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睦碛伞?br />
一场突袭战,突然打成了追击战,而且,还要防备鞑子们反咬一口,据斥候报告,前面镇子里的鞑子,数目不见得比风字营的兵马少多少。一想到这些,赵贵就觉得心里有些气闷的感觉。
自己是怎么鬼使神差的就下令朝着这边来了,这可不像平时自己的性子。是因为数次出击无功而返的郁闷,还是看不得丘时那得意洋洋的嘴脸,赵贵不知道,不过,此刻他也不打算去深究这个原因,既然此刻到了这里,再想那些没用了,就算自己此刻下令撤军,风字营将后背对着鞑子的风险之大,还不如就地扎营呢。
自己都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那前面镇子里的鞑子们,这感觉肯定比自己更强烈,风字营再没准备,现在的用度,支持两场高强度的战斗,那是没有问题的,而自己后面是自己的大本营,传令兵已经朝着新义安去了,就算是再慢,明天这个时候,自己的援军也就到了。这些鞑子若是今天晚上,或者是明天不战的话,那么,等到他们想战的时候,胜算就恐怕更小了。
“告诉弟兄们,李千户慕千户他们已经从新义安动身了,这伙鞑子,识趣的话,就望风而逃,不然,这里就是他们埋骨之地,咱新义安,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
赵贵对着身边的几个将领说道,这种鼓舞士气的活儿,做得再多,那也是不嫌多的。
果然,随着将领们将话传了下去,士卒们手上的动作,明显的加快了几分,虽然军中禁止大声喧哗,但是,那浅浅的笑声,却是随着晚风,一阵阵的飘进了赵贵的耳朵里。
“这时一只敢战之军,这是一只能战之军!”赵贵暗暗的想到:“这是数千虎狼啊,自己令旗所指,这些虎狼就会冲上前,将面前所有的敌人狠狠的打倒,有了这群虎狼,何愁自己不能建功立业!”
与此同时,发出同样的感慨的,还有瓦克达。虽然他狠狠的鄙夷了一番布希,觉得对方讲这些明军的战力太夸大了,但是,当他站在这镇子方便最高的所在,看着前面的明军在安营扎寨的时候,还是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因为垂涎欲滴,而是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嘴里很干。这安营扎寨的活,每一个带兵的八旗将领都干过,不过,干些活的,都是奴隶们,偶尔人手不足的时候,也会有民夫辅兵们上前去干,至于他手下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八旗勇士,肯定是不屑,也干不了这活的。
建造一个完整的,有着足够防御力的营盘,可不是在草原上随便扎几个帐篷就解决问题的。首先,这营盘一定要建造在河流附近,取水方便,其次,要有足够高的瞭望塔,四周的栅栏不仅仅要结实能防止敌人从外面冲进来,还要有一定的伤害能力,大门就更不必说了,开关要方便快捷,而且附近的拒马要足够的多,这时防止敌人正面闯营。至于营中士兵的居所,更是要井井有条,遇到突发事件,这营中的士兵才不至于混乱不堪。
总之,这扎营,是一门学问,也是每个将领必须掌握的基本功。但是,饶是瓦克达认为自己在这方面,早就掌握了这门学问,但是,看到眼前这个硬盘,在短短的一个时辰之内,就渐具雏形,还是有些惊讶。
这些明军,似乎没有用民夫,都是士兵自己动手的,看他们的速度,看他们的效率,似乎干着活驾轻就熟,难道他们整天就研究这个吗?
“贝子爷,这些明军,倒是有几分能耐!”他身边的一个佐领笑道:“伐木起来,很有几分能耐,这比咱们新到手的那些奴隶,干活可快多了!”
“他们也就这点能耐了!”瓦克达不屑的说道:“回去,大伙看看,这一仗怎么打!”
虽然他一脸的不屑,但是,他发现自己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安,远处那些明军,真的就只有伐木造营的能耐吗?虽然他用不屑表达了自己的观点,那是他不想打击自己的士气,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多尔衮叔叔,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谨慎一点的好。
第三百四十九章 子弹才是试金石
夜色降临大地,一轮弯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爬上了山岗,时不时有云彩飘过,月儿就像一个羞涩的少女,将自己脸庞藏进了云彩中。
夜袭!偷营!在很多的时候,在那些演义小说里,在说书人的口中,似乎在战场上一种必不可少的手段,但是,真实的情况是,如果不是带兵的将领特别的有魄力,或者是局势相当的危急,是没有哪一个将领会动不动就想到这种手段的。
这个时代的士兵,由于营养结构和生活习惯,甚至是营养不良带来的影响,绝大多数都患有夜盲症,这也就让夜晚作战,变成了一件相当有难度的事情。而且,这个时代的黑夜,可比我们想像当中,要黑的多,若是将视角放在太空,朝着地球,朝着亚洲大陆望去,到了晚上,整片大陆如同他四周的海洋,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有几个亮点,那是这个大陆上,有数的几个大城市,像二十一世纪的太空人,一眼看去,地面上灯火通明,那还是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瓦克达对于率队出去,偷袭对方的营盘,他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八旗勇士的性命,绝对不会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不过,派些散兵游勇们,趁着夜色去骚扰鼓噪一番,但是不妨可以用用这计策,他就不信,在这漆黑的夜里,对方敢大队人马杀出营来。
他能想到的,赵贵也能想到。在风字营的营盘里,前中后营,秩序井然,巡逻的,执勤的,和后面呼呼大睡的,各行其事,即便是鞑子们不看眼,半夜想来占些便宜,自然有相应的队伍迎战,只要鞑子的声势人马,没有到需要全军出动的程度,那么,该战斗的就战斗,该睡觉的就睡觉,决计不会乱了分寸。
胡光的小队,今夜当值。和巡逻的那些同袍们不同,火枪手们的当值,是被安排在离着大门或者是四周的栅栏边的哨位上,这个距离,不至于让近战稍稍逊色一点的火枪兵,摆在第一线,又能让他们在一旦有战事,能迅速的投入战斗中。
自从胡光在大军面前露了次脸之后,军中大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变态的火枪兵了,火枪打起来啪啪啪的,但是,玩起刀子来,也是有模有样,那一声力气,更是打得不得了,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他小旗里的弟兄,虽然还是如同平时一样和他说笑,但是胡光分明看到,这些弟兄,在看着自己的时候,那眼光中,分明透露出一丝别的味道。羡慕,钦佩,赞赏还是嫉妒,这些眼光,胡光分不清楚,大概,这些意思,都包含一点吧。
既然分不出来,那就不要分了,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总不成因为自己杀敌英勇,就对自己“另眼相看”吧!胡光想到很清楚,平时自己怎么做的,那么自己就继续怎么做,上次的事情,虽然看起来露脸,可是按照军中的战功考校,可没自己多大的事情。唯一有可能为自己挣下前程的,就是拿贼酋的人头了,可惜,那颗大好头颅被他的主人带着逃走了,终究没有变成他的上进的踏脚石。
“要是今天晚上鞑子们来给爷爷开开荤,那就爽利了,白天马队的那些家伙,跑来跑去,不时带几颗人头回来,可羡慕死我了!”他身边的一个兄弟,将他手里的火枪,擦得铮亮,感觉没什么东西可擦了,竟然身后,将身后的铁叉放在面前,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着铁叉,看样子,他是太闲得发慌了。
“开什么荤,乌七八黑的,就算是有鞑子送上门来,这铁子儿打出去,飞到哪里都不知道,你这是算开荤呢,还是算壮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士兵,很不客气的呛了对方一下,众人都轻笑起来。
晚上用火枪打人,说瞄准那就纯粹是扯淡,教官们也说了,遇到野战,保持火力,不间断的朝着一个方向射击,这才是正确的说法,至于检验战果,那是天亮以后的时候,到时候,就算打死了认识,谁又能分得清楚,死人身上的枪子,又是哪一只火枪打出去的。
想开荤的家伙,叫小黑,大家都这么叫,至于他的大名,倒是没几个人清楚了。这个家伙,从来都是小旗里的开心果,惹事精,此刻被对方这么挤兑了一下,心下有些不忿,眼光滴溜溜的朝着四周扫了扫,一样看到靠在哪里闭目养神的胡光,顿时有了话语。
“壮什么胆,我小黑是胆小鬼吗?咱们小旗有胡光这个在敌人中七进七出的赵子龙,还能出现胆小鬼?现在谁不知道,火枪兵中胆子最大的,就在咱们小旗,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去去去,你吹你的牛,别搭上我!”胡光张开眼睛:“我可没七进七出,就出了一下!”
“别啊!”小黑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真的,老胡,什么时候教兄弟们几手,你那刀刷刷的,耍起来特神气,兄弟们会了这一手,以后谁再欺负咱们不能近战,咱们就请他们吃几记刀子!”
“是啊是啊!”众人都起哄起来:“多学点本事,在战场上,对自己的性命就多了几分把握,胡光,你这藏着掖着,可不是个事儿!”
“哎哎哎!”胡光叫了起来,“咱们是火枪兵呢,能有多少时候用得上刀子,你当营里的刀盾手,钩枪手都是假的啊!我这把式,再厉害,被火枪一轰,照样完蛋,不用学不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