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杨苍一点在别人家里的自觉都没有,吃掉两包陈牧成堆在桌角的零食,不紧不慢道:“这么着急赶我啊,我还没说完呢。”
“你还要说什么?”陈牧成捂上耳朵,“我一点也不想听了。”
“宝贝儿你得听啊。”杨苍猛然正身,脸凑到陈牧成面前,调侃他,大力拿掉他两手,“你上次不是问我你是个男的杨乘泯为什么不可能接受你吗,看来杨乘泯是到现在也没告诉你啊。”
他自己感叹,视线凝在陈牧成身上细瞧来细瞧去,像是在找他到底有什么特别的魅力。
最后似是没找到,摇着头啧出声:“我也是真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是个男的杨乘泯居然也真能跟你搞一块儿去啊。”
第二次从杨苍嘴里听到这个话了,把陈牧成原本平息下去即将殆尽的心绪又漫头而来地沉上来。
“杨乘泯跟我说过了。”他认真地跟杨苍解释,“他理解同性恋的,他不觉得同性恋恶心的,你以后别再这么说了。”
两个人的出发点不在一个点上,理解意思的不在一个层面上,知道的事情也不在一个部分上。说的话完全逆向跑偏,驴的头对不上马的嘴。杨苍这回是彻底把烟扔了,“谁他妈说这个了。”
“你给我听好了。”他挑眉扯笑,暴力拧着陈牧成一只耳朵,分贝加大,“杨乘泯被男的猥亵过啊,来你跟我说说,你也是个男的,你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多大的本事啊,居然能让他跟你谈这个恋爱?居然能让他跟你上床?”
轰隆一声雷,响亮而彻,混沌陈牧成的听觉。他的嘴唇有点白,平日里无声无色安静去看一个人时大多糯糯的眼睛突然变得直愣和无神。
“你。”他看着杨苍,半天发不出一个音,“你说什么?”
“我说。”杨苍一字字,极有耐心地重复给他,“杨乘泯被男的猥亵过。”
陈牧成费力、艰难地进行了一个吞咽动作:“你怎么知道的?”
杨苍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杨乘泯被男的猥亵过的,这纯粹就是一个巧合。
杨乘泯大概一直不知道,杨东出国后,那个在国内一直用的号码就和旧手机一同被扔进旮旯犄角淡忘了。
所以杨苍才能意外地接到那个电话,意外地接到那个杨乘泯打开杨东的求助电话。意外地听到,杨乘泯那么一个独当一面,天塌下来都不愿意麻烦杨东的人,有一天居然能主动跟杨东开口,甚至是卑微请求地问:“我遇到了一些事,我可能处理不好,您能回来一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