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着柯霂临突然觉得他还陌生,一时有点想不明白曾经跟我出生入死的那个人是谁来着。
“你知道些什么?”他应该是在看着我,慢慢的开口问道。
我笑出了声,“咱俩天天都住在一起了,我知道些什么你就知道什么!”
“叶清……”他凑了过来一把板着我的肩,“叶清叶清,你最好别骗我,你千万别骗我。”
“我他妈的有什么可骗你的!”我被他这一下弄得动不了身子,忍着想抽他的怒火,咬着牙问道,“你他娘的抽什么风!大晚上的过来和我对峙!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你又有什么隐情啊你!”
他没动静,脸突然就埋在了我的脖颈下面,死命的抱着我。我有些喘不过来气,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柯霂临不会无缘无故的吓发疯,我推了他两下,把他头抬起来,问道,“你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过了半天,摇了摇头,没说话,手也松开了。
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却没有办法继续往下问。但是今晚上这一出戏闹得我很不痛快,总觉得柯霂临自己在挖一条河,然后把我俩隔得远远地。
我们最终默默地喝了酒,把剩下的吃的打扫干净,也没说上半句话。
我受不了和他在一个屋子里憋屈,而且也始终没明白他到底在隐忍什么在发什么火,这一切弄得我莫名其妙,我自己也不想深想,觉得太累。
我自己跑到卧室看了半天书,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书上到底写的是个什么,又伸着耳朵听了半天外面的动静。其实也没什么动静。
末了,我还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客厅的灯关着,倒是传来了均匀的喘息的声音。
柯霂临斜斜的靠着沙发,像是
睡着了,眼睛上面罩着的东西也拿了下来。卧室的灯能照在这里,我看着他睡的很安静,也没想再去打扰了。刚想转身走,脚下却踢到了一堆瓶子。还是有些看不清楚,我知道是酒瓶子,却数不清楚到底有几瓶。
柯霂临被我踢的这丁玲桄榔的声给吵醒了,他半醉半迷糊的轻轻问了一声,“叶清?”
“你要不去床上睡?”我侧□子轻轻问他,看他长腿憋在沙发里,着实不好受。
他还是没清醒的一般,突然抓着我,问道,“叶清啊。”
“怎么?”
“叶清,你喜不喜欢我?”
他这突然一问我没有反应过来,只当是他喝醉了在耍疯。
“我挺喜欢你的。”他继续说道,“但是,你别骗我。我受不住骗。”
他又嘟囔了几声,沉沉的睡过去。
我被他这几声话语说的不明不白,我不明白的他这一个指控‘骗’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
本来打算就把他一个人放在这里,后来还是过来拿了睡衣和被单。他倒是醉的晕乎,睡得晕乎,乖乖的老老实实的任我摆布,突然之间甚至是有点可爱。
我把他收拾利索了之后,拿着他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又想了想,拿了出来,帮他掏了下衣兜,突然翻出来了一个小本子。
是他闲的没事干画地图的本子。
我蹙着眉,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我把本子打了开。里面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图。我慢慢的往后翻着,最后一页,我停住了。
上面是一堆数字,和几个我看不懂得符号,还有一匹狼的图案。
最下面,写了两个大字,叶清。用红色的大圈圈了起来,我的名字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止(二)和解
神在我的面前
他告诉我
心要如明镜
心要如止水
※※※※※※
两个字,一个红色的圈,一个问号,看的我心中一紧。
本子上面的意义我根本不知道,但是最后这两个‘叶清’的大字,也多多少少能让我明白些柯霂临的失常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根本不知道他怀疑我的来源。
我又把本子塞回了他的裤兜,扔回到了沙发上,自己转身回床上睡了一觉。
再醒来,柯霂临已经收拾的人模人样的,他站在床边推了推我,道,“你还去不去了?”
我睡意正浓,也没仔细想他说的是什么事情,随口问道,“去哪?”
“局子里,老孟不是让咱俩把录像带带上去那里找机子放吗?”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想了起来,猛的一挺身从床上蹦了起来,“五分钟就好。”
我们刚到了局子里,老孟就气势汹汹的过来把我们拉进了屋,脸色铁青,他瞥了一眼跟在边上的周灵,周灵的脸色也不好,秀气的脸都快皱在了一起。
“怎么了?”柯先张口问道。
“死的人确实不是王若雨。”老孟沉着脸,往我们面前扔下一叠资料,道,“我们让法医重新鉴定了一下。这个人是他老婆给报的失踪。说是从外省来B成开会的,原先定下的是在友谊宾馆住,但是人不见了。没去宾馆没去开会,飞机票都买好了人也没上。”
“失踪人口?”柯霂临蹙着眉慢慢的重复道。
“李怡然不是说把王若雨绑在了电梯井的下面?怎么现在死的会是一个在将近三十天前失踪的人?”我抬头看了看老孟,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我一阵不明所以,问道,“老孟?”
他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又扭头看了眼周灵,最后叹了口气,道,“这个人虽说是被电梯砸烂了,但是应该该少的地方少不了,可是……”
柯霂临突然站起了身,吸了两口气,问道,“这个人……他少什么了?”
老孟舔了舔嘴唇,慢慢道,“耳朵,他的耳朵不见了。”
“又是耳朵?”我大吃一惊,耳朵,耳朵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这一切死了的人都没有了耳朵?
柯霂临缓缓地坐下了身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老孟,这个人,法医能确定是什么时候死亡的吗?”
老孟想了想,道,“大概是11月初。也许是9;10差不多。”
柯霂临突然愣住了,随即抽了张纸出来,自己在上面写了两笔,然后抬头冲我们说,“你们看看
这个。”说完把纸推向我们指着解释道,“你们看,电梯井里的这个人我们叫他A,他在11月10日死亡,没有耳朵。然后那个日本人,11月17日,死亡,没有耳朵,再接着是李亚楠,他在11月24日死亡,还是没有耳朵。这三个人中间隔着七天,耳朵都没有!”
老孟愣了一下,接着拍了拍桌子,“你是说,A的死法很有可能和那个日本人还有李亚楠一样?”
“而且,我觉得咱们可以排除自杀了。”
“你是想说,这是连环杀人?”
柯霂临慢慢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连环杀人的话,这样就能解释的明白为什么那个日本人的死法和李亚楠的死法相同了。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觉得这个是自杀,现在只能等那个李怡然醒来,看看他有什么说法了。”
老孟僵硬的点了点头,明显的吞咽了口吐沫,浑身的肌肉绷得有些紧。他挥了挥手,道,“咱们解决完一个再来一个吧,先看看那天医院的录像带。”
柯点了点头,从侧包里掏出了那盘小小的录像带,递给了老孟。老孟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一架机器,把带子轻轻放了进去,小心的摁着play键。
我们等了一会儿,屏幕上是空白。
再等了一会儿,还是空白。
“他妈的是不是装反了?不是这面?”老孟嘟囔了两声,又把带子拿了出来,翻到了另一面。
我扭头看了看柯霂临,他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翻到了另一面,屏幕还是什么都没有。老孟砸了两下机器,刚想摁快进,被柯霂临一手拦了下来,“别弄了。带子被人抹了。”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火气腾一下就冒了上来。他姓柯的是什么意思?他是觉得,放带子的地方只有他和我知道,现在东西出了问题,一定就是我弄得?
我压着火气没说话,就听见他在那里说着什么安慰着老孟。
带子毁了,里面录到了什么也没有办法能看到,我们现在唯一能寄托于希望的,只有等李怡然醒过来。老孟加派了人手去医院看着李怡然,又拍了拍我和柯霂临,让我们两个先回去,有什么事他第一时间通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