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兮却一把拉住他反对道:“我跟你一起去,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们身上的保护膜还可以保护一下,要是不信,飞天毯还能让我们逃命。”
段景朔犹豫了下,却听若非兮又道:“段景朔,不要忘记,你已经被我师父废去了道行,御剑术你根本使不出来。就算你可以使出来,还得回来带我走,这样的话根本就逃不出的。”
段景朔这才点头,又笑着宽慰若非兮道:“也别紧张,或许根本就是我们自己瞎担心,是友非敌也说不定。”
听着段景朔的安慰,若非兮只能点头,可是二人心里却都清楚,是友非敌的几率恐怕根本就只等于零。
二人小心翼翼往上走,才踩出树洞门口,便有数把刀剑抵在脖子上。若非兮愣了愣朝段景朔笑道:“你看,男人的猜测果然都是不准的,一出来就给出这样的驾驶。”
段景朔却不担心,他护住若非兮,正欲开口,可是声音却在另一个人的出现而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人的脸……
孤是父王亲选,死的人只有你
那个人见到段景朔,却没有如段景朔那般吃惊,反而露出笑容,朝段景朔身后道:“非兮姑娘,孤说过,这朵梅花,给你比留在孤身上更有用。”
从刀剑抵到脖子上的时候,若非兮便对当下的情势有了某种预感,而后听到司徒锦隆这句话,若非兮的心里猛得一激灵,登时对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了答案。
想来,司徒锦隆必定已经知道她与雾枫仙人的关系,更知道另外三件圣物就在他们手上,所以才会将黑玉梅花拱手送上来,而后一路跟踪。
若非兮本来对他为何会找到这个洞口还有丝疑虑,可是当司徒锦隆身后那披着袈裟的和尚献身之时,她登时又恍然大悟,是了,洞穴里前人白骨累累,那便意味着有人曾经到过那里,那和尚,必然是清楚的,就算没有和尚,这个地方也是司徒锦隆的领地凭司徒锦隆的势力他又怎么会查不出来?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根本就在司徒锦隆的掌握之中,而若非兮自己,不过是中了一个套,还傻傻得往里头钻罢了。
生平第一次被人这般直白的利用,若非兮心里已经有了怒意,不仅愤怒司徒锦隆的圈套,更愤怒自己的后知后觉,然而如果回头再让若非兮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也许她还是会选择手下这朵花,因为不管她用什么方法,到了最后,终究还是逃不过司徒锦隆的手心。
思及此,若非兮微微叹了口气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大王果然高明。”
司徒锦隆道:“非兮姑娘过奖,孤不过是顺着你们的意思而做出的决策,说到底,也是非兮姑娘带着孤找到这里。若不是非兮姑娘一番筹谋,孤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得到宝藏。”
“是,如今大王已经获得宝藏,那么非兮想请问大王,您将要如何处置我们?”若非兮定定看着司徒锦隆,身体却微微往后退了一点,让自己的半个身体置身于树洞之内,因着段景朔挡在前面,她接下来的动作便也不容易为他人察觉。
“孤曾说过要一睹非兮姑娘的高超舞技,非兮姑娘也答应了孤,必定入宫为本王献舞。”
若非兮自然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司徒锦隆必然不敢对自己太过无礼,现在的她反而更担心段景朔的安慰。
“非兮姑娘是天下人所敬仰的女子,孤自然是不敢对你有所不敬。但是……”司徒锦隆的视线随之落在段景朔身上,冷冷道:“段景朔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挟持非兮姑娘一天一夜,更令她身受重伤,此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就是死在乱剑之下,也不为过。”
若非兮为司徒锦隆的一番言语而惊讶不为,司徒锦隆竟然认识段景朔,他对一个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不但没有半分好奇,甚至还下得了杀手!
但是若非兮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了,司徒锦隆话音未落,指着他们的刀剑便齐齐朝段景朔身上刺去,幸而段景朔早有防备,拉着若非兮轻巧避开,又夺过其中一名士兵的长剑,连翻伤了数个人,可是双拳到底难敌众臂,段景朔就算功夫再强,也不是数百人的对手,而且还得护着若非兮不受刀剑殃及,身手便更加吃力,他原本想要将她拉出重围之内逃开,岂料若非兮却对他的暗示视而不见,依旧站在洞口,没有移动。
若非兮不是不知道段景朔在奋战,只不过她更清楚,那些士兵的刀剑是绝对不会伤到他们身上的,因为,她和段景朔身上均套着一层保护膜,这一层保护膜飘渺无影,却可保证他们刀枪不入。而现在,她正在背囊里找飞天毯,自然不敢让人看到自己的动静,若是看到,恐怕一堆人攻击的对象就不止是段景朔一个人,届时她的行动必然更会受到阻碍。
因着段景朔的顽强抵抗,士兵们的攻击愈加密集,眼见着手下的伤亡越来越重,司徒锦隆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波澜,只是朝那张与自己神似的脸庞喃喃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可以存活,而孤是父王亲选,死的人只有你,景朔,这是父王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做出的决定,你,不要怪孤。”
司徒锦隆说罢,闭上双眼,他已经看到段景朔精疲力竭的样子,他已经看到段景朔的身上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的伤痕,他甚至看到有一把剑已经刺向段景朔的死穴,闭上双眼,便无需看到段景朔死去的样子,闭上双眼,就可以将这段记忆抹杀而去。
然而,司徒锦隆并没听到预料中惨叫,反而听到士兵们的惊呼,他心里顿觉不妙,睁开眼看去,竟见到段景朔浮在了半空之中。司徒锦隆忙挥手让弓箭手朝他射击,可是他却似乎被一股神力保护着,那刺向他的弓箭竟然到了半空都落了下来。
难不成!他真的有天女的保护!
这是司徒锦隆此刻脑海里的唯一念头。
自然,这不过是若非兮的一个把戏罢了,将隐身衣套在飞天毯上面,蒙蔽了所有人的视线,趁段景朔不备,直接将他推到飞天毯上,在他没有回过神的时候,飞天毯已经带着他飞向天空,而那些射到他身上就自动落下的箭自然不就是保护膜所起的作用。
这一些在所有人看来,都成了一种神灵保佑的假象。
良久之后,直到段景朔的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后,司徒锦隆才挥了一下手,士兵们登时收起手中的武器,整齐站列。
司徒锦隆走到若非兮面前,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女子道:“他还是丢下你走了。”
若非兮笑了笑,应道:“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如果他此刻执意要留下来,非兮反而会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司徒锦隆冷冷道:“非兮是在为他的离去给自己借口么?”
若非兮笑意反而更深:“大王,您不会了解。”
“孤无需了解非兮,绝世佳人无需任何人了解,需要的是好好得保护与呵护。”司徒锦隆说罢,迅速伸手朝若非兮身上一点。
料不到司徒锦隆竟然出手点住她的穴位,若非兮无力动弹,眼眸中只剩下愤怒:“大王,您如此出手,也不怕天下人斥责?”
司徒锦隆伸手一把抱起若非兮,对着她几乎可以喷出怒火的双眼道:“天下人会知道,孤自贼人手上救下非兮姑娘,她受了惊吓,昏迷不醒,如今正送往王宫让太医诊治。”
“司徒锦隆,天下人岂会信你!”
“天下人自然会信孤,不相信的人会来找孤,届时……”司徒锦隆并没有将话接下去,而是挑衅般地看向若非兮:“你觉得他逃走的可能会有多高?”
若非兮瞪着他,心内的恐惧陡然攀升,是了,段景朔今次被她送走,必然不会甘心,得了机会他还是会回来,届时司徒锦隆必定会布下天罗地网,若是被抓到,性命堪忧。
为今之计,只能想另一个法子。若非兮努力在心里搜寻着一切对策,最终将谈判筹码确立,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