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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杨淮拿起了电话,“槐头,你跑哪去了,我都快渴死了!快点、快点,啊!”霏霏的语言对谁都是命令式的。反正,一个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幺女,这种性格也是正常不过的。怪不得别人说从部队出来的人都走两个极端。“好的、好的!快了、快了!”杨淮对着老婆大人的标准回答除了:是、是是;就是:好的、好的。

杨淮把手里已经熄了火的半截雪茄用小锡筒入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剧院外廊的台阶上。现在是96年了,咳,世界在变,今非昔比喽!要是前几年,哼!我还试过回家清理手提包时只把里面的100元钞票拿出来,然后打开窗户把剩下的钞票直往楼下抖。好家伙,一下子满天都飘洒着五颜六色的票子,像一阵鹅毛大雪,令到落下那几个小贩乞丐抢成一团泥巴样。

——真他奶奶的!过瘾!

刚才入场的时候,黄昏的阳光还像个多情公子样等待着月亮姑娘,可现在月亮姑娘来了,没耐性的多情公子又约会火星小姐去了。

今晚天气有点春夏交接的闷热,空气的水分有如一个多情少妇般潮湿,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一点朦胧,像极了他以前拿全省美术二等奖的毕业作品《月色下的女体》:在一种淡冷的色调中有一水灵温暖的色块。

走下台阶是两个半包围型的花畦,把剧院后台这一部分自然的划分为几个小区。法国梧桐和水泥灰色的灯柱是这个城市的主调,当然少不了;稀疏的是几株已近花期花蕾饱胀得将要分娩的夹竹桃,树的下面是一片片的红黄玫瑰,间种着肥大的秋海棠;远近,种植着各色的天竺葵,还有三色堇和东方百合;但最奇妙的竟然有一片学名叫Monarda didyma的美国薄荷,轻轻的露出一小片来。呵!现在已经开满了杨淮最喜欢的淡紫色多瓣的花朵。

杨淮不由自主的向着薄荷丛走去。在柔和月色和暖的灯光下面,一簇簇暗绿的薄荷叶子顶衬着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小花儿在叶丛中踮着脚尖在轻歌曼舞,生怕踩坏了软厚的绿色毯子似的。他经过一棵夹竹桃,正想凑近把薄荷花儿细看。忽然,他的耳畔轻轻传来一阵清脆的数着拍子的女声: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嗒……

杨淮抬头一看:呵……好像给人点了紧身咒样张开嘴呆在那夹竹桃边,呆到他连那句口头禅都忘了!原来,在薄荷花依稀围起来的一个圆形里,一个身穿浅肉色紧身衣,披着一条半透明上面缀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像紫色兰花一样大纱巾的舞蹈演员,正在作上场前的热身和准备。

她化了演出妆的脸虽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也挡不住杨淮这个画过无数女体的专家那透视般的眼光。在杨淮的眼里,女人全是透明的!看来,这个女子比刚才上半场跳群舞的女孩年纪大点和级别不同。她的身高约有1米68左右,手长、腿长、脖子长。从她的身段、舞姿和感觉来看,一定是个跳领舞和独舞的专业演员。但从她丰满得已有点超标的臀部和比B杯还要大一点的胸脯,又不像一个在职的。但主要的还是:无论脸蛋和身材,她都像极了他的小姨!

在大块绿色点缀着起伏连绵的紫色薄荷花丛里,女人罩着淡淡的暖色光环,肉色而丰满的她披的那件半透明的纱巾真的就像他珍藏着小姨给他的那条紫花纱巾用放大尺放大了好几倍。她和冷调子的月色形成一个强烈的视觉反差。她弹跳,运动,旋转着,移动,轻舞,舒缓着,那情那景,在杨淮的眼里,活生生呈现出一幅最美的梦幻般图画;这情这景,与杨淮内心深处那幅珍藏了很久的图画重叠了,共振了!

杨淮丹田一热……天,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身体还打起了哆嗦。他不得不伸手扶住一枝较大的夹竹桃才不至于站不稳。天啊,这不就是我梦中那个女人的重现吗!“《太阳丽风》,请准备——”一位甜甜的姑娘跑了过来,“下个节目到你啦,快点!”

“哦!好的……”跳舞女人停止了舞蹈,她很快走到离杨淮不到1米的地方,弯下腰身拿起一个圆筒运动包。她一抬头,发现了呆在树后半张着嘴哆嗦着的杨淮。她先是一愣,然后却向着他张开舞蹈式的一笑,“你好!”

“哦、哦……不好、好、很好很好……”杨淮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哈哈哈……”杨淮的傻样,引爆了女人毫无保留的大笑,露出几个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那湿润的牙龈。“你还笑了,快点、快点!我帮你拿包好了。快!”催场的姑娘边跑过来边说。“好的好的!哈哈哈……”又一路甜脆的笑声,笑得杨淮心里震震热热。这种成熟女人无邪天真的笑真的很少见,纯美俏丽,最容易夺了男人的魂魄,特别是杨淮这种感性非常的男人。

“噢、噢……对了,姑娘!请问刚才那位演员叫什么名字?”他蓦的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姑娘看了看杨淮,狡黠一笑,“她呀,这你都不知道,”她顿了一下,然后字正腔圆地说,“她就叫‘会跳舞的风’!”然后也咯咯的笑着跑了。“‘会跳舞的风’,风、风……”杨淮自言自语看着她俩轻轻的跑进了后台。

“铃铃、铃……”不用说,肯定是霏霏!“槐头,”霏霏压低声音,“你去北极打海狗了你!下半场都开始好半天了!”霏霏说话的时候省略了“啊”字,杨淮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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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淮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递给了霏霏,她一把拿过来就咕咚了一轮,然后对着他也嘀咕了一轮。霏霏就是这样,对谁都是用命令式口吻,很简短,可一嘀咕起来,就像她爸在会议上发言一样,会一直讲到你受不了。反正杨淮和她永远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结果永远是:她赢!

“刚才环卫局的男女声配乐诗朗颂非常的不错,你都没看,真可惜!”你别看霏霏外表时髦洋气,像她妈一样,最能引起她共鸣的反而是那些革命传统节目。“是吗?太可惜了,”杨淮随口回答,“下一个是什么?”“刚才你没听吗?叫什么……呵,对了!《太阳丽风》。”

“什、什么……”杨淮失声大叫,“《太阳丽风》?”他的心在那像低音架子鼓样嘣嘣嘣的狂跳起来。

霏霏瞪了他一眼,“毛病!”

他为自己的失态对身旁的观众笑了笑。真的有毛病?在大学都见识过无数个美丑女体,我今天真的是怎么了?正想着,灯光暗了下来,观众也都慢慢的静了。

在灿烂的太阳照耀下,一把天籁般的女声从遥远的山颠穿透雨后干干净净的空气,然后丝般的飘近了观众,墨绿色的大幕随着音乐声就像一朵鲜花盛开前的花萼迸裂般向两边悄悄胀开。

好温暖的的颜色。杨淮不由得从心里赞叹起来!原来,舞台的背景是一个好大的太阳,而颜色就像一个刚学画的少年用纯净的颜色调配。太阳与地平线的切点是一个逆光小圆点,背景的太阳和前景的小圆点在一起就像是太阳正在孕育着什么。随着音乐的推进,小园点慢慢的转动起来,慢慢的摆脱纠缠,呈不规则的张开和伸展,舒张,再旋转……蓦地,音乐一停,然后在一声“轰……”的爆炸声中诞生了。

啊!唱者高歌,舞者欢跳,挥动着宽大飘洒的紫花纱巾,无邪的、纯美的、和平的、自由的在那运动、旋转、跳跃、舒张。冷色的四方舞台笼罩着一个渐渐变得更红的太阳,里面是一个忘情舞动暖色调子的舞者。这情这景,烘暖了人们,燃烧着观众,震撼着已被空调调成恒温的心灵。

第一轮开篇高潮过后,音乐变得有时缓慢,有时高昂,有时欢快,有时悲伤,象征着从太阳的火焰中诞生的舞者,正经历着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变幻……渐渐的,太阳暗了下来,舞者又在黑暗中冥想、寻找,思索,悸动,经历了上述一切的舞者,终于找到了:方向!

这时,歌声从刚才一直都没有歌词的咏叹,变成了深清的歌唱——《太阳丽风》:

太阳丽风,长空舞动

太阳丽风,飞舞彩虹

你寻找,美丽的一切

你带来,欢乐与和平

你舞动着,向着太阳

你伸出双臂,拥抱理想

你用心和爱,带上我们

用你的全部,载上整个世界

你带着我们,向着你出生的地方——太阳

飞去啊飞去,直到永远、永远……

“轰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聚光灯和音乐更猛烈的爆发,整个舞台一霎那变得火红,火红的太阳将舞者和一切的一切都熔化……

一下子,人们还没从舞中的情景中清醒过来,剧场的空气凝固了……忽然,“哗哗……”狂潮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舞者不得不出来进行谢幕,掌声又“哗哗……”的响了起来。

“哇!真美!”杨淮也在霏霏大声的赞美声中迸出一句。他心想,如果刚才《太阳丽风》的第一段歌词再加上这首他在大学时写的微型诗《美丽的……》,就更完美了:

美丽的你

美丽的美

美了世界

也美了我

对,一会儿散场的时候,我要把诗送给他。杨淮掏出电话本,在霏霏不在意的时候,悄悄的把《美丽的……》写完,然后把它撕下来夹上一张名片偷偷的放进裤袋。

杨淮从小就喜欢写诗,他认为,人活着,赚钱不是最终目的,还要买到享受得到好心情才是最终目的。现在很多人都把赚钱变成了最终目的,只能从中得到唯一的一种人生快感。但我现在写诗就可以得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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