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低眉一笑,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突然指腹一阵刺痛,这棵树枝上,竟然还有些细密的刺,抬手,那棵血珠子冒了出来,在嫩白的指腹上,犹如一滴鲜艳的红宝石。
宗政无忧心疼的几步上前,将璃月的手含在口中。
“你呀,比起两个小娃还让人担心。”
“刺了一下而已。”璃月嘟嘴反驳。
“刺了一下我也心疼。”宗政无忧握着又冒出血迹的指腹。
“你干什么啊,孩子们还看着。”璃月抽回手,两个小娃的投来的目光,顿时让她的脸上一阵火辣。
“我想吻你。”
“不行!”璃月侧身拒绝。
“就一下。”
“一下都不行。”璃月坚决一同意,宗政无忧不会被两个小娃缠着,为什么父皇母后要嘴对着嘴巴相互吃口水?
“唔!”璃月抗议无效,那条灵巧的舌却趁机而入。
水中的小人儿一手握着一条鱼看向两个热烈拥吻的两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凤宇,快点抓鱼,父皇跟母后饿的又开始吃对方的口水了。”
“我先把这几条拿上去。”凤宇身形一转,脚底板下都是石头,步伐不稳的走到岸边。
“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小凤宇脸上还带着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宗政无忧侧身,看着他的儿子,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小凤宇又一歪一扭的走到水里,只剩他一头雾水。
“宝贝,你和孩子说什么了?”
璃月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有些尴尬的回应,“他们总问我,为什么我们要相互吃对方的口水,我就说,饿了呗。”
宗政无忧那张俊颜上,已经是说不出的精采,怪不得,刚刚凤宇说,别吃口水了,马上就有鱼吃了。原来,竟然是有这么个前奏。
“你看着火,我去清理鱼。”宗政无忧提起凤宇扔到地上的鱼,朝两个小娃走了过去。
“再过两个月,你们就要三岁了,想好了吗,要父皇给你们什么生辰礼物?”宗政无忧一边熟练的料理着手上的鱼,一边朝两个小娃询问。
“我想要父皇再带着我们像这样出来玩。”凤凰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我也是!”凤宇了也是几乎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
“不过,下次出门前,咱们多带点吃的。”
宗政无忧手中的动作一僵,抬起头看着两个小娃,水波映在他的脸上,衬得那双眸色中更多了几分连艳阳失色的流光。
这两个小娃还在想着吃口水的事情。
“父皇和母后,不是在互相吃口水,那是亲吻。”
“亲吻?可是母后不亲吻我们的时候不是这样子的啊。”两个小娃疑惑的看着宗政无忧。
宗政无忧淡然一笑,“因为,父皇爱母后,那是男女之间的爱,亲吻的方式也不同,亲你们,是属于父母亲对孩子的爱。”
“我明白了,就像怜儿趁华先生睡着了的偷亲他一样,对吗,父皇?”
宗政无忧无语,璃月却如风一般而至,“什么?!怜儿趁华一脉睡着的时候偷亲他?什么时候?亲了哪?”
“就是前一段时间,父皇受伤回来之后。”两个小娃娃本来在联系隐术,不知道怎么就晃荡到御药房去了,好巧不巧的看到那一幕。
“亲的哪?”璃月那张表情上,分明一边写着“八”,一边写着“卦”。
“先亲的脸。”
“后来又亲的嘴。”两个小娃也极配合的回答了璃月的问题。
璃月重重的拍了拍宗政无忧的肩膀,“无忧,咱们是不是要办喜事了!”
宗政无忧却没有璃月那么兴奋,华一脉的性子一向寡淡,可是有一件事情,华一脉可能一辈子也走不出,说来,这事也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们父子二人在山中捡到奄奄一息的他,可能现在是行医济世的名医,也不会牵到这些皇权纷争之中。
“父皇,是不是啊?”两个小娃还急着在答案,却不曾想,他们的爹娘已经完全都被他们爆出的话题给引走了。
“是,是的。”宗政无忧点点头。
“我明白了,那父皇那天抱着母后,也是爱母后喽?”举一反三,原来也可以这么用。
璃月黑线,瞬间回到火堆旁,宗政无忧灿笑,“是的,父皇深爱着你们的母后,深深的爱!”最后加重的几个字,是说给不停的戳着火堆的璃月听的。
两个小娃抓鱼更卖力了,一会,宗政无忧面前光洁的石面上,摆的满满的一堆。
“好了!烤鱼去了!”宗政无忧将鱼全都放到洗好的芭蕉叶上,端到火苗已经没那么旺的火堆旁。
两个小娃穿好鞋袜在溪流边跑着闹着,璃月坐在一旁帮忙,鱼香四溢,顿时弥漫在这片山林之中。
“宝贝,华一脉与怜儿的事急不得。”宗政无忧一边翻着鱼,一边朝璃月说道。
“为什么?华一脉有心上人了?”璃月不解,也没见华一脉提起过啊。
“或许也不能算心上人,总之,华一脉对怜儿没有那心思。”宗政无忧将鱼翻好,凑上前去闻了闻,鱼皮已经焦黄,再烤一会,便可以了。
“凤宇,凤凰,快来吃鱼了。”冲着两个小娃喊了一声。
璃月还在因宗政无忧的话而郁闷不已,她的怜儿怎么了,虽然刚来云中客的时候憨气了一点,但那时候还小嘛,现在早成了婷婷玉立的美少女了。
“知道怜儿虽然有心,也可能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宗政无忧不停的翻着手中的鱼,将上面的水份收干。撕下一片芭蕉叶,给两个小娃一人拿了一个。
“那个女的是谁?”璃月就不信,凭怜儿的资色,虽不算得上什么国色天香,但也不是那些小家碧能比得上的,关键是那丫头性子也好,和华一脉不爱言谈正好相配。
“那个女的父亲与华一脉的爹爹是世交,做药材生意,华一脉与那女的是指腹为婚,后来,这一对父子偏偏遇上了我,等华一脉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迫于生计另嫁他人。”宗政无忧说完,眸色微暗。
这一辈子最愧对人就是这父子两个,从认识他的那天起,这父子两就全心全意的对待他,多次挽救他的性命,要不是有这父子两个,他早就撑不过寒毒的侵袭,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宗政无忧这个人。
“既然这样,该放下的就要放下啊。”璃月不解,指腹为婚的话,应该也没有见过几次,应该也不会有太深的感情才对。难道是责任的枷锁?如果是这样,怜儿的情路也够坎坷的。
“可是这女的偏偏命苦,嫁的这个男人是个年过花甲的富商,嫁过去没几年,这个富商就死了,大房留下来的孩子瓜分了家产,只剩那女的和三四岁的孩子孤苦无依。”宗政无忧将鱼给早就吃完等了许久的小娃分了,接着又烤起来。
“那后来呢?”璃月听得认真,这个女的也的确是够苦的,这一生,就白白糟蹋了。
“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们母子,华一脉也将他们带到璃国,置办了田产给她们,虽然不算是大富之家,日子也算富裕。”
“华一脉想娶她?”璃月心中顿,那她的怜儿怎么办?她向来都不是个博爱的人,华一脉对那个女的,也只是同情与责任。
“那女的不肯,觉得她嫁了人,又拖着个孩子,配不上华一脉。可是华一脉始终放下不,决定那个女人孤苦的一生与他莫大的关联,其实,那女如果不是一直等她的话,也会有一个好姻缘的。”
璃月没有说话,只是微叹了一口气。
“那女的和华一脉说,他为她们母子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一生,死生不复相见。”宗政无忧缓缓道,接着翻着手上的烤鱼。
“这女子,性子也硬。”璃月不由赞叹,那她的怜儿也还是有希望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但错过,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接过宗政无忧递来的鱼,心里还想着怜儿的事,顺口就咬了上去。
“小心烫!”宗政无忧说时,已经晚了,只见璃月已经将鱼迅速的拿开,不停的拿手扇着冷风。
“你怎么不早说!”烫的连说话都有点不清楚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来,我给你吹吹,呆会让暗卫回去取些烫伤的药来。”宗政无忧忙放下手中上的活,一心只顾着璃月烫红的嘴唇。
“还疼吗?”
“废话,疼。”
“来,再吹吹。”宗政无忧看着那张红唇,又是一阵心疼。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