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打。。。。风裂。。。。。雪刮。。。。。”绾婳喃喃道。
“华羽天妃极爱长歌,不愿他死。南极星君疼女心切,见他承错更觉得有担当的男子。答应天帝不再追究,并且婚礼照常举行。”
绾婳轻轻笑了,“这样子其实很好。”
“长歌却拒绝了,他说,两国之祸,他担,干戚之崖,他去。但他不会再娶别人,他一生所爱,只有小谁而已。”
“在众神面前毁了婚约,驳了南极星君的面子,天帝暴怒却心疼不已。他是天帝,权利不是最大的,但是所要做出的表率却是第一位的。他提剑指着长歌,只要长歌改口,一切好说。偏偏他的儿子,明明是一身血污,跪在那里却仍然风华绝代。只冲他行了大礼,道,儿子不孝。”
“他有机会逃的吧。。。。。。”绾婳突然糯糯地问。“我虽不知天庭是何规矩,但是长歌手中兵权,与其束手就擒,不如挣扎到底。天帝若是现在不舍,当初那一箭必然没有封住他的神力。。。。。。所以小谁,逃走了吗?”
“没有人想到长歌会以未来天君之身,受干戚之苦,竟是为了救那个小谁。干戚之刑按理当由南极星君之刑。众天神都在崖下观望,天帝像是一刹那老了百岁。侍刑者将长歌压在架上,南极星君用顶级的神力将弑神钉穿过他的腕和脊。让最致命的疼痛刺进他的骨里,连同血液一起流干。”
“弑神钉入骨,那个男子的血迸溅,那血多的把这个干戚崖口笼罩在一片血红里,以至于崖底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南极星君下来,神智有些不清。众人疑惑,警戒了干戚崖口,派顶级天神上去查看。”
“没有人,对吗?”绾婳得意笑道,“想必那个南极星君失去了那一时段的记忆,长歌,跑了。”
“对,也不对。”南宫耘翻过她的手掌,握住,“他们看到的是,钉在架上的长歌。鲜血已经将刑架染红,地上的血流汇聚,流向崖下,却被极寒冻住,生生成一条条血柱。而那个男子,去除了戎装,一身素服,眼眸高贵而安静,仍然是绝代的风华。”
绾婳怔怔地看着他,“不可能。。。。。长歌不会就这么死掉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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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檀未灭
南宫耘摇摇头,“不。没有那么多的意外,大概不是所有故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很多天后,去巡视的人发现,长歌终于气绝。他静静地在风雪里流尽了他的血,用最刻骨的痛换了最难得的爱。”
他握着绾婳的手温暖依旧,“于是,准太子长歌死在了干戚崖,天帝悲痛不已,立了同样睿智风华的帝子予风为下届新君。其他的,就是很久之后下界历劫,长歌小谁和予风的那些,都是你知道的了。”
他说到这里也没有再讲下去,看着绾婳还在微微发愣的小脸,低笑,“故事讲完了,你在发什么呆呢?”
绾婳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民间传说的长歌都是那位俊美风流的故事呢?他介未来天君之姿也有洗不清的痛苦,历劫如此,权利极峰纵可以血洗望京,但背后的当真就能填补失去挚爱的痛苦吗?”
南宫耘却反问,“你为何不问长歌已死,最后又是如何落入轮回下界历劫的呢?”
“自古相见如梦中,小谁的魂灯未灭,长歌亦不会离去。”
是谁说,你要记得,陈檀未灭,我亦未去;地狱有你,我亦愿赴。离恨天高,相思命苦。
一辈子那么短,你抛下我做什么?
*
南宫耘看着绾婳,眉目是墨画一般的沉静。
绾婳独自想了想,然后突然问他,“天界的这些事,你如何知道?”
她握着龙脉的秘密,却对长歌的故事,一片空白。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连母亲也没有。
她问母亲,如何寻找长歌,母亲却摸着她的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长歌是谁,南极星君亲手封印的灵术太过强大。以至于今生的他没有保留前世的任何记忆和特征。唯一存在的,只是他曾苦苦追求的执念。至于认出。。。。。执念是相互的,今生的小谁,应该也保留了这份执念。
南宫耘神秘秘地笑笑,冲着绾婳探询的大眼睛摆了摆手,“知道?我没说我知道啊,你说要听故事。。。。。我就随口说了一个,怎么样,满意吗?”
“我说的口感舌燥,要不。。。。。我们喝点水吧?”南宫耘趁着绾婳为怔的时候,凑上来道。
绾婳却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脑中忽然滴溜溜转个不停,长歌的寿命不是轮回,应当是延续!
“被下了诅咒圈禁的天神,再堕入轮回也是一生的罪孽。。。。。”
这是镇守龙脉的人都知道的一句话,堕入轮回的神,是人,或者魔。特别是,他曾有过坚强的执念。在她还是羽鸢的时候,她的母亲低低地告诉她。
那么,爱。。。。算不算呢?
长歌需要在龙脉前唤醒自己的生命。用离龙剑,刺心头血。延续了生命,也开启了龙脉之谜。
她想得开心,随口“嗯”了一声。
殊不知有人比她更开心,笑眯眯地扬了薄唇等着她。
“。。。。。。你怎么了?”她先是疑惑,后来一想起他的话,先是皱眉不信,“你是说,那故事是你意淫的?”
南宫耘含蓄地点点下巴,绾婳低叹了一声,凑过去拎起壶倒了一杯茶,塞到南宫耘手里,“莫非吏部的官员都有这样说故事的能力?而且职位越高,说的越好越生动?”
南宫耘用了丝失望的眼神看着杯里的水,“一般一般。”
绾婳嫣然一笑,安慰似的主动抓过南宫耘的手,“答应我一件事。”
“嗯?”南宫耘眼中一亮。
绾婳的指尖划过南宫耘冷汗微干的额头,“不要在乎什么太子位,我在,你在。”
南宫耘浑身一震,换做任何一个男子,听到女子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必先觉得对方可笑而不自量力。
我在,你在。。。。。
用自己的医术保住他的命。
这是绾婳给他的第一个承诺。不是要你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你有因风而起翻覆苍穹的九尺丰羽,我只有小小绒羽,却想护得你胸腔永远的跳动。
你别笑我,我只是没有说出下一句,我不在,你也要好好的在。
“答应吗?”绾婳仰头问他。黛眉如远山,樱唇薄含嗔,眸子清亮坚定,仿佛天边最亮的星辰,用一席不熄的热情浇灌的光辉。
“嗯。”南宫耘点点头。他内心再也不能平静的像一潭深水,只为了她一句,我在,你在。即使是深水他也要这最亮的眸子搅荡的波光碎玉尽情流泻,甘心沉沦。
“你在,我在。”
你在,永和宫牵了我的手;你在,抒阳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