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夕阳落下,天地都已经昏暗一片,独孤年炤才上了岸。
他的嘴唇已然发紫,身子也有点颤抖。
未曾想刚上了岸,就见那红衣男子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放到了岸边。
独孤年炤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衣裳,不禁讥诮道:“大热天的,洗个澡才爽快!”
“所以我才把衣裳脱掉。”天君一边生了火,一边若无其事的道。
那下班句话明显就是“你以为我是给你穿的不成?少自以为是。”
独孤年炤再次风中凌乱……
这男人,莫非是豆芽菜的什么亲戚朋友?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笑话!本王怎会爱男人!(6)
只不过,这只是一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他绝不会自乱阵脚。
抹干脸上的水,独孤年炤一点也不客气地抓起天君的衣裳,向天君走去。
篝火熊熊燃烧,怪不得有几次到水面时不见这人,敢情是去捡树枝了。
天君自顾自地生着火,好等火势稳定后,去打点野味来吃。
还未等他准备起身呢,就见独孤年炤将他真爱的红衣锦袍扔到了篝火旁的地上……
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他嫌他的衣裳脏?是要坐到他的衣裳上?
这念头刚闪完,天君只见独孤年炤旁若无人地脱起衣裳来。
外袍脱掉,只余一件蚕丝里衣。
天君继续弄火,眼睛的余光却是看着独孤年炤的。
这男人,还能在他面前脱光衣服不成?
然后,他看见那蚕丝内衣落到地上……
缓缓抬眼,天君看到独孤年炤正伸出手臂烤火……
这五月的天虽然是不冷,可在水底下泡了那么久,确实需要取暖了。
未等天君开口说什么,独孤年炤眼睛也没抬的道:“你去找吃的吧,不用管我。”
这话说的天君直抽唇角……
可天君还是面无表情的起身,瞄了一眼他那免于当了坐垫的衣裳,去打野味去了。
独孤年炤则是赤裸着上身,去洗衣服去了……
回头看到正在深潭边上洗衣服的独孤年炤,天君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讲究呢?
素问他是一个非(http://www。87book。com)常爱干净的人,这会儿怎么丝毫都不在乎了……
难道,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幌子而已……
呵!故弄玄虚!非奸即盗吧!
天君很轻易的打了两只野兔回来,却看见独孤年炤正在吃鱼……
吃鱼也就算了,可是,他的红衣锦袍……
终究还是没逃过当独孤年炤腚下之物的噩运……
而显然的,这独孤年炤是故意糟蹋他对他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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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我好意的人,欠打。”天君慢步回来,席地而坐,面无表情。
独孤年炤更是面色未动,等吃完了一条鱼才道:“捡到一件破衣裳当了坐垫,还要感谢上天怜悯眷顾不成?”
天君直接抓起一只兔子,朝独孤年炤扔去。
那力道不小,那速度自然不慢。
独孤年炤却是眼皮也没抬一下,伸手抓住了兔子。
“以为你会帮我烤好呢。”慵懒的说了句,独孤年炤将兔子放到一边,站起身来。
衣服已经烤干了,他慢慢地穿上。
天君依旧是低垂着眼帘,不去看独孤年炤赤裸身子的样子。
不是他的身材不精壮性感,而是,太多的伤痕了。
面对敌人,他竟然会被那些伤痕弄的心疼,这不是他该有的念头。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独孤年炤这么容忍。
“闲游小生,这地方以后少来,三天后我会把这里划为禁区,所有进入的,都将受到严厉的惩治。”独孤年炤仰头看着星空,淡淡的叹息一声。
天君自顾自地烤着野兔,眉头也没动一下。
只是,心里却是荡起层层涟漪。
好怪的一个人……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也没觉得他像炤政王的行事风格。
“闲游小生,后会有期。”独孤年炤拱了拱手,飞速迈步离去。
这里,他若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会死在这里。
天君没有吭声,依然是淡定的烤着野兔。
独孤年炤也好似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回应,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雅兰苑。
雅兰苑里空无一人,独孤年炤就躺在碧蓝湖边的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深潭这边,天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呆呆的思索着什么。
他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魅情的容颜和身段,马上就修整完成,任何瑕疵都没有。
然后呢?然后他把魅情送到独孤年炤的身边?
那样,岂不又是勾引人的戏码?
笑话!本王怎会爱男人!(8)
而那也正是独孤年炤最为讨厌的行径。
更何况如今痴爱着窦雅儿的独孤年炤,自然不会多看魅情一眼。
所以,魅情这颗棋子,还没到下的时候。
复仇这件事情,还真是急不得,他需要更加好好的斟酌斟酌了。
第二天黎明前,独孤年炤去找了白林。
“她身上的毒可有解法?”
白林迟疑了一下,“若是下毒的人没死,就能解掉。那毒,这天下怕是也没有两个人会。”
“谁会?”
“这个我不知道。毕竟是相传失传了二百多年的宫廷秘药,而天家一族……”
独孤年炤点了点头,表示他明了白林的意思。
“好,我去找烈。”说罢起身,又加了一句“你别太辛苦。若是天注定怎样,你也无可奈何。”
白林突觉身心一暖,感动颇深。
脸上却是笑嘻嘻地道:“王爷是个信天信命的人吗?”
独孤年炤沉默了一会儿,哈哈哈大笑。
“你觉得可能吗?不过,别让天知道哦!”逗趣地说完,独孤年炤去往竹医轩。
白林则是十分疑惑,疑惑王是怎么了,突然变得风趣轻快了起来。
这是自打雅儿姑娘不见以后,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紫烈轩里,紫烈不在,应当是去亲自训练清儿和冰儿了。
他本是好意,却在最后被误解到恨不得杀了清儿和冰儿的地步。
当然,这只是后话,全都是因为他爱的人早已经对他死了心。
紫烈在子夜时分回来,就见独孤年炤在他的院子里对月独饮。
只是,他竟觉得独孤年炤的身上没了那些寂寥落寞,反倒是一种对明天的期待,十分光明积极。
“王。”紫烈坐到独孤年炤的对面,低唤了一声。
独孤年炤轻笑出声,“烈认识她,怎么不告诉我?”
紫烈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平静无比地缓缓道出三个字:“王知道。”
笑话!本王怎会爱男人!(9)
独孤年炤嗯了一声,不再延续这个话题。
他自然知道紫烈不告诉他,是为了他着想,这就够了。
反正,他的人,他用了就会相信。
虽然不是绝对,却也绝对不会轻易去怀疑。
即便怀疑了,也绝对不会让被怀疑的人有所察觉。
除非那人做的实在太过分,让他连装不知道的理由都没有。
“好林好好带着赤龙。”独孤年炤看过去,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