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途中月隐坐在驾驶位一路专心开车,江克柔怀抱着小小的路由器哼着歌坐在后座,两大一小看起来好像是十分和睦的一家,只可惜这幅大部分异性恋者人生里都曾经历过的平常画面,对同性恋者来说却是极少数人才能拥有的奢侈。
江克柔知道她和月隐这辈子注定无法组建家庭,她也从来都不敢抱有这种奢望,只求像现在这样以朋友的身份互相陪伴,过一天算一天。月隐在大三学期结束之前已提前修完了大学四年全部课程,她再过两三个月就要参加省考招警考试,每天都在起早贪黑为笔试和体测做各种练习。
月家直到现在还不肯重新接纳和原谅剪短长发的月隐,月隐虽然日子过得很苦却很享受现在自由的生活。江克柔看得出月隐不想再回月家,那个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月家二小姐,现在已经能在魏如愿生产过后自己亲手做饭送到医院。
江克柔教月隐的那些生活技巧她都有在心里好好记住,现在她虽然无法和江克柔相比,却也算是一个生活好手。江克柔时常给月隐分享各种超商的打折信息,两个人时常以惊人的默契在超市里互相配合抢购,那个生在云端的娇贵女孩就这样心甘情愿地为江克柔坠入了春泥。
“河笙?”江克柔抱着小小的路由器在客厅喊了一声没得到回应,她便只好先将小妹送到母亲魏如愿的卧房。
“河笙,你昨天不是答应我要重新组装好阿行从前用的婴儿床?”江克柔推开门看见妹妹河笙像个蚕蛹似的将身体包裹在空调被里。
“你自己弄吧,我懒得起身。”河笙皱着眉头从空调被里探出脑袋。
“你不去看看路由器吗?她长得很可爱,你到现在还没有看过她一眼呢?”江克柔俯身捡起河笙掉落在地上的眼药水与耳机。
“我还是不去看的好,反正她早晚都得被魏如愿折磨死,你我都要保持理智与冷静,千万不要和路由器建立任何感情,她摆明就是下一个阿行。”河笙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身用手背揉揉眼睛。
“月隐来了,你不去和她打声招呼吗?”江克柔绕过床尾拉开河笙房间厚重的窗帘。
“月隐离开月家之后已经彻底对我失去了吸引力,我现在对她这个人没有一丁点兴趣。”河笙一边伸懒腰一边懒洋洋地回复姐姐。
“我现在真是拿你没办法。”江克柔嗔怪地看了河笙一眼回身阖上房门。
河笙自从“假面大小姐”事件二度上演之后便极少出门,她给小姨魏如念与小姨父写了许多封求助电子邮件,小姨、姨夫仍旧不肯考虑将她带到国外,反而劝她早些认清现实,要么尽快复读,要么去找一份工作尽早自立扶持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