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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待得靠近那人身边,与她四目相对,却是韦泽!她惊讶之下,身形一窒,手臂中了一剑,司空旭听得她惊呼一声,攻势愈发狠辣,不到一柱香时间,那些围攻之人死的死,伤的伤。那些伤者都是杨乐仪所致,她毕竟没杀过人,不愿意痛下杀手,只点中他们穴道了事。三人聚在一起,司空旭拾起一只火把,照向杨乐仪,这才发现她手臂鲜血长流,韦泽见此,急忙扯下自己一截衣袖,替她包扎。又给那些倒地之人,一人补了一掌。杨乐仪本待拦阻,但见韦泽浑身也是血迹斑斑,遂打消了念头。韦泽见司空旭扶着她,脸露不满,出手将她拉过来。杨乐仪替二人简单作了介绍, 三人摸黑返回客栈,从窗户跳进去。他们要的是三间房,每人一间。杨乐仪怕惊动小绿,没有喊他。三人同在杨乐仪房中,杨乐仪正待问话,韦泽却似气力用尽,一头倒在榻上,闭上了眼睛。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太累了。”司空旭摸了一下他的脉象,对杨乐仪道。烛光下,韦泽脸色惨白,双眼下浓重的黑影,本是翩翩美少年的面庞,如今却沾染了不少疲惫之色。杨乐仪再看看他银白的头发,忽然想起自己好几天梦中没有见到他了,心中一惊,他不会是连续几天都未曾合眼吧。想到此,她不由得心疼,轻轻握住他的右手,对司空旭道:“你也累了一天,今日多谢你相助,快去休息。”

“哎呀呀,我可不放心你单独跟他在一起。”司空旭调笑道。“要不,你到我房里,我来陪他。”

杨乐仪摇摇头,司空旭见她眼神十分坚定,又笑道:“如果有事,记得叫我。”

“好。”

司空旭出了房门,却不回自己房间,反而又从窗户处跳进小绿房间。“别装了。”

见睡榻上的人没反应,又道:“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不是小绿吧。”

一语未毕,原来在榻上熟睡的人一跃而起。“我是慕雨,你找我何事?”

“我是来帮你的。”

“我不认为有什么地方需要你帮。”

“那你看看这个再说。”司空旭走到与杨乐仪房间相邻的墙壁处,略微坐下,手指略微用力,把一小块木头抠了下来,墙壁露出一个小洞,正好可以看见杨乐仪房内情形。

只见杨乐仪满眼关心地看着韦泽,细心地拿着手巾,替他擦拭额头,又替他解开外衣,盖上薄被。中间似是惊醒了韦泽,他紧紧抱住佳人,不肯放手,杨乐仪轻蹙眉头,露出为难的表情,似要推开韦泽。但他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杨乐仪脸色一下大变,担心地看着韦泽,反手紧紧抱住他。两人紧紧相拥了一会儿,杨乐仪放开韦泽,脸色微红。两人相视良久,忽然,韦泽握住杨乐仪的手,轻轻一吻,杨乐仪似嗔还笑,满脸羞色。

“你想现在闯进去么?” 即使在黑暗中,司空旭也能感受到慕雨一瞬间涌来的杀气,因怕被杨乐仪听见,他们都用的传音入密之术。

“是又如何?又不是没做过。”

“可并不是长久之计。你的身体并不是都由你控制的。”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冷冷的声音透着不耐烦。

“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条件?”

“以后再说。”

“我不喜欢猜测。”

“那好,不过,你现在最好把眼睛从墙那里移开。我们另找地方详谈。”

第四十五章 定情之物

隔壁杨乐仪的房间。

旁边小案上的烛火啪的一下,刚刚结了一朵烛花,摇曳的火光下,让房间内的气氛有些迷离。杨乐仪凝视着韦泽,心里一阵阵自责。刚才从他的耳语所知,先前,因为给自己施加法术,他功力减退,为了能找到自己,强行动用法术,结果心力耗损过大,头发一夕全白。

自那日梦中告别,他身体稍有恢复,又动用五行之术确定自己方位,这一路赶来,五日五夜未曾有片刻合眼。

她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见他嘴唇有些干裂,忙倒了些水,扶他喝下。那沉静的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在想什么?”她发现,跟他靠得如此之近,自己现在已无抗拒之感。

“我发现,我受伤的时候,你就会对我很好。可是我不受伤,你就躲着我;要是我一直受伤就好了。可受伤了,又不能保护你。我在苦恼这件事。”他那如雪山泉水一般纯净的双眼透出几许迷惑。

“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用力半撑着坐起,右手从中衣怀里摸出一个红色锦袋,慢慢抽出系紧袋口的红绳,从里面倒出用布细细包裹住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递给杨乐仪。待解开一看,里面是一只玉质发钗,摸起来温润滑腻,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钗尾和钗身的白玉通体无暇,从尾到头,渐渐变大,末端有一段天然的朱红之色,被细细地雕成了一朵五瓣红花,如白雪中红梅吐艳,却无一丝俗气,更显热烈精神。最难得的是,那红花中还有几须些微颤动,闪闪发光的花蕊,似是金丝穿过玉石,最奇的是,那花蕊虽细,但蕊尖还系着金色如半个米粒大小的宝石,一旦颤动,宝石互相撞击,便发出如叮叮咚咚悦耳的声音。颤动的幅度不同,那声音也有变化。杨乐仪跟师父在山中长大,平日里系发便是简单的簪子或是头绳,何曾见过如此精巧奢侈之物,正在惊讶之间,却听他道, “送你的,喜欢吗?”说着将其中一根花蕊旋转了一下,那整簇花蕊便不再作响。

杨乐仪天性对首饰不感兴趣,只觉累赘,任明昭人又淡泊,加之她一向都是男装打扮,所以不曾用过发钗,今日见到,虽不如平常女子那样高兴,却仍是欢喜,正想接,又想起自己跟他关系暧昧不明,收了这东西恐怕不好,怕是什么定情之物,转口道:“喜欢,不过你还是留着吧。”

“喜欢为什么不收?”

“这太贵了,花了多少银子啊。”杨乐仪一说出口,顿觉自己借口找得拙劣,怎么用起在现代拒绝别人送她贵重礼物的那一套托辞来了。

“我做的。没有花银子。”他微笑了一下。

“你做的?怎么做的?”杨乐仪难以置信地瞧着他。“这作工不说了,还有这材料,比如金啊玉啊,你从哪儿找的?”想起他不通人情世故,难道是去银楼里面看,顺手就夺过来了?

“用五行之术,移动地精,再深挖即可得到。”

“那,那你怎么想到做这个?”

“我想让你高兴,让你多抱抱我。”

这是什么回答? 杨乐仪顿时呆滞。

“我那日被江水中泡醒,发现受伤甚重,又浑身无力,江边草丛中躺了两日。第一日听见一男一女声音,从草丛中看到那两人说着说着,女子簌簌落泪,跟男子说了几句我不懂的话,就掩面跑走。第二日,那两人又来到原地,男子递了一样东西给女子,说是自己做的发钗,那女子就笑了,然后就紧紧抱住那男子。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能让女子从落泪变得高兴,惜当时身体不能动,只能眼看他们离去。

恢复之后,我到市集打听发钗是什么,想作个送你。可不知怎么做,也不知怎么做好看,又急着赶路,一路上专门注意是否有女子,一旦有,我就靠近她仔细看她头上发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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