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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昨儿王爷在我那里!”

他的口气很是平静,和他现下狂乱的气息很不吻合,让我隐约觉得不安。

“我知道,听说,昨天来了刺客?”

我开口,依然是一向含笑轻松的语气。

“你知道!”

他用的是肯定词,我回了他一个浅笑。有哪个毛贼会跑来庆王府行窃,况且,竹儿的不在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被抓了。”

“哦?”

这下引起我的一点注意了。

“王爷没有管我的死活‘‘‘‘‘‘你知不知道我很恨?”

“嗯?”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韩豫的眼神像是含着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把我憾到了。

“我恨你,恨你可以轻易的夺去王爷的注意力,恨你让我时时被当成替代品来看待,恨你是我‘‘‘‘‘‘”

他的话中断在这里,没有接续下去,那阴森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当时被抓的是我,爷也不会为了救我而答应什么!”

我淡淡的向他指出这一点,看来他也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来找我发火的,只是不知他是如何挣脱的。

韩豫盯了我几眼,一直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嘁嘁嘁的笑了出来:

“是啊,我忘了告诉你,你就要被王爷送给四王爷了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见他嗜血的笑容。

“王爷现在受到连番的打压,迫不得已呢!你看,你受宠又是如何?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为了一点权势利益,王爷照样把你拱手让人!哈,竟让四王爷亲口提出要你,看来你身价不低啊!”

这也不是不会发生的事,四王爷虽说与爷一向不太往来,但现在在太子党和二王爷三王爷一党的争斗下,掌握御林军一半兵权的四王爷,是眼下最好的拉拢人选。一旦四王爷介入,刑部尚书支持的太子党就能稳占上风了。

身体里头仿佛什么东西迸裂了,脑中闪过的念头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

“是吗,那我走后就只好委屈你当我一辈子的替身了!”

强压下心头的种种,我不允许自己露出任何的软弱。

“你,你‘‘‘‘‘‘好,我看你等下还笑不笑得出来!”

他露出最像以往那个娇宠的孩子的表情,跺了跺脚,转身恨恨离去。

我转头,仍是静静的看着水面,只是心里空荡荡的,恍恍惚惚的,什么都没法多想了。

“主子,主子?”

“嗯?”

有人在推我的肩,我回头,见是竹儿。她的眼睛有点红,像是哭过了。

“怎么了,竹儿?”

“爷在书房等你!”

竹儿摇了摇头,说出了那句彻底把我打醒的话。

我应了一声,站了以来,这才发现,那杆钓竿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湖里。拍了拍手,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我依然是那个妩媚的“戏子”‘‘‘‘‘‘

跨进那扇睽违一个冬季的房门,狂乱的心跳一下子归于平静。

“爷!”

我走上前,没有倚到他怀里,只是在他面前站定。他,没有说什么。

房里一反常态的燃着浓郁的薰香,爷的脸,比往日的苍白。

“等会儿你收拾一下东西,四哥会来接你。”

很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在和我谈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是,爷,我想坐王府的马车过去。”

我低眉敛目,扮演我一向的乖巧形象。

似乎是隔了很久,才传来一声:

“好。”

“爷,丝媚告退!”

我欠了欠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等这事一了,我会去接你,乖乖等我‘‘‘‘‘‘亦!”

我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走了出去,直到进了流音阁的院门,苦苦挣扎的泪才流了出来。

却原来,我早已爱上了吗?才会这样的痛‘‘‘‘‘‘

熙清啊熙清,你是何等狡猾,放任我沉溺在你的温柔之中,再狠狠的把我敲醒。接我回来?我如何能回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最后要叫我“亦”‘‘‘‘‘‘

忘了吗?

我在最初对你许下的诺言——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

现在的我,剩下的只有那根傲骨,而一旦我进了四王府,就连这也失去了。那么,事到如今,就让我实现当初的诺言吧!

换上那一袭从来没有动过的白袍,柔软的面料,袖口用银线绣上几株湘妃竹,很是雅致。抓了一把香料添在暖炉,抱起它踏出房门,竹儿已等候在那里。

“竹儿,这次你留下来!”

我向她笑,风轻云淡‘‘‘‘‘‘

第十七章 陷阱

阻止竹儿的跟随没有费多大功夫,一来是爷昨儿遇到刺杀,她心心挂念的岚受了伤,二来,我现下要去的是静王府,身怀武艺的竹儿也不好伴随。她只匆匆说了一句等会儿再找我就走了。

我捧着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暖炉踏入那熟悉万分的马车,像是和往常外出一样,只不过身边少了一个竹儿,马车后面多了一队静王府的人,而目的地,不是我所选。

马车上厚厚的兽皮仍在,我坐在宽敞的座椅上倚着车厢壁,把暖炉放在一边,任由香气弥漫整个车厢。

车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很是悠闲,我从袖口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把玩。雕刻精细的刀鞘,上面镂空着图样,没有镶金嵌银,就只是普通的玄铁。握住刀柄,把它从刀鞘中抽出,银白的刀身映着我的眼,清冷冷的,但不是很锋利。本来嘛,这只是我有次在街上看中后买回来削水果的。

我用左手轻轻抚摸着刀身,手指在刀锋上划过,竟也带出了一个口子。看来,也不是很钝啊!我淡笑,反手就是一刀。

血顺着刀锋飞溅出来,大多数溅到了身上,脸上也着了几滴,但不多时就只是沿着手腕在那里静静的流淌了。我皱眉,看着它将我的白袍缓缓染红,又是连着两刀。

这三年多来,我总共穿过三次白衣。第一次,是我爹将那个桀骜的少年埋葬在兰馨坊;第二次,是敛殊把那个已然满是媚态的男倌带出阁;第三次,是现在我把只剩那根摇摇欲折的傲骨的自己亲手了结的时候。

呵,看来,我终究是不适合穿白衣呢!三次都是如此的‘‘‘‘‘‘决绝!

据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回想起生前的一切,看来不是说谎呢!

十一岁那年,爹娘带着我们离开沈府,哥一脸的忧伤,我满身的倔强,还有三弟哭着拉住我和哥的手,一步三回头。

十二岁,我和大哥在枫林山腰的大石上许下豪言壮语,誓要振兴沈家。

十四岁,娘病重,大哥逃走,我被卖到兰馨坊,从此身不由己。

十五岁,在抛卖“初夜权”的时候遇到了他,看到他向我遥遥敬酒,就此开始心不由己。

然后,然后就是两年的独宠,和家人相遇,敛殊的离开和现在的不堪‘‘‘‘‘‘

我的一生也算是几多变故了,一再沦落,到最后,连心都无法保全。

不过,我这样也算狡猾了呢!

瞥了一眼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左腕的伤口,在喉咙里低低的笑。不知道爷会有什么反应?是讶异我的决绝,还是气愤我如此的不识好歹,害他的一番布置全然白费?

血液沾染上铺在车厢里的兽皮,如此多的血腥味被浓郁的薰香掩盖了过去,还真是多亏了自己把暖炉带上了。不然,还不引起外面护卫的警觉?

嗯?

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快速得让人几乎忽略。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走之前,爷书房里的薰香,昨夜的一战,连身为王府第一高手的岚也受了重伤,以及爷最后别有深意的那句:“等这事一了,我会去接你,乖乖等我‘‘‘‘‘‘亦”?

难道说,是我什么地方搞错了,误会了?

等等,我先是从韩豫那里知道爷要把我送去静王府,然后我失了冷静,绝望的从爷那里得到了证实。而后,头脑发热的拿了匕首和暖炉支开了竹儿,一意求死‘‘‘‘‘‘

韩豫诡异的笑容在眼前浮现,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就是这里!

就在爷遇刺客之前,四王爷向爷要我之事我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一夜之间就有静王府的人找来?还有,书房里浓郁的薰香,爷是不爱那味道的,平时我也只点了淡淡的香料,为什么一反常态?再来还有竹儿的话,说什么等会儿找我,按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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