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婳低眼看看自己的裤袜,又蹬蹬脚,都湿了,在地上拖出一滩水渍。
她两手一摊,“大事不好,南宫耘,都是你害的。你还怪我?”
南宫耘揉揉她的发,“怪你?为夫有那胆吗?现在去找个地方把你这鞋袜换掉,着了凉可不好。”
忽听那甜腻的声音响起,“公子,真是抱歉累你的同伴落了水,船上恰有家兄才裁剪的衣裳未穿过,不如到船上来换件干净衣服可好?”
绾婳侧过脸从南宫耘肩上看去,那船倒是靠岸停了,绾婳这才发现,不到十步便是一个小的码头。她在心里暗骂,“一方罗帕巴巴停了船来拣那么大派头在乎这帕子吗?在乎又让人帮哪门子忙不嫌矛盾么?”
刚想拒绝,手腕一紧,却是南宫耘抬起自己的手,隔着自己的手将那帕子对她扬了扬,“若是如此,谢谢姑娘了。”
绾婳微愣,他是知道自己不想这姑娘欠他份情意吗?故连这罗帕都不碰?咧嘴一乐,心下像喝了一壶似的。
船上似都是女子,见到二人面红耳赤,绾婳自认扮上男装虽说比不上南宫耘风流气质但也是眉清目秀,不禁挺直了胸膛。
她是女儿家,本不意穿陌生人的衣服鞋袜,南宫耘却扔给她一件,“我的。”然后走出船舱去外面了。
绾婳一想,也是,他的马车上应该是有衣服可以换的。这些王爷总是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把自己打扮的各种神秘。
风声(一)
批了件外套,绾婳没有出去。她看着窗外,船只轻快来往,那船头,扶栏谈笑的两人,那女子端了一个果盘,南宫耘含笑接过一块瓜果。
看着那姑娘的眉目神情,绾婳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人的脸,她拢了拢衣服,疾步走到南宫耘身边。
“明公子换好衣服里?”姑娘含笑礼貌问道,柳眉杏眼。
绾婳点头,“还要多谢姑娘借这船舱救急,在下感激不尽。”说着抬头细细打量女子,半晌,捞捞南宫耘衣袖,附耳说,“你觉不觉得她像一个人?”
“哦?是吗?”南宫耘眸光不经意掠过那姑娘,“你说像谁?”
“月昭仪。”
南宫耘眸光微闪,轻笑,“似是,有那么些像。”
绾婳自己又不禁咂咂嘴,“好像又不是那么像,可这眉目神情,倒是如出一辙。”
“你和月昭仪很熟吗?”南宫耘好笑问道。
“怎么会,你在宫里不就我一个侧妃吗?我去跟谁熟呢?甚是寂寞。”
“女人那么麻烦,就你一人就够了,我还没嫌寂寞呢,你倒是先嫌弃上了。想让我多养几个侧妃陪你?告诉你,没戏。”南宫耘挥手道,“既不熟,你如何觉得这女子像那昭怡?”
“一面之缘的直觉有时是最犀利准确的。而且,”绾婳不经意却一眼瞥见,那女子微微低垂螓首,竟听得甚是仔细!更是从女子身后看去,一只相向而行的船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似是景离的贴身侍从,逸影。他身旁那人,却没有景离,倒像是。。。。。。风长老!逸影不是应该跟在景离身边吗?风长老。。。不是应该在虞域帮他儿子风雪统管那一万骑兵吗?怎么会在安陵?
自己所在的船只逆水而行,是出城的方向;而他们二人则是顺流,是去往皇宫的方向。。。难道,他们也是去永巷找刘叔?
她一时心神分散,没再接着言语。南宫耘轻轻唤她,“婳?”
绾婳回过神,再看那女子,仍是笑意盈盈看着他二人。她心中隐隐不安,捞挽着南宫耘的脖子,压低了声音对他道,“倒忘了告诉你,那天诊脉,月昭仪其实,有了身孕。而且我知。。。那月昭仪善使灵术,而这女子也会。”
南宫耘伸手按紧绾婳的纤腰,低声回她,“若,这真是那月昭仪,可怎么是好?”
绾婳一推他,“她一个妃子私自出宫,罪名比我还重,她若要偷漏口风那是要她想想怎么是好我。操什么心?再者,她是不是月昭仪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安亲王。”
不待南宫耘答话,绾婳冲那女子笑道,“姑娘莫气,咱们兄弟不是断袖。请问姑娘这船上可有马桶?小生想如厕。”说着捂了肚子。
那女子微微一愣,看向这奇葩的小爷,本身旁边还有不少姑娘远远看着,现下都转过了头。南宫耘皱眉,“这是怎么了?”
“刚才喝了那么多冰糖雪梨汁,自是。。。。。。”绾婳对着他,还是不禁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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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二)
南宫耘含笑,“还烦请姑娘帮舍弟寻个方便。”
女子脸一红,“公子请随我来。”
绾婳抬脚欲走,又转身附到南宫耘耳边低语,“那个,月昭仪的身孕大概不过一月余。”
南宫耘也轻轻回道,“快去快回。我也很想听到哪天这种好消息的主语会是‘我’。”
狠狠看了他一眼,“做梦,你是不可能了。”便急不可耐地匆匆随那女子走了。
南宫耘手握紧船边栏杆,眸光低沉。周围小小船只来往,皆是欢快的气息。不一时那女子出来,手中攥紧那方罗帕,低头走至他面前,将罗帕交与他手。
女子靠近他,身上甜香阵阵。南宫耘看了她一眼,终是接了。银线织绣交颈鸳鸯,恩爱嬉戏。
“鸿雁在云鱼在水,你这么聪慧,此情难寄,不会还看不出罢。”南宫耘声音温文如水。
姑娘声音略带娇嗔,“并非看不出,你对那人虽有心,也并不见得她有多适合你。她性子顽劣率真,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儿瞧着新鲜,不都只是图一时新鲜,到时腻了烦了,只有比我更不讨好的。”
南宫耘嘴角微扬,“是吗?多谢姑娘提点。”
阵风吹过,一方绣帕随风飘落,恰巧迎面而来两艘小船带起波浪滚滚,绣帕转瞬被水吞没。
“抱歉掉了你的帕子,改日用一箱苏绣来还。”
南宫耘眸光落在黑色的远方,声音冷淡。
“不妨事,不必记在心上。”女子攥紧罗纱衣袖咬牙答。
他知这样的绣并不易,所以他用百倍来还。但是他不能接受,因为他已有认定的人。
“麻烦你,”南宫耘的声音有些低,姑娘一喜,他这语气甚是柔软。“你说。”
“麻烦你去看看,她,还在吗?”
女子薄怒娇嗔,心中亦是微微一惊,却是去了。
不一时便匆匆回来,脸带异色,“耘。。。。她不见了。”
却说绾婳,掩上底舱小门,心中不安愈是明显。那个女子十有六七便是月昭仪罢,若真是她,堂堂昭怡夜晚出宫,易容灯客。。。更遇着她和南宫耘?!这是巧合吗?
若说南宫耘认不出她来那必是假的,既然彼此都知,他们在演戏给谁看呢?当我是看官么?小爷我可不给赏银的~还是,另有其人?
今日出宫,并非提前安排,本是前日替月昭仪诊脉之后的事,也是知道今晚才确定出宫,月昭仪闻风。。。只会是南宫耘告诉她的吧?那先前巧遇夜凌烜,又是谁透漏的口风呢?
心念一动,忽知在此的意义——她在船上便无法溜走,神马永巷刘叔,哪儿也去不了,只能乖乖跟着这船走啊。
该死的锦帕,该死的落水,该死的。。。刺痛?忆起膝上的伤倒又开始阵阵作痛。那么,这分明就是事先设计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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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三)
ps:前一章有修改,因需审核和系统更新后才显示,为情节连贯故将两章都先发在本章节中,系统更新后砚会删掉重复内容。给亲们带来麻烦,抱歉了。
南宫耘含笑,“还烦请姑娘帮舍弟寻个方便。”
女子脸一红,“公子请随我来。”
绾婳抬脚欲走,又转身附到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