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兵丁心中都有了这样一种感觉,都说鞑子如何如何,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啊,被铅字打上,照样要死!所以,城中虽然如临大敌,但是要说多么慌乱,那也未必。
云清山是打算守一守了,托余风的福,流民们远远不断的来到新城,有了人力资源的云青山,自然是第一件事情就是加固城防,眼下这新城的城墙城门,虽然比不得那些大的县城,的那是,也不是先前的那种城寨的模样了,看上起,也有几分城池的样子,看到身边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兵丁,城中充足的火药粮草,云青山也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底气。
他的想法很是简单,依托城池守城,先耗一耗鞑子们的锐气,然后看没有机会,掩杀他们一阵,这样来往几个回合,这些鞑子见到没有便宜可占,想必自然会撤兵的吧。反正眼下的城墙,也不担心这些骑马的鞑子会跃马冲进来,要进城,你还不得下马来乖乖攻城不是,下了马的鞑子,云青山感觉就没那么可怕了。
鉴于教习营有这不听号令的前科,云青山可没有给给维拉斯科多少面子,直接一个百户的兵丁就派了过去,美其名曰:“助战”!实际上,警告的意思相当明显,你教习营听命令,这人就是规规矩矩来助战的,若是有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莫怪这些人变成索命的无常了。
云青山这么做,不仅天机营官兵觉得正常,就连维拉斯科也不觉得有什么唐突,毕竟,嫡系和雇佣兵之间的区别,维拉斯科还是分得出来的,别看平时大家嘻嘻哈哈在一起很是熟稔,但是若是此时他敢扎刺,他相信,那位云千户,会毫不犹疑的砍下自己的脑袋来挂在城头上的。
不过他也郁闷啊,若是云千户守城,他们这些雇佣兵,可就没有什么捞战功的机会了,守城的士兵,大都是靠火器,肉搏的机会不会很多,而他教习营中,火器虽有一点,但是那是人家友情赞助的,连自己的卫队都还凑不满呢,其他的人,大都还是冷兵器,他拿什么和余大人的那些拿着精制火器的兵丁去抢战功。
这些战功,对于这些余大人的兵丁如何,他不想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些蛮子的脑袋,对他来说,就是令人目眩神迷的金银,就是那一只只拿钱也不到的火枪,有了这些,可以招募更多的人手,去壮大自己的雇佣军,攫取更多的财富。
所以,他强烈要求出战,被云青山拒绝后,他不死心,又软磨硬缠的为自己的教习营争取到了上城近战的机会。如是这些蛮人攻城,这远程射击自己是云大人属下的事情,若是近战,还是要交给他们教习营,至于余大人的钩枪手,还是放在最需要的时候用。
云青山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他,这面对面的搏杀,这些番人也还是有一些本事的,列阵攻击,也许他们达不到天机营的程度,但是,若是城头发生混战,倒是很适合他们,而且,最重要的,有了这些番人,他手下的兵丁,折损得也要少一些,谁都有私心,维拉斯科又,云青山也有。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如同维拉斯科希望的一样,他得到和这些蛮人战斗的机会,鞑子极度都险些冲了进来,维拉斯科的手下,可没有什么畏惧之色,一个个嗷嗷叫的冲了上去,最后,云青山觑准时机,在消耗了鞑子诸多的有生力量之后,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将城中一直养精蓄锐的马队放了出去。
筋疲力尽人数又处于了绝对优势,甚至武器也是劣势的鞑子,登时支持不住,一下子就溃散了,而天机营则是趁势掩杀,鞑子弃尸十余里,最终,走脱不过百骑。
事后一清点,这城中取得如此大胜,自然是教习营的番人士兵舍命搏杀脱了关系,清点的结果,倒是教习营伤亡了近四百人,剩下的,没带伤的也没有多少了。维拉斯科的教习营积攒了好久,才有了这般规模,要说他不心疼,那是假的,就是他的亲信,这次也死了好几个。
既然是大胜了,他自然要讨要自己的战利品了,可惜的是,这些蛮人们,比他想象中的要穷得多,战利品简直可怜的很,既然缴获没有多少,那么,就只能指望余大人的奖赏了,而且,这教习营的番人,都是冲着钱来的,雇佣兵雇佣兵,你没钱拿什么雇佣人家,这奖赏可以等待余大人迟些发,但是,这补充自己的人手,招募兵丁,那是得要银子的而这事情,还一天都停不得。尤其是这招募人手,他教习营的人,全是番人,都是四面八方远道而来的,这没银子,人家凭什么留下来。
教习营的财源,很是简单,全是余风拨下来的银两。到了新城,这拨钱的事情,自然是要找天机营了,而天机营一直吃着老本,还在不断的花钱在流民的身上,哪里有多的银子拨给他,即便是龙薪酬那边有些收益,也是收益直接到了登州,余风接受了过去,眼下余风的银子还没有拨下来,云青山还担心购买粮食的银钱都不够,眼下这个时候维拉斯科要钱,他拿什么给。
但是不给又不行,这维拉斯科占着理呢,原本这些银两,一直到开春,都不会有多大问题,谁想到会出现这一档子事情,士兵伤亡要抚恤,受伤的要医治,勇猛作战的要奖励,哪里不需要银子,云青山恨不得一个钱当做连个钱花,给余风的报告递交上去后,他简直就是日日望眼欲穿登州的船只出现在新城港口,眼下钱没有,维拉斯科三天两头的来伸手,他除了躲,还真的没办法给人家交待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分文武 忧借兵
“千户大人,千户大人!”云青山更换衣服完毕,正准备从侧门溜走,适才那个报信的兵丁又来了。
他脸色一垮:“怎么,韦大人闹将起来了?还没完没了了?”
“不是,不是韦大人!”那兵丁上气不接下气,回答道:“不是韦大人,是大人的信使来了!”
“哦,大人的信使!”云轻伤一只已经卖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脸色的阴霭顿时少了许多,“来了多少人,是熟人吗?”
那兵丁脸色中掩盖不住的兴奋,仿佛是捡到了一个元宝似的,呵呵傻笑着:“是老太爷,老太爷亲自来的!”
“老太爷?”云青山轻轻吸了一口气,大人双亲俱已经过世,无疑是指大人的老泰山,一直在家里纳福的那位赵太爷了,这位祖宗不在那山清水秀的庄园享福,来这穷山恶水来做什么?云青山自大,也不认为这老太爷是特意给自己送信来的。
“快请,快请,大开中门!”他忙不迭的说道,转头又朝着自己的屋子走,这都叫什么事情啊,自己刚刚换上的袍服,还得换,这身衣裳去见老太爷,可就太失礼了一些。
“那韦大人 ?'…'”兵丁问道。
“一并请他进来吧,在老太爷面前,要是他敢给我难堪,这教习营老子日后非得狠狠刁难他一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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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爷!”维拉斯科很是利索的单腿跪下,给面前的这位老爷子见礼。这位老爷子,就算是别人不认得,他也是一眼就认得的,当初余风用他,还是这位赵老爷子点的头,他怎么会忘记当初的情形,只不过,这远在新城,距离大明这么遥远的地方,这老爷子不辞辛苦的跑来,让他有些纳闷,旋即他想到了,莫非是这位老爷子是运着银子来的,也只有这么大的事情,才需要老爷子亲自出马才说得过去。呃,他越想越对,对赵老爷子的态度也就更加殷勤起来,至少,在老爷子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到时候拿钱也拿的利索一些。
“你是那个开船的维拉……维拉什么来着?”赵老爷子怎么会不记得这位番人,更别说来之前,他还自此的问了余风关于番人们的种种事情。
“维拉斯科!”维拉斯科眉花眼笑的接到:“真没想到贱名老爷子居然还记得,老爷子叫我小韦就可以了!”
真不愧是入乡随俗的大明通,维拉斯科嘴一张,这“小韦”的称呼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