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睁开眼,瞬间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房间。
“你…”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我这才惊觉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他怀里,连忙手忙脚乱的爬起了身子,柯霂临又拽住我,使劲的胡撸道,“你没事吧?还清醒吗?我不知道,你怎么…”
我躲开他的手,骂道,“别闹了,我清醒的很,我看见东西了!我想起来了!当时在柳镇的时候我好像看见
了一个东西!刚才回到柳镇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从柳镇走出来一个人…”
“人?…”他蹙着眉头沉声道。
“好像…是个女孩子…好像是…”我努力回想着,“妮妮!”
☆、幻路(十)掘尸(3)
柯霂临吸了口气,看了我两眼,松开稳住我身子的手,转身到圆桌边上倒上了杯凉白开,又塞给我一片白乎乎的药片,道,“镇定的,吃吧。”
“你不相信我?”我接过水,把药片又推给他,“我脑子没问题!我跟你说我现在清楚地很,我当时真的看见人了,她还……”
她,好像还冲我笑了笑……在橘红的光中,她似乎冲我笑了笑,扬了扬手。
我竟然出来之后什么也没能记住。若不是今日柯霂临引导我再回到那个火灾之中的柳镇,我可能还是想不起来在记忆中还有如此的一个片段。
柯霂临转身靠在窗户边上,抱着胳膊没有动静,也没有回我的话,妮妮的脸在我的脑海中的印象越来越清晰,他竟然无动于衷!我吸着气,忍着不让自己的拳头挥向他的俊脸。
“我说了……”
“嘘!”他突然一伸手,把我拉到墙边往后一靠。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拉过窗帘遮在了我们俩的面前。
“别说话。有人!”
我立马噤了声,他把手从我嘴上拿了下去,打了个手势,矮下了身子,摸索着自己的衣兜递来一对儿耳塞,用极其小的声音急促的说道,“我一打手势,你就从窗户跳下去,别回头,往前跑。东南有条巷子,在第三个岔口等我,有尾巴就想办法甩掉。”
我毫无条件的点点头,也不多说废话,跟着蹲在了身子,慢慢移到窗户边上,看了眼窗户的位置,瞥了瞥下面,高度不高,而且还有下水管,就算是失手了,最多摔个脚崴。
“叶清,你说说你,最近也不好好吃东西,怎么身子都这么瘦了?抱着都不舒服…”他大声说着,接着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摸坏笑。
好,我忍。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黑盒子,拿着迷你改锥在上面来回弄着什么,口中的声音又大了些,“你说,咱们好不容易出来旅趟游,渡个蜜月,怎么这么多人都不让咱们安生!生怕不能破坏了我的好事!”他把小黑盒子往桌子上一放,小声急促道,“现在!带上耳塞!走!”
窗塞儿早被我拔了开,我麻利的塞上耳塞,在跃出窗户的一瞬,余光猛的瞥见身后的门被装了开,进来一好几个围着面罩的壮汉,接着就是姓柯的微笑着摁下手中的开关。
我没走下水管,最后的意识告诉我要直接跳下去,不然很有可能碍柯霂临的事。落地的时候还真的崴了下脚,刚想咧着嘴,就看见姓柯的轻巧的落地,一把拉起我。嘴不停的动着好像在说什么。我一瘸一拐的跑着,腾出手把耳塞一摘扔进兜里。
“你还真
是给我拖后腿!还有十秒!”他骂咧了一声,转头看了我两眼,道,“下面看你的本事了,赶紧算一下咱们能活下去的几率。”
“你他妈的少胡说八道!”脚上还是一阵一阵的疼,我的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嘭嘭随着两声枪声。脚边上的土星子被打得炸了开。
“靠!怎么这么快!”柯霂临矮□拉着我躲进一个拐角。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真切,我抬头看了看,周围都是低矮的平房,倒是寂静,怎么罗放找了这么个偏僻的地方?还有这群人是什么人?怎么会盯上我们?
“没时间了,叶清,记住了。”他冲我笑了笑,指了指前面一条小路对我耳语道,“东南巷子第三个岔口!”说完还不等我反应,他笑了笑低头在我唇上轻点了一下,猛的纵身跃上了平房的顶上,接着就是两声放枪声和一堆错乱的脚步。
我咬着牙猛的向前跑着,脑中飞快的算着,柯霂临在屋顶他们不敢贸然开枪,最多会和他斗一斗,柯霂临的身手我虽然清楚,但最多撑不过三分钟。东南巷子!东南巷子!该死他娘的怎么这里这么多岔口!
心中打着点,想稳定下心跳却速率极快,我只能压下自己呼吸的速度。三分钟,我这三分钟能找到谁去救他?靠!
我脚下加快了速度,心中慌得很根本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到了!第三个岔口!眼前猛地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钰!”我慌张的奔了过去,“人!枪!柯霂临!那边!”我的手刚顺着那边的方向一指,阿布猛地窜了出去,跳了两下消失在视线之内。
我脚一软,秦钰正巧接住我。拉着我进了东南巷子第三岔口的一个门帘里面,冲着里面的伙计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伙计点了点头出了去。秦钰一把把我放在椅子上,挽上我的裤腿看了看,道,“肿了,上点药。”接着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不用担心,他俩会没事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喘匀了气,道,“柯霂临说的。是谁回来袭击我们?”
秦钰摇了摇头,道,“先等他们俩出来。这里没人敢来。”说完,刚才那个伙计又进了来,手中拿着不知道是什么草药,看着湿乎乎的,他冲我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缅甸话,蹲□就把那湿乎乎的草敷在了我的脚踝上,又用白纱布包了好几圈。这药确实神奇,先是微微有些凉,然后热乎乎烤的脚踝很舒服,疼痛感在瞬间就能被止住。
约莫着过了五分钟不到,门帘又被掀了开,阿布一脸平静的走在前面,到了秦钰边上微微一鞠躬。柯霂临跟在他身后,
我顺着他的身子打量了两圈,倒是没受伤,除了有些喘,衣服上脸上沾了点灰。这小子身手确实好,以前倒真的是低估了。
“胎记。”他走了过来,优雅的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后就吐了这么两个字。
“什么胎记?”我刚一问,瞬间就想了起来,“黑老五!考察队!你,你确定你没看错?”
柯霂临点了点头,道,“应该不会有错,手背上有一块胎记。若要是没错的话,很有可能是黑老五所说的那个什么考察队。”
“那个考察队怎么会盯上我们?”我有些诧异。
“因为我们手上握着世界上最值钱的东西。”秦钰在一旁缓缓开口。
“您是说活人养玉?不是没什么人知道那个家族的事情吗?”我瞬间浑身冰冷。一块好玉的价值不必我在这里多费口舌,和氏璧当年换了十五座城池。现在随便一块色泽纯点的翡翠都被抄的不得了,更别说活人养出来的玉那样的成色。
“所以,知道的人越少,对于他们越有利。”柯霂临言简意赅道,“要是全世界都知道怎么用活人养玉,就乱了套了。要是我判断没有错的话,这个考察队在寻找活人养玉的方法。我们手中不仅有活人养出来的玉,罗放罗老先生说的那本什么古书我们也许能寻到,这样怎么招都会被他们盯上吧?不过,这样就能更好的证明,黑千晨他们当时去的那个什么云南的山洞,和我们这次的事情必定有联系。”
“天!柯霂临!”我猛然想到了我们从柳镇拿出来的那块头骨,失声道,“头骨在哪?”
他一愣,高声道,“郭老手里!秦老先生!赶紧联系下郭老!他有危险!”
秦钰脸色猛地刷白,立刻走进了屋子里面,阿布紧紧地跟了过去。
“你还好吧?”我瞥了一眼柯霂临,脚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