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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红裳看得直皱眉,揪着云出的胳膊骂了一番,最后,却只是一声叹息,“只可惜,我没时间了。”
云出也不敢驳回:她之前对刘红裳还是心有不甘的,多数是同情因素,而今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
她这人很怪:你如果不能让她服气,做多少努力都是枉然。你如果让她服气了,哪怕是谩骂斥责,她都觉得理所当然,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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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结局
……如果结局能被你们想出来,那我还是某R吗?
哼哼。
继续看吧,表乱担心不该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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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倾舞(2)
一舞毕。
云出自觉舞不出刘红裳那夺人心魂的神采,不免戚戚。刘红裳又狠狠地骂了她几句,终于停歇了,挥挥手,疲惫地说,“你走吧。”
“师傅你呢?”云出可不敢动,上次刘红裳不管不顾地冲进海里的行为,她至今心有余悸。
“我要走了,他们找来了。”刘红裳说着,人已经转过身,面向着来路,看着那个静静走来的人。
云出也见到了那人,在看清楚他的样貌时,她惊得张大嘴巴,大得足可塞进一枚鸡蛋。
“王……王爷。”她嗫嚅着叫着,牙齿差点咬到舌尖。
没想到是南司月,没想到来的那个人竟是南司月!
而且,就他一个人!
南司月还是穿着件飘逸的月白长衫,腰间扎着一条素色的翠玉带,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没有一点配饰,苍白的脸足可媲美此时翻涌的海浪,眼睛却异常深邃,泛着幽幽的蓝,亦像此刻的海。
她知道他看不到她,可还是有种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的冲动。
“大世子。”刘红裳已经越过抓耳挠腮的云出,径直走到南司月面前,客气道,“我会遵守诺言,跟你回去的。此生此世,我再也不会出王府了。”
“你已经违誓。”南司月声音依旧冷淡,没有一丝温度。
刘红裳的脸如同被这句话打了一拳,她怔了半晌,然后艰难地反问,“所以呢?”
“继续你的誓言。”南司月还是一副冰山雪人的表情,像说一件相当之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有违誓,即刻自裁。”
云出之前听着还有点迷糊,但‘自裁’两个字,却是听明白了。
就因为刘红裳离开了王府,所以,南司月让她自杀吗?
这算什么事!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害怕了,撒着脚丫子冲过去,很硬气地挡在刘红裳面前,鼓着勇气向那个冰人大声嚷嚷道,“她是唐三带出来的,是我们绑架来的!不算违誓!”忍了忍,她终于又加了一句,“再说了,她还是你长辈呢,别以为当个王爷就了不起,就能草菅人命!”
她最恨那些当权者,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势,鱼肉百姓了!
原来——南司月也不过是这样的人罢了。
南司月眸光未动,只是略略低了低头,语气未变,“云出,这是家事。”
他早就知道她在场。
他肯解释这一句,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
云出却不知好歹,头一仰,仍然固执地挡在刘红裳身前,反驳的话也不经大脑地冲了出来,“我是你夫人,就算是家事,我也能管!”
这一次,轮到刘红裳愣住了。
“你是他夫人?”她难以置信地反问云出。
云出使劲地点了点头,心中得意:觉得自己这个理由真是天才。
如果不是南司月,她就要忘了这茬子事了。
——那次乌龙婚礼,云出还真没放心上过。
南司月却是一哂。
“夫人”这个名词,对他而言,也陌生得很,没一点认知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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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倾舞(3)
“我们可是拜过堂的,你现在可千万不认账。反正,师傅是我们强带出来的,她并不算违誓,大不了……大不了,你再将她带回去不就好了。”云出也不敢太横,毕竟,自己与南司月实力相差太大,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还不想干那种以乱击石的事情。
也在此刻,云出突然念起唐三的好来,她想,如果唐三在这里,好歹不至于如此被动。
也不知那个家伙现在跑到哪里去了?
胸口抵着的竹签,仍然刮着皮肤,灼灼地散着热量。
南司月没有搭理她。
“你是他夫人,那你学了风舞云翔,一点用都没有。他看不见,你还能舞给谁看?”刘红裳却在这片寂静里忽然开口,语气里是浓浓的遗憾与懊恼,“我不该教给你的。”
“师傅!”云出责难地看了一眼刘红裳,又迅速地看了一眼南司月:好在,他神色未动,不过,本已很冷很冷,此刻不过是更冷更淡了。
云出先是松了口气,继而一疼:是啊,看不见,这么漂亮的舞蹈,他却是看不见的。
“如果你想看,找机会,我总会想法子让你能看见。”云出又为南司月感到遗憾了,她天生就是操心别人的命。
“一个瞎子,想再多办法,也是看不到的。”刘红裳的语气莫名地变得刻薄起来,她一手将云出推开,斜睨着他,自嘲地说,“你早就恨不得我死了,你一直在恨我弄瞎你的眼睛,不过是碍于王爷之前誓约,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任我自生自灭。现在,终于有了机会,你当然想除之而后快了?你总得为自己的母亲报仇,不是吗?”
云出也顾不上计较刘红裳把自己推开的恶劣行为,伸手猛地拉她的衣袖,低声急道,“师傅,师傅,这时候可不能逞强。”
这种大户人家,大老婆的儿子与小老婆的戏码云出看了不少,若是儿子想为母亲抱不平,通常会将小老婆XXXX。这无关品性,只看孝顺程度了。
万一刘红裳把南司月惹恼了,手起刀落……
不过,南司月没恼,苍白的脸映着海面的幽蓝,清冷得没了人气,也自然没有怒气。
“上辈的事情,与我无关。”他淡淡道,“我的眼睛,也无关你事。”
刘红裳怔了怔,“你相信,与我无关?”
“嗯。”南司月浅淡地应了,声音却愈发冷了,“可是你对父王许下的誓约,却是一定要执行的。”
说来说去,还是让刘红裳自裁于此。
刘红裳却恍若没听懂这句话,她呆呆地站在沙滩上,脸上的表情古怪得很,既悲继笑,那瘪瘪的嘴巴,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