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突然一个激灵,然后提议:“大老爷,梅富贵实在可恶,要不,小人刚才弄一套铠甲偷偷地放在他家里。到时候带人去查,就说他以前在大同当兵的时候私自带回来的,办他一个斩立绝应该不难。”
突然间,杨自烈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异常地畅快,马全一时不明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局促地站在那里,怯生生道:“大老爷,小人可是说错什么了?”
杨同知还是在笑,他站起身来,走到马全身前,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温和地说:“没说错什么,马全,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心思便给的人才,本大人还真没想到。”
被同知老爷拍了一下,马全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轻了几两,又跪在地上,欢喜地叫道:“老爷可是同意小人的提议了,我这就去办,务必要将那梅富贵碎尸万段。”
“去办什么?”杨同知笑吟吟地问。
“老爷说的不是那姓梅的吗……”马全楞住了。
“梅富贵自然是要办的。”杨同知笑了笑:“不过不是现在,马全,你先下去打听下来,先寻他一个错处,本官先将他的巡检一职免了再说。”
“是是是,对于姓梅的这种混蛋,就得先叫他身败名裂之后才好取他性命,如此才叫人痛快!”
杨同知也不解释,挥手叫马全退下之后,就叫了顶轿子,急冲冲地去了长芦盐运使司衙门。
他是地方官,职位又低,虽然早已经同刘同知和景副使勾结多年,可为了避嫌疑,今日却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下了轿子,也不投贴,直接朝里面闯,并对追在后面的门子喝道:“去对刘同知和景副使说,州衙杨自烈来访,有急事。”
在签押房里坐不片刻,刘孔和、景亭听说他来得急,同时赶了过来,屏退左右,还没等他们问,杨同知就一拱手:“刘公、景副使,小官想问一下,盐司现在有多少兵力?”
景亭见他一脸郑重,就寻出花名册,道:“按制,有一万。只不过遇缺没补,现在还余五千,多不堪用。”
接过名册,杨同知翻了翻,然后附掌大笑:“有了。”
景亭:“愿闻其祥。”
杨同知:“军队就需要军械,尤其是铠甲价格昂贵。一万人的铠甲,怎么也值一百多万两吧。放在库房里,虫蛀鼠咬,天干物燥,到时候就是一笔糊涂帐……”
刘孔和突然惊叫一声:“好计,自烈果然大才,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景亭也明白杨同知话中的意思,面目狰狞起来:“好计,只需放上一把火将军械库给烧了。咱们又能拿出帐本来,这个关口就算是过去了。刘大人,你是盐司之首,现在就看你的意思了。”
刘孔和突然长叹一声:“银库亏空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三人心中都清楚。刘某人问心无愧,也没拿过一文好处。不过,此事关系甚大,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他日若有雷霆风雨,一身受了,终万死而不悔!放吧,一把火烧个干净吧!”
说着眼泪就下来,然后悲怆地叫了一声:“刘某读了一辈子圣贤书,想不到却要做出这种事来,辜负圣上辜负朝廷。”
景亭和杨同知也同时眼睛一热,落下泪来。
刘孔和哭完,有道:“失火一事还得找人背了,可有合适人选。”
杨同知:“已经找着人了,过得几日,巡检司梅富贵就要过军械库来,由他来顶罪。”
景亭松了一口气,道:“将来可不能亏待他的家人。”
杨同知:“那是自然。”
想起先前在水西门遇到的梅娘,他小腹一热,倒是动了心。
刘孔和:“这事就有自烈你去办,景副使你将帐目做平了,至于奏折,就由老夫来写吧!”
第三百七十八章 阴差阳错,好生热闹
此刻,在客栈中,苏木的房间里。
吴老二见宗小妹说出这话,又见她时不时悄悄抬眼看自己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将眼皮子耷拉下来。
心中却是一荡,这屋中也黑,看不甚清楚。可看这窑姐儿身材窈窕,应该不错。且,这眼珠子好生灵活,不错,不错。
这下,欲火攻心,再把持不住,叫了一声:“心肝,肉肉!”
就扑了上去。
宗小妹这次是为了帮自家大哥度过难关,这才舍了自己的身子以报哥嫂养育之恩,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被人直接扑倒在床上,却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抖成一团。
她不抖还好,一抖,吴老二更得趣,一边飞快地脱着彼此的衣裳,一边笑道:“别怕,本公子也是个文雅之人。”
宗小妹还在挣扎,一不小心,小脚就踢中了吴老二的下腹。虽然不痛,但他也恼了。你在客栈你做生意,自然要好生侍侯本少爷,装什么装,玩情趣啊。
就低声道:“你若不愿意,自去就是,大家好说好散,至于吗?”
宗小妹突然又想起了个哥哥,如果今日不从了这个梅巡检,只怕一家人都要家破人亡了,就流起了眼泪,不动了。
又看了吴老二一眼,想:梅巡检虽然说话难听,但他是个军汉出身,也正常。其实,长得挺文雅的,跟白面书生一样,做他的妾室,倒也……不亏……
正乱糟糟地想着,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让她忍不住尖锐地叫了一声。
原来,却是被吴老二破了瓜。
这一声叫,当真是石破天惊,穿云裂石。
吴老二吓了一大跳,想不到这么娇小的一个女子凭地这么大中气,伸手朝下面一摸,却摸到满手血,心中却是明白了。
吃惊地问:“你还是处子?”
宗小妹还在流泪,声音大起来。
吴老二以前在街上厮混,也不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心中有些惊奇,想不到嫖个女人居然碰上处女,这不是赚到了,小爷以前遇着的都是烂货,却没尝过黄花大闺女的滋味。
他毕竟也是书香门第公子出身,虽然以前落了魄,可良心却也没完全泯灭,却有些愧疚了,道:“妹子……本少爷以后定不相负。”
这话说得体贴,宗小妹一想起这一日夜自己所受的委屈,就将头转到一边,埋进枕头,号啕大哭起来。
……
天气热,午后的客栈安静得很,包括大街上也看不到几条人影。
客栈的酒实在太烈,众人都喝得东倒西歪。
宗小妹这一声尖叫实在太大声,顿时,就惊醒了几个陪宗真过来做见证的人。
这些人都得了宗真的好处,听到里面的动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立即就有一个里长跳起来,大叫一声:“糟糕了,梅巡检回来了!”
说罢,就兴冲冲地朝里面跑去。
又一个白胡子的老者也跟着冲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叫道:“白日宣“饮”,伤风败俗,梅巡检,成何体统!”
历来,抓*都是老板百姓最喜闻乐见的,听到这一声叫,无论是七十岁的老翁,还是十二三岁的小伙计,都是热血沸腾地赶了过去,只片刻,就将苏木的小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宗真本已醉倒,听到这一声叫,就有些情形了,然后被两个伙计挟持着,懵懂地被推到门前。
一个里长按照预先设计好的台词,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宗真,你妹子好象进了梅巡检的房间。”
又有一人故意反问:“孙里长,宗大哥的妹子好好的在家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