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一点都不难过,反而~”李重晟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算得上耀眼的笑,“很高兴。”
锦宁还是第一次见李重晟笑,从前就算是见过也都是冷笑、或者邪笑之类让人感觉很有阴谋的笑,他这样不掺一点杂念的笑,让他整个五官都鲜活起来,有的人就是这样,平时很少笑,但一笑起来就有一种照亮世界的感觉。
锦宁呆呆地看了几秒,赶紧移开眼睛,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李重晟收起笑容,直奔此次的主题,“和我合作吧。”
锦宁道,“我为什么和你合作,或者说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利用?”
李重晟凑到锦宁耳边说,“你可是落云公主的女儿啊,花朝国皇室的唯一血脉,自然对我有天大的好处。”
锦宁很快从震惊中冷静下来,合作?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和他提条件,他随时可以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至于他说的合作,大概用威胁来形容更合适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重晟一方面担心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抢了他的功劳,另一方面他也在等着合适的时机,将这件事挑出来,能够让它发挥最大的功效,最重要的是花朝国生前还有一大批旧将残留,在暗处默默地查找锦宁的下落,一旦自己一个不谨慎激怒了这些人,恐怕自己到头来得到的就不是封赏而是惩罚了。
“从现在起听我的命令,我至少可以保证你性命。嗯~”李重晟现在的模样和上司训诫下属没什么两样,威严而又冷酷。
可是眼中折射出的光还是将心底的期待透露一二。
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那样纯粹的笑容,他真的想要靠近,也想要守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或者你还有什么其他阴谋?”
“可是~”李重晟一把抓住锦宁的胳膊,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把她拉到自己眼前,“你除了相信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找到锦宁只是李重晟计划的一小部分,他真正要做的是得到背后的花朝旧将,让这些人为自己效力。
锦宁想要挣开李重晟的束缚,反而被他越攥越紧。
“阿宁~”萧然扯着大嗓门喊着锦宁,隔着二里远都能听到。
李重晟瞥了一眼锦宁,眼角带着揶揄之意,声音很轻,“你的小情郎来了。”
说完一把松开了锦宁。
锦宁头一次不害怕李重晟,白了他一眼,暗暗揉了揉刚刚被抓的生疼的胳膊。
萧然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喘着粗气抱怨道,“阿宁,你……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害得我好找啊。”
萧然也看到了李重晟,十分不礼貌地问了一声好,“哎,李重晟你也在啊。”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突然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拉着萧然问道,“阿然,紫涵他们呢?”
萧然笑了笑,解释道,“奥,他们回宫了,你出来这么久也没个人影,我担心不下,就一路打听着过来看看。”
锦宁看着李重晟总有一种入了虎狼窝的感觉,只想着赶紧离开,“那……那我们赶紧回去吧。”
萧然临走也不忘再叫李重晟一声名字,“好,那……李重晟,我们先走了。”
萧然发现了,自己好像上瘾了。非得叫李重晟他才舒服,要是按着他的让他一板一眼地喊四皇子,他就会觉得浑身痒痒,不舒服。
锦宁逃跑似的迅速逃离,只是最后接触到李重晟的目光时,她感觉到他好像再说:别着急,游戏才刚刚开始。
锦宁不敢再停留片刻,抓着萧然的衣袖快步离开了。
快回到索云居的时候,萧然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际,发现锦宁给自己做的那个香囊不见了,估计是放在刚才踢毽子那儿了,那可是他的宝贝,得赶紧去找回来,“哎吆,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锦宁问,“怎么了?”
萧然本想瞒着锦宁不说,随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可是他一看他锦宁那双眼睛他就说不出假话来,“我……我把你送给我的那个香囊忘在游园了。”
锦宁问,“戴在身上的东西怎会忘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锦宁给他做了香囊之后,萧然就日夜在李重朝几个面前显摆,但凡有一点机会儿他都会提上一嘴,这不几个人今日被说的烦了,非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香囊值得他这么大吹特吹,“哎呀,还不是焕之他们几个嚷嚷着要看,我就摘下来了……谁知……”
谁知刚开始他只顾着踢毽子,后来又忙着找锦宁,早把香囊的事丢在一边了。
萧然歉意地看了一眼锦宁,毕竟人家辛苦做的东西就这样丢在了一边,实在是过意不去,“那个……不说了阿宁,我……我得赶紧找回来。”萧然拿出百米冲刺地速度跑了起来。
又走了几步,锦宁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后面好像是有人跟着自己。距离保持的很始终,大概五到十米左右,锦宁走的快身后的人也快,她慢一点后面的人也慢了下来。
不对,以萧然的功夫应该能够感觉的出来。
难道说,这个人是阿然走了以后才跟在自己后面的?
锦宁警觉起来,加快自己的脚步。
回到索云居后,朝露贴心地端来一杯热茶,关切地问,“小姐去哪里了,也不让奴婢跟着。”
“随便逛逛。”锦宁喝了一口茶,扫视了一圈,也没发现云珠的身影。
也对,这丫头要是在的话,肯定早就跑出来了。
“云珠又跑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啊,”提起云珠,朝露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眼里满是笑意,“今天见到四皇子啦。”
“脸红彤彤的,比天上的晚霞都红。”
“噗嗤”锦宁笑出了声,她能想到云珠那副少女怀春的表情。
朝露接过锦宁喝完的茶,继续说道,“以前啊,奴婢还觉得云珠是不是对萧公子有意思,如今看来啊,她对长的俊俏的公子哥都那样。”
锦宁想起来前些日子看到朝露和李重朝身边的一个随从聊的火热,不由得打趣道,“你还说呢,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认识四皇子身边的人?”
朝露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问,“你是说白术啊?”
“嗯。”锦宁看好戏似的点点头。
朝露像极了我们介绍自己同学时的样子,“他是我同乡。”
锦宁脱口而出,“同乡怎么了,我看你们两个就很配嘛。”
朝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姐,你……你说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羞得跑了出去,留下锦宁一个人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锦宁想起来很久没有去江离那里了。
下了课后,她就带着云珠和朝露,提着刚刚做好的桂花糕,去往江离的听水阁。
路上,锦宁想起昨天和朝露的玩笑,对云珠说,“云珠,你可要做好脸红的准备啊。”
云珠一脸不解,“怎么啦?”
虽然云珠和锦宁同岁,只是身量小一些,锦宁老是喜欢用和小孩子说话的口气和她讲话,“因为等会儿我们会见到一个很好看、很好看的公子啊。”
“哎呀,小姐~”
朝露也忍不住笑了出声。
三个人刚进了听水阁,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江离正在弹琴。
琴声清雅淡然,就像是从天边飘来的云,和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淡淡的立在哪里,不争不抢,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吸引到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乐音浑然天成,就像是沟渠中缓缓流动的清水向田里的庄稼孱孱低语,清越悠扬,慰人心田,足可以预见到弹琴人技艺的高超。
“小姐~”云珠突然拉住了锦宁的袖子。
“怎么了?”锦宁不知道云珠这是何意,好好的怎么不进去。
“我……我”云珠也说不上来,只觉得里面的人不用看也是犹如摘仙般的人物,心里实在没底,发怵地厉害。
“没事啦。”锦宁拉着云珠走了进去。
乐声戛然而止,修长洁白的手指停下了琴弦上,江离盈盈起身,一挥衣袖一双轻抚琴弦的手藏在了洁白的宽袖里。微微点了点头,轻声叫了一句,“锦宁。”
自从上次行刺的事发生之后,江离也不再称呼锦宁为黎小姐了,而是顺着称为锦宁,虽然和阿然比起来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但也算是有所进步了。
躲在锦宁身后的云珠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江离,便撇开眼睛不再看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人,只觉得天上的明月清风也不过是如此了。
锦宁从朝露手里拿过食盒,笑着对江离说,“我带了些糕点,拿给你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离话很少,张口说话也不过是多谢之类的,锦宁也不是个多话的人,说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看到只有朝露一个人跟在自己身后,锦宁问,“云珠呢?又跑了。”
“是啊,我还奇怪呢,这丫头这次怎么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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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的父母已经启程了,萧然高兴地天天跑来和锦宁汇报行程,锦宁笑他和小孩子一样,长不大。萧然撅着嘴说,这属于童心未泯。
这一日,萧然前脚刚进索云居,李重朝后脚就来了。
萧然正准备好好得和锦宁介绍介绍他父母这次来带了多少东西,要住几天,李重朝一进来就宁姐姐、宁姐姐的叫着,把他好不容易烘托起来的气氛全搞没了,白了一眼李重朝,满脸嫌弃地说,“你怎么又来了?!”
李重朝不服气地回到,“什么叫又啊,我都好几天没来了。”看了一眼锦宁,笑着说,“再说了,宁姐姐一定想我啦。”
锦宁还没说话,萧然早就忍不住怼道,“你别那么不要脸啊,你一个小屁孩,阿宁没事想你干嘛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捂嘴笑了一下,拉着李重朝中断了两人的争执,“好啦,多大了还吵嘴。”又对萧然说,“你就不能让着点儿焕之啊。”
萧然撇了撇嘴没说话,心里却埋怨锦宁没脑子,什么也能让吗,真是的。
锦宁转头对李重朝说,“不是说这段时间皇上对你管教很严格吗?怎么还能这个时候跑出来?”
李重朝非常熟练的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眉宇间带着几分生气和快活,“哎,他们忙着镇北王进宫的事呢,又是准备歌舞,又是准备宴席的,哪里顾得上我啊。”
提到镇北王的时候,李重朝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了萧然,突然想起好像自己这么舒坦和眼前人也有点关系。
萧然的嘴角疯狂的上扬,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高挑的下巴表现了他内心的激动。
好久没见父亲母亲了。
锦宁却觉得有些奇怪,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从前萧知行夫妇也不是第一次来京了,相反,每年都会来,虽说皇帝都是真诚相待,但也不至于这么重视,以至于管教皇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只是她也不敢贸然开口,好心帮倒忙。
尤其是看着萧然这么高兴,更不好无凭无据地泼冷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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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明这几日十分气结,本想着接着这件事彻底搞垮老四,谁知不仅没起到任何作用,李重晟居然还得到皇帝的信任,负责庆州收税的事,那可是个肥差,往年都是自己负责,如今一下子到了李重晟那边,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呢。
再想想自己,被萧然那兔崽子打了不说,皇帝又裁了他安插在户部的人,交给韩易去打理,那韩易是谁,李重晟忠心不二的家臣,这下好了生生断了他大半的财路,急得他右边的牙齿肿的厉害,别说吃东西,就是说话也得轻点,一旦不小心扯到了,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也不好让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只好对外推说生了病,皇帝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两句,李重晟还特意请来了郎中,带着各色的补药以及名贵的药材,结果门也没进就被他直接连人带东西全赶了出去。
明王妃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温柔贤淑,她见李重明总是闷在书房里,不是砸东西就是训斥下人,心里忧心不已,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清热去火的莲子粥,敲了敲书房的门。
李重明以为又是来劝自己的下人,直接推开门劈头盖脸地教训起来,“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出去,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殿下~”从来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王妃,哪有人这样对过她,当时就傻眼了,一双弯月眼里装满了点点泪光。
李重明虽然对这个无奈之下娶的,属于政治纽带的王妃没什么感情,但是这样子对人家发脾气,也是过意不去。再加上那双似哭非哭的美目,心一下子就化了,变得笨嘴拙舌起来,“是……是你啊,我还以为……”
王妃嘴角微微扬了扬,不在追究刚刚的事,而是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取出那碗莲子粥,举在李重明面前,用微风细雨般的声音说道,“再难过也得吃东西啊。”
饶是李重明见过不少美人,像王妃琳璐这样温文尔雅、恬淡如水,立在那里就像一只独自绽放的梅花的还是让他的心狠狠一颤,更何况他在这方面也并非什么君子,“奥……我……我一会儿吃,你……你先下去吧。”
王妃侧身施礼,“是。”轻轻走了出去。
李重明看着桌子上那碗莲子粥,心像是被人牵引着,端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味道不错,和她这个人一样,初识是觉得淡淡的,没什么味道,细细品味之后,独有有一股清香。
纵然嘴里依旧肿得老高,他还是噙着泪把这碗粥喝完了,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按照李重晟的性格,他绝对不回只是被动防备,他一定会主动出击,不可能让对方一丁点好处。
可是,在这件事中,李重晟好像一直都很退让,即使李重明把威风耍到他的府上,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对他耳提面令,就差直接对着他脸上呼巴掌了,他都是一句话没说,静静的受着。
不对,他一定还有什么大招,或者有什么更大的底牌在手里,等着给我来一个釜底抽薪。
李重明心里越来越奇怪,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着李重晟和自己说的为数不多的几句话。
凭着他对这个弟弟多年的了解。他越是乖顺,心里就一定是藏着更大的阴谋。要不然,怎么从前都是透明人的存在一下子就强大起来了呢。他就像那种猛兽一样,看起来很软弱很无能,可是只要他一追起来,他就会死死地咬住猎物不松口,直到活活把猎物咬死为止。
他有更大的阴谋。
这是李重明的结论。有了结论之后,他开始有些不安焦躁,说实话他手里的确有不少的脏东西,虽说不至于让父亲彻底厌弃自己,可也足够让他冷落自己一段时间了。跟何况还有二皇子这件大事,要是李重晟知道了这件事的真相,有了证据,自己岂不是活不到明天?
这么想着,李重明对自己说不可能。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证据,守卫当天出现的很晚,根本就没看清那人的样子,平民百姓更不敢乱嚼舌根。
李重明有了一个更可怕的想法:难道,他也想有样学样,这样除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摇了摇脑袋,不能再自己吓唬自己了,他得赶紧弄清楚李重晟到底要干什么,然后抓紧时间做出准备。
正好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透过打在门上的光影,可以看出那人施了一个礼,恭敬地叫了一声,“殿下。”
“进来。”
李重晟坐在他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什么事?”
底下那人俯着身子低着头,声音倒是听起来不卑不亢,“王妃娘娘让奴婢再给殿下送些枣泥糕来。”
只是李重明听起来那音色有几分像王妃琳璐。
看那丫鬟的身形也是亭亭聘聘,有几分相像。李重明忍不住说了一句,“抬起头来。”
“是。”那婢女也没有推辞,大大方方抬起头来。
抬起头却是不大像了,那女子的长相十分地妖媚,五官都带着攻击性,是那种男人见了很美艳,女人见了很讨厌的长相。尤其是那一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稍微一不注意对视上的结果就是被迷的神魂颠倒。
李重明心里一动,整个身子都苏了,虽说他在这方面有些荒唐,却也知道什么事情是重要的,不会因此失了分寸。
紧接着他眼前一亮,像是解决了什么困扰了多日的难题一样,笑着问那婢女的姓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奴婢贱名南霜。”
“好!”李重明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走到南霜面前,“本王可以保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但是我要先请你帮我一个忙。”
南霜抬起头,和李重明目光交汇对视的那一刻,她明白:这场戏,自己该登场了。
而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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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霜是被八抬大轿抬到晟府的。她在烈日下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守门的才奉命让她进来。
白术抱拳向李重晟道,“秉殿下,那人在楚缘舍住下了~”
李重晟一边翻看古书,一边十分不走心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白术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殿下了,连自己都看的出来那人明显就是明王那边派过来的奸细,殿下怎么这么轻易就让她进府了,还把她放在了离自己住的闻正居那么近的地方,真是不明白殿下在想什么,白术试探的问,“殿下~你就真让那人住下来了。”
“什么那人、那人的,人家没名字吗?”
白术记得明王殿下的人来的时候介绍过这女子的名字,“奥……就……就那个南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白术的口气好像对这个南霜不太喜欢,甚至有些厌恶,李重晟深知白术为人,他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对人怀有偏见,“你以前认识她?”
白术点了点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染上了一丝红晕,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道了一声,“嗯”,“她……她行事有些……有些不……不雅,听明王府的人说她举止轻浮,言语也多是魅惑之辞……府里几乎所有的男子都……都被她引……引诱过。”
李重晟一挑眉毛,合上了书,语气听起来有些轻描淡写,“这样啊,那她一定是个大美人了。”
就像白术说的话和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平淡无奇一样。
“殿下~”白术像是诤臣进言不被采纳反被君上责骂。
李重晟道,“白术,本皇子得了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侍妾,你怎么还哭丧着脸啊。”
白术抛了一个白眼,“她哪里美了?”
李重晟反问道,“吆,照你这么说,谁美啊?”
“我……我我哪知道啊。”白术刚刚脑海里闪现出朝露的模样,幸亏他及时地刹住了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李重晟没再理会白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南霜的名字,“南霜~”站起身来,背起手,道“走,去会会她。”
他倒要看看三哥送给他的是什么绝世尤物。
刚进到楚缘舍,就看到一众安排给南霜的婆子丫鬟都垂手立在门外,白术问,“都杵在这儿干什么?”
其中一个打头的嬷嬷,施礼回道,“禀殿下,娘子不让我们进屋伺候。”
她们本是奉了命令过来服侍南霜的,现下人家把她们赶了出来,意思是无需他们动手,可他们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思,只好在外面站着,等着里面有个风吹草动好第一时间赶进去。
李重晟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紫色的倩影,随即转头吩咐她们,“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见主人开了口,也就都乐得清闲退了下去。
白术也立在一旁,止步于此,不再向前了。毕竟现在南霜怎么也算是李重晟的侍妾了,凭着古代男女之间的大防,白术也不好不能再进去了。只是祝你好运地看了一眼李重晟,便低下了头。
李重晟理了理袍子,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刚进屋,就有一股普天盖的的香味袭来,味道很浓,是那种开得全盛时候花的味道,惹得李重晟鼻子一阵瘙痒,虽然对熏香之类的没有半点研究,但他还是感觉的出来,这香很名贵,从它经久不散的气味就看的出来。那南霜进府不过几个时辰,这香味已然这么浓郁,据李重晟所知还没有几种香料可以做到。
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有用得起这么好的香料,就算明王再宠爱她,也不可能这么不顾一切地一掷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奇怪。
李重晟已经逐渐能够适应这股味道了,直到南霜款款的在他面前低头行礼,他又感受到一股新的味道,这味道就淡了很多,但仍然不得李重晟的喜欢,是南霜身上的胭脂味。
按理来说,男人都喜欢这种味道,夹杂着妩媚和性感,能够勾人魂魄。
可是这些年,从李重晟十三四岁开始,围绕在他身边的就一直是这种味道,那些女人有的是为了金钱,有的则是静心训练的细作。反正这种味道对于李重晟来说就只有两个字:危险。
“南霜参见殿下。”对于南霜来说,她并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喜好,她只是按照大多说男人的喜好来打扮的,紫色的抹胸长裙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高扎起的腰带展示出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外面长长的披肩拖在地上,露出了魅惑诱人的锁骨。
李重晟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将她白玉一般的脖颈看了个干净,胸前隐隐约约露出的隐晦之处更能激发人的邪念,尤其是男人。
但李重晟本就对她有着防范心,再看看她这卖弄风情的装束,心下更多了几分厌恶,却还是伸出手,笑着把南霜扶了起来,“起来吧。”
南霜生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要不是李重晟内心有着极大的定力和防范,也难保不被勾了去。
李重晟定了定神,带着那种谦谦君子没有任何一丝邪念的笑,“你刚进府,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怎么不让丫鬟们伺候着,也能舒服些。”
南霜低头浅笑,笑声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飞来了一只美丽的鸟儿,低头濯水的同时,搅动了一池春水,“南霜本来就是奴才,哪有让奴才伺候奴才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此时就像是关心妻子,为妻子做主的好丈夫一样,眉宇间带着点点深情“既然进了府,做了我的侍妾,就是正经的主子,哪来奴才一说?”
南霜娇羞地转开了头,眼波间温情脉脉,“南霜身份低微,出身微贱,多谢殿下抬爱。”她的手还在李重晟手上搭着,她拿开时指尖似有似无地碰触到了他的手心。蜻蜓点水般却最能泛起涟漪。
看着南霜那欲拒还迎的眼神,李重晟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在看不出任何破绽的眼睛后面藏着厌恶和反感。
在南霜看不见的视角,攥了攥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脸上还是完美温和的笑容,“一路奔波劳累,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
“是。”南霜盈盈弯腰,点头应是的那一刻很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李重晟把这当成是再一次地勾引,不露声色的挽留,留下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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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雪这段时间很少见到师兄,即使有时候两人碰面,他也只是点一下头就匆匆离开了。
这事也不难猜,师兄有事瞒着自己。
又一个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葬雪出声叫住了玄野,“师兄,”
玄野步伐很着急,被叫住的那一刻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师妹,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葬雪没有回答,而是看着玄野问道,“那师兄最近有事吗?”
玄野没有说话,神情却看得出来,他不想说这件事,却也不想骗葬雪。
葬雪继续问道,“师兄,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玄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眼中多了几分狠辣和决绝,“你别问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葬雪知道玄野性子偏执,决定的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阻碍,他说不想说,就是打死也不会说。只好退了一步,不再纠结这件事,担忧的道,“我只是怕你……怕你冲动。”
玄野听了,身行一顿,眼中瞬间被失落占满,声音也低沉了下来,“放心,我不会坏四皇子的事。”
他以为,葬雪是担心他给四皇子惹事。毕竟,一直以来她的心里就只有他。
不是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葬雪知道玄野误会自己了,可是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玄野看着葬雪垂下脑袋不再解释,心中最后一点期予也没了,静静地盯着葬雪看了一会儿,像是要穿越过他们多年相识,半响,他出声叫道,“葬雪”这一句似乎跨越了时间,和以前无数次的喊叫混合在一起。狠狠地扎进了玄野的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妹,你还是不懂我,或者,你根本不愿意懂我。
葬雪听到这声有些荒凉失落的葬雪,心被人狠狠的碰了一下。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慌。
直到玄野离开的时候,葬雪还呆呆的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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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的羽翼下很多隐秘黑暗的事情悄悄的进行着,一伙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偷偷潜入了黎府。
并且像是夜行的爬行动物一样贴着墙壁悄悄的行进着,直到最后齐齐地停在了索云居的房顶上。
锦宁本来心里的小不安,被萧然巨大的热情给感染,也渐渐安下心来,这一天她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又被阿然缠着说了好久的话,浑身累的酸痛,早早地洗漱睡觉,躺在了床上。
许是睡得有些早,半夜醒了过来,只觉得喉咙干干的,想要喝点水。估计朝露也睡熟了,这点小事还是不要麻烦他们了。
摸索着起床,双脚探索着地,循着自己的记忆找鞋。锦宁习惯把鞋放在中间位置,这样一起床基本上就可以看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她的脚伸下去的那一刻,感觉有些不对,硬硬的,好像有着鞋帮。
不对啊,她是绣花鞋,怎么会有这么高的鞋帮?
锦宁有些害怕,背后一阵阴凉,正准备开口说话给自己点底气。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低低的却很有磁性,带着魅惑的男声,“别怕,是我。”
“!”锦宁再也顾不上,一下子光着脚站在了地上,恐惧影响了她的判断,惊恐到了嘴边只化作一个字,“谁?”
“我们前几天才见过,这么快就认不出来了。”李重晟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像是一尊年轻俊朗的神像,即使这个时候都没有太多的情绪。
锦宁的声音压低了,语气又气又急,“你……你怎么在这儿!?”要是让人看到这一幕,自己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说黎府不能说是刀枪不入的安全窝,却也不是一般人怎能进来的。李重晟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进来。
黎府也有他的眼线!
想到这儿,锦宁忍不住一阵战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李重晟的声音淡淡的,一点都没有进了人家的闺房应该有的愧疚羞怯,不动声色的偷偷擦掉自己手上还沾着的鲜血,道,“我说过了,要和你合作。”
锦宁准备回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朝露的声音,隐隐还有火光,“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锦宁当然不能声张,扯谎道“没事,被子不小心掉下来了。”随即又说了一句,“赶紧回去吧。”
幸亏朝露也没再多说什么,拿着灯笼离开了。“嗯,好,那小姐你早点休息。”
锦宁松了一口气,看向床上的人又多了几分怒火,闯了人家的房间,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普天之下也找不到第二个吧。
李重晟忽略锦宁的眼刀,确定朝露走远之后开口道,指了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又轻轻拍了拍床,“你最好坐到床上来,影子投在窗户上,外面看得到。”
纵然心中羞愤难当,锦宁还是照做了,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而且,最重要的是,光脚站在地上实在是有些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在床沿边上坐下,离李重晟的距离还能再躺下一个人。尽管如此,锦宁还是红了脸。她坐的位置正好背着月光,李重晟看到月色中锦宁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和记忆中眸子重合在一起,心猛地一颤。
尽管现在已经是六月份了,但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尤其是锦宁现在这个方位,窗户缝里吹进来的冷风正好打在她单薄的背上,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搓了搓发凉的指头。
李重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靠了过来,把被子紧紧环在锦宁身上,围的结结实实的。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进了,近到面对着面,李重晟的左膝盖无意间擦过了锦宁的右腿。暧昧的气息一下升了起来,两个人的呼吸都急躁了几分。
尴尬又令人动情的局面。
当然这是李重晟的感受,因为锦宁身上没有胭脂的味道,但是有一股淡淡的花草香,细细品味李重晟发现和院子里的梨花是一个味道,清幽而又冷淡,却最是吸引人。
李重晟第一次有了失控的感觉。
当然这种感觉他还是能够控制的,紧了紧拳头,不动声色地偏开脑袋。
而现下对于锦宁来说,就是难挨和尴尬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些什么来缓解这种气氛,理智告诉她,应该迅速地推开李重晟,但是心里却又有些眷恋他带来的温柔。正纠结着,李重晟突然一把把锦宁拉到了床的中央。
锦宁下意识想要叫出声,却被李重晟死死的捂住了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朝露的小声的嘟囔声,“怎么窗户还开了,我记得明明关了的。”
紧接着是一声轻轻的哒嗒声,朝露将窗户关上了。室内的一束月光也被收走了。
听着朝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李重晟松了一口气,赶紧松开捂着锦宁的手。
锦宁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发觉两个人现下的距离和同床共枕的夫妻没什么两样,她可以听到李重晟有力的心跳声,还能看到他突出性感的喉结似乎动了一下,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彼此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锦宁瞬间脸颊连着耳朵一下红了个透。
李重晟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立刻坐起身来,轻咳了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锦宁也坐起来靠着床头把头转到了另一边。
不知沉默了多久,李重晟的声音突然响起:
“咳,我来找你,主要是想问问你手上现下有多少能够联系到的旧部?”
锦宁也逐渐克服了自己的羞涩,试图把这看做一场普通的谈话,尽管场合不当,时间不当,她的回答很斩钉截铁,“没有。”
这一点上她想她没有必要瞒着李重晟。
李重晟明显不相信锦宁的话,试探地问道,“没有?”
在李重晟看来,那些灭了国的旧臣老将,不愿加入云启国,到处受欺负被打压,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到旧主子,既能告慰自己那颗爱国思家的心,又没准能够重新建功立业,总比一直寄人篱下活的猪狗不如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李重晟,自从挑破了那一层之后,锦宁也不必再假惺惺地称呼着四皇子了,直接回怼道,“爱信不信。”
李重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
那找福公公的时候,冒出头来的那批人马是谁?看装备和行事风格不像是皇家的人,难道还有人再关注这件事?
锦宁当然不知道李重晟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个人跑过来对着自己一通问题实在是讨厌。
更何况现在窗户关上了,她又盖着暖和的被子,很快上下眼皮就打起了架。
李重晟的声音再次响起,“过几日,萧知行夫妇就要进京了?”
锦宁的困意一下子消失了,总觉得李重晟的话在暗示什么,带着危险和凶猛,“你什么意思?”
见锦宁像一只被野兽盯上的小兔子警觉起来的模样一样,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双手紧张的放在胸前。李重晟居然有些想笑,突然没来由的来了一句,“你就那么紧张那个萧然?”
虽然知道李重晟在打趣自己,但想起阿然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锦宁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你……你胡说什么?”
“呵”李重晟挑了挑眉毛,炸毛的样子,又像一只小野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仅毫无威慑力,还有点可爱,让人觉得在卖萌。
掩去心中的小心思,李重晟冷笑了一下,开口道,“我来这儿的目的,是想让你知道,别想着逃离我的掌控,做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既然我决定了要和你合作,就一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即使不看李重晟,锦宁也知道,他此刻的神色冷峻严酷地就像一匹恶狼,盘算着怎么获取最大的利益。
他的眼刀就像刚刚吹在锦宁背上的冷风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锦宁的确有动作,她暗中加派了十几个小厮,增加院中的防卫,又偷偷命人在李重晟每天上学堂的必经之路上动了手脚,伤筋动骨一百天,最起码让他在家呆上几天,自己好慢慢想办法。
谁知道,李重晟一眼识破了她的小伎俩,虽然小道上松动的鹅卵石铺的和周围其他石头一样的深度,但是其中几个上面还保留着没来得及处理掉的细土。李重晟的眼神本就比一般人要好啊,再加上心细如发,自然一眼就看出了不妥之处。再加上远处那抹仓皇而逃的身影,几乎是一下子他就做出了判断。
一抬手拦住了身后白术,在白术疑惑不解的时候,指了指地上几个暴露真相的小石头。
“这……”白术一下子警觉起来,出于护主心切,眉头也皱了起来,目光中多了几分怒气。
谁知李重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微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或是玩了什么开心的游戏。
尽管知道抵赖没用,眼前这个男人早就知道了一切,锦宁还是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我……我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打断了她的话,“不管你有没有,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一切都要听我的。”
这是什么道理,强迫?威胁?
一个男人翻进你的屋子,还要逼着你听他的话,这属于什么行为?
强盗,赤裸裸的强盗。
偏偏锦宁还属于那种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角色,最起码现在她手上没有任何能与李重晟抗衡的筹码,只能无奈地撇开头,用沉默来作为无声的抗议。
但是沉默在李重晟这儿算作是默许,同意了。
他满意地点了一下头,窗外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崩崩敲了两下,已然是二更天了。
李重晟默默等着窗外人的离开,目光移向身边人,准备说话的时候。
发现那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声响。
那人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睡姿很乖,像一只小猫,蜷缩着半个身子靠着床头露在外面,双手两边都紧紧抓着被子的一角,脑袋低垂着,近看的时候,能够感受到她的呼吸声。
李重晟轻轻下了地,蹑手蹑脚地把她放平,又很贴心地帮她盖好了被子,捂的严严实实的,除了那个小脑袋全都包在了里面。
李重晟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人的面庞,洁白如玉,纯净的如同婴儿一般的睡颜,长长的眼睫在月光的映衬下仿佛镀上了了金光,嘴巴微微翘起,看起来肉嘟嘟的让人很想凑上去亲一口。
想起她给自己偷偷使绊子之后逃跑的身影,李重晟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反而突然有些想笑。
温顺的小猫终于不再装乖,而是偷偷露出了一点也不锋利的爪子,本想着狠狠地抓一把,谁知在主人看来,抬起爪子的那一刻不是在进攻,而是在撒娇。
就着黑夜的遮掩,李重晟脚尖轻点,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锦宁醒来的时候,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的,窗户也是严丝合缝的,就连她昨天晚上因为慌乱而不小心踢到一边的鞋也规规矩矩地摆在床边,一切都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要不是还有些发烫的脸颊,锦宁都在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李重晟根本就没有来过。
除了云珠一大早就咋咋呼呼地传来了在府里发现了死尸的消息,众人皆震惊感叹惊奇了一会儿外,就和平常没有其他什么不一样的了。
洗漱完了以后,锦宁还是和往常一样来文廊听课。
她今天起的有些晚,紧赶慢赶还是最后一个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过李重晟的案桌时,锦宁不自然的红了一下,心脏也跳快了一点,手脚有些不自然,幸亏她加快了步伐赶紧穿过。
就是如此,她还是无意中和李重晟目光对视。
他表情淡淡的,仿佛没有注意到锦宁过来一样,深邃的眸子此刻看起来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锦宁落座之后,萧然立马前来搭话,透过帘子小声问道,“阿宁,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居然是最后一个。”
“起晚了。”虽是实话,但锦宁有些底气不足,眼睛不自然地飘向了李重晟,见他依旧是沉着脸并没有看向这边的意思。
锦宁心中暗道一声自己疯了,怎么会期待他的目光。
紫涵也投来了关切的目光,悄声问道,“没事吧?”
锦宁摇了摇头,冲她露出了一个舒缓的笑容,是她自己没事。紫涵这才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李重朝也想问问宁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何离得太远了,锦宁根本感受不到他热切的目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段时间玄野的反常,李重晟看在眼里,起初以为他只是有些不值一提的私人恩怨,如今看来倒像是有大动作。
李重晟负手而立,站在院中,望着那棵粗壮的榆树,淡淡地对身后的白术说,“查清楚了吗?”
白术抱拳回禀道,“禀殿下,玄野的确暗中有动作,属下发现他常常带领着一群冥真教弟子出现在京郊的响水坡,排兵布阵,像是有所行动。”
“响水坡?”
白术点了点头,加了一句,“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最近进京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玄野和萧知行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是说冥真教和他们有仇?
李重晟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突然响起福公公的话。萧知行暗中帮过落云公主,而当年冥真教也是参与了这场围捕的。
当中起了冲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考虑着,李重晟转过身对白术说,“去把葬雪叫来。”
“是。”
李重晟感受到身后女子轻盈的步伐,收回一直望向榆树墨绿色的叶子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下,”面对李重晟葬雪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地行礼,毕恭毕敬的态度。
“葬雪,冥真教当年参与追杀计划的老人还有几个?可以联系到吗?”
李重晟这么一问,葬雪心里计算的过程中恍然间发现,记忆中一直关注的一群人人好像突然一下子都失踪了,“这……殿下这么一问,好像大都不在教中了?”
“不在了?”李重晟充满怀疑的问了一句。
当年参与行动的大多以二三十岁的青年为主,十六年后,也不过四十岁上下,这个年纪正是有建树的时候,怎么可能全都消失不见呢?
葬雪点了点头,“嗯,这几年,师傅年事已高,教中事务大多有大师兄打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这时候被赶出教或者被杀的。”
李重晟脑子快速的转着,玄野这么着急的处置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是什么?”
虽然对这些人的处置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好在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想了一下回答道,“理由各式各样,有的是因为偷练別派心法,有的是因为杀人放火,有的则是吃喝嫖赌。”
“这样啊。”看来想从被赶的理由上来推测是行不通的,李重晟突然想到了一点,玄野年纪不过二十三四上下,当年的事肯定是没有参与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给参加这场战斗的亲人报仇,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李重晟眯了眯眼睛,猛地想到了一点,声音多了几分急切,“玄野的父母如今身在何处?”
葬雪道,“师兄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至于原因,因为年代久远,师兄也是闭口不谈,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的瞳孔缩了缩,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深不见底的算计和阴谋,他猜想这或许就是其中的原因,遂命令葬雪道,“查清玄野父母的死因,切记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他。”
“是。”葬雪应了,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李重晟看到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葬雪倒也不推脱,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扭捏,和平时干脆利落的劲头不大相同,“葬雪不知道师兄在干什么,但还是恳求殿下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
李重晟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他不碍本皇子的事,我不会为难他。”
既然得了殿下的应允,葬雪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可以踏踏实实地办事了,拱了拱手,道,“葬雪告退。”
随着葬雪的离开,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李重晟一个人。
奥,不,还有一个。
南霜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满面的冲李重晟走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妾室礼,“殿下。”
李重晟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南霜的距离。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毅力的,进府的这几天每天都坚持给李重晟送糕点茶水,不管他是应付还是冷漠,她都坚持不懈的送过来没有一日偷懒。
哼,她身上的胭脂味儿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她不可小觑,这么快就在府中打听到了我的喜好。
南霜抿嘴一笑,声音妩媚动人,一字一字地打在人心上,“知道殿下公事繁忙,可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她的眼睛弯弯的,装着满满的情意,和平常撒娇的小女孩别无二般,确实多了几分魅惑诱人,“不如到妾身的屋里用些晚膳,如何?”
但在李重晟看来此时的南霜,就像是有毒的罂粟花一样,美丽而又可怕。
李重晟笑着道了一声,“好啊。”
拉着南霜的芊芊玉手,嘴角带着无法探知真假的笑容。
来到南霜的楚缘舍,李重晟舒舒服服的坐下当起了大爷,只需要带着点笑意看着南霜在自己面前殷勤的布菜即可。
南霜帮李重晟盛了一小碗的玉米火腿羹,笑着说。“好了,殿下赶紧尝尝妾身的手艺。”
虽然李重晟还没来得及嚼一下,但他立马给予了高评价,“嗯,不错。”
“殿下喜欢就好。”南霜忽略掉李重晟的不走心,笑着把这一出相敬如宾的恩爱戏码演完了。
很快晚膳在两人各自的心思中用完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也就是些过的好不好,住得惯不惯,有事找我的场面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聊着聊着李重晟便坐在了南霜的床上。
那一刻,李重晟注意到南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痛恨,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倾倒众生的笑脸。
李重晟故意咧嘴一笑,双手拍了拍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富家公子的风流气派说,“那我今天便留下了。”
“这……”南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重晟一挑眉毛,“怎么?不愿意?”
南霜赶紧摆了摆手,“不……不是。”
“那还说什么。”李重晟一把拉过南霜,搂在怀里。
南霜惊叫了一声,感受到一个温热有力的怀抱,随即站了起来着急地挣脱,像是被丑八怪缠上身一样,“不……不可以。”
这下李重晟可以确定南霜对自己厌恶和反感的情绪清晰可见。
李重晟根本不给南霜反抗的余地,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嘴上霸道的宣誓着主权,“你是本皇子的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霜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清醒过来的她明白,自己上了李重晟的套了,随即作出一副羞涩状,“我……我,我只是有些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紧紧盯着南霜,此刻的她似乎又成了那个胆小乖巧的柔情妾室,好像刚刚的反感厌恶只是李重晟的错觉,既然决定演我就陪你演到底。
李重晟把南霜放在自己的右腿上,右手紧紧搂着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左手勾起她光滑的下巴,眼神里面充满了迷情和戏谑,“怕什么?”
南霜娇嗔地看了一眼李重晟,脸上早就是潮红一片,声音小小的,传递出她的不安和恐惧,“怕伺候不好,惹殿下生气。”
李重晟凑在南霜嘴边小声说道,“不怕,我手把手的教你。”
说着反手一把把南霜压在了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进,近到两个人的肉贴着肉,除了一层衣服之外别无其他阻隔物。
温热的气息打在南霜耳朵上,感受到的不是色欲情迷,而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偏生她还得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意乱情迷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恶心。
李重晟压了南霜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依旧是看不出一丝的不妥。
够能忍的。
李重晟加大力度,嘴唇似有似无的划过南霜的脖子,南霜仍是笑脸相迎,一副感谢恩赐的样子。只是李重晟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腕上的经脉清晰可见,表现了她内心的挣扎愤懑。
李重晟突然起身,理了理衣服,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了,我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南霜起身迅速把衣服整理好,俯身道,“是。”
李重晟出来的时候,抬起右手十分嫌弃地擦了一下嘴。他的厌恶一点也不亚于南霜。
而里面南霜也在李重晟走出去的那一刻冷下了脸,对赶上前来伺候的丫鬟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要沐浴。”
丫鬟摸不清情况的加了一句,“可是……娘子今日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南霜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立刻投了过来,这一刻,她一点也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小妾家眷,而像是战场上驰骋的将士。
丫鬟立马点头称是,唯唯诺诺下去准备。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南霜一下子变得虚脱了,双腿软了下来,跌坐在床上。
肮脏,太肮脏了。
她的眼光中流露出一丝狠辣,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臂膀和完美的锁骨。
我要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锦宁这几日都忙着在家中准备礼物,印象中萧伯父对自己很不错。每次来家里做客总是摸着自己的头,一脸欣慰和怀念。
只不过那时候锦宁不明白,现在想想萧知行看自己的眼神并不仅仅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更像是透过自己看其他人一样。
锦宁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这样片面的凭直觉推测长辈有点不好,还是对自己那么好的长辈。
萧然翘着二郎腿一条腿还搭在椅背上,拿着一块甜瓜一边大口大口吃着,一边看着锦宁在自己面前忙前忙后。
锦宁举着自己亲手缝制的黄色剑穗,纠结地问萧然,“阿然,你说我是送这个剑穗,还是这件软甲,还是在西域求来的护心丹呢?”
萧然狠狠地啃了一口甜瓜,含糊不清的说,“你送的都好。”
锦宁看看左手的剑穗,又瞧瞧右手的金丝软甲,再瞟瞟桌子上的护心丹,心里拿不定主意,“哎呀,问你呢,我实在是拿不定主意。”
萧然歪头想了一下,擦了擦嘴角的甜瓜汁,指了指锦宁右手的物件,“那……那就软甲吧。”
“好,就这个了。”锦宁满意的让云珠把这个收起来了。
只是云珠袖子不小心划过眼前的时候,锦宁注意到上面有几块不易察觉的白色,看样子像是面粉。
云珠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动手去做这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着萧然的面,锦宁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只等着一会儿关起门来问个明白。
锦宁转头问萧然,“对了,你呢,你没准备礼物啊?”
萧然一下子从椅子上腾空而落,背着手摇着脑袋一副你不懂的样子凑近锦宁,笑晏晏地说,“我不就是最大的礼物了吗?还有什么比见到我更令他们开心的。”
“呵”锦宁不由得捂嘴笑出了声。
萧然收回身子,挺了挺胸脯,“逗你的,我当然准备好了,”徐徐地解释了起来,“父亲好武,尤其擅长剑术,所以,我早就准备好一把上好的宝剑,只等着亲自交到父亲手上。至于母亲,她喜欢音律,我正好有几本绝世的琴谱要孝敬她。”
说完,萧然傲娇的抬起了下巴,神情就像是向主人邀宠的小狗,撑着脖子等着锦宁的夸奖。
“好,厉害厉害,想的这么周到。”没想到阿然平时看起来马马虎虎的,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
萧然道,“还有呢,我还一早同先生请了假,只等着后日父亲进京之后,我亲去响水坡接他们。”
锦宁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地笑着对萧然说,“嗯,萧伯父知道你这么孝顺,一定很高兴。”
萧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还得练练上次父亲教我的那套剑法呢。”
他想着等父亲来一定会拷问自己武功的,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萧然赶紧跑了出去。
正好朝露把那件软甲装好了,拿来让锦宁过目。
朝露一向聪慧,办事情稳妥恰当,锦宁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细看。而是把视线移向了一直发呆的云珠。
开口叫道,“云珠”
“云珠?”
“嗯?”叫到第二声,云珠才反应过来。
“你最近是有什么想吃的吗?要是有,就吩咐刘妈他们做,不必亲自操劳。”
“我……”云珠翻过袖子,看到了上面不小心粘上的面粉,脸一下子红了。
朝露倒是一眼看穿了,端庄得体的笑容中透露出了难能可见的几分俏皮。
云珠似乎更害羞了,头压得低低的,锦宁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云珠抿了抿嘴,跑了出去。
锦宁疑惑的看向朝露,“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朝露粲然一笑,提醒道,“小姐忘了,前几日江公子曾经同小姐提过。”
经过朝露这么一说,锦宁恍然大悟。
前几天,和江离在听水阁闲聊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厮倒是说起过,最近阁内无缘无故的多了好多的点心。
只是江离表情淡淡的,眼睛依旧低垂着,似乎他们是在谈论和自己毫不相关的话题。
虽然直觉告诉锦宁这就是事实,但还是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你是说……云珠是……是在给江离做点心?”
朝露点了点头,含笑不语。
锦宁脑子里还记得云珠看到萧然或者李重晟时那种欲说还休的感觉,“可是,我以为她会喜欢……喜欢阿然这种的,难道?”
难道她喜欢的是江离?
朝露眼里似乎多了几分凝重和坚定,“小姐记不记得有一句话叫作~一眼万年”
“一眼万年”锦宁喃喃自语了一遍朝露的话,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体会,转而想起什么笑着问朝露,“你呢,你的一眼万年是谁?”
“我……”朝露紧张也就这有这个时候了,轻轻跺了跺脚,拿着手里的手帕轻声说了句,“小姐又开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刚锦宁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迅速闪现出一个名字。
“是白术吗?”被锦宁一语道破。
朝露轻打了一下锦宁,面庞爬上了几丝可疑的红晕,出卖了她心底的秘密,“小姐~”
“好了,知道你面子薄。”锦宁停止打趣,握了握朝露的手,眼眸里流出几分不舍,但更多的时候放心和祝福,“你放心,等萧伯父离京,我就请父亲为你和白术主婚。”
朝露眼睛里似有泪光,另一只手搭在锦宁的手背上,“小姐~我的事不过是小事,哪里要你这样费心的记着。”
锦宁道,“胡说,你我从小一同长大,亲如姐妹,你的事在我这儿从来都不是小事。”
朝露对上锦宁那双坚定不移,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方向在哪里的眸子,露出了一个带着泪水的幸福笑容。
这么多年,自己没有跟错人。
┅┅┅┅┅┅┅┅┅
这边,萧然火急火燎的从索云居住跑出来。
他一向都是果断干脆,行动力极强,说到做什么就立马要做什么,不愿意耽搁一分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李重晟。
虽然急着练功,但他还是友好地和李重晟打了个招呼。
当然是用他自认为友好的方式,带着热情的笑容对李重晟说了一句,“哎,李重晟,好巧啊。”
“嗯。”李重晟点了点头,在萧然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常色,不再纠结。
说到底,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妨碍自己的路,别人的事他也不会多管。
萧然根本没有发觉李重晟眼底的深意,一心只想着赶紧抓紧时间练功,好让自己久不见面的父亲高兴高兴,“不多说了,我得练功去了。”
看着萧然远去的背影,李重晟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萧然。
但也只是一下,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白术看不清李重晟的神色到底是何意,犹豫着试探道,“殿下,不和萧公子说一声吗?”
李重晟深深地望了一眼萧然远去的方向,半响回答道,“不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已经查明了玄野的行动,他要劫杀萧知行。
他单单派人就有四十几个,且都是冥真教里面能一打百的高手。而且还另外在江湖上找来弓手,收集了上万只箭,布下了天罗地网。
看来他不紧紧是要萧知行一人之命,而是要他们全部都有来无回。
见李重晟目光忧愁,白术自觉地低着头不再说话。
忽的,李重晟低低地说了一句,“难得的真心怕是也要泯灭了。”
嘴角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白术拱了拱手,道“殿下,听说黎府里面好多人都很先生请假了,您看要不要……”
至于请假原因不言而喻,镇北王掌管着云启的半壁军队,自然是各王公贵族争相巴结的对象。
李重晟立马伸出右手摊开手心做了个拒绝的手势,“不必,千万不能请假。”
一方面,父皇最反感暗地里结党营私。另一方面,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萧知行根本就不会活着进京,干嘛去趟这淌浑水,费力不讨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重晟道,“好了,回府吧。”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两人突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细听的话还有人低低的吟唱声。
李重晟立着耳朵认真地听着曲子,问道,“是谁在弹琴?”
白术道,“听声音,好像是索云居,肯定是黎姑娘在弹奏了,这府里也就她有这本事了。”
是啊,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是李约的观祈雨。”李重晟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眼底却有了两分凉色,“他在给萧知行祈福,还真是一片苦心啊。”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后半句的话带着隐隐的怒气和不满。
只是她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现在他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帮萧然。
李重晟一拂袖子,加快了步伐,三两步把白术甩在了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殿下,这是怎么了,赶紧追了上,“等等我啊,殿下。”
李重晟生气的后果就是约着韦子正来酒楼喝酒。
看着李重晟一杯一杯的闷酒下肚,韦子正幸灾乐祸的说道,“还不高兴啊,我可听说你最近得了个大美人呢。”
李重晟道,“送你你要不要?”
韦子正耸了耸肩,端起酒杯小酌起来,“我可没那个福气,就不夺人所爱了。”
李重晟又狠狠地闷了一口酒,道,“有时候,我可真羡慕你啊,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的。”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你死我活,只需要遵从本心嬉笑怒骂活出自己。
韦子正的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了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可以啊,首先你得长这一张我这么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
李重晟被韦子正逗笑了,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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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中间一丝不苟抄写的李重晟,心里居然有些紧张。想要绕远闭开他,却不想李重晟好像是感应到一样,转过身子来,冲锦宁微微一笑。
避无可避,锦宁只得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刚刚忙着整理桌椅的小厮退了下去,白术和朝露两个人也都不知去向,整个长廊就剩下了李重晟和锦宁两个人。李重晟站起身来,刚好挡住了锦宁的去路,“不知道黎小姐听过一句话没有?”
锦宁不知道李重晟没头没脑的,这是干什么。
李重晟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自问自答,“叫作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重晟的脸凑到离锦宁只有一拳之隔的地方,他说话是温热的吐息全都精准的打在了锦宁面颊上。
莫名其妙。这是锦宁唯一的感受,这人胡言乱语地说什么啊,自己求什么了。
说完,李重晟不理会锦宁的反应,一屁股坐了下来,握毛笔的手忍住想要把笔转起来的冲动。
黎崇光看着一只手能够数的过来的学生,狠狠压下心里想骂脏话的冲动,耐着性子讲起课来。
白术和朝露等都站在廊下等着,距离上次见朝露已经过去半月有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天一直都是云珠陪着上课,白术每次都把头向锦宁后面探半响,想看到心中所念之人,但一直都是空空荡荡,有心问问黎小姐,却又知道朝露向来脸皮薄,自己这么没轻没重的一问,肯定给她惹麻烦。
平时冲动直肠子的人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还好今天她来了。
看到锦宁身后的人时,白术沉了好几天惴惴不安的心一下子明朗起来,但他又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忍着心中的激动冲朝露欣然一笑,回应他的是朝露轻轻的点头。尽管随即她迅速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他,但这也足够让他开心。
白术现在一歪头就可以看到朝露,还有什么比现在更令他感到幸福的。
很快他寻到了单独见她的机会。
远远的他就看到,心中那抹倩影,朝露正静立在一片树荫下,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可以看出她的紧张和雀跃。
白术压着心底的喜悦,走近了才敢唤一声,“朝露~”
他的脸就像是绽放的菊花,每一个毛孔都带着笑意,略微黝黑的面孔看起来熠熠生辉,一口大白牙更显得他憨厚朴实。
白术挠了挠头,脸上有了几分红色,声音是关切的,“最近怎么都没有见到你陪你家小姐来上学啊?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朝露听了心头一暖,认真地解释了起来,“没事,只是前几日我忙着帮小姐准备给镇北王的礼物,腾不出来空,就让云珠代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点了点头,“嗯,那就好。”
男女私下见面传出去多有不好,两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被人撞见,却又格外珍惜这难得的单独见面机会。
白术想起镇北王的事,担心朝露惹祸上身,或者不巧一起去了响水坡遭遇了杀身之祸更是不可想象,着急地压低声音叮嘱道,“对了,你最近还是老实的呆在府里,不要出去为好。”
朝露一下子警觉起来,“怎么了?”
白术一方面想保证朝露的安全,另一方面也不愿意违反殿下的命令,“哎呀,你……你别问了,反正我不会害你。”
朝露知道白术这样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只好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好吧。”
朝露估计出来也有一会儿,担心让人发觉了,再说万一小姐有什么事找不到自己该怎么办,赶紧道,“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了。”
“啊,这……”白术的话还没说完,朝露已经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白术紧紧盯着背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怎么走的这么急呀。”
朝露在快要看不见的尽头回过头来,冲白术露出了一个微笑。白术报以更大的笑容,心一下子被填的满满当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术突然想起自己的主要目地来,怀里那朵淡黄色的绒花还没来的及拿出来呢,一拍脑袋,懊悔地说,“哎呀,忘了,这个还没送呢?”
看着朝露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只得暗暗告诉自己下一次一定要记得送。
她戴上一定是极好看的。
白术把那枚绒花放到怀里的时候,有了一股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朝露的心紧紧贴着自己的心一样,一下子变得踏实了。
朝露回去之后,又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便下学了。
朝露扶着锦宁想趁这个时候去听水阁一趟,正好天热了喝上一杯好茶再回家。
江离的听水阁不知道是因为位置或是院中多竹林的原因,是最凉爽避暑的地方。
锦宁打趣这和江离自身的性格有关,冷冰冰的话不多,把气温都给压低了。
江离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相处多了,锦宁越来越发现江离这个人的优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不大爱说话,但他总是体贴温柔的,会在你心心念念想吃糕点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的时候,默默地把盘子推过来。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多问什么,而是静静坐在琴前,素手低垂为你弹奏一曲舒缓心神。
江离其人,外冷内热,最重情谊。
这是锦宁对江离的认识。
听水阁外,锦宁一手遮着太阳,一手搭在朝露手上,眼睛无意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探头探脑的进了主卧,放下了什么东西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朝露也看到了,和锦宁对视的那一刻笑了,“小姐,对云珠丫头来说,我们这算不算是人赃并获。”
“噗嗤”锦宁捂嘴一笑,心里暗中感慨:云珠这丫头倒是下手很快。
果然,去了听水阁之后,江离唯一的仆人阿文抱怨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又多了一盒。
阿文虽是江离的仆人,但性格缺截然相反。喜欢热闹,平时最爱和人聊天。每次锦宁去的时候多半也是和他聊天。
阿文拿着那盒糕点,哭笑不得地说,“公子,上次送的还没吃完呢,这就又送来了,可怎么办啊?”
江离正在抄写经文,最后一字落笔之后,头也不抬地淡淡地说了一句,“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好这话落在了进门的锦宁耳朵里,一想到云珠小心翼翼的心思被人家这样对待,她怎么能坐视不理,“怎么能扔呢?这可是人家的心意。”
阿文也偏向锦宁的看法,总觉得人家的心意这样辜负不好,“公子~”
江离放下笔,脸上看不出半点其他神色,依旧是云淡风轻,语气却多了几分强硬,“我说扔便扔了。”
“等一下。”锦宁立马拦住了,“不如拿去分给府里的其他下人,也总比扔了好。”
阿文征求意见的目光看向江离,见他没有再反对,知道他是同意了。
欢欢喜喜地拿着糕点出去了。
锦宁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云珠要是知道自己的东西被人家这样转手送给了别人一定很伤心。
那丫头有一次不小心伤到了指头,偷偷躲在屋檐下擦药,脸上必带些傻兮兮的笑容。
锦宁想想都觉得心疼,可偏生她也不能说什么,总不能强迫江离接受吧。
阿文离开以后,屋里的氛围似乎有些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离还是开口了,眼睛却不敢看向锦宁,只说了一句,“坐吧。”
锦宁落座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是绝顶聪明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这是……”
她实在不想看到云珠那么难过,两个她认为重要的人闹得那么尴尬。
江离第一次打断了锦宁的话,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锦宁看不懂的神色,像是在做什么难以抉择的决断,挣扎而又痛苦,他的眼睛逐渐清明起来,锦宁看到江离似乎叹了一口气,“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才要这么做。”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顾虑。锦宁不好也不能多评说什么。
但私心来说,她还是希望江离和云珠能够成就一段佳话。
江离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有些人,有些事,不是喜欢就应该得到的。”
他的眼睛看向窗外的竹林,目光坚定。
“你……”锦宁这一刻似乎在江离眼中看到了忽闪而过的心疼。
难道他也是喜欢云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听水阁出来,锦宁和朝露都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想着这件事会对云珠造成什么打击。
果然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云珠垂着眼睛含着委屈的泪珠。
她看到几个小厮手里的糕点正是自己费尽心思送出去的。
“……”
“……”
锦宁和朝露都没来得及说话,和云珠对视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捂着脸跑远了。
拼命的跑着,不顾别人的关心和询问,直到跑到她筋疲力竭的时候,她才靠着墙慢慢滑下身子,捂着嘴巴忍住不哭出声来。
第一次鼓起勇气去对一个人好,就这样惨淡收场,让人这样羞辱,云珠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想哭,很想哭,想把一切都哭掉。然后站起身来发现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梦,他收下了礼物,还笑了。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是在为自己的自尊和爱慕哭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终于来到了萧知行进京的这一日。萧然一大早就起来,认真梳洗装扮了一番,气宇轩昂地骑着骏马去迎接自己的父亲。
锦宁则在家中静静等待着,黎崇光对于这位镇北王也是满是敬佩。早早的派人认真打扫了家中上好的客房,还命人准备酒席茶点,甚至院中还让人挂上了喜庆的红绸缎,只等着人来好尽心款待。
可是早已过了预定回来时间两个时辰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锦宁有些紧张,心里的不安再次翻涌出来,拉着朝露的手无措的弯了弯。
朝露拍了拍锦宁的手,小声地说道,“别担心,进宫面圣,皇上留下多说说话也不是没可能。”
“但愿吧。”锦宁点了点头,心里的担心却越来越重。
外面负责迎接的小厮响了起来,“回……回来了。”
锦宁眼中立刻闪起了光,“走,去看看。”
出来的时候,锦宁感受到了很欢快的迎接氛围,府里的下人都想要看一看这威名赫赫的镇北王的威风,七手八脚的削尖了脑袋脑袋想往中间挤好第一眼就看到。
“来了……来了!”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锦宁也随着赶紧看了过去。
只是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着萧然出去的小厮全部都是骑着马兴高采烈地去的,怎的回来的时候都狼狈不堪,像是打了败仗一样,身上破破烂烂的,每个人身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伤,有的脸上还挂着血迹。
不像去接人的,倒像去杀人的。而且是刺杀失败的那种。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和这边兴奋的氛围格格不入。
早就有仆人下去询问情况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七喜。”
被叫作七喜的那个小厮平时和萧然关系最好,也总是整天嘻嘻哈哈的,如今看起来他的脸色极差,还有几分苍白,嘴唇还有些哆嗦,反应也很迟钝,像是受了刺激一样。
七喜说话结结巴巴的,牙齿还在打着颤,只说了一句,“出……出大事了。”就再说不出话来了。
一起去的小厮都低着头不说话。
锦宁也是心急如焚,始终找不见阿然的身影。
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阵轮子的滚动声。
众人看向身后,只见萧然一手拉着马车临时拼凑成的板车,像是傀儡一样地走着。
脸色惨白,他的眼神木木的,就像是瓷娃娃一样,一动不动,嘴唇也成了紫色,眼睛和眉毛之间还有一丝血迹。他的四肢像是借来的一样,使不上任何一点力气,要不是有马在前面拉着,他可能随时都会倒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然”锦宁一下拽住萧然,紧张地看着他。
车上是两具尸体,已经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可以判断是一男一女。
不用说这两具尸体的主人就是镇北王夫妇。
他们的面色看起来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带着疑问和震惊,却唯独没有恐惧。他们的身上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剑伤,尤其是镇北王,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身上还密密麻麻地插着好几只箭,死相极惨。
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因为他们到死也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谁以及为什要杀他们。
只是在队伍刚刚到达响水坡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黑衣人向他们袭了过来。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等着他们的就是一阵密集如雨的箭林。
萧知行双拳难敌四手,加上又得保护自己不会武功的妻子,举步维艰,到后面就以后被动挨打的份。
这个时候,萧然带着队伍正好过来了。
你能想象吗?
原本满心欢喜迎接双亲的少年郎,映入眼帘的却是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和即将被为首黑衣人一剑毙命的战到力竭的父亲。
这个少年还不及反应,大喊一声,提着腰间要送给父亲的宝剑,参与了战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为时已晚,父亲在他的眼前应声倒地,只留给他一个欣慰的笑容。
萧然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心心念念的父母倒在眼前,一切都没了。
“啊啊啊啊啊啊”萧然大叫着,疯狂的挥舞着宝剑冲向那群黑衣人,他根本不讲什么刀法剑术,什么身形拳阵,只是拿着剑砍杀。
那些小厮也纷纷投入战斗,只是双方只混战了几分钟,黑衣人就撤走了。
像是熟睡过程中突然被噩梦惊醒,走在路上好好的被人狠狠地捅了两刀,委屈、愤怒、悲凉、伤心这些感情全部都冲向萧然。
让他一个踉跄快要摔到在地,幸亏七喜及时扶住了他。
“爹,娘”萧然的声音沙哑,猛地一听好像是粘着血在说话,一听就让人想落泪。
这个固执坚强的男孩不想哭,因为他记得父亲从小就对他说过“好男儿流血不流泪”,可是眼泪早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他带着哭腔,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突然遇到了父母,可是却是阴阳两隔,再不能想见。
他俯下身子,跪在父母面前,伸出颤抖的手替他们抚上瞪大的眼睛,咬着牙说道,“阿然带你们回家。”
说完他起身拉过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三下五除二地拆掉了它的顶棚。
刚刚马匹受了惊,加上他们忙着厮杀,根本没有人想到把马栓住,只剩下一匹上了年纪跑不远的老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然分别把父母抱上了车,小厮们想要上前帮忙,都被他冷漠的一句“滚开”吓得再也不敢上前。
只敢默默的跟在后面。
半响萧然终于回过神来,目光中满是恐慌惧怕,眼神也变得黯淡无光,毫无焦距可言,他的声音还是哑哑的,“阿宁,我没有家了。”
这句话足以让周围人泪下。
一直盼着回家的少年再也没有家可回了。
“阿然~”锦宁握着萧然的冰凉的手,想要给他温暖,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
事情太过突然,她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更别说萧然了。
萧然却是猛地往后一躺,彻底失去了重心,晕了过去。
锦宁赶紧把萧然半拥在怀里,慌忙地叫着“阿然”的名字,又转头对下人说,“快,快去请郎中来。”
大夫什么都没说,想来这种事情早就插着翅膀传遍了云都城,叹了一口气,留下一句“急火攻心”开了一贴强身健体的补药就离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然昏睡了一天一夜,到后半夜额头烫的厉害,嘴里胡言乱语地喊着话,一会儿叫爹一会儿喊娘,一会儿又哭着要回家。把锦宁看的是潸然泪下。
一边给他换上冰毛巾一边,用手帕给他擦汗。
黎崇光叹了一口气,知道锦宁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好了,宁儿,你一个大家闺秀留在这儿,传出去不好听。下去吧,让小月她们留下照顾就行。”
锦宁一边用冷水洗着刚刚换下来的毛巾,一边对黎崇光说,“父亲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男女有别啊,我和阿然自小一起长大,若是我连这点情谊也没有,顾着男女有别,躲在房间不出来,怕是我以后再也合不上眼睛了。”
他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陪他,丢下他一个人。
黎崇光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萧然,留下一句“随你吧。”就离开了。
黎崇光退到外面,临出门之前对丫鬟嘱咐道,“好好照顾萧公子。”
他也是极其伤心的。
不管怎么说萧知行也是他的生死之交,曾经一起共患难的朋友。如今看着他惨死,他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看到萧然拖着尸体回来的那一刻,淹没在人群之中的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筋脉都让人打断了一样,瘫软下来,要不是他倚着门,真的就要和萧然一样摔倒在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他们一个是名满天下的黎崇光,一个是权势滔天的镇北王,他们的交情很浅。
要不然皇帝也不会放心把萧然放在黎府。
事情发生的当天,皇帝就下召,称内心大恸,下令厚葬镇北王夫妇。还加封其女安宁为郡主,其子萧然承黄金万两以示告慰。
可是自始自终这位皇帝都没有一丝要下令彻查这件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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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府。
李重晟望着屋里那盆开的旺盛的美人面出神。
白术小心翼翼地询问,“殿下,要去慰问慰问吗?”
见李重晟没反对,白术大着胆子继续说道,“那萧公子听说昏睡了一天一夜,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一醒来就吐了一大口血。”
李重晟抬起右手的食指中指夹了一片叶子,悠悠地说道,“吐出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什么道理,人家吐血了,你居然说吐出来就好了。
白术咋舌道,“殿下,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呢?”
李重晟没有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叶子紧紧团住。
白术摇头晃脑的分析道,“殿下一定是觉得,这么一来萧家和黎府的婚事就彻底没戏了,”拍着手笑着对李重晟说,“您不就有机会了。”
“胡说,”李重晟把手心的叶子捏碎,挑了一下眉,解释道,“是因为没了萧知行这员大将,父皇一定会重新排兵布阵,这样一来我这些年在军旅中做的努力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奥,这样啊。”白术的口气充满了玩笑的意味。
李重晟给了一记白眼,威胁道,“活的不耐烦了。”
白术立马狗腿地认怂,“不敢不敢。”┅┅┅┅┅┅┅┅┅┅┅┅┅┅┅
韦子正不知从哪里淘来了一瓶上好的女儿红,兴致勃勃的拿来和李重晟分享。
对于三天两头失踪的好友,李重晟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端着酒盏看着生机勃勃满脸红润的韦子正慢条斯理地问道,“最近又去哪里风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韦子正难得谦虚一回,摆了摆手,一口美酒下肚,“风流不敢当,不过是最近在醉乡楼新认识了个美人。”
李重晟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敲了敲桌子,“韦家的脸都快让你丢尽了。”
韦子正又押了一口酒,毫不在意地道,“早丢尽了。”
看了看李重晟,故弄玄虚地说,“我还意外得知了一件大事呢。”
李重晟垂了垂眼睛,没有看韦子正,只粗暴地吐出了两个字,“快说。”
“唉,没意思。”韦子正摇了摇头,又似乎有了新的乐趣,眯着修长的眼睛道,“你猜他们打算推举谁镇守北境?”
“我猜,”李重晟放下酒盏道,“是夏侯辉。”
韦子正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这一猜就准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太让人扫兴了。”
李重晟笑了笑,饮了一口酒,眼里多了几分胜券在握的笃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萧知行骤然离世之后,北境统领的位置就空出来了,那么合适的人选就成了皇帝的燃眉之急,三皇子李重明面对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尤其是他手上失了好几员大将之后,内心苦痛焦躁,再加上父皇最近对李重晟嘘寒问暖的关照有加,让他心里更是焦灼,急寻机会来赶超。
李重晟深知李重明急功近利的性子,一旦那股性子上来,便红了眼,什么也顾不得了。于是暗中撺掇朝中的官员私下不停地推举议论自己这边的人,造成一种自己要和他抢位置的假象。白术觉得手段并不高明,错漏百出,明王虽然急躁,但却并不愚笨,相反他精明得很,担心到时候被他反将一军。
李重晟摇了摇头,胸有成竹地说,“他不会的。”
他一定会上当,虽然办法拙劣,但却最能激发他的嫉妒心。而过分在意一时的得失正是李重明致命的短处。
所以,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抢这个位置,安排自己的人。
就算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也还是会忍不住出手。
果然,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就有大半的朝臣急着向皇上推荐李重明的人,一个叫夏侯辉的三十出头的年轻将领担此重任。当然其中少不了李重晟的推波助澜。
云帝看着大殿上跪了一群乌鸦乌鸦的人,异口同声地喊着要他早立北境将军。只觉得脑袋上的筋脉绷得紧紧的,太阳穴突突地往外直跳,气的脸两边的颊肉都在发抖。
他的身子往前倾,值在桌子上再总算能维持住皇帝的威仪,他的声音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和至高无上的权利受到了挑战地激愤,他浑身颤抖地指着群臣,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这……这是在逼朕吗?”
在位二十多年,这么铁腕皇帝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没有人能阻碍和干涉他的权力,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哪怕威胁他的这个人是他曾经最爱的儿子,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反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人可以试图在他这里耍手段玩心计。
至此,他对于李重明这个儿子可以说失望透顶甚至可以说极度厌恶了。
更何况,像他这种事事以自己为先的人,就算对一个皇子宠爱也只限于宠爱,一旦他稍稍威胁或者影响到自己的权力,他会毫不犹豫的舍弃。
最终的结果是夏侯辉和夜秦同时担任北境将领,只是夜秦为正,夏为副。
这和李重晟最初的预想不谋而合,夜秦是年青一代将军中的翘楚,且出身微寒不偏袒倾向于任何一方,身经百战在军中名声仅次于萧知行,如此安排最为妥当。
至于为什么还要任命夏侯辉,用李重晟的话来说,他的这位父皇最狠毒的地方就是即使他心中再对你不满他也不会展示出来,它会在你沉浸在胜利的喜悦而自认为高枕无忧的时候狠狠地给你致命的一击,一击毙命让你永远无法翻身。
李重明的失势已经是必然,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李重晟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存实力,好好的在自己这个父皇面前扮演乖孩子的形象。
只是花朝国的遗部他还是要找的,无论什么时候有些筹码在手上总是有底气的。
处理完北境的事情,朝臣们尤其是那些个言官又把目光放在了萧知行的生平上。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一封萧知行暗中相助落云公主助纣为孽大逆不道通敌叛国的奏书落到了皇帝陛下的手中,开始了一场对肱股之臣的讨伐。
李重晟不解,搜寻了那么久的消息,动用了成千上万的影卫杀手才找到的消息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这群文官知道,再说了这人刚刚过世,又曾是皇上的心腹之臣,怎的这个时候往上面撞呢,但凡有点官场知识的人度知道这个时候绝不是进言的最佳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联想起响水坡外的异象,平白无故多出来的几个黑衣人,在看到萧知行倒地死亡之后悄悄退身,里面正忙着厮杀的玄野不知道,远处观赏着一场刺杀的李重晟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几个人都是实打实的高手,李重晟身边几乎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人。
行事狠辣果断、训练有素,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艰苦的训练。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请得动的,唯一有可能就是皇帝陛下了。
也就只有皇帝可以一次性培养这么多的高手。
另外一个原因,李重晟反映过来,连自己的亲儿子都留有戒心的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部下深信不疑呢,况且当时的情况,若是没有内应,凭着落云公主几个残兵剩将根本逃不走,云帝这样多心的人不可能不怀疑,他一定是早有疑心,说不准就是他故意召镇北王夫妇进京然后假借别人之手好出去心头大患。
甚至,自己探知到到的消息也有可能是这位皇帝透露出来的。
李重晟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虽然早就领教过皇帝的狠毒,却没想到他能毒到这个地步,环环相扣,步步诛心。可是只有这个假设是行得通的,李重晟清楚的明白这很有可能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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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府。
锦宁看着原路返回,怎么去怎么回来的丫鬟,担忧的问道,“还是不吃不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仆人点了点头,“是啊,萧公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唉,看着都心疼。”
锦宁点了点头,不放心的嘱咐道,“嗯,下去吧,还是每过一个时辰去送一次,要新鲜做的。”
这种事情,劝慰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了,只能靠他自己走出来。
朝露小声地说,“小姐,会好起来的。”
“嗯。”锦宁点了点头,“我们下去给阿然准备些好吃的吧。”
这几天,萧然就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参加父母的葬礼,呆呆木木地反映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
没事的时候就在屋子里呆坐,谁的话也不听,谁也不理会。任谁见了也觉得心疼。
就连李重朝这个本来好动爱玩的少年,来的时候也是乖乖的站在门外,小大人的叹了一口气,默默注视着这个曾经带着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哥哥沉默了,他也有了心事。
很重的心事,重到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出来的那种。
“不好了,不好了。”七喜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锦宁赶紧拦住七喜的去路,“怎么回事?”
七喜焦急地解释道,“是……是公子知道镇北王被指叛乱的事了,打翻了茶盏,气得脸都发黑了。”
阿然一向把自己的父亲当作榜样,听自己心中的英雄被人说成是背信弃义的小人,怎么可能不生气,那是要要出人命的,“不是说了这事瞒着不要告诉阿然吗?怎么好端端的就知道了?”
谁不知道萧公子正是经历生死大事的时候,哪里敢说实话啊,只能装聋作哑地敷衍道,“奴才也不知道,可……可能是下人们在一起说话不小心被公子听到了。”
“好了,随我去看看。”锦宁哪里顾得上这么多,说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赶紧去看看最好。
萧然被两个小厮夹着,拦腰抱着,像是两个秤砣一样沉甸甸地挂在腰间。
萧然的脸色和发起怒来和咆哮的野兽无二般,嘴里的字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打在地上还能砸出好几米的坑那种,“欺人太甚。”
“阿然,冷静。”锦宁赶紧拦住萧然,拿出手拍一下一下的平扶着他胸口的怒气。
萧然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气的每一个字都在牙间打颤,“我父亲乃是顶天里的的大英雄,怎容他们如此轻待诋毁!”
锦宁按住萧然的肩膀,认真地说道,“阿然,不要冲动,好多双眼睛盯着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然愤怒的目光在锦宁平静温和的安抚中逐渐稳定下来,最后化为一个无奈颓靡的眼神。
他的确不能做什么,根本没有能力去为父亲做一件事。甚至辩解一句都不行,抛去父亲的光环,他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一个无名小卒哪里有说话的权力。
锦宁一字一句地抛心窝地对萧然说,“没有能力的时候,你只能忍着,忍到有力量反抗的时候,然后,把那些伤害过你的人统统踩到脚下。”
对上锦宁真挚的眼神,萧然由原来的痛苦茫然到逐渐有了一点的明朗。
萧知行去世的第十天,萧然素衣白带地来到文廊,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下来。
这是唯一一次,他迟到没有挨黎崇光的骂,只是得到了一声短暂的叹息,“开始上课吧。”
原先那个一上课就打瞌睡,一背书就想死的少年变成了一枚不折不扣的学霸,不仅功课用功,勤学好问,就连曾经拿都不想拿的诗文也规规矩矩的背了起来,那笔狂草似飞的字也变得一板一眼起来。
一切似乎都变好了,曾经黎崇光和锦宁最头疼的事终于解决了。
可是这样的结果却不是大家想看到的,毕竟那个曾经爱笑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对于萧知行的罪行,朝臣们给予了全方位的重视,有的上书说他以权谋私买卖官职,而有的则称他仗势欺人无恶不作惨无人道,更有意思的说他表里不一、明明有一颗浪子心到处沾花惹草还装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样子,可憎可恶。令人作呕的装模作样。
真的是墙倒众人推。往这位镇北王身上泼脏水已经成了大家的共识。毕竟,他生前刚正耿直的性格得罪了不少人。
其中就有张显庆,他可谓是一马当先,最活跃最激动的那一个,毕竟当初的愁怨他可一点都没忘啊,
当然,皇帝的态度也给了他们巨大的鼓舞。
一时间,朝上很多人都因为举报甚至判怪这位憋屈的英雄得到了进封。然而也有正直的官员对朝中这股歪风邪气深恶痛绝,上书进言为萧知行辩解了几句,当即收到了皇帝的责骂,称其:狼狈为奸,包藏祸心,枉为人臣。
这样一来,朝中在无人敢为这位顶天立地为云启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将。
最终,大臣们林林总总的归结了一下萧知行的五大罪状:
一,通敌叛国,背信弃义。
二,仗势欺人,罪大恶极。
三,结党营私,混乱朝政。
四,抗旨不遵,包藏祸心。
五,收受贿赂,私吞军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条条都是可诛九族的死罪,辩无可辩。
萧知行去世后的一个月,平常屁大点事儿都要拖上很久的云启国高质量高速度的完成了这期宣判:念在萧知行生前所立战功的份上,再加上已经身陨,只是把其守孝祭礼规格降为庶人标准,且除了忌日之外禁止族人探望,皇帝特地大发慈悲,念其旧情,不再降罪于其族人,为彰显皇恩,特为其子萧然,赐府邸,单独居住。
只是皇上特赐名为公子府,不许用萧姓。
接到消息的萧然,异常安静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他没有说一句话,垂着眼睛,眼球还有些发红,嘴唇紧闭着。
看的出他是在忍耐。
牙齿紧咬着牙齿,双手下意识地握成拳头,头发丝都在试着隐忍。
这个刚刚经历了人生大悲的少年除了腰间那把要送给父亲的剑之外别无他物。
剑的名字叫重生。重获新生的意思。
依旧是一身素衣的萧然低眉顺眼的站在廊下,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可以被随意驱赶的罪人一样。任人揉捏侮辱。
锦宁站在台阶上,一高一低之间仿佛隔着万丈沟壑,难以跨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目对视之间,不再像以前那样纯粹直接,两个人都明白其中参杂着了太多令他们身不由己的东西。
锦宁看着原先活泼开朗的少年一派死气和老气,心中万分感慨,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罪臣之子,其身份与奴隶无别,萧然低着头称了一声,“是。”
他的嗓子沙哑,声音低沉,就像是充满了老钟的暮色。
锦宁心中一颤,眼中满是苍凉,最真挚的伙伴用这种疏离低下的口气交流实在是悲伤。
萧然抬起眼睛来看了一眼锦宁,随即又垂了下去。
他的眼眸里面装了太多东西了,诀别之痛,隐忍之难,无常之哀。全部都化作一句,晦涩哽喉的,“我走了。”
此一别,两个人都明白,怕是再见就难了。
锦宁忍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此刻的她顾不上那么多宗教礼数,很想冲过去抱一抱萧然,可是她不能。
政治上的时候远比她想像得要黑暗复杂的多。
皇帝派来的护卫队虎视眈眈,她不能给阿然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领头的将领说话还算客气,“时间不早了,萧公子,我们该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