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款以外,基本上,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帮助。
“咱们遇到大麻烦了,龙掌柜!”吴嫣然还是用旧时的称呼叫他,这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夫人!”
“咱们的货看来只能卖给朝鲜人了,你尽快找个买家吧,这次咱们算白来了!”这里能找到什么样的买家吴嫣然不想去考虑,毕竟,和库房里堆积如山的铜钱比起来,这两艘商船所带的不过是沧海一粟,显然到釜山的交易,就是一锤子买卖。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这两艘船的铜钱全部丢进大海,吴嫣然都未必有多么心疼,毕竟,她最根本的目的是打开商路,而不是来帮龙薪酬来做这两船的买卖。
郑家如同一只巨大的拦路虎,将海上这一块几乎堵死了,如果不搬开郑家,那么,不光光是这些铜钱没有销路,新城需要的各种物资,尤其是各种金属,制作火药的硝,硫磺甚至生活物资,都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单靠几个大明商人偷偷摸摸的运输,实在是杯水车薪,不济事的。
余风还在忙着整合他的地盘,但是,吴嫣然已经敏感的意识到,虽然在军事上新城呈现蓬勃发展的势头,但是,在经济上,实际山新城已经开始遇到了它的一个瓶颈,而且是大瓶颈,如果不能打破这个瓶颈,新城发展的势头会大大的减慢,甚至影响到其他的方面,也许,就会止步于目前的状况,也未可而知。
试想一想,如是余风突然发现有一天,他的士兵虽然有了充足的粮食,却没有了刀枪火铳,甚至连一身衣甲都难以置办起,他将如何面对四面八方的强敌,若是再有来自北方的鞑子,来自南方的朝鲜士兵,海上的强盗,他的风字营将用什么去抵挡这些敌人 ?'…'
不能贸易,就需要自给自足,但是,现在在能自给自足之前,这对外贸易绝对不能够停止。
“你从崔家弄来的那通关文书给我,叫布千户给我准备一些人手!”吴嫣然毅然说道:“我要去汉城!”
“小的陪夫人一起去!”
“不用,有小莲小舞陪着我就行了,你和布千户带着船回新城,咱们的船不能出来太久,你回去以后,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将我的去向,知会内政衙门,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不行啊,夫人,大人要是知道我蛊惑夫人出来,再把夫人一个人丢在这里,大人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龙薪酬都快要哭起来了,这可不是他的计划,去汉城他是不怕的,但是,让夫人千金之躯千里迢迢去汉城,他想不怕都不行。
“他不会的,我会给你一封书信带回去的,你到了新城,直接自己送给大人,大人看了信后,就不会问罪了,而且,我想,我去汉城,大人也未必会反对!”
吴嫣然静了一静,“那个小仓,你不要让他走了,这个人我有用,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去汉城,在银钱上,不要亏待了他!好吧,你出去吧,对了,出去的时候,顺便给我找一个郎中回来,这坐了几日船,身子骨倦怠的很。”
余风接到龙薪酬送到的书信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在那封信里,又会写一些什么,龙薪酬暂时是不会去想了,他更不会知道,远在天边的平壤城里,余风心里几乎差不多快忘记了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此刻在余风的嘴里、心里,念叨想到的最多的一个人名,却和此刻在釜山即将去汉城的吴嫣然之间,将会出现莫名的交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崩溃军营 冲阵者斩
平壤城里的气氛,从昨天起就变得很是凝重,百姓们虽然不知情,但是,大批的全副武装的士兵在街道上频繁的调动,军营里的士兵进出的频率也异乎寻常的高于往日,这让数番经过了战火洗礼的平壤民众,怎么不噤若寒蝉,他们其中很多嗅觉灵敏的人,甚至将这些军兵们奇怪的举动和他们记忆犹新的那个“平壤血夜”联系起来。
正是从那一夜起,余风开始正式入主平壤,虽然风字营的主要作战的目标并不说这些城里的民众,但是在那一夜,毫无疑问最遭殃的还是这平壤城里居民。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亦是如此,兵灾一起,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这些毫无抵抗能力的平民百姓,在兵灾面前,百姓们身死破家的人数,可是比那些战死的士卒的人数要多的多了。
这其中,犹以那些小有身家薄有资材的富人们为甚。这城里军兵一出现异常,那些感觉到不甚妥当的富人,立刻就想要逃出城去。不管去哪里,离开这些军兵越远的地方,他们就越安全,他们的想法朴素得要命。这些平壤血夜残存下的漏网之鱼,可不想成为再一次血夜的牺牲品。
可惜,他们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些,原本申末酉初才会关闭的城门,结果未时三刻就开始关上了,这城门一关,立刻就禁绝了城内城外的交通,这比起平时起来,在足足差不多提前了一个多时辰。
换成后世熟悉的时间来算,这平时大约就是五六点才关的城门,结果三点不到就关门了。这可是六月啊,三点,那可是正热的时候,就是到了八点,天都还没有黑定下来呢,这个时候突然四门紧闭,这些人都清楚,这城里不是要出大事才怪呢。
“那崔阳浩有什么动静没有?”余风稳坐中军大厅,对着他下面的几个人问道。
厅中没有风字营的将领,将领们都各在其职呢!除了他的几个贴身的亲兵,就只有崔阳浩和手下几个心腹的朝鲜官员,余风担心崔阳浩会狗急跳墙,对崔阳浩和他的手下能员不利,干脆就直接派人将他们接过来保护起来了。此刻这余风的中军大厅,真可以说算得上是平壤的军政民政中心了,名义上能够做主的和实际上能够做主的,都在了这大厅里。
“那边一直没有大的动静,也没有大规模的调动的迹象,不过在咱们关闭了城门之后,敌人反而针对我风字营的姿态,调动了一些人,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一个亲兵回答道。每半个时辰,就会有军情送到大帐来,如果没有特别紧急的,一般都是由陈敏之先筛选,选择出相对重要的信息,然后才分门分类的送到余风的手里来。这亲兵就是负责传递军情的人,情况自然是最清楚。
“这么说来,他是打算听从建议整军,却又有点不甘心了,说不定,趁着这个机会,还想多捞点好处!”余风对于亲兵的回答,没有觉得多大的奇怪,对于最坏的那种情况,崔阳浩带着他的人马,甩开膀子和风字营死磕的情况,他还是相信不会出现的。他有把握,只要他真的痰迷了心敢如此孤注一掷的话,他有信心在一夜之间就将他那些人马,打得溃不成军、伏尸满城,尽管,他也许要付出一些代价。
但是利用这些人马,作为手中的筹码,与余风或者说与风字营讨价还价一番,试图获得更多的好处,却是任何有头脑的人在看清楚了局势都会做出的选择,现在看起来,崔阳浩十有八九的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慕诗!”
“属下在!”
“你去一趟那边,给对方最后的时限,今夜亥时,无论如何,这崔阳浩都要做出一个抉择,这亥时就是最后期限,他若是不做,我替他做!”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