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红木棍棒敲打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惧恐之意直击那小贼心里。 “堂下何人?因何被状告?”审判大人的声音异常威严,望着抬下小贼问着。 “民,民女离及,因为偷东西。” 离及瘦弱的肩头畏畏缩缩,似是被吓到。 “被末帆小王爷亲自送过来,离及,你罪名不小啊?” 审判大人一阵冷哼,确认事情确凿无疑。 又是一下惊堂木拍打在桌子上的声音,审判大人直接判了离及罪名。 “罪犯离及,因犯有盗窃罪,被本县判押六个月,罚款一百两银子,你可有异议?” 凌厉眸子直盯离及,她底下巴掌脸,默不作声,身上却比方才还要抖耸。 “我,我......” 离及这样子,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离及,你可有异议?”审判大人又是一问。 可只见离及直直跪在那里,睫羽微垂,折射一道光影,紧接着。 她身体竟是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见离及晕倒,一旁的衙役推搡了她一下,确定无疑,他才望上公堂之上的审判大人。 “大人,真晕了。” 听了衙役的话,见离及如此胆小,审判大人无奈摇了摇头,带着看不起模样。 “既然晕倒了,那也不妨碍公事公办,你们两个,将她押入牢房。” 审判大人挥挥手,立刻便上了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着离及肩头。 就这样直直地拖进牢房。 府衙的牢房昏暗无光,一间牢房内,只有些稻草床铺,小小的窗户是漏光的唯一途径。 客栈。 听府衙内的小厮报来了消息,末帆在想自己这样是不是残忍了些? 毕竟是个小姑娘,偷窃财物,教育了她便是,将近六个月的关押时间,她的家人该有多着急? “王爷还是不必担心了,既然无事,那我就先回府衙了。” 小厮看透王爷心思,像他说着。 末帆瞬间被这小厮一语点透。 “也是,总要给她些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偷盗的厉害。” 末帆一阵释然,想到他腰间的宝贝差点被这女子给偷了去。 末帆便觉得这女子可恨。 “回去吧。” 末帆转身,在床褥上休息。 夜间的客栈一阵静谧。 打开窗户,末帆趴在窗前,仰望着,还能看见星辰大海。 “不好了,不好了,小王爷,昨日被您送去府衙偷盗的那小姑娘逃走了。” 一夜好梦,末帆正睡的香,却听见了一阵急促敲门声。 “怎么啦?” 末帆不满,一阵撇着眉头开门。 “昨日被您送去府衙的小姑娘逃走了。” 小厮继续焦急回报着。 “什么?逃走了?” 末帆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忙的转身,穿戴好长靴,一阵急促跟着小厮一起赶到牢房。 一阵铁链开锁的声音传来,末帆跟着衙役一起进了关押离及的牢房。 “末帆,昨日这小姑娘就一直被关押在这里,第二天衙役路过却进牢房空无一人了。” 衙役向末帆报备着经过。 末帆在牢房一阵转悠着,抬眸,却突然看见那透光的窗户。 “那姑娘身形细小,许是从这窗户翻越而逃。” 末帆判断。 从牢房方向出来,果不其然,末帆在西南方向发现了脚印。 “这泥土干的痕迹,应该没走远,我去追。” 末帆一阵的追踪探索,没等衙役拦住,自己却已经顺着痕迹追踪了起来。 前日下雨,路上都未干透,末帆自认运气还是很好的,一路的追踪。 终于让他在一处发现了离及踪迹。 “小朋友,你的父母呢?” 远处传来离及声音,末帆下意识躲在丛林后。 “jiejie,我是个孤儿,父母早已经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见了。” 小朋友脸上有些脏兮兮,身上穿的早已清水洗不上来。 “诺,jiejie这里有些银两,你先拿去填饱肚子,jiejie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离及见这孩子可怜,身上的金银珠宝早已在入狱前都搜干净了过去。 唯一在腰间幸存的银两,离及见这娃娃可怜,便给他了吧。 “谢谢jiejie。”孤儿拿过银两,一阵道谢最后离开。 “嘿。” 末帆在暗处看的感触颇深,甚至在离及离开前,都快忘了追赶上她。 “你,怎么追上来的?” 听见声音离及忙的转头,却望见了将她送到府衙的人。 离及一阵警惕。 “那个,将你送到府衙的事情,对不起啊!” 思来想去,末帆还是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 若不是今日看见这姑娘如此善良,他说不定还当做没事人。 …… 林府。 “父亲,救救她。”林子硕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身着褐色长跑的中年男人,十分有诚意的语气。 这个男人叫林进,天下兵马大将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更是老当益壮,武功十分了得。 林进转过身,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心里纠结万分,“你!你这不是为难为父吗?” 他怎么可能救一个土匪,这传出去,他的名声恐怕是也不好听了。 “父亲,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林子硕想起了什么,微微的低下了头,“也是孩儿心爱之人。” “你!”林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一下子成了他的心头恨,“你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土匪!” 父亲的责备,是林子硕早早就想到了的。 林子硕知道自己过错,可是依旧没有没有放弃救阿悦,他低着头,表示愧疚,嘴里如一哀求自己的父亲,“父亲,拜托你,救救阿悦。” 林进看着面前丢脸的儿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可能的事儿,她一个土匪,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他想让父亲去让人请陈御医,陈御医是京城最好的御医,妙手回春,林子硕很清楚,陈御医只和自己的父亲交好,和他林子硕,平常并没有什么接触。 林子硕逼不得已,如今也只能告诉父亲关于阿悦的身世了,林子硕鼓起勇气再次抬头,“父亲,她也是南宫王爷的女儿啊!” “南宫王爷?”林进疑惑的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林子硕点头,带着几分祈求的意思,“对,正是!” 林进不信,坚决不信,甚至都有几分责备的意思,“你胡说八道个什么?南宫王爷从未有过女儿!” 林子硕害怕自己父亲生气,急忙给他解释着说,“父亲,这件事是南宫王爷和镇江王亲口说的。” 林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认真的表情,“当真?” 林子硕坚定不移的态度,孩儿红了双眼,“用自己性命保证,绝对没有欺骗父亲!” “行吧,”林进终究还是松了口,朝着门外很有威严的唤了一声,“佟将军。” “末将在!”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不过,比林进年轻很多,没有太老成。 这位是佟旭,林进的左右手,从下就陪伴林进长大。 林进转过身去,十分的不乐意,“去让宫里的陈御医来看看吧。” “是!”佟旭做了一个抱拳礼。 林子硕看着自己父亲答应了,感动的很,叩拜自己的父亲,“谢父亲!” 林进气的心口,只能扬扬手,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内心,“带她去客房吧。” “好!”林子硕说着,就将阿悦抱着,离开了房间。 看着自己家的少将军已经离开了,佟旭到了嘴边的话也开始道出来,“将军,这姑娘当真是?” 林进长叹一口气,想起了前程往事,他的内心就是郁闷,长吁短叹,“孽缘,当真是孽缘,我儿子喜欢的人,竟然会是曾经的太子妃的女儿,哎,真是冤孽。” 佟旭想了想,看着林进沉浸在悲痛中,佟旭便安慰了两三句,“将军,当初的事情如今也没几个人知道情况,不必放在心上,就让少将军和那姑娘在一块,就当做是弥补吧。” “不!”面对佟旭的话,林进是毫不犹豫拒绝的,他抬手示意,表示这个办法行不通,林进也有自己的顾虑,“她既是南宫泊的女儿,便坚决不可和我儿在一块,那样做,只会坏了我孩儿的前途。” 佟旭斟酌几分,对自己主子的话,表示赞同,“将军说的是,是末将考虑的不够周到。” 林进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眉目渐渐松懈了一些,没有刚刚那样的紧凑,“去吧,去让陈御医来瞧瞧,曾经,她的母亲是死在我的剑下的,这一次,就当作报恩了。” “是!”说着,佟旭便离开了。 “想不到十多年前的事儿,竟然还有旧事重提的这一天,南宫泊啊南宫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女儿,威胁到我表妹的地位的。”说到这儿,林进摸了一把自己的胡须,言之侃侃。 …… 如今还在楼里的几人,还在忙活着。 尹牧看着四面八方的大家,两手叉腰惬意的问话,“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你们看这个。”楚逸从琴坛旁边走了过来,手上拿了一个破碎了的戒指。 唐曦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疑惑的表情,“碎戒指?” “对。”楚逸点头。 尹牧汗了汗,囧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人,“怎么,你要捡回去给弟妹打一个新的?” “……”众人的内心对尹牧的心里话写照,无语。 “尹公子说笑了,”楚逸笑了笑,没有丝毫的责怪,他倒是觉得尹牧是一个很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