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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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伏在他的胸口,认真聆听着他过于稳健的心跳,他并没有真的动情。我恍惚道:“十个月了吧。”

“坏孩子,怎么记得这样清楚?”他低笑一声,用脚踢开雕花大门,稳步走向床榻。

陈友谅将我轻轻放在榻上,最后在我额心印上一吻:“那就听大夫的。”

我坐起来,倚在床边,红着脸支支吾吾道:“也许……也许差一两个月,不碍事儿的。”

陈友谅摇头笑道:“这么久都等了,还耐不住这一两个月吗?”

我点点头,臻首垂的更深,他背对着我,褪下身上黑青色的外衫。我习惯性地凑上前,熟赧地帮他宽衣解带,直到只剩一件里衣时,他捉住我的手:“今晚在你这里睡一觉,明天一早我就要北上了。”

我顿住,若有所思的解下自己的外衣,拿起他的衣服一并挂在床外的衣架上,俯身吹熄了桌子上的玉罩纱灯,静默地躺在他身边。

闭上双眸,我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这几个月陈友谅一直紧锣密鼓地操练军演,仿佛在酝酿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思忖间,我睁开眼,靠在他的臂弯,漫不经心道:“北上做什么呢?”

“处理一些军务。”陈友谅随口答着,顺势揽住我肩头。

我轻轻“哦”了一声,腻在他怀里,心里却寻思:不知道他要北上去哪儿,天完军的北面就是朱元璋的军队,陈友谅要北上,可是决定正式对朱元璋展开进攻了吗?

“这次我要攻打滁州,”沉默良久后,陈友谅突然开口,“届时,我会带上徐寿辉一起去。”

滁州!竟然是滁州!

我大惊,抬起头看向他道:“为什么要带上徐寿辉?”

“他要御驾亲征,那我就成全他,”陈友谅语气淡淡,不动声色地拥紧我,“我还打算让你随军,你知道,最近朝臣对你颇有微词,我怕……”

我无声的冷笑,却抱住他的胸怀,柔声道:“我不想再提那些事,有你明白我就好。”

陈友谅虎躯微震,像是受到什么触动,拥着我的手亦加了些不易察觉的力量。

黑暗中,犹豫半晌,我又开口道:“只是我担心,滁州是朱元璋的老巢,你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吃亏?”

“放心,我领着三十万大军过去,十座滁州亦能踏平,”陈友谅说得意气风发,眸子里却寒光森森,“更何况此番前往重在突击,朱小儿如今正坐镇应天,绝不会想到我会孤军深入,打进滁州城。”

三十万大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的心沉下去,这件事,我必须尽快想办法告诉朱元璋。

“除非……”我正在打算着,陈友谅又开口道。

我下意识地反问:“除非什么?”

“除非他有内应,”陈友谅淡淡一笑,转口道,“不提这件事了。你身边那个丫头春儿,可是前一段犯了事被关起来的那个丫头吗?怎么如今又被你日日带在身边?”

我不自觉地向后退了退,想将身子偏离他,以掩饰自己蓦然加速的心跳。

他却不容置喙地紧紧揽住我,我心下大凛,极力稳住心神,微笑道:“怎么办呢?这丫头似乎总比别人知道我需要什么,在我身边很是得力呢。所以我私心里想着,当日她也是无心之失,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况且,这一下子身边没有她,我反而觉得不习惯……”

“哦?”陈友谅哂笑一声,重瞳里的寒光透过黑夜肆无忌惮地漫散而出,“原先我以为她不过是别人多些细心,如今看来她倒是个顶聪明的丫头。能让咱们的王妃都离不开,可见其不简单。”

我抬头注视着他,正容道:“你如果怀疑,大可任意处置她,我绝不会有任何异议的。”

“那倒不必,”陈友谅可有可无地笑着,淡淡道,“只不过,女人万万不可太聪明,聪明女人的心底往往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心。你以后,防着她点。”

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进行下去,我温顺地攀上他的肩膀,浅浅舐咬着他的肌肤:“我明白。”

陈友谅通身一震,紧实的胸膛突然变得滚烫,他翻身压住我,在黑暗里,用他的唇寻找我的唇,狂乱而温柔。

我心中怦怦直跳,转瞬间,他的舌尖已寻觅到那醉人的所在,他随手扯开我单薄的里衣,用那微凉的手掌,紧紧握住我身体里脆弱而柔软的战栗。

我猛地仰起脸,抿着唇死死盯住床顶,以避免那羞人的嗓音泄露了我亦真亦假的情意。

我这边正心猿意马,他却已然停止了动作,他好整以暇地支起身子,深深注目于我,狭长的眸子里有说不清的光芒在闪烁。那眼神,就像是老鹰在审视自己爪下的猎物。

我喉头耸动,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脖颈,明亮的眸子愈发迷蒙:“阿谅。”

陈友谅的神色瞬间软了,他稳稳抓住我的手臂,侧身躺在我肩侧,双颊已经嫣红。他命令道:“睡觉。”

我依偎在他怀里,阖上双眸,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拳,这才发觉自己的掌心满是湿腻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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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呜呜~~~~~~让我哭个够吧,这张甭提多纠结了。我卡文卡了将近一个星期,终于来灵感了,一口气写了一下午,结果……结果关闭时忘记保存了。最变态的是,在我找回文件时操作失误,那个打好的文档是彻底没有了。于是乎,我又苦大仇深地重新码了一次,一边码一边咒骂着,就在这种悲惨的基调下完成了这一章。唉唉唉!

第七卷,雷之卷:美人江山 (四)军营刺杀

清晨梳妆的时候,我坐在铜镜前,转身对春儿道:“我自己来吧。”

春儿点头,将犀角梳递在我手中,双手相接的那一刹那,我迅速地在她掌心划了个“滁”字。

她愣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将手收回,静默而恭谨地立侍于一旁。

我注视着铜镜里温柔凝望于我的清俊面容,微微一笑,执起梳子开始编发,边做边道:“春儿,我和王爷要出趟远门,你留在江州好好照看世子,鸢儿跟我去就行了。”

春儿温顺地垂下头,顺道敛去眸子的光华,毫无异议道:“是。”

转瞬间,一个简单的飞云髻已经盘好,我正在寻思将手中这支嵌着白玉的珠钗插在哪里好,陈友谅已走上前,随手将其插进斜角,他握住我的手道:“这样就很好,时候不早了,走吧。”

我点点头,随着他站起来,俯身亲了亲善儿的小脸,喃喃道:“宝宝,娘也不想离开你,娘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善儿睡得正香,自然不会回答我,但他的小脚却轻轻踢了我一下,仿佛是种回应。

陈友谅好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女人家就是麻烦。”

“怎么?”我扬起脸,不满道:“你又嫌我麻烦了吗?”

他大笑,拉住我的手,向外阔步走着,出门前意味深长地瞟了春儿一眼。

刚走出来,沈卿怜已抱着陈理盈盈立在门口,她一身素淡的襦衫碧云裙,声音清幽:“王爷,卿怜带着理儿来送您一程。”

陈友谅的笑容僵住,瞟了我一眼后,伸手从沈卿怜怀里抱过陈理。陈理憨憨地笑着,不时拿小手扯扯陈友谅的袖子,模样十分可爱。

陈友谅瞧着喜欢,抱着哄了两下,沈卿怜看时候差不多了,就叫奶娘将小王子接走。陈友谅注视着她,目光温和,语气则意味深长:“我们该走了,这里就交给你。”

“妾身一定不负王爷所托。”沈卿怜屈膝拜礼,垂眸相送,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风仪和矜持。

这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和我都一样,只是男人争权夺利的工具,政治风云中的筹码而已。

**着复杂的笑容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跟陈友谅并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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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路随军而行,不知踏过多少迤逦的山川。

然而走得越远,我的眉头却皱的更深,只因我发现,这条路根本就不是去滁州的路。

夜晚,我们在中途扎营休息,我静坐在军帐外的篝火旁,陈友谅和徐寿辉等人正在里面如火如荼地讨论着进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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