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变蛟他们的迅雷铳是300杆,飞鸟铳是3千杆,鹰嘴铳是700杆。根据李定国的安排,白文选亲自带着300名使用迅雷铳最好的抢手,全然摸到了木栅高墙和粘石矮墙之间的位置。
曹变蛟他们则因为对方狙击手的威力,早躲到城中主堡的塔楼上了。高点下望,也便于统计战果。
“定国,鸣炮擂鼓!”
随着曹变蛟的一声令下,粘石矮墙的内环一侧,突然冒出了数百道白烟,城前正在散漫攻击的哥萨克们,立刻倒下了不到50人,确实有脱靶的现象,但更多的原因,是几只枪同时瞄准了一个目标。不过这样也不算一无是处,因为这中弹的50来人,死的非常彻底。毫无痛苦!
“嗯,战法不错,就是还要再仔细斟酌一番。”李定国通过千里镜,看到战场情形后,喃喃自语着。
“传我军令,炮且缓放,鼓亦慢擂。”曹变蛟立刻吩咐自己的传令兵,“再告诉弟兄们,每人前方100步远,左右一拳外的敌人,不得射击。你们几个,一起去传令。”
“等等,再有,叫弟兄们一定要听到鸣炮擂鼓后,再行射击,此乃军令!”
“是!”五六名传令兵立刻呼啦啦的跑了。
“将军果然好计较!”李定国微笑拱手。
如果狙击太过频繁,敌人就撤退了,但这些人又不会就此离开。老这么不离不弃,不远不近的干耗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好在对方还没发觉明军的新战法。所以,一定要尽量拖延两次狙击的间隔,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钓住他们!这就是曹变蛟军令的微妙之处。
“呵呵!那也是你的定国法,跑不了的!”曹变蛟说完,笑着捶了李定国一拳。
“将军说笑了!哦,对了,应该叫壹哨的兄弟们做好准备,随时出城野战!”
…
第二次狙击战果,接近150人。
第三次狙击战果,接近100人。
第四…哦,没有第四次,因为这群哥萨克已然发觉了明军的新战法,这些人立刻开始后退。而正当哥萨克开始后退时,明军壹哨800名火焰骑兵,喷涌而出。哥萨克士兵撤退时,毫无章法,这样,出击的800名明军骑兵,面对的只是单独锋面。大家排着散射阵形,光凭借弓箭,就全然夺走了哥萨克们的作战信心。
“传令,追击30里,便全部回返。定国啊,你带着人去收拾收拾!”
曹变蛟一见这场战事就这样了,也就放心的当起甩手大掌柜,自己下塔楼‘养伤’去了。
明军此战,城防斩灭400人,狙击射杀300人,野战阵斩700人。算上重伤者,罗刹人的2千哥萨克,能够有命回去的,不到5百人。
……
注:
1。罗刹的来源很难考证,但通过翻阅资料可以发现这样一些单词:‘Верарусс’‘Кйеврусс’,其中词根‘русс’的发音,就非常接近罗刹。这是我个人看法,不知道对不对。
2。明末时期,蒙古的战斗力,衰减的很厉害,其中漠北、漠西两大蒙古的战斗力,更是弱的可怕。这里面应该包括:气候异常造成蒙古体质下降;西方火器的威力,确实超过了弓箭的射程;再有可能是宗教信仰,消弭了曾经的壮烈武勇。也许正是这三方面的原因,决定了罗刹人在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推进速度,可以用惊人来形容。
第十七章:有一种生命叫做怒放…1
崇祯11年癸亥丙午,西历1638年11月22,小雪。
??的细雨在夜间逐渐变成了雪花,不算大,在给北京城增添美感的同时,也装饰了温柔的月光。
在顶着绿色琉璃瓦的红墙和一间小小的会馆之间,停放着一辆富平车。一个人轻快地离开这辆车和马夫。借着月光,可以看清这个人的装束,是一名百户军官。年轻英俊、高大挺拔。
他很随意地披着一件轻薄的斗篷,用以遮挡今夜的小雪,由于白天的小雨,黄土压实的地面上,已经满是泥泞的坑洼了。但年轻的军官,毫不在意脚上的那双崭新皂靴,步行朝着红墙尽头走去。红墙尽头曾经是一座烧饼铺子,后来老板发达了,搬到大街上开店了,这家小宅子,就卖给了朝中的一位部堂。
宅子同其他的民居接墙而建,因为邻居是个富商,既不心疼多花几个钱,也不敢问人家堂堂的尚书大人收钱。所以免费的红墙很漂亮,又高又厚。
当年轻军官走到安座在围墙上的一扇小木门时,发觉这个高墙下的小门,很是有些寒酸。他不禁怀疑地抬头,看上面的匾额。雪夜视线并不算太好,但年轻的将军仍然可以辨认出上面的字迹:
‘洪府’
年轻的军人,不再犹豫,抬手敲了一下门上的铁环。
这次深夜造访,他不知道预演过多少次了,没有任何细节漏掉。因为他对自己有着强烈的自信。
洪承畴家里的老家人,洪安伯,听到声音后,从门房中出来,踢啦着脚步迎上前来。
年轻的将军,在洪安伯刚刚开口问‘谁…’的时候,就将一封拜帖从门缝中塞了进去。
“在下故人之子,深夜求见洪军门,有要事相商,老伯,这里是在下腰牌,还请您开门查验!”
洪安伯很奇怪,隔着门板,外面的人怎么就知道自己是老伯呢?这时候,守在内院的护卫走了过来,洪承畴是兵部尚书,国家自然要给他配备卫兵,但洪承畴艰苦朴素惯了,即便是免费的,他也只是要了6个名额,轮替值守,每班一人。
这名卫兵听到了后半句,直接从洪安伯手中接过拜帖,凑近烛火观瞧。
‘洪军门拜上,临清左良玉’
再打开,里面还印盖了左良玉手章一枚。
“既然是给大人的,为何称呼军门?且不注明左将军军衔?”
卫兵一边通过门缝询问,一边擎出了一把三眼铳,咔的一声,搬开扳机。
“大人督抚山陕之时,家父曾在麾下效命,此次又非公事,自当沿用旧称,以示亲近!”
“腰牌仍进来吧?”
“哈,”门外的年轻人轻笑一声,“在下左梦庚,世袭京师五军营右掖军百户,腰牌乃是验证的信物,岂能抛来抛去?这样吧,兄台可自门后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