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杨平静的说道:“其实你一直都弄错了,我的姓和你一样,抱耳旁加一个日字,都是太阳的阳。””我的名字也叫阳建。”他说。
“但是你可以继续称呼我杨先生,或者先生。”他补充道。
“你也叫阳建?”
阳建吃惊的伸出手指着杨结舌的说道。他无比惊异。
都叫阳建?这这这,这也太巧了吧?
就算是真的存在三个相同姓名的人,但突然联系在一起也太……
脑中突然一阵眩晕。
“我……”
“我想安静一下。”他以仅存的思维说出了这句话。
第四章 蝴蝶*手*世界
就在这时,小翠却做出了一个堪称奇特的举动。
灯下,小翠盈盈抬起了一只胳膊,五指向上,渐渐高举,涂得鲜红的指甲妖异般的瑰丽,放射出夺目的光彩。
一丝声音自她唇里徐徐吐出,立即在房间里波纹般荡开。
“伸出你的手。”竟满含娇媚与扣人心弦的魅惑。
阳建闻声望去。不知何时,小翠早已高挽起袖子,露出的一截小臂丰满圆润,白生生的泛着光。
“跟我做。”声音仿佛来自天外。
“恩。”
阳建迷迷糊糊的伸出了手。
“你感觉到了什么?”
“风。”阳建迟疑道。他不知道指尖上那微微流动的物事是不是风,但如果不是风,那又会是什么呢?
“一只蝴蝶的振翅,可以产生一场龙卷风。那么一个人的伸手呢?”小翠引导着。
啊,对啊。能产生什么呢?
阳建痴痴的想着,全不觉得自己的举措有背适才的心情。
“再想想,会发生什么呢?”小翠继续说道,女性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怪异的迟缓,却充满着柔和的美。随着音波的传入,阳建的脑海中迅速展开了一副动人的素手嬉春图。
肯定是会发生什么的,阳建立即领悟道。“可是,我们怎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说,“这完全不可以预测。”顿了顿,“是猜测。先生。”他更正道。
杨突然一笑,阳建第一次发觉原来杨笑的时候是如此的好看。“这是因为微小。”他说,然后伸出一只手,“因为我们的举动实在太微小。这是相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的,我们的任何举动都只能说是微,但并非不足道。”他停下来,似乎在等候阳建的回答。但阳建只是呆呆的举着手,他觉得自己就象个傻瓜。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问。
“一只手。”阳建迟疑的回答道。
“现在。”随着杨的声音消散,阳建惊异的看到在杨伸出的手中,一团光亮正逐渐产生。之所以说是产生,是因为起初杨的手掌中只是一个小点,在日光灯的帮助下,阳建看得很是清楚。那点光亮有萤火虫般大小,从杨的手心里缓缓升起,有如一棵正生长的藤蔓,越来越高,越来越壮大,直至生长到超出杨的手掌大小,底端还与杨的皮肤相接。那光,正被杨一手托住。
“这这这……”
“这是魔术?”阳建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内心泛荡的情绪,迟疑着询问身边的小翠。
“回答我的问题。”杨催促道。
“一只有光的手。”阳建迅速回答着,他用目光追问着不发一言的小翠。
“那么,请你回答我,一只有光的手的伸出能够对别人起什么作用,对周围事物?”杨继续问他。
阳建思索了一下,“照亮。”他说。
杨满意的点点头。“现在,你再看。”他用手指了指房间里阳建曾经坐过的椅子,掌上托着的光团倏地消失不见。“看清楚了?”他说。
那是一把用时下不常见的檀木做成的高靠背椅,红色,四腿一背,左右有扶手,椅子的背面雕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现在离杨所站的位置大约有五六米。
“是的,看清楚了。”阳建回答道,尽管他不知道接下来杨会做些什么,但很明显,杨的举动对他有相当大的吸引力。
“现在我伸手。“杨缓缓的说着,一面对着椅子缓缓的伸出了左手。
阳建惊奇的看到那椅子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重重的推了一把,发出与地面摩擦时的“哐嚓”声立即向前滑行起来。“还是魔术?”他再次询问。
但不等人回答立即高声叫起来:“是气功!是真正的气功!”
气功是中国民族传统体育项目,是悠久文化的组成部分。但很遗憾,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现今能保留下来的功法所取得的成效早已离传说中的太远,但即使是这样,仍能叫人惊叹气功——这个神秘而又古老的民族瑰宝所创造的一系列奇迹。阳建的脑子立即高速运转起来,他曾经看过一篇报告,这篇报告是由北大生命科学院蔡益鹏教授在2004年3月20日给研究生上课时一篇标题为《气功不是伪科学》的讲课内容整理所得。
在文中蔡教授举了一个“望梅止渴”的成语,说三国时曹操带领军队行到一个没有水的地方,士兵们都很干渴,再不肯前行,曹操急中生智,告诉士兵前面有个梅林,到那里可以摘梅子吃。士兵听了后口中都流出酸水了,于是暂时解了渴。他借这个例子提出气功就是用意念调动机体内环境的自稳态的说法,并说练气功其实就是用大脑皮层去调动内脏,从而得到去病健身的功效。
在文中他还举了一个实证,即从1997年到现在一共有106人(次)参加了抗寒的测试,他们中多是康复的病人,年纪最大的是一位79岁的老太太,仅仅依靠气功的锻炼,他们普遍能达到在零下20℃左右的冷库里待120分钟的惊人成绩,最长的可待5个小时!
“你别管这是不是气功。”杨的声音。“现在,请注意了。”他再次提醒到。“请告诉我,现在我这只手的伸出起到了什么作用?”
“推动。”阳建眉飞色舞的回答道,丝毫也不计较杨语气上的不礼貌。“是推动,先生。”他说,“推动在你手掌前一切可移动的事物。””但这只是你所能见到的。“杨突然高声起来,”假设我的力量不足够呢,不足以推动那把椅子。或者,我的力量在推动那把椅子之后所剩余的呢,它们去哪里了?会产生什么影响?椅子的移动又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由此被动变化的事物又会对别的事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杨一口气问道。
然后走廊里立刻沉寂下来,阳建感觉杨和小翠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们期待着我回答?他想。
他站立着用手端起了下巴,仔细思索着。他知道杨说的绝对不是一把椅子这么简单,这里面应该有别的道理,至关重要的。对,与他提到的平行世界有关。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呢?阳建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沉思。
电光石火般的各种念头从他脑里闪过,阳建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在与平行世界有关的知识上,但他不得不沮丧的发现,“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一名言正被自己领略得淋漓尽致。但也不能怪他,谁也无权责怪一个人未能掌握住与自己的生活相隔太遥远的所有知识。
但这应该是可以推测到的啊,阳建在内心自言自语道。隐约间,他认为自己应该能够想起什么。
杨与小翠紧张的注视着他不住变幻的神情,宽阔的走廊上流动着一种莫名的气氛。
良久,不耐的眼光再一次从小翠眼中闪过。她将目光望向杨,杨正紧紧的攥住了拳头。目光交织了一下,而后错开。
“杨先生。”阳建的声音。
喜色一闪而过,杨急迫的问道:“你想到了?”
阳建迟疑着,“恩,我是想到了一些,但不知道这是否正确。”刚才的一瞥中他已发现到杨和小翠异样的神情。为什么这样重视?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阳建将注意力集中到自己刚才的猜想。
“请。”
“不用担心。”杨与小翠分别安慰着他。
“好的。”阳建应道,其实他也并无因为畏惧自己的不正确就不敢畅所欲言的想法。那只能让别人不了解你,而且是不了解你最优秀大胆的那一部分,在过去的羞怯中他早已明白了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