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镇定而平静,仿佛面对的是件极微不足道的人和极微不足道的事情。司徒宇的心里腾的升起一股怒火:怎么可以这样不在乎,她怎么可以这样毫不在乎,这样子的话,对他是多么不公平。
他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的恼怒,嘴角上扬,勾勒一抹有些魅惑的笑容:“做什么,做什么都可以是不是,莫小姐。不过,不用着急嘛,你看——”他指了指四处低语的男女,“大家都在谈情说爱呢,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一样?”
他眼里的嘲弄越来越明显,莫可然的心也越来越痛。可她还要装出无所谓的表情:“如果你喜欢,说吧。”
司徒宇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摇着头叹气:“本来想说些动人的话,但发现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怎么也讲不出来。”
莫可然的手轻轻一抖,心里滑过尖锐的忧伤,她似乎看见心上正流血的裂痕。但是,为什么要心痛呢,不是早就不在乎,不爱他了,对于不爱的人,怎么能够有这种心痛?
可是这个时候,莫可然根本理不清自己的心绪,她只好站起身,向外走去。然而她的胳膊立马被一只手有力的抓住:
“等一下,我们总得先表现的像情侣那样才能去做——情侣该做的事。”他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心里似乎有了些莫名的快意。
司徒宇结了帐,牵着莫可然向外走去。车子停在离门口五十米的地方,他故意牵着她的手,缓慢的走过去。
握在他的手心里的那么手,还是那么小巧,只是,他触摸到了她手心里硬硬的茧子。那些茧就像一枚枚小小的炸弹,出现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扰乱了他充满复仇快感的心。他的心,忽然疼痛起来。
“在花店工作的时候,很辛苦?”
他握着那只手,头也不回的说。几秒钟后莫可然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她的心有一丝惊慌,答道:“还好。”然后试图把手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
“不要动。你应该不会忘了,你整个儿都是我的,包括这只手!”他的声音冰冷,在向她宣告她卖身与他的事实。
莫可然受伤了心,血更加汹涌的流出来。可是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暖,奇异的,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玫瑰色的烟雾。
走到银白色的小车前,他拉开车门,示意她坐的副驾驶的位置,莫可然木然的坐着,他看着她,弯过腰,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也不看她又惊又红的脸庞,发动了车子。
第32章
夜来香里又人满为患了。女孩们像疯了一样往里涌。
“莫可风我爱你!”
“莫可风,加油!”
“可风,我永远支持你!”
……
此起彼伏的呐喊声隔老远就听的见。萤光棒挥舞着,听众们热血沸腾,许多人把巴掌拍的噼里啪啦的响,以此来表达他的兴奋的心情。
莫可风在台上唱着他的主打歌:
“我站在天桥下
心里想着她
她是我的梦
冬天里的一束花
她的眼神清凉爱却正萌芽
她的微笑很浅幸福却开花
我会爱着她
我仍爱着她
我永爱着她
告诉她
这世界是有爱情的神话
我会拥着她
我会想着她
我会疼着她
直到实现这爱情的神话
……”
台下开始有人跟着小声的唱,莫可风对他们拔动了几下吉它,台下便又发出尖叫和呐喊声:
“莫可风!莫可风!莫可风……”
“我爱你莫可风!”
……
……
司徒宣挥动着纤细的手臂,也跟着用力的喊:
“莫可风你爱你!”
夹杂在人群中的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像一阵清新的风吹进莫可风的耳朵,他忍不住顺着声音寻找,片刻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十八九岁模样女孩的脸上,女孩长的十分美丽,亮晶晶的眼睛闪着莹莹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女孩喜欢他,像那样大声呐喊的女孩一样喜欢着他,他知道。被人喜欢,即使是没来由的陌生人,也总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于是莫可风动人的笑了,唱着歌:“我会拥着她
我会想着她
我会守着她
直到实现这爱情的神话……”他唱着,向她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
女孩们欢呼起来,仿佛那笑容是奉献给她们每一个人单独的致意。司徒宣感觉到了他的笑意。她禁不住有些心跳紊乱,半天后才回过神——天哪,莫可风对我笑呢,可是刚才我做了什么——说我爱他,我怎么说出我爱他来了!?
司徒宣羞赧的垂下了头。她无法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这么狂热的表现——对一个除了歌声外一无所知的男孩子忘情的说出我爱你。十九岁的她压根没有经历过爱情,在她的爱情蓝图里,她应该是受人仰慕的小公主,她的王子拉住她的裙角,在美丽的月光下,在玫瑰的芬芳中,他要对她深情的说——我爱你。然后,如果她愿意,便可以深情脉脉的回复——我也爱你。
但一定不是这样——在这样喧闹的娱乐场所里,在无数疯狂的呐喊声里,对着一个陌生人大声的喊——我爱你!
莫可风下台后她勿勿的回了家,向母亲简单的打了招呼后就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着,睡不着。脸颊火烧似的,浑身发烫。她的眼前不断闪现莫可风的身影——他弹着吉它,他微笑的脸,他忧伤的脸,突然间他深沉的没有表情的脸……
在城中的一处公寓前,司徒宇停下车,莫可然打开车门,迫不及待的钻出去。已经是深夜,下弦月的光芒凄惨的射过来,凉的让人心颤。司徒宇按了下自动锁,车子发出嘀嘀的声音后安全锁上。他大步向公寓走去,莫可然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到了门口,司徒宇按了几个按钮,门打开。他看着莫可然,示意她进去。
房子很大,收拾的相当整洁,桌上还摆着一瓶鲜艳的花朵。司徒宇转进一间房,两分钟后走出来,已经换了一件衣服。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莫可然的心跳骤然加快——扑嗵,扑嗵。对于将要发生的一切她一清二楚,她本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表现的镇定从容,可是现在,她发现在这种情况下假装镇定并不那么容易。把自己当成一件已经售出的商品,现在主人要使用他的商品了她不停的对自己说——可是,她真的无法做一个麻木的商品。她的心仍有悸动,她的灵魂禁不住战栗。
司徒宇缓缓走到她面前,凝视了片刻,抬手抚摸起她的脸。她的脸颊光洁如玉,散发着微微的绯红的光。她的眼睛直视着他,只是几秒钟,那里面的不安已经一扫而空,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件没有感觉的商品。
司徒宇的心不满的叫嚣起来:我不要你这样,我要看到你痛,你难过,你屈辱,只有那样才能我才能感觉到这是一种报复。
他的手指轻抚她的唇角,一阵轻微的战栗传过,他满意的轻笑,俯下头,吻上她微微颤抖的唇……
她的唇冰凉,紧紧的闭着。他的唇像烧红的烙铁,炙热的贴上去。轻吻了片刻,他把手撑在墙上,加重的唇的力道。他吻的热烈而粗暴,似乎是在惩罚她的背叛,又像是给遗失六年的唇作一次尽兴的品尝。他吻的那么用力,以致于弄痛了她的唇。忍不住,莫可然低低的呻吟出声。她柔软的呻吟似乎是剌激了他,他吻的愈发用力。
这个吻虽然让人窒息又充满疼痛,但莫可然的心底似乎有个小精灵跳出来轻唱。但他有力的双手触碰到她柔软的身体时,像有一股寒流从心底窜过,她瞬间僵硬了起来。
司徒宇结束了他的惩罚之吻。
他看着她。
她的脸颊红红的,像刚涂了胭脂;她的唇也是红滟滟的,闪着诱人的光彩。还有,他刚触摸过的身体是那么的香软。隔了六年,她已然是枚成熟了的果实,而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那么渴望要她。却不是因为要报复她。
就在司徒宇有些犹豫和矛盾的片刻,莫可然挣扎着推开他。
司徒宇意外,但仍放开她。
“怎么,你要反悔吗?”
他看着她,冷冷的的问。
反悔?可以吗?莫可然在心里苦笑,如果可以反悔的话,她立刻转身走开。可是,这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做无用的挣扎呢。
她推开他只是因为,她感觉自己快要停止呼吸,这个男人的吻让她就要喘不过去。可是这样的感觉,怎么可以对他说。
她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恢复平静。然后直视着他的眼睛,她说:
“不,我不后悔!”
我不后悔!当她在灯光下红的有些妖冶的唇中吐出这句话的时候,司徒宇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跳跃:她不后悔,是真的吗?
但只是几秒钟,他的脑海辗转过几幅画面,她在他的眼里又变成那个十恶不赦的背叛者,而他的心里又燃起复仇的烈焰。
他弯下腰,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抱起了她,走向只有几步之隔的卧室粗暴的把她扔在床上。床很宽大,也非常柔软,莫可然的身子在上面轻轻弹了一下就陷进了洁白的床单。她看着司徒宇,他的眼里是让剧烈燃烧着的复仇的火焰,那火火焰烧的她整颗心剧烈的疼痛,于是,她闭上了眼睛。
司徒宇看着莫可然紧闭的双眼,眼里浮起大团的灰暗。然后,他倒在床上,强健的身躯重重的压在她柔软的躯体上。他开始吻她,吻她的额头,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耳朵,她像一具石头雕刻的人,僵硬的躺着,没有半点反应。他停了一下,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