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起来,两人有很久都没独处过了,安静的坐下来之后,席嫣有点不知道把目光往哪儿摆的局促。
她从前是怎么和罗昊相处的?正琢磨着,只听罗昊那头清了清嗓子,说道:“嫣儿,你最近有没有考虑嫁给我的事?”
“啊?”席嫣被问得愣了愣,暗道了句,真心的没有,嘴上却含糊地说着:“怎么会没有。”说完就看罗昊狐疑的表情,她再强调道:“本姑娘虽不是第一次嫁人,但没哪次是我自愿的。难道你也想逼迫我?”
罗昊真想答一句是想逼她,却知这话说出就没法收回,万一被席嫣来个借题发挥,岂不是把自己往不利的方向推。想罢,他不得不违心地说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想逼迫你呢。只是……你也不小了,还是尽早给我个准信吧。”
“嗯嗯,会的会的。”席嫣嘴里没什么诚意地答着,听得罗昊轻叹了一声。
他真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席嫣犹豫的事太多了,多得她自己都没法一次说个清楚。
下午的时候,店里来了个捕快模样打扮的人,他一进店里问着谁是老板,跟着他看着席嫣,说道:“在城南溪边发现具男尸,据附近的住民说,可能是这间店的伙计。请老板过去认认尸。”
席嫣听得心里一咯噔,心里想着谷毅不像是这么短命的人,嘴上答了句她就是老板,同时起身打算和捕快走。
对于席嫣承认自己是老板一事,捕快并没怀疑,也没显得犹豫,没什么情绪地喊着那就快走的话。自始至终被捕快无视的罗昊,在一旁听得起疑,却又找不出疑点在哪儿,干脆也站起身,打算和席嫣一起过去认尸。
哪知罗昊还没完全的站起来,便听捕快很直接地拒绝了罗昊的同行,“只是认个尸,不用这么多人来。”
席嫣听这话虽然说得有点生硬,不过确实只是去认个尸,不用劳师动众的,并没多想就让罗昊留下看店。
出了店没多久,那捕快就说地方远,还是坐轿过去,说罢没等席嫣同意就喊了顶轿子过来。从提出乘轿,到坐上轿,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连贯性,让席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琢磨了良久,席嫣才想到,她压根就没确认清楚来请她认识的人,究竟是不是捕快。并不是穿着捕快的衣裳就是捕快,万一这货是假扮的呢?那她岂不是羊入虎口,还是自觉送上门的?
还是逃吧!
席嫣脑子里闪过此念,偷摸的掀想窗帘一瞄,这轿的行进速度有点超常的快,照这速度跳轿的话,几乎没悬念的可预见到摔伤的结果。
摔伤……就摔伤吧,总比被人绑架了强!席嫣把心一横,打算掀门跳轿,却没想轿子很巧的停了下来。
这轿也停也很有艺术,前不着村后不挨店,不知是哪个荒郊。
轿门掀开,席嫣面色难看的下了轿,触到面前站得不远的熟悉面孔,脸颊狠狠的抽搐了几下。
绑架者居然是睦廉……
“嫣儿,我也是不得已,才出了如此下策。”
席嫣挑了下眉角,什么话都没说,只在心里骂道,尼玛知道是下策,还出来骗她?他是在找机会让她讨厌他吧!?
事实上席嫣已经开始讨厌他了。她生平最恨被人骗。
“嫣儿,你都离开永享到了炎国,一定是轩辕凛放了你自由。那么……和我回寒星吧!”睦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换来席嫣一个冷笑。
自由了又如何,她打一开始就没打算当睦廉的小妾,自不自由只是个托词,他这么聪明,难道听不出来?席嫣不太耐烦地拧着眉,却没拿正眼看睦廉,盯着地面,说道:“我是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又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
“不,嫣儿,你说得很清楚,只是我没法……放开你。”犹豫地说了难为情的话,睦廉挥手让附近的闲杂人等退了场,再转过头来对席嫣继续说道:“嫣儿,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你……就当遂我一个愿望吧!”
哈?他心意没改变,她就得遂他的愿,这是什么逻辑?那她要遂愿的人可多了去了!
席嫣真是怒极反笑,同时带着些怜悯的目光看向睦廉,欣赏着眼前向来从容的男人脸上的焦急,嘴里不留情地说道:“我是来了炎国,不过却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嫁人的。”
睦廉好似被打击一样,听得身子晃了晃。事实上她的一举一动,他都有暗中留意,也正因为他知道她来炎国的真意,才会让他乱了方寸。
他知道她要嫁人,而且还知道要嫁的人是炎国的雷霆堡众。只是他哪里比不上区区雷霆堡的罗昊?
卷二 天战国 192 狗急了会跳墙!
192 狗急了会跳墙!
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那人急了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从来没做过的事。比如睦廉把席嫣直接关了起来。
被强行推到屋里关起的女人,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睦廉,你就是个渣!还是种没见过的烂渣!得不到就用强,你都妻妾成群了还纠结我!¥@#¥#¥……”
隔着门,睦廉听席嫣出口的话里带着很多污言秽语,完全不像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他不由愣在门前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门内的女人大约骂了半个时辰,终于累得没了声音,睦廉这才内心动摇地说道:“嫣儿,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趴在门上喘气的席嫣听得一愣,心说,这货染上了永享人的坏习惯怎么的,居然主动和她打赌?不过赌一赌也好,姐们儿的赌运又不差!琢磨好了,她问道:“赌?你妹的!赌什么?”
“七天之内,若是罗昊没来找你,你就得嫁给我。”
七天?为毛是七天?席嫣又是一愣,问道:“要是他找到我了怎么办?”
睦廉在门外平静地说道:“他要能找到你,自然是放你离开。”
听话听音,这般从容不迫的话语,仿佛在说他赢定了一样。席嫣不以为然地哼了哼,在没有别的办法之下,她只能暂时妥协,却没忘记确认自身安全,“那这七天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睦廉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答道:“不会。”
有了睦廉的承诺,席嫣也不再嚷嚷,轻飘飘地冲着门缝丢了句,“话是你自己说的,赌也是你自己打的,可得愿赌服输呀!”
在席嫣看来,眼线广布的罗昊,能找到她的机率高达九成以上,这个赌基本上就没什么悬念可言。虽说是这么想,席嫣却非完全的放心。就睦廉对她的执着来论,他一定不允许在这场打赌里输掉。那么他一定准备了她没想到的底牌……
席嫣在屋里来回走动了一阵,脑子里却是乱得理不出头绪。
不是还有七天么?她暂时静观其变好了。
懒家屋里不出门,和被人关在房里不许出屋有根本上的区别,席嫣被关了半天就开始烦躁,闹着非得出门透口气才行。
睦廉好像是铁了心,不论席嫣怎么吵怎么闹,哪怕以死相逼,他都不同意她出屋一步,好似把她关一关,就能将她的心关成他的。
次奥,不让她出门,必定有猫腻!席嫣一边闹腾地嚷着难听的话,一边琢磨着会是什么样的猫腻在等着她。
吼了一下午,席嫣真的是累坏了,带着满腹的心事睡下,却是睡得异常的沉稳,第二天睁眼时,天色早就亮开。
阳光透过关紧的窗户朝入屋里,还有几分温热的,却没法驱走房间中的怨念。席嫣睁开眼,什么都没急着做,就如同唱歌的在早上吊嗓子般,冲着门外又是一阵吵嚷。
吵得累了,门外都没人出来搭个腔,想必都不想被席嫣当成炮哄的对象。她缓了气口气,伸手端水,杯到唇边却“咦”了一声。
她记得昨晚的杯里还留有半杯水,然而此时的杯中却是一滴水都没有。看这干燥的程度,也不绝对不会是被掉倒了。
那这么说来……
睦廉拒绝她出门的强硬,昨夜睡得出乎意料的安稳,杯子里异样的干燥,结合在一起形成个阴谋。在永享开万事屋的三年里,席嫣的敏锐又上了个台阶,稍加琢磨顿时灵光闪现,与此同时席嫣却惊得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