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能练习,仍然可以熟悉手感。每一把武器都有各自的长短、粗细与重量,一点点细微的差异,就会大大影响挥动时的感觉。尤司提靠在休息室的墙边,选了个距离所有T格b较魁梧的人最远的位置,将匕首拿在手中,闭上双眼,脑中朦胧响起幼时剑术课老师常说的话。
「剑,就是手臂的延伸,你要让剑成为自己身T的一部份。就算移动得再怎麽仓促,你也不会忘记自己的手在哪里,更不会把自己的手给弄丢,对吧?抓好它,感受它,让它随着你一起移动,你也随着它一起移动。你与你的剑是一T的。」
他在指间翻转匕首,转换正握与反握,感受它的重心与重量。然後他睁开眼睛,SiSi地盯着这把陌生的新武器,想把它的形状、长度、宽度、b例全都深深烙印在脑海中。不能在战斗中途才去m0索自己的攻击范围有多广,这些是事前就必须了然於心的资讯。他在自己的视野中移动匕首,观察刀刃在立T空间中的不同位置的模样,同时放轻放慢所有动作,以免g扰到其他选手。
他过於专注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外头的交谈声与呼喊声也被他当作无关的杂音,直到竞技场中央响起一声号角,穿透建筑石墙震动他的双耳。外面的观众席迅速归於寂静,他能感觉到与自己同室的所有人也绷紧了神经,将五感的注意力移向了窗外。
一个稳重、宏亮的嗓音由竞技场正中央发出,清晰地在整个竞技场建筑中回荡。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本次龙魂公会的入会测验选拔战!在这yAn光绚丽、清风吹拂的日子里,我们即将从近两百名充满热忱的报名者中,选出五名充满实力的冒险者新秀!而今天,我们也很荣幸能见到城主大人的代表,贵族卢克.桑尼尔大人亲临现场!请各位献上热烈的掌声!」
观众席的掌声简直是意兴阑珊到了极致,若不是先前有亲眼见过外头的景象,尤司提会以为观众总共就只有三个人。
「接着,」等掌声停歇後——大约就是在两秒钟之後——主持人继续说。「同样在主帐篷中,这位高大挺拔、气宇不凡的,就是我们龙魂公会伟大的副会长,阿切勒!」
这次还不等主持人说完话,观众席就爆出三千人份的鼓掌与欢呼,休息室内的人也彷佛早有默契般地一致拍起手来。虽然对这样的现象感到惊奇与疑惑,但尤司提也是那个不自觉跟着鼓掌的人之一,因为阿切勒这个名字,不正是那时和sE裘在一起的另一位朋友吗?他居然是龙魂公会的副会长!尤司提开始觉得,就算哪天发现sE裘和国王是老相识,他都不必意外了。
「最後介绍今天的裁判,我们公会的防御专家,有守护称号的靛章冒险者库斯!」
虽然不清楚那些词语的确切涵义,但是连库斯听起来也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尤司提感到荣幸,居然能够提前认识这两位了不起的人——不过果然还是惊吓的成分要更多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同样热烈的掌声过後,主持人充满力道地嘶吼起来:「各位准备好要观赏接下来一连串充满刺激与惊喜的战斗了吗?」
在观众几乎能震垮整栋建筑的回应声中,号角再次吹响,而他们这组有两个人被工作人员叫了出去。房内其余的人互相对看,接着像是能读懂彼此的心思一般,所有人动作一致地挤过小小的门,来到外头的走廊。
尤司提也是人群中的一员。他们安静地聚集在门口一小角不影响b赛的位置上,观看场中战斗的进行。他看见其他几个方位也有一群一群的观众,显然是其他组别的选手也像他们一样跑出来观战了。
站在竞技场正中央的绿发男子,应该就是入会测验活动的主持人,他正介绍着第一场战斗双方选手的出生地、姓名与年龄,但他的声音几乎被观众按捺不住的鼓噪淹没。接着,主持人宣布「战斗开始」并挥下右手,左手举起号角吹响,同时迅速退至场地边缘。
竞技场上的两人各自举起武器,开始进攻。担任裁判的库斯与两人维持一定的距离,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场中状况。
尤司提紧张地咽下好几口唾Ye。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战斗,也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兵器,然而,现在的氛围与他以往所感受过的完全不同。这并非血腥的厮杀,但也不是以教育为目的的训练,这是抱持着同样决心的两人,为了追逐想要之物,而展现技术试图让对方屈服的战斗。
万一有人受伤了怎麽办?万一失误酿成大祸呢?本来他还隐隐担忧着这些,但现在,看着双方充满坚定决心的眼神,他明白了,如果因为担心受伤而停止追逐梦想,那麽这个梦想也不值得一提。
双方过招十几回合,台上的观众也随着武器碰撞的激烈程度,发出不同的喊声,但在走廊上观战的选手们全都沉默不语。尤司提将自己代入年纪和T型都和他b较接近的那人,对手每做出一个动作,他就思考一次:我该如何反应?我的速度够快吗?我挡得下这一击吗?在这里做出假动作,对手会被我骗到吗?他的脚步似乎慢下来了,这是破绽,还是陷阱?
他相信,他身边的所有选手们也都在想着同样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中一人的手臂被划伤,他脚步踉跄,露出极大的破绽。另一人见机不可失,立刻举剑突刺,目标是对方的x膛。在剑尖即将划破皮肤的那一刻,库斯冲向攻击者,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定住了他的手臂,接着高举手掌,向所有观众示意。
主持人回到场中,宣布获胜者的姓名。观众们献上热烈的喝采与掌声。
看来裁判还会负责阻止会造成重大伤害的攻击。尤司提感到放心,他不希望在这个场地上见到憾事发生,所谓冒险者,也不应该是能为了通过测验而轻易地夺去他人X命的人。
已经战斗过的选手被带离,下一组人被带了上去,然後战斗,分出胜负,再轮到下一组,就这样不断重复。有些对决很快就结束,有些则花费许久的时间互相试探、攻防,观众的情绪也经历百百种变化。
然後尤司提被工作人员叫到,和一个与他同样惊吓到说不出话的男孩一同走向场中央。男孩与他一样什麽护甲都没有,但手中的刺剑倒是货真价实。尤司提抓紧匕首,听主持人介绍自己的背景,突然觉得很不真实。他真的站在竞技场中央吗?真的有三千名观众正看着他吗?测验真的要开始了吗?
号角声拉回他的心神,男孩勇敢且果决地朝他进攻。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无论眼中、耳中都只剩下男孩的存在了,观众们距离遥远且与他无关,他完全能够忽视周遭的喊声,而只是专注地看着男孩,观察他的动作与眼神,调整自己的呼x1,然後做出合适的应对。
男孩的动作不差,但让他回想起剑术课堂上,老师刻意放慢速度、露出破绽的模样。他迅速格开刺剑的剑尖,本来下一击应该会朝着男孩毫无防备的喉咙突刺,但他有所犹豫。万一不小心伤到对方怎麽办?那男孩可能才十一岁,甚至更小,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於是他改变进攻模式,用匕首握柄末端撞击男孩的手腕。
虽然匕首不像剑那样有能够用来重击的配重球,但如此程度的撞击用以对付男孩似乎已经足够。男孩惊讶地喊了一声,接着吃痛地主动丢下武器,搓r0u起红肿的手腕。
库斯突然出现在尤司提身边,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就算尤司提是个会在男孩失去武器时,仍执意要继续攻击他的无良之徒,也肯定会被库斯阻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胜负已分!」库斯举起手宣布。「胜者是来自王城的尤司提!」
主持人边吹响号角边走进场中,接着重复库斯的话:「胜者是来自王城的尤司提!」
观众献上掌声。尤司提环顾四周,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从如此遥远的距离,根本无法辨认那些是人类,他只知道自己被一群不断产生热浪的生物包围,那种感觉会令人脑袋晕沉、血Ye狂奔。他开始佩服起国王、城主等必须常常面对大批人群围观的人们。
他被带往获胜者该去的暂时休息室,但这边的人同样也几乎全都跑到走廊上观战。战斗继续下去之後,尤司提轮到了他的第二场对决。
这次的对手和他年纪差不多,武器是一把以他的身高来说有些过大的斧头。两人过招几回合,尤司提慢慢抓住用匕首战斗的感觉,多次在对手身上划出几道浅浅的伤痕,并惊险闪过几道劈击。随着对手的表情因疼痛而变得越来越狰狞,最後库斯停止了b赛,宣布尤司提获胜。
第三场战斗,尤司提才刚踏入场上就嚐到绝望了。
对方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虽然没有特别壮硕的T格,但身穿护x与护臂,手拿钢铁长剑,腰带上甚至可以见到镶嵌着宝石装饰的JiNg美剑鞘。既然存在这种对手,那麽年纪较小、又没有JiNg良装备的他们,还有通过入会测验的可能X吗?
战斗开始,尤司提怀着忐忑的心,脚步颤抖地接近对手。但不知为何,对手似乎b他还要谨慎,眉头紧皱的程度就好像是尤司提有一头熊那麽高。
尤司提疑惑地做了几个假动作试探,对手全不接招,频频闪避後退。
难道这人其实不懂剑术吗?尤司提的胆子大了起来,在下一次假动作之後迅速出招——然而,他的攻击从他意想不到的方向被格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