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在我心里,已经随着岁月的沉淀而逐渐消忘。
我又何必给自己增加新的伤口?
我原以为,浮云不会让我去见这个曾经给我累累伤痕的人,可是出人意料的,她却是让我去见一见。她说:“有些时候,与其让自己终年抱着余望入睡,还不如趁机了却心影,当解脱了,生活也就自然明朗起来。”
我还是拒绝了陈婷的要求。我说:“都过去了,一切都已过去,我们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
“我今天找你谈,不是来说我们过去的,我没有那份心情,而是关于你和娟子的,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她说。
我说:“我和娟子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我轻笑了一声,接着说:“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我看你的实际行动。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别做会让自己会悔恨终生的事情。”
“这话简直就是威胁。”我很是生气,正当我想极力想维护自己尊严的时候,却听见陈婷“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他娘的,我苏伦又不是被吓大的。”我在心里暗暗的骂,可是转而一想她刚才的话,才突然觉得,曾经、现在,陈婷似乎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曾经是那么的熟悉,而现在,却是那么的陌生。
最后我笑:“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快。”
关了手机,什么也不想的继续上网,想找到浮云的踪迹,因为在我们的文字中,总有那么多的相惜之处。可是打开QQ一看,浮云也不知什么时候悄然离去。
没多久,我就在网站上看到了她最新发表的文字《我,只是默然,只是安静》:
谁能听懂世界喧嚣背后最终的声音?
谁能明了沉夜里茫然惶惑的原因?
窗外是纷繁无度的热闹与欢笑,
我却看见无奈着的不愿沉默的灵魂。
那些飘泊着的寂寞的心,
今夜,可否卸了倦累的装,
和我一起,真实地安静,
安静地听听此时,花开的声音。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
可换来今生刹那相逢。
我曾对你一千次的深情注目,
你会不会给我一个短暂的停留,
并告诉我,你曾真实地来过?
看着星星一天天变得不那么明亮,
我的心有些莫名的迷茫,
黑夜都已经变得含混不清,
我如何可以再要求那种见底的透明。
那些在深夜里无处诉说的言语,
我把它们悄悄揉碎,
然后化着柔柔曼曼三月的柳枝,
飘荡在无度的春风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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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一个人的日子再一次持续了近半年。在这边年的日子里,我只通过手机短信和QQ与陈娟和浮云还有我的朋友同学等保持着最基本的联系。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我在深刻审视自己,于生命于情感的深度。我,苏伦,一个彻底的农村人,一个城市的打工仔,活这个社会的最低下层,会不会也能不能拥有自己的生活和爱情,是完全属于自己的那种。
我始终没有想得明白,就像我始终不曾明白,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受到那么多的歧视和不公平待遇,为什么自己就时时刻刻都感觉到自己要低人一等一样。
是的,这个世界,出身是有着贫富贵贱之差别的,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难道连爱情,也有着贫富贵贱之分吗?难道,农村人是否永远只能找农村人,然后儿袭世代?城市人是否永远只找城市人,然后世代繁华?要不,那为什么我曾经的爱情,会在世俗的眼光中,在她亲人的一片反对声中逐渐枯萎?那为什么那份我没有感觉的情感里,会遭到那莫名其妙的威胁?这所有所有的一切,难道我有错?这所有所有的一切,不就仅仅因为我是农村出身,不就仅仅因为我无钱无权无势么。
这样的现实这样的爱情,让我如何再相信。
面对陈娟的激情和爱意,我寸寸退让,步步躲避,虽然她从来没有向我明示过她对我的爱,从来都没有向我表白,可是在她的眼睛里,我已看懂了她的眼神。可是,我却不能够接受这样的情感,我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情感,因为对她,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动心过,一丁点儿也没有。我当她,就只把她当作亲人,在这座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城市里最亲近的人。
我知道,凭陈娟的相貌、身材、职业、家庭背景等等,都可以找一个所谓门当户对的人,凭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理想的男人,幸幸福福,安安静静,又或者是平平淡淡,过好今生。而我,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没有,谁跟了我,都不会幸福,就像陈婷曾经对我的警告一样。
而对于浮云,那个在我生命中,说不清楚是曾经驻留又仰或是隐离的女子,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我不否认,不管是她的文字或是她的人,都对我产生一种幻想,就像看一本爱不释手的小说,如果突然有一天断了下文,一种继续追溯的本能就油然而生。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算不算是爱,或者算是爱的前兆,可是后来我又及极力的反对了这种想法,这种错误感觉的滋生,因为我和她,根本就不可能。
先不说我们的年龄差距,就单凭一点就足可以断定,那就是我的出身,我们之间的能力差距,我也从来不否则这种差距。你说,一个可以独自抚养孩子十年,而且能够让自己过得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去选择一个一无所有能力平庸,而且是来自农村的男人?
我想我的推断是对的,我想我也没有那么的去奢望过,奢望过我和她的爱情。我们今日的联系,就仅仅只是因为彼此的文字,彼此的曾经,彼此的爱情。
就像陈娟醉酒后在电话中质问我的那样,她说:“苏伦,你说,你有什么好?你有钱吗?你有房吗?你有车吗?你一无所有,你就是穷光蛋一个。可就是这个穷的酸的你,却拒绝我对你的爱。苏伦,你说,我哪里比你差?我哪里没你好?啊,你说,凭我的条件,难道我还不配你么?除了你苏伦,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如你苏伦的人?……”
陈娟的这席话,给了我很深的感触,也似乎让我明白了很多我以前不曾明白的道理,所以,这些日子我开始深度审视自己起来。是的,就像陈娟说的那样,我就是一乡下仔,就是一穷光蛋,我有什么好,我凭什么奢望爱情?
想通了这些,我就刻意的去躲避一些人和事,这对我们大家而且,都是一种不可多得的举措。因为我就只是那个我,那个被人们遗忘的角落。
可是不管我怎么的逃避,怎么的解释,却依然逃不了陈娟的纠缠(这词是否过份了些),她说她有爱的权利。
最可气的是,此时,她已经来到我公司的楼下,并说:“你不下来,我就上来找你。”把我气的简直快疯了起来。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如此疯狂的女孩,为了那份飘渺的爱,竟然疯狂到如此地步。
从八楼到一楼,平时就两分钟的电梯,我站在轿箱里,却像煎熬了两个小时。
看见陈娟坐在接待大厅的沙发上,我走过去,随即把她拉出大门,并声色俱严,我说:“你不上班,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