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的,你才出事了!”我揉了揉眼睛。要是不去的话还不知道他怎么折腾。我们和郭老打了声招呼,
出大门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看。后背一阵悚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一样,就在刚才我们要出去的一瞬间。
不得不说,白胖子的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我们现在走在街道上,柳镇上的人看着我们也不再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了,各自都忙着各自的事情。
夕下的余光浅浅的给这个镇子镀上一层柔光。这么放眼看去,整个道路泛着暖洋洋的橙色。这个镇子却是祥和的很,一点没有恐怖的氛围。我悠闲地在路上走着。柯霂临跟在我身后,边走边在本子上快速的写写画画。
“差不多了吧?”我们转了几个地方。天基本上黑了下来,柳镇没有通电,路上没有灯,一会儿要是全黑下来,八成我们走路就要东撞西撞,趁着现在有点余光赶紧回白胖子他们家,晚上还有正事。
柯霂临点了点头,收起了那个本子,我们顺着路往回走。
印象中,那个白胖子镇长和今天我们去拜访的老太太家离得不是很远。我正想着,就看到了老太太家的院子,心有余悸,步伐稍微加快了点。我用余光瞥了那小屋子一眼,怎么没有灯亮?难道这老太太连个煤油灯都不点?
“什么东西!”
就在我想收回目光的时候,猛的瞥到了屋外的墙边,一个黑影飘了过去!
“怎么了?”柯霂临推了推我。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飘了过去。”我还盯着刚才那个地方。浑身有点颤抖。那个黑影让我不自觉的想起梦中的那个黑影,那弥天而散的味道。
“你会不会看错了?天都有黑了。”
“好像……没有看错……”我的声音有点抖,柯霂临也睁大了眼睛。我们俩闻到了一股味道。甜甜的其中带了些腐味。但这个味道有些奇怪,似乎和我们以前闻到的味道有些不同。
他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看了我一眼,面色苍白。我们轻轻走到那个小屋子的边上。
周围静的很,我清晰地能听到我们两个人越来越粗的喘气声,这种声音有些压迫着我,我的心脏跳动的很快,却又怕别的什么东西能听到这种急速跳动的声音,又压着心不敢让它跳那么快。
“老太太。你在吗?”柯霂临轻轻敲了敲门。
没有回答。门却是开着的。
“别进去!”我一把拉住他,气息急促,“你别进去!我们走吧!回去叫人也行!走吧!”
“没事。”他轻轻从我手中挣脱开,“我进去看一眼,你在外面等着,要是真的是老太太犯了什么心脏病呢?我不希望咱们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他说完只身进了屋子。
我在外面站着,有些神经兮兮的转过头盯着周围。下了点白雾,街道上一片冷清,黑夜降临,原来竟然是这么凄冷。刚才和谐的小镇之景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令我不寒而栗的空洞。
“柯霂临?”我在门口轻声喊着。他怎么还不出来?他怎么那么慢?那股味道还没有消失,我急躁的舔着自己的嘴唇,手中紧紧地握着门外的把手。
咚咚
我听着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神经快被逼得裂开。
不行!他怎么还不出来?
我咬了咬牙,一把推开屋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响。
咚咚
我轻轻往前走过去,“柯霂临?”你在哪?味道越来越重,我心头一颤,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味道?又是为什么,这个味道和我们以前闻到的味道有所不同?
咚咚
我看到他了!那个孙子在里屋!一动不动的背对着我站在原地,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咚咚
我猛的推开了门,神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都放松了下来,“你在干什么?”
他回过头,脸色苍白,身子不停的抖动着。我看向他的身后。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刺鼻的味道,那个老太太抱着骨灰盒,坐在椅子上。我们俩站在原地,谁都根被下了咒一样的动不了。
她死了。露在外面的皮肤,是幽绿幽绿的颜色。
我浑身颤抖着向下看去,脑子叫嚣着制止自己,眼睛却像是脱离控制一般,把我看到的东西清晰地反射到我的大脑里。
她的脚。
上面过了一圈一圈的布,布被鲜血浸成了煞红,但是我还能看出来,那双脚很小,小的似乎只有婴孩般的那么大。
☆、裹脚布(二十)什么是真相
我抬头看着对面的柯霂临。我想高声尖叫却又什么东西桎梏住了我的嗓子,让我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瞬间似乎我觉得我只剩下了心跳。时间就那么的凝固住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嗅觉和视觉在这个时候变得极为的敏锐,连这个屋子的一丝细节都不肯放过。
嘭——骨灰盒掉到了地上。
一盒子绿幽幽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柳华的骨灰了,轻飘飘的撒在了地面。
这一声如同一个解冻令一般,等我反应过来的下一秒,柯霂临拽着我已经跑出了房子。石路上黑暗的很,我们看不到路,一路跌跌撞撞的拼命往回跑。最后我懵懵懂懂的都记不太清楚我们是怎么回到了白胖子那里,是怎么神情慌张的跟郭老大吼着出事了。
这些我都不记得了,好像刚才又另外一个人躲在我的身体里,带着我把这些事情全部完成一样。等我回过了神来,白胖子家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赶到了老太太家。我坐在院子的石椅上,柯霂临在我身边,脸色很差,我知道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没事了吧?”他的声音干裂嘶哑。他自己也察觉了出来,干咳了两声。
“……”我摇了摇头。这几天看到的第二个死人。身子呆呆的在原地一动不动,脑子却飞快不停地转动,我突然此时痛恨自己能看得见东西,能闻得见气味。那股漫天的味道,古怪,却和以前有所不同。血红的裹脚布,紧紧地缠绕在干枯的双腿上,还往下滴着血珠……
……难道……这也是我的死法吗?……幽绿的皮肤,被紧裹着的双脚……我抱着肩不敢在往下想……
“叶清……”他的声音也有点颤,“你怎么抖得那么厉害……”
他的手握上了我的,却比我的还要冰冷。我知道他也害怕,只不过是故作稳定来安慰我,面对这些,谁还能够镇定自若……
“大哥哥?”柔柔的声音。我们俩顺着看去,是白胖子的女儿,正坐在轮椅上,轻轻歪着头看着我们俩。“两位哥哥不是警察,对吧?”她笑着推动着轮椅滑到了我们面前,“哪有警察看到死尸会吓成这副模样?”
柯霂临递给我一个眼神,冲着小姑娘干笑了两声,“我们俩刚刚毕业,是跟着老同志来实习的,还没真枪实弹的上过阵呢。”
“哈哈,姑且信你们一次。”女孩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叫妮妮,不知道爸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而且也不让我姓柳。不过,算了,今晚又死人了吧?”
我看了一眼妮妮,她的眼中还是童真,但是声调却让我有些脊背发冷。
“小孩子,打听这些干什么?”我勉强冲她笑了一下,“你赶紧休息吧,一会儿你爸就应该回来了。”
“你们不知道吗?”她的眼睛像猫一样闪着光,深邃的让我有些不敢直视,院子里刮来一阵风,身上一阵麻麻凉凉的感觉。
“这是诅咒。”她神秘般的说道,“镇子里每年都会这样的死一个人。这就是镇上的活祭。但是今年,怎么这么早?难道是神发怒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往后一退,这个孩子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们要是云谷镇来的人的话,应该听说过那个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