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娘的到来,使乐希心微动,想到近来她可没少在于氏身边。今早请安时,她亦在,莫不是这毒是她做了手脚诱发的?!
如果这样想,那么她先前的猜想怕是更要八九不离十了。是真的有人在里应外合!
就当乐希想得入神,乐绍元又发了话,要王氏多上心,李氏身子不便三房夫妻不在,照顾于氏的事情怕是要落在她身上了。
这便是要王氏侍疾了。
王氏听着,面上有丝不自然,在被二老爷冷眼扫过时,又立刻笑意盈盈的应了。
忆娘这时也从里间走了出来,眼框红红的,一看便是将将才哭过。
“父亲,女儿可否搬到五福院来,女儿也想尽一份心照顾祖母。”
“离进宫选秀只有十日,你也得是要注意身体,万一进宫前病倒了,可无法与晋王交待。要尽心不一定便是要时刻在跟前,而你有这心想必你祖母心中便很是欣慰了,你白天在这呆久会给你二婶搭把手就是。”
乐绍元这算是婉拒了,忆娘说了要侍疾,乐希一众当也是要表心的。只是乐希这回是真心想要呆在五福院,于氏虽不讨喜,但她也不能生生看着她就那么被人害了。
谁知道,这除了忆娘一个五福院还有着什么牛鬼蛇神!
侍疾一事,便这么敲定下来,侯府的掌家大权因于氏病倒,自是再度交接到了李氏手中。李氏忍着疲惫,到了花厅重新开始管事,给于氏善后,将侯府被弄得一团糟的琐事逐件捋顺。
而乐希则留下,亲手煎了药,喂了于氏喝下又将沉香与李妈妈留在五福院,自己才回到荣晖院用晚饭。
齐妈妈知道于氏是中毒后,晓得事情严重,对乐希留下的两人非但没有抗拒,反而是只要涉及于氏的事情都拉上两人一起。她也是害怕的,她是最亲近于氏的人,于氏中毒这般久她都不知,万一这其间再出点意外,她这条性命也绝不保。
拎得清的齐妈妈,当是要明哲保身,再不济真出了问题还有乐希的人与她一起扛着!
所谓树倒猢狲散,于氏这才是病倒,五福院的人心便已经开始惶惶不安成了一盘散沙。这让留在五福院的李妈妈与沉香看在眼中,也是嘘吁不已。而此间,沉香已经开始排查于氏所接触的一切,想要找到侵蚀着于氏的毒根源在何处。
用过晚膳,李氏撑不住便早早歇下,乐绍元父女三人便移步到了小书房,分析着今日遇到的桩桩件件。
乐希伏在桌案上,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画了个关联图,再将事件所联系到人的都一一列了出来。
看着满满列了一张纸的字图,结合着已经不受控的历史发展,三人又再深度怀疑起乐妍被救后是生是死。还有侯府现今内部的事情,那个隐藏的人是在三房,还是二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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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迷雾
清冷的月色洒落在庭院中,将青石地板像是覆了层银白色的霜,折射着有着使人眼晕的白光。
乐希坐在秋牵架上,脑海中都是晚间与乐绍元谈话的内容。
于氏突然倒下,荣晖院走水,这两样事情所牵出的心惊猜测让她不安。
可是侯府的这些主子中,真的有人与晋王私下连成一气了吗?
这个猜测,三人商议到最后,连乐绍元都不敢肯定。因为其它两房是私毫没有这种迹象,而且,这个想法乐绍元是早便有了怀疑。
他在处理乐妍前,便已经暗中让人监视过侯府其它两房的动静,是实在没有找到可疑点才放下。那时也是侯府处理风浪尖最不稳的时候,如果有着任何的蛛丝马迹,当是会露出来才是。
现在明面上有着问题的人,应该是那个许三再次查探也是身世清白的焉娘,还有那从晋王府来的忆娘。这两人的目的可能是为了寻那件东西,荣晖院走水一事陆三查清也确是和焉娘有关系。
那个点着炉子没灭火便离开的小丫鬟,与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小玲原先在府里便有着交情,她离开炉子的时正是小玲从荣晖院后门喊了她出去。
在灰烬中,许三还找到了浸过灯油未烧毁的布料。这种证据下,已经无须再去质疑这焉娘的用心。
至于对其它两房的猜测,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吗?!
乐希思忖着,找不到答案,双眸中尽是迷茫之色。
如果多心,管事都被换了一批,那个添香是真的那么巧合进府中来的?!
在打探中得知。那添香是王氏给乐鸿挑的房里人,特意要求了要身家清白的,最好是家中落魄的温婉女子。
这个房里人,就是等着乐鸿娶亲后会开脸的通房,也许会成为姨娘也不一定。
这样的人,算是乐鸿以后信任的人,所以让她去给乐煜送吃食也还算合情理。再换个方向去想。
那添香要是真的是二房有意用来接近乐煜的。应该不会就这么大刺刺让她现身才对。
太过明目张胆。肯定会引得乐煜起疑心,而且,乐煜确是已经起了疑心了。
有了防备。如何才能再起到要靠近乐煜的目的。
再说,二房没有理由来加害长房。
首先,自古嫡庶有别,长房倒了还有嫡出的三房。更何况长房还有着乐煜这逐渐成器的世子,三房也有着嫡子。不管如何。二房都是从中得不到好处,相反二老爷近来的官途还要去倚靠乐绍元。
至于三房是更没有理由,三老爷不上进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若不是出了焉娘一事情。怕他还不知悔悟会继续堕落。并且,三房已经是外放了,如何还能操控府中的一切。那外放之地就是快马传消息也得两天。
思来想去。乐希觉得这都是剪不断却又理不清的线团,是挥不散的迷雾!
想得头头都隐隐作疼。乐希双脚无意识的来回点着地面,使秋千小幅度的荡起、落下。再荡起、再落下。仿佛这样她的思绪能清晰一些。
“姑娘,夜深露重,如今才是开春,晚上的风还是冷得入骨,您快回房歇了吧。”沉芷关切的声音响起,又将乐希的披风再紧了紧。
任凭沉芷给自己拢披风,乐希又想起吩咐陆三陆伍的事来,问道:“再次走水的事情是否真的办得让人不会生疑?这事很关键。”
闻言,沉芷压低了些声音:“姑娘您放心,陆三陆肆办事绝对是妥当的。而且不少人是真看到了那‘烧成木架子’的嫁妆,这事也已经传遍了整个侯府,只等明日乐管家去再找人重新制东西。想来不日遍也会传遍京城。”
“让他们再放一条消息出去,说我祖父给我准备的嫁装也烧毁一半,是一箱子的名家字画,让人明日去拿着找有最好手艺的师父给补好!”乐希想了想,觉得应该再要让那些人慌乱,并要转移他们的视线。
既然他们是知道嫁妆藏了要找的东西,那不妨再设下圈套。她就不信,层层下来,这些人不会露出狐狸尾巴来!
沉芷听着眼中也闪过精光,脆声声的应了,又再劝乐希回屋。
此时,一阵夜风拂过,冰凉的风刮疼了乐希脸颊,钻入了她宽大的袖袍中。
丝丝凉意便这么在肌肤上蔓延,乐希打了个激灵,鼻头一痒更是打了个喷嚏。
沉芷见状更是不由得乐希任性了,不由分说扶着她下秋千,回到屋中。随后,又让人抬了热水和吩咐熬姜汤,让乐希泡浴后并喝了一海碗,才算是放过了她。
绞干了头发躺在床上,乐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空了给的鸡血石串珠,感受着串珠上凹凸不平的梵文。烦乱的心绪在这中也开始慢慢平静。
昏黄烛光照映在乐希精致的面容上,越发显得她肌若凝脂,细腻娇嫩能仿若能掐出水来一肌。可这张娇俏的容颜上,眉宇间尽是忧色,浓郁得如那水墨画般,散之不去。
骤然,娇俏的人儿似想到什么惊恐的事情,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只听她朝屏风后大喊了声沉芷,沉芷惊得连鞋都来不急穿上,便踏着步子前来。
“姑娘?!”沉芷见乐希满脸凝重之色,心跟着也沉了下去。
乐希似乎很是焦急,眸中还有着掩盖不住的惧意:“陆虞!陆虞出京的事旁人可知道?!他将护卫留了两个在侯府,身边是带了多少人出去的?!”
沉芷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