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丢弃了一般的感觉。
二皇子的生母是皇后,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嬷嬷当日告诉她,这个二皇子看样子是生性纨绔,实际上和他母妃一样是个狠角色,韬光养晦的不是狼就是狮子。如此隐忍的在深宫中存活,他必定不会如表面上这般的无能。
“嬷嬷怕是想错了,他不可能成为太子。”凌香寒呼了一口热气,白色的雾气在眼前飘起,模糊了视线,周蓉烟觉得有些恍惚。
“为什么?”周蓉烟脸色冰冷的问道。
“你操的心太多了,这些不是你该管的。”凌香寒说完就离开了,她方才随手折了一株梅花,折下的瞬间掉落了好几朵花瓣。
皇后虽然不受宠,但是外戚握权太重,大梁的皇帝不是个糊涂的人,他自是不会轻易将二皇子立为太子,齐国以为迫于外家的压力,粱皇一定会立二皇子为太子,但是凌香寒看出来了,太子该立谁,皇帝说了怕都不算数,唯一有发言权的怕只剩下那一位了。
她如今是冲着他去的,就是不知道他几时才会跳进她设立的陷阱呢?这么一想,今日受的气全都消散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她还要不了十年呢!
“凌香寒,你这般逆了嬷嬷的意思,难道你就不会怕吗!”周蓉烟这一句喊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在发抖的,除了愤怒,她的眼中甚至是带上了自恼甚至还有一些羡慕,她羡慕凌香寒敢于跳出这些条条框框,她也想学凌香寒,可是她害怕,不敢迈出这一步,久困于牢笼已经让她学会了妥协。
“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凌香寒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一句之后就离开了,她压根就没有怕的时候。
凌香寒离开之后,周蓉烟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缓缓的蹲在了地上,她与凌香寒到底是不一样,她怕死,也怕活着。
司乐们离开之后,如今院子里剩下的人就不多了,安安静静的,凌香寒也正好躺着睡了个觉,没有人打扰睡得倒是舒服,午饭没有吃,等到凌香寒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凌香寒唤了个宫女来伺候,晚膳倒是丰盛,她吃了两口,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公公尖锐的声音。
“殿下宣周司乐觐见。”
凌香寒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很快又朝着那桌上的盘子伸了去。
“我们家司乐大人也不差啊,怎的就没人瞧中呢!”宫女在一旁道了一声,凌香寒瞧了她一眼,正是今早上态度不如何的宫女,亏得她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还能在这宫里活这么久。
“清荷,莫要多舌议论。”一旁的人警告了她一句,那个叫清荷的宫女这才不悦的收了嘴。她到底还是有些不愉快的,如今在这宫里说的难听一点,她也就是个伺候乐官的小宫女,司乐若是离了宫,她也有更好的去处,若是随着司乐下放到各个府中,她这宫里出去的身份自是不同,怎的都会比在这儿不闻不问的好。
第二日一早上,凌香寒又被早早的就吵醒了,昨日又放了些司乐出宫,周蓉烟也是一夜都没有回来,今日的天气不错,用完早膳之后凌香寒也没有出院子,寻了个暖和的地儿打盹,冬日里就是觉得瞌睡多,吃了东西就犯困。
“凌司乐,司乐大人。”宫女唤了她一声,凌香寒睁了睁眼看着她。
“出了什么事儿,怎么这般慌张。”
“大人,皇上宣您去御书房呢!”宫女的脸上带着笑意,一脸喜滋滋的模样,凌司乐可是第一位被皇上召唤的司乐大人,莫不是要入了后宫?一想想自己以后是宠妃边上伺候的宫女,这小宫女的脸色就更加的好看了。
“哦。”应了一声,凌香寒站起来,抖了抖肩,活动活动了筋骨,旁边的宫女等不及了,想要伸手去拉凌香寒的手,但是凌香寒的动作一向是快,在对方抓来的瞬间就扣了上去,直接扣上了对方的手腕,那小宫女瞬间疼的冷汗直冒。
“宫女就该有宫女的规矩,知道吗?”甩开了捏着的手腕,凌香寒也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去。
清荷疼的眼角都盈满了眼泪,一脸委屈的跟了上去,在接受到清莲投过来的目光的时候,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回去,都是宫女,凭什么被批评的就老是她,没有理会清荷眼中的嫉妒和不悦,青莲面无表情的跟上了凌香寒。
凌香寒跟着青莲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了去,刚刚靠近一些就听见了里头传来的争吵声。
“父皇,你偏心,大皇兄要了位司乐你就答应了。凭什么就不答应儿臣!”熟悉的声音传来,凌香寒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这声音可不就是二皇子李烨的。
“你,你,你本就纨绔至极,朝堂众臣都笑话你不学无术,如今你不好好跟着少傅学习,还敢来向朕讨什么司乐回去!”皇帝气急,朝着来人道了句。
“父皇,你不能这般的偏心大哥,再说了,我向您讨要的也不是别人,正是国师带回来的那位司乐大人……”二皇子着急的说着。
凌香寒忽然摸了摸鼻尖,怎得觉得自己有点心虚的感觉,这事儿与她也没多大关系啊!
“凌司乐求见陛下。”公公扯着嗓子叫了句,正好打断了二皇子的话。
“宣她进来。”皇帝挥了挥袖子说道,凌香寒闻言,小碎步挪了进去。
两人都向来人看了去,粱帝在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脸色有一丝复杂。
“父皇,我就是喜欢她,您就允了儿臣吧!”二皇子跑过来,靠着凌香寒的身边说道。
皇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似乎又憋了回去,脸色有些挣扎,但是似乎很快就妥协了一般。
他道:“好,朕……”
允了两个字还未说出来,门外就传来公公尖锐的嗓音。
“国师大人前来觐见!”
第26章 喜欢
不知道为何; 在听到公公声音的那一刻,凌香寒心底突然舒了一口气,她抬眸看着来人; 今日的他似乎显得随意了许多; 大抵是刚从行宫过来,长发并没有绾起来; 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倒是与她往日所见的帝长渊并不同; 带着点点慵懒的意思; 像是睡醒没有多久一般; 平淡的脸上却又不知道为何多了几分寒意一般。
“参见皇上。”他拱了拱手,弯腰对着粱帝道了一句,语气里倒是恭恭敬敬的。
“国师大人怎么来了。”粱帝有些意外的看着帝长渊; 近日帝长渊都宿在行宫当中本就让他有些许诧异了,当日他可是好几番劝都没能让他从国师府搬到行宫里来,最近却是出了奇了。
“臣正欲出宫,正巧路过。”他淡淡的应了一声; 凌香寒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为什么帝长渊与寂尘都一样喜欢找这么个理由,莫不是从一个庙里出来的;
“哦!原来如此。”皇帝应了一声,并没有怀疑他的回答。
凌香寒想着帝长渊赶着过来莫不是因为她的事情,她心里正想着不知道国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听见帝长渊又道:“皇上日理万机; 臣就不打扰皇上处理政务了,臣这就告退。”
凌香寒一口热血憋在胸口,险些给喷了出来,她倒是多想了,原来他还真是打算不管这事儿,凌香寒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脚尖,看来必要的时候还是得靠自己啊!
这还没来得及想完呢,就听见皇帝又道了声:“国师等等。”
“陛下请吩咐。”帝长渊停下了脚下的动作,一脸恭敬的对粱帝说道。
“今年皇子选秀的事情……”粱帝有些犹豫的开口道了句。
近日来上奏的折子不少,马上就要开春了,这事儿耽搁不得,且不说后宫那几位的压力,这递折子的事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这家与那家不配,那家与这家也不配,虽说这后宫之事也不该由着国师操心,但是礼部尚书那儿他也放心不下,交由皇后或者其他后妃也不妥当,想来除了国师也没有其他的人选了。
“臣正好近来无事,选妃的事情陛下就交由臣去办吧。”他扫了一眼一旁欲言又止的二皇子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