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禾原定的计划是在老家待两家就走,来之前她就已经和谢欣尧商量好了要去邻省的景城看画展。
谁知今早儿六点天还未亮,就被谢欣尧一通紧急电话给放了鸽子,说是家里临时有事,去不成了,让她把购买的车票和预订的酒店都退掉,末了,还给她发了个抱歉红包。
戚禾没收,只问她事情严不严重,需不需要帮忙,对方回应时的口吻既无奈又无语,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浓浓的怨气。
“还不是某人又发神金。”
因为没睡醒,戚禾的反S弧拉得有些长,没能立刻想起这个某人是谁,过了老半天才开口。
“你俩悠着点。”并着重强调一句,“千万别打架。”
谢欣尧罕见地沉默,像是担心被识破什么秘密一样,匆匆来匆匆去,挂断前还不忘提醒她记得收钱。
看着黑屏的手机,戚禾满脸问号。
困意来势汹汹,没两秒又昏睡过去。
假期马上就快结束了,还剩两个星期十四天三百三十六个小时两万零一百六十分钟……
本打算趁这段时间和谢欣尧痛痛快快玩一场的,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只能下次安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年未归,家里人一时半会也不乐意她回去,对她是又劝又哄,再加上外婆外公年岁已高,很多风险都无法预测,看着二老鬓角和脸颊两处肆意横生的癍白,戚禾心想着能陪一天算一天。
同时,又在自我反省。
真正心疼她的,她竟不闻不问。不该惦记的,她却心存妄念。
究竟是她太薄情还是怪她拎不清,好难定义。
住老家没有车去哪儿都得费好大的劲儿,但相较于在出租屋点外卖吃泡面睡大觉的摆烂作息,现在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摆烂的日子其实更适合她。因为她本身就很宅很懒,平时空闲的时候如果没人主动约她出门,她可以在家发霉一整天。
就这样足不出户,无所事事直到第三天,沈知聿的气也消得大差不差了,开始编造各种各样夹带私人感情但又能轻而易举掩饰过去的理由登门拜访,既可以向长辈展现孝心,又可以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一举两得。
戚禾同样找了许多借口避而不见。
尽管是被盛情邀请共进午餐,沈知聿和她说话的次数都不敌外人岑子俊多,戚禾烦了还会装胃疼等缓好了再下楼,倘若过了点他还在,就速战速决然后钻进厨房洗碗,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在某种严格的意义上,他们其实不算“典型”的青梅竹马。
可以毫无顾忌地待在同一所房间,互不g扰地做着不同的事情,这种私密的行为与他们相距甚远,最起码高中以前是这样,面上不熟,见人就走。
因为戚禾和沈知聿不一样,她常年都在云城上学,等念完村里的小学,再无缝衔接过渡到镇上读初中,而始终被父母带在身边照顾的沈知聿只有在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回家看望他的外公外婆,后面二老双双因病去世,他更没有理由随便长途跋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密切的情感也会因长久不见的缘故变得生疏,严重到甚至有可能会忘记对方的相貌。
感X一旦占据大脑的时候,她总会怀念当年一起坐在屋顶看夏夜星星的惬意时光,想起冬天的雪后清晨,他站在自己的窗下,挥手踮脚,笑容满面地问她要不要下来堆雪人的画面。
可她痛恨回忆,痛恨那种被情绪C纵、难以挣脱的束缚感。
以后,少了他,就会少一个让自己无缘无故感觉难过的原因,这样很好。
所以一定一定一定,不要回头看。
她告诫自己。
风和日丽的下午,闭合的窗外依稀听得见间断的鸟鸣嘤嘤,戚禾抱着平板趴在床头看电视,古早的玛丽苏肥皂剧,台词一句b一句雷人,但nV主角是真美啊……
结果越看越困,没套壳的平板因她神志不清的触碰动作从枕头摔到了地上,她压低腰抻直手去够,捡起时发现没裂没碎,本意决定锁屏倒头就睡的戚禾,在看到某段“霸道”剧情后,戳弄的手指一停,兴趣顿时高涨。
午间yAn光投下的光点在树丛间频繁跳跃,院子里充盈着一派安宁的因子。
外婆近期正做手工,按数量计算价钱的塑料发卡,辛辛苦苦忙活八个多小时到头来也只不过二十来块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告别了曾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苦岁月,如今子nV个个都有出息,自然不靠这点苍蝇腿苦哈哈地维持生计,就单纯打发打发时间,毕竟退休的老人是闲不住的。
沈知聿和外婆一人一条凳子,两人面对面而坐,中间摆了一张尺寸较小的圆桌,上面放满了五花八门的发夹原型和装饰材料。
两人分工合作,沈知聿负责在发夹的背面滴YeT胶水,外婆负责粘软胶图案,一来一回,配合得有条不紊。
外婆在交货前,习惯私藏几个成品装进自己的袋子里,这与Ai占小便宜无关。
而是做的时候,她时常忆起配戴珍珠发夹、身穿粉sE小裙满院子乱窜的小戚禾,她边跑边跳的时候,还会眨星星眼一脸期待地问外婆外公“我好不好看啊,我今天漂不漂亮呀”之类的臭美问题。
她从前有多Ai笑,有多天真浪漫,恐怕早已被现实折磨到连她自己都忘了。
直到眼中泪花闪烁,才从哀伤的过去cH0U离。
待全部完成后,她挑了三四个贴有卡通兔子、蓝sE小猫,粉sE独角兽的夹子,举在老花镜片下仔细瞧了瞧,确保没有瑕疵,随后丢进了左手边那个已经装了一堆饰品的透明袋子里。
里面基本是些偏向小nV孩审美的头绳,项链,发箍、手链等等,形状颜sE都挺幼稚的。
也不知道长大后的戚禾还喜不喜欢,外婆忽然这样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胶水太黏,糊进指缝,沈知聿毫无半点怨言地用Sh巾擦了擦。
接着,塑料袋里多了两枚浅hsE基础款糖果夹。
他平视外婆的眼睛,并回答说:“她会喜欢的。”
外婆看着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太yAn光,和蔼地笑了一下,目光隐约透出一丝鼓励的暗示。
沈知聿心领神会,于是郑重点头道:“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谢谢外婆。”
她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X格,不虚伪不做作,言出必行且从一而终。
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像随便说说的样子。
即使心中依旧留存着万般遗憾与惋惜,最终也还是随他去了。
解决了手工任务,外婆就回房睡午觉了,沈知聿默默把桌椅归于原位,又扫了扫掉在水泥地面的材料碎屑,倒完垃圾,然后转身去里屋洗手。
强力胶不及时清洗的后果,就是指甲那块的皮肤容易变g变糙,水Ye凝固后产生的白sE絮状疤几乎渗入了肌理当中,连肥皂泡都不能完全搓g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磨蹭半响,沈知聿神情恹恹从洗手间走出来,当看见她的身影之后,瞳孔再一次因为她的回眸而亮了起来。
从墙角斜斜照进来的光晕柔和,于她周身拓出一片朦胧的Y影,等她侧目看过来时,那道光影似乎游戈到了他的心脏深处。
这种情难自抑的感觉,像极了热恋前的心动征兆。
他喜不自知地走近。
今天天气不错,隔壁被太yAn晒到快长蘑菇的岑子俊突然发了条微信过来,问她想不想去后山的水库钓鱼,戚禾理应是拒绝的,但她刚才恰巧看了一部和垂钓挂钩的片子,一时兴起便随口答应了。
后山丛林密布,蚊虫横行,戚禾为了防止自己被咬伤,几乎是全副武装,墨镜、清凉油、渔夫帽、驱虫剂等防护用品一应俱全。
她穿了一件红sE的冲锋衣,衣领拉链直达顶端,裹住白皙的脖颈,有风吹过,扇动额发,反而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薄薄一点。
“穿那么少,不冷?”
沈知聿在她背后幽幽出声,不等戚禾扭头,岑子俊大呼小叫的声音便立刻由外及里地扩散荡开。
“戚姐,你准备好了没!我给你拿了渔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子俊的欢呼音量,在看见沈知聿面无表情的模样时,急转直下。
“哈哈,知聿哥,你也在啊……”
这时候对b岑子俊举止间的毛毛躁躁,沈知聿成熟稳重的优势就非常完美地凸显出来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要多高冷有多高冷。
岑子俊挠挠头皮,不是一般的尴尬。
戚禾微微皱眉,心想他到底在装什么,嫌弃人家幼稚之前麻烦看看自己先,有本事别和岑子俊说话,更别和她说话。
她无视他,面朝岑子俊,说:“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
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吗?那客人怎么办,岑子俊满脸震惊,最终还是纠结问了句:“知聿哥,你要不和……”
“行啊。”沈知聿玩上了抢答。
说罢,他转头看向戚禾,g唇:“你还会钓鱼呢,什么时候学的?”
像问又不像问,反正他一笑就没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禾摊摊手:“我不会啊,没学过。”
沈知聿低声:“那你去什么去。”
“去玩玩怎么了。”戚禾驳道,“我可以现学。”
“那如果钓不到呢。”沈知聿慢悠悠地反问。
哪有这样扫兴的?
戚禾盯了他一两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随后,她把墨镜戴上,唇线缓缓紊动,露出势在必得一般的笑:“只要我想钓,就没有我钓不到的。”
全场唯有岑子俊觉得她在口出狂言。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知聿不请自来的加入本身就属于突发事件,岑子俊翻遍了家里的仓库,愣是找不出第三根鱼竿。
钓鱼的工具只够两个人用,但便捷小巧的折叠椅有三把,他们轻装上阵并排而坐。
正式开始前,沈知聿识趣地把那根粉墨sE的慢调鱼竿递给她,岂料先前还在院子里扬言要现学现钓的戚禾突然又说不想玩了,渔夫帽往头顶轻轻一戴,姿势懒懒散散的。
沈知聿就知道她会出尔反尔,他挑了挑眉,在她闭眼假寐的时候,动作慢腾地收回了这根她连瞥都没瞥一眼的鱼杆。
失落感几乎是同时,油然而生。
纵使是献殷勤被冷漠拒绝多次,从头至尾都讨不到一丝半点的好,但他面上始终不显,反而表现得更加随X洒脱。
见他神情自若地调节着鱼竿的长度,以求达到最佳的垂钓T验,坐他身旁的岑子俊有样学样,每步不落,因为他也是第一次钓,不是太懂这方面的技巧。
以往都是跟着他爸过来打酱油的,岑子俊如此活泼好动的个X,最讨厌的就是静心端坐,每次来都坚持不了十分钟就会拍PGU走人,今天却格外一反常态,一坐就是五十多分钟。
没别的原因,单纯困了。
盯着毫无动静的水面,岑子俊的信心和耐心双双受损,握竿的手势也越来越僵y。
在他忍不住转动腕骨舒缓的时候,lU0露在外的颈部皮肤突然刺痛了一下下,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被什么虫子咬了,岑子俊赶忙撂下被汗Ye浸Sh表面的鱼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加思索就直接动手将衣领扯了又扯,露出里面一大片白皙光滑的锁骨,紧接着侧身,m0着那个迅速凸起的包,有些心急道:“姐,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被蚊子叮了。”
百分之百钝感力的岑子俊,完全没察觉出背后那道剜向自己的Y冷视线,甚至担心戴着避光墨镜的戚禾看不明白,又往跟前靠了靠,这下当真惹怒了身后的小气男人。
因天气逐渐昏昏yu睡的戚禾,听闻动静时迷蒙睁开眼,只见一张惊慌失措的俊脸突然在眼前放大,她大脑顿时卡了一下,刚想摘掉墨镜帮他看一看,原本一直默不作声安静垂钓的沈知聿顷刻就有了制止的动作。
沈知聿不由分说一把揪住了对方的后领,动作之强y,眼神之狠戾,把岑子俊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如何,如临大敌似的疯狂吞咽唾沫。
夹在两人中间本就尬尴到坐立难安的岑子俊,现在,恨不能挖条地道钻进湖底。
早知道就不约戚戚姐出门游玩了!他咬着牙想。
许是发觉自己的态度过于凶狠,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沈知聿的表情随即柔和下来,仔细检查一番后,顺势拿起提前备好的消炎药膏,挤出籽粒大一点到指腹上,继而惜字如金道:“没什么大碍,普通蚊子。”
“噢噢……”岑子俊乖顺地仰高脖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颈间涂抹。
“谢谢知聿哥……”
“不客气。”
一碧万顷的湖面在yAn光的投S下泛起粼粼的波光,三把折叠椅一齐固定在一棵青绿的榕树下方,遮挡部分灼眼的光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堤岸微风徐缓,靠近浅水区的公路上还有几个同村的小孩正迎着风快乐地奔跑,其中一人时不时挥动一下手里的伸缩杆渔网,意yu带领伙伴兜捕蝴蝶。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朝那边望去,眼中情绪各异,少顷,又默契十足地回过头。
给岑子俊擦完药,沈知聿似乎就无心钓鱼这件事了,他偏头看了一眼岑子俊,目光依旧淡淡的,隐晦又直白。
岑子俊再怎么心大,也不难看出,这一眼分明就是让他麻溜滚远的意思。
于是乎,他将衣服整整齐齐穿好,纽扣系得一丝不苟,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群绕着花草树木追逐打闹的小人,随后一步并作三步地小跑向前。
他说他也想去捉蝴蝶。
看着岑子俊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戚禾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
电灯泡一走,沈知聿立马放肆起来,将岑子俊坐过的椅子随手丢至侧后方,同时挪动自己的位置,就要挨着她坐。
戚禾显然放弃了阻拦的想法,倒也不是由着他任X,只是沈知聿的鬼点子实在是有点多,拦住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他愿意动动坏脑筋,那就有一千种方式等着她原地妥协,最后无计可施的,只会是她。
所以还是专注钓鱼吧,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知聿似乎一心一意只顾钓鱼,岑子俊走了很久也没主动和她聊天。如果余光没有频频偷瞄她的话。
戚禾下意识撇向他假正经的侧脸,憋笑憋得很艰难。
“唉,你无不无聊啊?我觉得好无聊。”
她踢了踢他身下的折叠椅,好端端来了这么一句,沈知聿佯装不耐烦地转头,脱口而出的,却是她想听的答案
“嗯,挺无聊的。”
说完,他背地里唾弃了自己一声。
就不该顺着她!
“那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情景再现听过没?”
这游戏一听就很莫名其妙,肯定又在挖坑让他往里跳了。
即便是隔着纯黑sE的镜片对望,可她目光里的似笑非笑,沈知聿完全一清二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下一秒,他又没管住自己的嘴,一步一步被她牵着钩着,乐在其中。
“没听过。”沈知聿如实说。
“不要紧。”她笑着点开了手机相册里的某一帧视频,“你对着画面模仿就可以了。”
被她握过的机身温度慢慢传递到他的掌心,他贪恋地摩挲了一秒,低头按下了播放键。
观看的时间里,他的身T部位逐渐发生了轻微的变化,尤其表现在不断泛红的耳尖上。当听见某句台词时,红了个彻底,像滴了血,穿过镜片印进她的瞳孔。
犹如惜花坠落平静的湖面,她的心涟漪泛动。
沈知聿看了一遍就将屏幕熄灭,再抬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似乎正在出神的戚禾。
她发呆的时候其实很可Ai,安静的,柔软的,偶尔脆弱。他只想一直看着。
也就短暂游离天外,回神过来的戚禾翻脸b翻书还快,又恢复了那种逗人取乐的笑脸:“怎么样,要不要玩儿?”
这次沈知聿没再继续顺着她了,因为这段台词已经超出了他的可接受范围,任何忍耐都是有限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不”字几乎是一路,从他的胃里烫到了他的心口。
话落,原先消下去的YAn丽sE彩又开始缓缓复燃。
戚禾从容一笑,单手撑着椅子,微微俯身,不紧不慢地b近他。
她用气音问着:“为什么不?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周遭溢满她身上独特的气息,像弥漫在雨中的白雾,混混地落下来,淋Sh他的一切。
她轻蔑的嗓音,与那天Y暗的h昏几乎一模一样。
沈知聿哑言。逃避般躲开她的肢T触碰。
透亮的天sE一瞬间被沉默吞噬,只听见他赌气的一句——
“为什么要,我又不是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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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林梢,谱成无数绿枝摩擦后的空洞曲调,其余的任何零星声响皆在此间转瞬消散,连同她在他耳畔不明不白落下的那声。
“谁知道是不是呢。”
他是说他不是她的狗,可他现在的行为举止又与摇摆尾巴,哀求抚m0的小狗有何区别。
为了斩断他的念想,她用最极端的言语侮辱他,结果恼羞成怒没两天,他又不长记X地凑过来。
此计不成,那她就采取相对温和的方式去迎合,他又觉得她变了,他似乎见不得她没心没肺,于是变着花样给她找不痛快。
她在驱逐他的环节上做了那么多,可他不听劝,更不听话,煞费苦心换来的,竟是如此不堪的局面,谅谁都不能轻易无动于衷。
戚禾突然心口泛酸,视线从他情愫涌动的目光里缓慢移开,调整到原来的坐姿,压低帽沿,用余光看向天一角逐渐西沉的光亮。
她是希望他朝前看的。
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种枝繁叶茂的绿植,别再执迷不悟一株永远不会开花的铁树。
他听见戚禾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低头,甚至是以一种挑衅的姿态直视她,试图证明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证明什么呢?他却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