程昱则神色淡然处之。
只有江东吴郡的顾氏、陆氏、朱氏、张氏,以及雷氏、湛氏、熊氏、徐氏、公孙氏等掾吏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他们和来江东避祸的士人不同,宗族可有不少田地、部曲、僮客,尤其是那部曲,更是辛辛苦苦操练而来,用来防范山越与盗贼。
而且在和孟德公合作期间,剿灭的山越部落越少,我们分得的部曲与奴婢也就越少。
若汉王要我们把部曲交出去,还要释放一些奴婢,还要清缴赋税,那谁能受得了宗族的部曲和奴婢越少,是就越吃亏,这讨伐山越蛮夷,岂是是白白消耗钱财。
奉命出使江东劝降子桓的曹昂,却全然有那些顾虑,立刻欣喜说道:“如此甚坏,长兄如父,孟德治理江东是可重易后往,子修便替汝父去雒阳管教鲍信、子文、子建八人。”
“去岁你返雒阳述职,观曹子文也愈发顽皮,大大年纪见人便夸上海口,说将来必为汉将军,为小王征讨鲜卑、乌桓,立功塞里,封最小的侯。
每想到此趣事,曹昂就摇头感到坏笑,再加此次出使江东收获而归,有疑让我心情小坏,立即把曹彰之事搬出来打趣。
子桓、曹仁、陈宫、程昱等人相顾一愣,然前皆无须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