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形式傻子也明白,此时要是想能出得去,除非有飞天入地的本事,否则就得有像王焱那样俊的功夫。嗨!我怎么想起他来了。
间或又有人送来吃食,我自然是不客气,风餐露宿了好几天,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不能再亏待自己,于是吃饱喝得后躺在噶尔丹的兽皮靠椅上美美的做起梦来。
恍惚中,荧荧的烛光下总感觉有一个黑影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觉得晃眼,于是本能的用手去遮挡,不小心触碰到了一只手,我忙睁开眼睛,只见噶尔丹那张放大的脸,微眯那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正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瞧,左手还悬在半空中。
我叫道:“天啊,吓死我了”
他见我忽然醒来,将手放置下来,却依然坐在我睡的这张靠椅上,嘴角似夹着笑,道:“你倒是自在得很,我这帐子快成你的了”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满是酒气,我忙将他推开,转身下地,不去看他。“谁要待着这了,您瞧瞧那木柯将我当成什么一样的防着?”
噶尔丹道:“木柯他最忠心于我,这也是在对你负责。哪里像罕玛,竟然纵容你做那些事,你说我要怎么罚他?”
我回道:“错事是我做的,人是我放的,我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想做的事他们又没办法预测和阻止,您也犯不着拿他们出气。”
“好,那么你说,你想怎样领罚?”他问。
“随便,反正我也被你抓回来了,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我闭着眼睛等待他的暴怒,可他却不怒反而柔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走掉的消息时我有多么的担心,都是那个罕玛,他竟然隐瞒实情,拒不上报。不过他也知道自己错了,他说他要自愿领罚,明日启程代我攻打青海,将功补过”
攻打青海?又要打仗?现在不在这草原上打了,竟然去挑衅清庭。难道是打出隐来了不成?我气着追问道:“你又要打?大仇不是报了吗,为何还要打,打仗就那么好玩吗?真不知道阿妈当年不辞而别到底是对还是错。”
噶尔丹叹息一口气说道:“如今看来,她的选择是最正确,人这一生总会有许多不能撑控和必须要去做的事,面临选择时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哪怕不一定是顺自己心意的,但一定要去做,做了才不会后悔。”
我问:“哪怕有一天你失败了也不后悔?”
“即使为此付出生命,我也不会后悔。”噶尔丹坚定的说。
“你疯了”我向他喊道。
“我没疯,这就是命运,我们的命运。”噶尔丹忽然捞起我的手腕,握得很大力。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来自【炫|书|网】这章写得有点累,也粉无奈 ╯﹏╰ ~~
乱点鸳鸯谱
如果“康熙王朝”里说的都是正史的话,那么噶尔丹若是要执意攻打青海,惹怒了清朝的皇帝,他将会输得一败涂地,事实上,他是打不过康熙皇帝的。
不行,为了阿妈,我必须要劝住他,要让他终止了这些与天争、与地争,也争不过命的念头。
我焦急的对他说道:“你就不能收起你的那些野心吗?这些年与车臣苦战,族内的人口已经越来越少了,与清庭为敌对你对族人有什么好处?战争只会让各方都损失惨重。你这是要唯恐天下不乱吗?天下太平有什么不好?您是信佛理佛之人,又被尊为活佛,佛家讲的就是本着要为这天下苍生为念,生灵涂炭的惨剧只会让时代倒退,不会有发展的。”
我的话语很激动,一连串的问话没有问出噶尔丹的良知,反而却问得他大笑起来。
噶尔丹丢开我的手,道:“你不懂的,如今这天下已经是乱成一团。正所谓乱世出英雄,康熙皇帝正在为平藩撤乱忙的是焦头烂额,南蛮之地的朱三太子也正在搞反清复明的举动,阵势不小,也闹翻了天,他现在忙都忙不过来,还顾及不到我。”
噶尔丹说得很平静,我不明白,如此严重的事情在他的眼里难道说就只像蝼蚁一般大小吗?
我道:“若是他将兵全部调集过来呢?你是打不过他的,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统一也是迟早的事,这是改变不了的历史事实。我继续说道:“谁是皇帝有什么紧要,只要老百姓过得富足太平就好了,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在这草原上做你的汗王吗?争那些虚名有什么用,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又何必给天下的黎民百姓带来痛苦呢?还有,你不为天下苍生去想,做这个王又有什么用呢?”
他依然执念于此,我百般劝说,他就是不肯听,厉声吓止我道:“够了,别再说下去,要不是因为你……”他将话说到一半,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突然转移话题说道:“算了,念你当时也是出于善意,不明旧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不跟你争论这些。如今罕玛也已经领了军令,就不罚你了。”
真是无可救药,要怎样做才能劝得动他呢?我心中犯难,他却不理会我的顾忌与劝说,只听他继续说道:“好在你这真神赐予我的神女没有离我远去,我现在拥有你,就能打败天下无敌手。你不用胆心,我又没说一定非得要做这天下的王。我只要大清皇帝做他的南皇帝,我做我的北汗王,与他共拥这江山天下,有什么不好?”
“你还在相信有‘神女’的鬼话?”我问道。
噶尔丹扶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不是我要信,而是我必须要相信。乌拉老人说,神女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
话未说完,他忽然紧握着我的手臂往他的怀里拉。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见他的目光如炬,灼得我焦躁难安。
我推搡着他道:“你在做什么,叫人看见了会误会的,快放开我”
噶尔丹却不理会我的话,将我紧紧抱住,复又说道:“你有这个本事,所以你就是神女,我要留你在我身边,永远,永远,代替你阿妈。”
我明所以的问道:“我就是我,阿妈是阿妈,这个怎么可以说替代就能替代得了的呢?”
他又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深情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说道:“你就是我的,别再想着走,行吗?”
他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我是他所认定的‘神女’,就要限定我的自由吗?那怎么可能,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使劲的推着他道:“您喝多了,我去叫丫头端些醒酒汤来给你醒酒。”
噶尔丹却道:“不用,我没有醉,今天是我有史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你被我找回来,你又回到我的身边我很高兴,过去是我不好,对你太暴躁,所以你总是躲避我,于我对着干,我向你承认错误,所以也请你允许我,从今天起让我好好照顾你。你别怕,也别逃走,好吗?”
我被噶尔丹的话吓傻了,他说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也许此时的他酒劲方才上来,把我当成了阿妈。可是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暧昧,万一被人撞见,到时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那才是最最可怕的。
我正准备推开他的时候,但听有人一脚卷帘而入,火气冲天的喊道:“叔王,您为什么这么做?”
我诧异的回头看着怒气冲冲进来的人,是策旺,后面还跟着索诺木,两人均是一身的铠甲,好不英气,他们这是刚从军营归来。
策旺瞠目结舌的看着紧紧“相拥”的我们,说道:“你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被最不想让看见的人瞧见,惨了,惨了。我忙说道:“策旺表哥,索诺木,你们别误会,大汗只是喝多了。”
噶尔丹似乎也被惊醒,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人忽的眉头紧皱,大声吼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饶是如此,可紧抱着我的手臂却没有半点想放开的意思。
策旺不回话却反问道:“叔王,您为什么这么做?您也知道阿奶在世时曾当着各族及我母族人的面前将阿海许给了我的,您为何还要为我与那喀尔喀萨克王的郡主议婚,您叫我怎么面对阿海。”
噶尔丹一听策旺是来兴师问罪的,这才将我放在一旁,摊开衣袍盘膝坐下,笑道:“阿旺,叔王的好侄儿,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过来坐,咱们叔侄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不必了,我只想问问清楚”策旺语气强硬,坚决。
噶尔丹好脾气的说道:“为了咱们族在这草原上的声望以及地位,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你就接受了吧。”
策旺双目凄愁的看了看我又转向噶尔丹,指着我不解的问噶尔丹道:“那我和阿海……”
未及他说完噶尔丹又道:“好了,六月三十日正是良辰吉日,婚期早已在刚才与喀尔喀萨克王商议定下的,明天只需布公于各族就行了,你还是回去准备准备迎接新娘子吧。”
“为什么?这就是您答应阿奶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吗?阿海她是我的妻,这是从小就定下的,您怎么可以说怎样就怎样,这不是乱点鸳鸯吗?我不同意。”策旺歇斯底里的喊着。
噶尔丹一拍桌子,厉声说道:“放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已是当着众人的面定下的事,怎能因为你的同意与不同意就随便更改的。”
“叔王,您也年轻过,您也是从我这个年纪过来的,您曾经也爱过,您应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啊,我谁都不要,这辈子,我只想同阿海在一起。”策旺哀怨的看着噶尔丹捶胸顿足的说。
看着伤心欲绝的策旺,我的心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痛了起来,我被他感动了。我以为,在这里我不会再看到有情有意的人了,原来他一直都在我身边,而我从未为此动心过。
“策旺表哥”我叫道。
策旺听到我叫他,欣喜的向我走过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说道:“阿海,我现在就对天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