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1 / 2)

1976年,警方破获一起囚禁案。说来也可笑,被囚禁的是盲人,而囚禁起他的正是他的家人。村里人见怪不怪,讨论起来也只是嘿嘿笑着,带着浓重的土音说道“那就是个怪物嘞,把他放出来谁见谁倒霉!”“就是撒,还用你救?你救起你养安?”“老王家够厚道了,要是俺早让婆娘溺死尿桶里咯~”这么偏远的山村,甚至隔着十万大山,按理说这个可怜的盲人只会被囚禁到死。但或许是老天开眼,镇上镇长的女儿偶然跟着同学来游玩,无意间发现了盲人。寒冬腊月他的待遇还不如一条稍微受宠的狗,单薄衣服下骨头几乎要凸出那一点点薄薄的皮肤。而粗长的铁链将他圈着最多只能够到五米之内的地方。他呼吸都感觉薄弱,要不是那肋骨还在随着呼吸轻轻的动,李佳慧都要以为这是一具尸体。“嘿他啊?”旁边的同学不以为意“从我出生他就被圈这里,村里人都说他不吉利,看见他得跳三下,你也快跳跳。”李佳慧好歹是受过良好教育长大的,在跳了三下后就面色蔫蔫的说不舒服,让同学送她回镇上。回去后就报警,这个被囚禁了十八年的盲人,才得以重见天日。李晏殊摇摇头,一边想这个侄女就会给自己找麻烦,一边看向这个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人。盲人没有名字,生下来因为异样的身体就被圈在这了,不是他妈又哭又闹以死相逼可能他也早溺死尿桶。只是这也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正常生活,只是能活着而已。活着像条狗或者不如狗。而作为生下他的罪人—他的妈妈,也只能一年又一年的大了肚子,最后死在了生第五胎的床上。死后也是一裹草席草草一扔了事。盲人甚至不会正常的说话交流,只能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当李晏殊拿手轻轻触碰他的时候,他怕的发抖却还是带着好奇的,颤颤巍巍地摸索着抓住前面的一根手指。这是他长久的,第一次触摸到人的手指。大多时候,他接触的是鞋底,硬硬的皮鞋底或者是软软的布鞋地,带着泥土带着愤怒或不屑的一顿踢踹。他油污的头发甚至让别人都不想抓着打,他就像污泥一样爬在油腻的地面上等太阳把他烤化。李晏殊的手指就像要烤化他的太阳他想靠近又怕靠近,他好不容易抓住这根手指时,软软的,像太阳下松软的泥土,盲人想。李晏殊皱皱眉,他有点烦。虽然有着作为正常人最应有的同理心但是被这脏兮兮的手指的抓着还是让他有点反胃。他挂起职业的笑试图与其交流又一边试图跩回自己的手指,但是盲人的力气出奇的大,让他一下没有挣开却也不再好挣。解救出乎意料的顺利,他的家人早就不想养这么个累赘,听警察要带走恨不得再庆祝的放个鞭炮欢送一下了。村里赶来看热闹的人聚在一起唠嗑“啊哟,这祸害可算送出去咯,这下咱村可有好丰收咯。”“可不是嘛,老王家这也摆了个累赘撒,谁晓得警察带回去干嘛咯?”“管他呢,死了也不关咱事。”“不过这个警察同志好好看咯,要是个闺女…”自解救了盲人,盲人就一直抓着李晏殊的手指,怯怯的却不放开,他几乎连走路都忘了怎么走,比新生的婴儿还要麻烦。李晏殊只能皱着眉抱起盲人,真的想捏着鼻子的恶心味道,李晏殊心想回去得好好“教育”一下自己亲爱的侄女,给自己找这么一个活。带回去就比较麻烦了,盲人目不能视,自己家就是囚禁的地,孤儿院又因满了十八无法送到,收留所呢,盲人紧抓着李晏殊的手就没松过,一旦有人靠近企图掰开他的手就会尖叫,如受伤小兽第一眼看见的人一般,盲人对李晏殊有了依赖。“这,李同志,你看…”李晏殊揉揉眉,局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让他暂时接手这个大麻烦,他僵硬的笑笑“为人民服务嘛,应该的领导。”带回家后,李晏殊甚至没让盲人脚沾地,倒不是因为心疼,只是不想满身脏污的盲人脏了自己家的地板。第一件事,给自己和盲人洗澡。李晏殊脱下都要腌入味的警服扔一边,一边皱眉把盲人扔浴缸里,这架势不洗个三四遍不算完。盲人的头发都打结了,干脆一剪刀下去,给盲人只留了短短的发茬。那衣服还不如一张纸又薄又脏,索性拿了剪刀,李晏殊两剪刀下去把衣服也剪碎,捏着鼻子扔了。盲人怕的发抖,他不知道那冷冰冰的东西是什么,贴着他的头皮贴着他的身体,他只能尽量挺起胸膛,让李晏殊更好操作一点。他像个脆弱的小鸟,遍体鳞伤的相信第一次解救他的人。李晏殊剪开裤子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那脆弱的小花营养不良的紧贴在会阴处,被小小鸟蔫蔫的遮挡着,若隐若现。原来这才是村里人说不吉祥的原因。李晏殊从解救到现在一直阴沉的脸也出现一丝错愕,男女同体确实少见,导致他也有些好奇的触摸了一下,软软的,跟软面馒头一样,触上去还会弹回来。肉花跟着主人一起抖,李晏殊才回过神来,自己真是失心疯,居然猥亵一个盲人!他抽自己一巴掌,冷着脸给盲人从上到下从头到尾都洗个遍。盲人不算好看,只能算平凡的脸比不上李晏殊那张自小让人惊叹的脸。盲人看不见,李晏殊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让李晏殊倒是少一些戒备,从小到大听烦了夸奖,此时此刻有个安安静静的宠物倒也挺好的。李晏殊甚至在思考,要不要给他的宠物起个名字?跟着他姓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了想还是算了,名字牵连着太多东西,如果正式起名感觉更难摆脱。李晏殊摇摇头,只随意起了个小黑,像小猫小狗的名字,还是不受宠,农村随意给土狗土猫的名字。

“小黑。”李晏殊叫道,盲人并不明白这是他的名字,只是疑惑的歪歪头,这个声音他认识,是好听的、阳光下泥土的声音。

这是正常的,李晏殊想,多叫几遍他就懂了,倒真和小猫小狗一样,或许有个项圈更适合他,免得走丢。

李晏殊又叫了几遍,盲人听不懂叫他。但是本能的想去寻,跌跌撞撞的,差点撞到尖锐的茶桌角。李晏殊过去扶了他一把,他便欢欢喜喜的叫了一声,倒真是比小狗还会讨喜。

不过是只眼盲的小狗,照顾也要比其他宠物更麻烦。李晏殊开始想得装一些海绵泡沫,省得哪天他不在家盲人自己磕的自己受伤流血,到时候又是他的麻烦。

李晏殊父母远在海外,其他亲戚朋友相熟的也少之又少。少有人进入他的世界并且留下痕迹,不是很多,星星点点撒在他灰暗的天空,不知何时转头看去已是漫天。

李晏殊开始教盲人学字,带着突出的字体,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教他。盲人也从开始的磕磕巴巴到最后熟练的叫“李晏殊,李晏殊。”甚至学的最熟的字也是“李晏殊”。

盲人一叫,李晏殊的心便颤一下。好像叫的不是他的名字,而是给他下的蛊,叫一声便颤一下。不可避免的,他对盲人越来越心软,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给盲人起一个正式的名字,要不要让盲人接触社会。

盲人还是无法独自洗澡,可能因为之前总是淋雨的原因,每次淋雨后总是不可避免让衣服黏着他的身体,他冻的发抖也只能等着衣服慢慢的干透,过程总是煎熬的,下雨后的泥土湿乎乎的,又把他弄的更脏一些,黏在身上的感觉让盲人觉得自己是无人在意的垃圾。

李晏殊一旦把盲人扔进淋浴间,盲人就像失去主人的小狗边发抖边小声啜泣。明明可以不管的,李晏殊叹口气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帮盲人洗干净。盲人每次都紧紧的抓着李晏殊的手腕,对着李晏殊漏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从头发开始,盲人又长出来一些头发。有时间带去理发店剪剪吧,李晏殊想,自己的手艺总归是不太行,剃一下可以,打理的话还是得交给专业的。

他用手遮住盲人的眼睛处,省得泡沫冲进眼睛里。之前冲进去,盲人只会哼哼唧唧的揉眼睛,眼眶都被他揉红了。

接着是身体,李晏殊每次都刻意避开盲人不同寻常的地方。要不然他每次都觉得自己像个罪犯,但是又总是不由自主的想那处,李晏殊其实是个偏保守的人,他甚至有时候会飘过一个念头,到底盲人属于男人还是女人?他都看过盲人这处了,是不是要对盲人负责?

不过看着盲人懵懂的样子,李晏殊决定还是再养养,到时候听听盲人的意见。但是盲人离了他还有谁会要呢?还有谁会对盲人负责呢?还有谁会不嫌弃盲人这怪异的身体呢?

李晏殊又拉回自己的思想,告诉自己,自己是一个正直的警察。

盲人只是等李晏殊那双手来帮他洗澡去了,抚摸着他的身体。盲人从来没有和人接触过,自然不知道什么叫正常人的接触距离,他无条件的相信李晏殊,他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比李晏殊更好的人。这个世界没有围着谁转的,但是盲人的小世界一定是围着李晏殊转的。

李晏殊上班的时候,盲人就坐在门口等着。哪怕李晏殊给他开了电视,他也不为所动。哪怕对电视发出的声响再好奇,他也只有李晏殊在的时候才会乖乖坐在沙发,听着从未有过的动静。

李晏殊在家时,盲人就像小尾巴一样跟着。他拽着李晏殊的衣角,“李晏殊,李晏殊。”的叫着,除了电视能让李晏殊稍微摆脱一会,别的任何事都无法吸引盲人的注意力。

李晏殊被盲人叫着都感觉这个名字像魔咒了,有时候盲人安静下来还会不习惯。他下班回家就会在门口单手抱起盲人,放在沙发上摸摸他的头,再去厨房做饭,在盲人一声声好吃中都有些迷失自我,怀疑自己真是厨神转世不成?好在自己尝一口总是知道自己水平高低的。如果他是神邸,那盲人就是他最忠实的信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带盲人去了几次理发店后,李晏殊开始尝试让盲人独自去理发店。总是要出门的,总是要独立生活的,李晏殊想。

他似乎比盲人还要紧张,盲人虽然不愿但是李晏殊说什么他都不会违抗。外面正是深冬,李晏殊给盲人裹了一层又一层,帽子口罩围巾都给盲人好好戴上,不停叮嘱要是不记得路可以问问路人,实在不行让路人给他打个电话,盲人脖子是有个项圈,挂着李晏殊的电话号码。

盲人像小鸡啄米般不停点头“不怕。”盲人摸摸李晏殊,像在安慰他。“我怕什么?”李晏殊失笑道,他觉得盲人有点可爱,自己明明也在紧张,去接触一个全新未知的世界,却反过来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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