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笙一边数零一边盘算在哪家餐厅回请展元晚餐,她想下次从展元工作室拍摄结束再也不用站在街边等公交,这笔钱会令她在未来好一阵子之内荷包满满,她可以出门的时候随意打车,饿肚子的时候尽情点外卖,再也不必为了节省五毛一块地精打细选,再也不必为了买心爱的物件攒钱不吃午餐。
“姐,你在外花钱节省点,我和阿念在国外赚钱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容易。”魏如念丈夫似乎认出姐姐魏如愿身上的大衣品牌,那人本以为妻子姐姐一家日子过得很清苦,所以才愿意给对方提供长期经济援助,谁想她今天来墓地打扮得竟这样光鲜。
“我魏如愿辛劳一辈子花钱给自己买件三四万的大衣怎么了,凭什么我买一件衣服还要征求你们这群刻薄鬼的同意,我消费奢侈点怎么了,我消费的是我妈的车祸赔偿金,又不是你们口袋里掏出的钱!我的日子过得多么苦啊!我怎么就连犒劳犒劳自己的资格都失去了呢?你们这群人整天管天管地怎么就不管管自己呢?”
魏如愿被妹夫夹杂着怨气的埋怨所激怒,自从她试图为河笙有毒蛋糕的那一天开始,家中所有人都选择站到她的对立面,她一辈子从未这样孤立无援。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你这辈子自己没赚过一分钱,我们供养三个孩子是身为小姨、姨夫职责所在,我们凭什么辛辛苦苦供养你这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的确,你买这件大衣花的是岳母的赔偿金与我们没有关系,那你花光岳母的赔偿金之后怎么办呢?你是不是得向我和阿念伸手乞讨?”魏如念的丈夫在争执中豪不相让。
“你……你这混账小子简直是欺人太甚,阿念怎么会看上你这么计较的男人?”魏如愿踩着脚下的高跟鞋愤怒地离开青城银行,魏如念百味掺杂地目送姐姐离开的身影,她这时才留意到姐姐脚下的皮鞋竟然是红色,那一抹渐渐远离的红色在她眼里像血液一样刺眼。
“阿念小姨,如果你在国外钱不够花记得找阿行要,只要你肯开口,阿行命都给你,反正她那几百万遗产也没地方花……”河笙故意在一旁给魏如念两口子添堵。
“你说什么?”魏如念丈夫转过头呆愣愣地望着在一旁窃笑的河笙,那人唇角仿佛被系了根绳子似的一抽一抽。
“阿行前阵子得到了一笔价值几百万的遗产。”河笙见小姨夫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心中一阵暗爽,那天小姨夫义正言辞地谴责她是告密者,谴责她牺牲姐妹利益为自己换取机会,如今河笙倒想点一盏明灯看清他的本相。
“阿念,那我们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把阿行……?”魏如念丈夫听闻河笙的话一时间陷入深深懊悔,那时他只是觉得妻子每一个娘家人都是吸血鬼,他与妻子确实再无心力照管一个让人费心的孩童。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天清清楚楚地告诉我,阿行这种患有严重心理疾病的孩子,任何一个家庭都无法接纳,她最后只能被社会淘汰,我们的孩子不能与这样的危险人物日夜为伴……
如果我没记错,你那天还对我说,阿行如果在我们家里长期生活会对我们的孩子产生非常可怕的影响,她就是一个潜在的杀人犯……
如今因为阿行的这几百万遗产,你就能接受这个潜在的杀人犯了?你就能接受她这种危险人物与我们的孩子日夜为伴了?”魏如念这才发现丈夫不接受阿行的那些理由全部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